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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东窗事发 ...

  •   次日清晨,绿荫树树笼罩着的本是平实无华的一方夏庭,却因院中人,变得夺目更甚是堂皇。
      苏元安雪白色的肌肤上,在绿叶的映衬下撒露出点点星光,身上灰白色的布衣松松笼罩在整个人身上。
      青葱玉指欲拿起洒金扇挥动,不查想起已然被前日连着其他的物品,一同被存在了魏国皇宫中。
      心中不觉一丝的烦躁,又想到自己落得如此的始作俑者,眼神中带着犀利的光,淡淡看向别院。
      从挽枫那儿拿了丙星扇,收起嫌弃它只是个有名配件的目光,挂起了笑意。
      “吱呀——”苏元安推门而入,“沈大人,敬颂台安。”
      沈嫁轩看着被来人不敲自推的门声,打断了的墨迹,不禁蹙眉。
      “沈大人,再怎么说您能从朝廷过来,也算我半个的恩人,”苏元安笑语晏晏,“我多少先来几日魏都,也算是应当为沈大人接风洗尘的。”
      沈嫁轩不语,静看着苏元安。
      “再说,难得离京,到了这儿的魏都不得去他们这儿顶有名的挽香居一趟?”苏元安唇角上扬,露出了白皙的牙齿,“沈大人觉得呢。”
      “在这魏都除了沈大人怕是也没人能陪我去酒楼喝上一杯了。”苏元安又走近了些,笑容更深。
      当真是把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几字演绎的酣畅淋漓啊。
      沈嫁轩也不点破,仍就是笑得淡淡的,“遂你愿了。”
      想弄清原因,自当是得顺着这条路继续往下了。
      “那今日午时便一同去吧。”苏元安的笑意随着转身挥手的瞬间,便逐渐消散了。
      一点翠色雕镂在酸枝木的中间,细细的,尽显堂皇,一点玛瑙的水珠点缀着门帘发出叮当动人的响声,隐约看见居中似同飘渺的薄纱,盈盈飘逸,遮住了里面纵使是白天却也笙歌的情诗酒事。
      苏元安挑起了笑容:“这挽香居真不愧是魏都鼎鼎有名的酒楼,当真是让人一眼难忘。”
      沈嫁轩隐约记得在京城也有这么一间“鼎鼎有名”的酒楼,名字叫挽香阁,似乎某人还经常在那,你再结合现在这位苏大人明显就是“动机不纯的行为”,多少有点猜测。
      “沈大人,您先请。”苏元安笑眯眯地说罢,便让沈嫁轩先行踏过了朱红色的门槛,接着道,“小二,给一间雅间。”
      自己身上的布衣多少在这堂皇金碧的酒楼里觉得扎眼,只是在心中皱了皱眉。
      说实话,不想过多和这位太尉接触的。也是事发情急,昨日晚上韩肖夜穿来报,这最后一批的军火已然是到了盐城了,本是应当韩肖亲自去检审储存的。
      结果事发突然,这件事竟是被那平时花天酒地,被皇帝刚刚遣返封地盐城的安王发现了!
      其实倒不是怕了这安王,这安王和会是yin于美色更甚不上早朝之徒,就算是知晓了,也无伤大雅,再加上其心中看那老皇帝心中的不快,以前那企图取而代之的痴心妄想,定然是不会把此事捅到李泽福那儿的。
      但问题就在于若是此番,继续让韩肖去打理这批军火,怕是这安王会心有意动,以职位位之便,扣押这批军火,占为己用。
      虽然也可借机除了这安王,但人家多少也是个诸侯王,处理起来,麻烦事也不少。
      倒是不如自己亲自前去,若是那安王识相,倒是也不介意分他一杯羹。
      现在与沈嫁轩住在同一屋檐下,也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无故离开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挽香居也确实是自己的众多产业之一,如此,这其中使点手法,让这沈嫁轩睡上那么几天,自己一来一回处理完了军火事宜也只需要两日不到,那边是极佳的。
      “沈大人,你先点吧,”苏元安笑意阑珊,眉眼弯弯,“左右我也比你先来魏都几日,这东道主还是要当一下的。”
      沈嫁轩挑眉,多少觉得牵强十分。
      也不多推辞,随意叫了两个招牌菜,便看向了那“怎么看这么温顺”的苏元安。
      只见那人眼眸中闪亮着星光,灰白色的布衣在身上上下翻动,连同那人轻快的步伐,手里提了两大坛子的菊花秋:“沈大人,难得出来一趟,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苏大人,你忘了这里是魏国了?”沈嫁轩轻笑着看着他。
      “既来之则安之嘛,你看那魏文侯留着我们还有用,总不能就因为喝醉了就来派人杀了我们?”苏元安略带挑衅的看着沈嫁轩,
      “沈大人不会是酒品差吧?”
      见来人不说话,苏元安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我懂了,沈大人看着平时挺正经的,这喝了酒啊,干的事情竟是要去衙门走上一遭的事儿,啊?哈哈哈…”
      “啪——”沈嫁轩一把打开了菊花秋的坛盖子,眉眼微动,到了一瓶碗的酒,便灌进了苏元安哈哈笑个不止的红唇里。
      “咳,咳,咳咳咳。”苏元安本是能躲避的,但一思及自己“新形象”,不觉便慢了一瞬,烈酒入口便是火辣辣的呛疼,眼眶不觉就红了,有些怨恨的看着沈嫁轩。
      本身这菊花秋里恰好一坛里装了些许迷魂药,也就是今日的麻醉剂,此药物“反射弧较长,昏迷日许久”,换句话说,就是现在喝了,待到丑时四更天方才发作,这一发作便是三天三夜不醒。
      这误打误撞,被强行灌了几口带着迷药的菊花秋,多少这计划没法继续了。
      沈嫁轩侧眼看着那楚楚可怜的苏元安,不觉轻笑,轻轻拍了拍那人的后背。
      “沈大人,当真是喜欢拿元安作笑,”苏元安眼底的眸光只在瞬间闪烁,“元安先去出恭,先失陪一下了。”
      说罢,便出了雅间,在屋角处没了踪影。
      沈嫁轩只是一个眼神,徐风便悄悄跟了上去。
      酸枝香檀制成的屋角勾线处,闪着令人纸迷金醉的烛光,被强灌了菊花秋的苏大人头多少有点昏昏的,竟是也未注意身后尾随着的“小尾巴”。
      转身进了顶层的高阁,屏退了一众侍女,唤出了挽风。
      “事出情急,计划怕是要变。”苏元安纤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下的搭着梨花的桌案,“如此,你速去找姬锦书,让他帮你寻个手巧的易容师,扮成我的模样,去往盐城,要做什么,你应该明白。”
      挽风俯身应是。
      “至于那安王,若是找上来合作,顶多分他一成,如若不然,”苏元安语色淡淡,仿佛轻飘飘的,只是一句寻常话,“我不介意,你用我的身份,让他变成残废。”
      挽风自是知道,这个身份当然不是他朝中丞相的身份,而是……
      苏元安也不多说,挽风做事他是一向的放心,挂起了柔柔的笑容,进了先前的雅间。
      “呀,菜竟是上齐了。”苏元安笑语盈盈,勾上了坐在一旁沈嫁轩的胳膊,“沈大人,请吧!”
      “光是这吃菜喝酒有何意思?”沈嫁轩目光中有些戏谑,另苏元安有些不解,“不如我们各问对方十个问题,答得上便答,不想答,便喝酒,如何?”
      什么问题不问题的?我若是答了那假话谁又知呢?重点是抓住了,喝酒!
      苏元安方想答应,便听沈嫁轩道:“我想苏大人为当朝丞相,说出的话当是十分真切。”
      这一说简直是到了苏元安的心坎里,多少有点尴尬,但我们苏元安是谁?
      面色不改:“沈将军是国之战神,元安又怎会怀疑?这便开始吧?”
      “嗯,苏大人先。”沈嫁轩语色带笑。
      “沈大人,,”苏元安倒是也想问些有用的消息,可奈何,这位沈将军实在是太干净了,前皇后是他姑母,也变就是那常年卧塌在床的大皇子李含钺的母亲,他的父亲是前太尉,自然他这太尉怎么当的,多少心知肚明。
      “沈大人啊,你觉得元安怎么样?”鬼使神差,便问了这么个问题。
      沈嫁轩也似是没想到,挑了挑眉随即笑道:“一表人才。”
      “沈大人当真是会夸人。”苏元安笑得开怀,“沈大人,请问。”
      “苏大人为何一直没有把家人接进京城?”
      “这……”苏元安眸光转暗,“不瞒沈大人,家父家母已然故去。”
      但又岂止呢?
      九族,无人生还……
      最后那唯一的亲人还是被我……活生生的,就这么害死的……
      “失礼。”沈嫁轩其实早有猜测,但更直接听到,还是差距甚大。
      “无妨,已经很久了。”苏元安眸光流转,似是扫去了先前低沉的心情,再度勾起了“苏氏祸水笑”,“沈大人,这还不自罚一杯?”
      沈嫁轩会意,很配合地拿起面前的瓷碗便喝了个干净。
      其实苏元安清楚,自己远没表现的那般平淡。二十年了,已经很久了,很久没有人提了,也没有人敢提了,而这太尉却是好死不活的撞上了枪口,那他也定不能好受!
      “沈大人刚打了胜仗,皇上怎么就想起派你来这魏都干这不讨好的差事?”想到对方很可能极难看的面容,心中不觉便舒畅了许多。
      沈嫁轩不语,只是笑看身前人,又喝了一碗酒水。
      苏元安乐得看他的沉默,却是淡淡开口,“功高盖主,谁得善终。”
      暗示之意满满,却又能说是酒后胡言,可进可退,有些意味深长。
      沈嫁轩装是未懂一般,眉眼微扬:“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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