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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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之蔓，炼金术士入门草药之一，也是最为基础的地属性草药，成熟于秋季，通体呈褐色，生长在树木根部附近的地下——这也是它得名的原因——新手冒险者经常将它错认成树木的根须，从而采集效率并不是很高。
但桑妮……并不能算是个完全意义上的新人。
穆恩也不是。
刚刚还沉浸在没有找到变异幻玄草的“悲痛”之中，导致桑妮现在脑子差点没有转过来——现在被她随手一撑的这个，是地之蔓没错吧？
应该没错吧！？
但地之蔓不应该是生长在地下的吗！这个直接缠着树根长上来了的是什么品种啊！
桑妮有点懵，但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取出了一块留影石，绕着这棵树和地之蔓直接拍了一圈。
做完一系列的准备工作，桑妮才小心翼翼地上手将这株地之蔓完整地从树根上采摘下来，放在特制的盒子里。
穆恩凑上来看了两眼：“这是……”
“这是临走前凯伊老师让我带着的，说是能有效保存草药所蕴含的魔力。”
特别是变异草药，为了保存变异草药的药性，类似的容器每个药剂师身上都会顺便带几个。这东西也不是很难制作，甚至桑妮自己在弄清楚原理之后都做出来了两个。如果不是凯伊那里材料不多了，她能再做出十个来。
看桑妮恢复了精神，穆恩也是稍稍放了心，抱着薇薇安坐在了一边，看着桑妮认真记录这株地之蔓的新性状。
变异草药的判定还是比较严格的，不能简单地因为它生长在了地面就说这是变异的地之蔓——万一是被什么魔兽无意之间翻出来然后就这么长着了呢？
草药是否变异，主要还是要看它的药性。往细分了说就是看它在不同状态下本身所蕴含的魔力、魔力传导度、稳定性、和其他草药反应之后的变化、轮作是否能提高其他草药的产量等，更高阶一些的草药可能还会研究它的催化功能之类。目前只有一株变异地之蔓，在它没有被人工稳定种植之前，也没有足够的材料去进行后续的研究。
好消息是，地之蔓是一阶的草药，在培育上会比高阶的草药简单许多，不会有太复杂的条件。
桑妮现在只是简单地记录了一下变异草药的性状，更加具体的判定要等到了炼金协会才能进行，所以只过了一小会儿，桑妮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示意穆恩两人飞回岸边去。
“岩龟是变异条件吗？”穆恩一手拎着桑妮一手拎着薇薇安往岸边飞，一边问还在头脑风暴的桑妮。
桑妮想了想，道：“……还不太清楚。变异原因有很多，魔力浓度只是一种可能。”
变异药草多数时候都是突变，它想变异所以就那么变了，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炼金协会目前为止在这方面的研究并不完善。
虽然没有找到变异的幻玄草，但变异地之蔓确实是意外之喜，两人在湖边稍微休整了一下，就继续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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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利尔去贝斯克果然还是不方便，什么时候能修一座传送阵就好了。”
离开中心湖后，两人便将陆行鸟放了出来，往贝斯克去的同时一边也坐在陆行鸟上闲聊。
桑妮也算是有感而发，她们从图亚夏到乌利尔城满打满算没有超过一个小时，然而从乌利尔去贝斯克，就算她们不绕道中心湖，也需要至少两天的时间。
至于原因，桑妮自己心里其实也清楚。乌利尔和贝斯克之间隔着胡苏山脉，特别是胡苏峰，使得空路难走，飞行骑兽这条路就算是堵死了。那想要跨越山脉，除了靠腿，也就只有传送阵一条路了。
但传送阵的设置成本、维护成本和使用成本都很高，特别是可以供人使用的高级传送阵，乌利尔和贝斯克这样的小城镇根本负担不起。
顺带一提，乌利尔城每季度的补给由罗塞蒂亲自护送，还是因为这位高级魔法师看在赛丽娜的面子上只收了很少的报酬，不然乌利尔城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穆恩看得比桑妮要透彻一点：“即使设置了传送阵，使用的人也不会多。”
而即使是小型初级传送阵，每次激活也都是以天为单位的，乌利尔城与贝斯克城之间需要传送的那五车补给哪用得了一天，一个小时都嫌多，剩下的时间传送阵开在那里就是浪费。
对于这两个城镇来说，传送阵的使用频率太低了——一年也就是补给的时候才会用那么四次。
归根结底还是“没钱”两个字惹的祸，乌利尔城要是有足够的资金，也不用设什么传送阵，直接去大一点的城市里重金请两位中级炼金术师回来，重开炼金专业，那才是皆大欢喜。
只是桑妮还是有些问题想不通：“预言中不是说人类与魔物的战争即将打响吗？我怎么感觉人类并没有重视这件事情？”
乌利尔城可是距离东南要塞最近的城镇啊，竟然一点准备都没有，桑妮着实是一头雾水。
“圣堂的预言啊……”穆恩伸手把自己肩膀上快睡着了的薇薇安薅下来，一下一下地挠着它的下巴，看着它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这和圣堂目前的处境有关，你想听？”
桑妮眨眨眼睛，点头——想听。
反正路上无聊——不见薇薇安都快睡着了——她就当听故事了。
穆恩对这些故事可谓是信手拈来，见桑妮想听，也就随口聊了起来：“你知道圣堂的前身吗？”
桑妮还真知道，她点了点头道：“光明会。”
她在书上见过。
不到两百年前吧，由几个被魔法师协会排挤的光属性天赋的魔法师建立的，那时候人类掌握的光魔法不多，除了[照明术]、[闪光术]之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了，光属性魔法师在以实力为尊的协会中受到排挤，这才有了圣堂的前身。
至于“圣堂”这个名字，是过了十几年才改的。
穆恩虽然知道桑妮书看得多，但没想到她连这类型的知识也有所涉猎，于是有些惊讶地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光明会为什么会变成圣堂吗？”
桑妮努力回想着自己曾经看到的内容：“呃……大主教预言到了魔族入侵，于是游说四族联盟抗魔？”
四族便是人类、精灵、海族和龙人。
说到这里桑妮控制不住地想要吐槽：“这种胡说八道的东西居然也能写在书上被传下来……编写史书的人是觉得大家都没有脑子吗？”
穆恩看向她的目光则是有些复杂——她不知道桑妮是从哪里看出破绽的，但正如桑妮所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是圣堂刻意编织出的谎言。
这个由圣堂所编写的“历史”，欺骗了这片大陆百余年的时间。
而真实情况……其实就是人族内斗罢了。
最终的胜利者是帝国和圣堂——这才有了那段“历史”。
当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穆恩简单地一笔带过，直接说到了那次“除魔之战”之后帝国与圣堂的关系：“当时帝国的皇帝非常信任大主教，于是就将光明会改名为圣堂，并在帝都兴建了第一座大圣堂。”
后面发生的事情堪称是顺其自然——上行下效，加上人类掌握了更多的光属性魔法，幻术和治愈魔法被研究出来，光魔法不再局限于照明这一鸡肋的用途。在当时的皇帝和大主教的推动之下，圣堂名噪一时。
“再后来……圣堂的野心变大了。”
过了那么几十年，圣堂的大主教几乎与帝国之主平起平坐，而权力这种东西，最是会腐蚀人心。
若是说一开始的“光明会”只是弱者的自我挣扎，那百年后的“圣堂”就是贪者的利欲熏心。
这样的圣堂，最终被帝国的掌权者拉下了“神坛”。
“也就是三年前的事情，新帝即位，圣堂随之进行了一次大换血。现任大主教完全听命于帝国皇帝，圣堂的地位和话语权自然也就大不如前。”
桑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穆恩笑了笑：“而且现在的圣堂已经和几年前大不一样了。未来的圣堂可能会变成一种面向平民的‘魔法师工会’。收养无家可归的孤儿培养他们成为魔法师，教授资质平庸的人日常魔法之类。谁知道她想做什么呢？”
桑妮敏锐地发现了什么：“她？”
穆恩点点头：“一个帝都的朋友，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桑妮开心：“好呀。”
“而且你也不用太担心与魔物的战争。”
“你怎么知道，人类没有准备呢？”
穆恩当了一回彻彻底底的谜语人，含笑看着桑妮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人类到底做了些什么准备。
她怀中的薇薇安拱了拱，在她怀里换了个姿势睡得香甜。
穆恩一点一点地抚摸着薇薇安翅膀的边缘，见薇薇安舒服地打着呼噜，心情也变好了不少——
总归，现在与以往不同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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