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捉鬼的世界里摆烂》清川夫人

6、第 6 章

　　金条眼神闪躲，企图逃避。
　　他岔开话题：“红叶从小几乎就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我还不清楚吗？”
　　佟司予依旧凝视他目光不容置喙。
　　星海道：“布的攻击目标只有人，能让布放弃攻击的只有不是人。”
　　见事实已经被挑破，面对□□的真相金条结结巴巴解释：“我知道…其实…红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金条把红叶护在身后，拔出自己的佩剑：“红叶，回来。”
　　只见红叶化作一缕红丝涌入剑中，最后在剑柄处刻下一片红叶。
　　金条收了剑，扑通一声跪在了两人面前：“对不起，我骗了你们，其实我在游牧森林里的时候可以用红叶杀了那只布，当时星海出现为了隐瞒我只好示弱，刚刚你在布身上也一样我有能力救你但怕暴露红叶……”他声音哽咽到说不下去。
　　佟司予：“红叶？”
　　金条低头咬牙道：“是鬼！”
　　佟司予早就猜到，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金条往前蹭了蹭，抓住佟司予的衣襟，抬头仰望恳求：“求求你保密可以吗？”
　　佟家是猎鬼世家，在安全区就见不得鬼更不要说像金条这样养鬼。
　　如果被发现，红叶必死无疑。
　　“我替你保密。”佟司予盯着那把剑，“为什么不一直把她放在剑里呢？”
　　金条握紧剑：“红叶在剑里住久了，就会和剑融为一体到时候别说表情了语言能力恐怕都会丧失。”
　　佟司予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她蹲下手落在金条肩膀上：“因为红叶从小就跟你一起长大，你割舍不掉这份感情，对吧？”
　　金条低下了头：“……对。”
　　“昔日的伙伴变成这幅样子，你忍心让她这么活下去？”
　　金条摇了摇头，视线已经被水痕挡住。
　　“红叶变成鬼，你就没想过把她再变回人吗？”
　　金条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我想！”
　　佟司予紧接着追问：“那你不恨把她变成鬼的人吗？”
　　“恨啊！但是没办法。”话说出口，金条一把捂住嘴，瞪大眼睛瘫坐在地。
　　刚刚说错了话，短短几句证实了金家养鬼，不仅养鬼还造鬼。
　　佟司予拍了拍他肩膀：“这是个秘密，我保证只有你、我、红叶、星海四人知道。”
　　金条拼命点头：“……好。”
　　在监控大屏前的佟更阑面色微变，只听身后一响金刈夺门而出。
　　佟司予把金条拉起。
　　红叶被放了出来，她双手合于胸前刚要作辑就被拦住。
　　佟司予打断她：“你以后不许伤人。”
　　金条：“放心…红叶就是普通的鬼，要不然怎么附在剑上都会被伤到呢。”
　　红叶还是很认真地给他鞠了一躬。
　　事情到了这地步佟司予也不能怎么为难他们，四人无声继续前进。
　　话说刚刚金条几乎亲口承认红叶是造出来的，再联想到现在安全区频繁出现的鬼，以前一个月出现一只都要全城拉响警报，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出现，这种事情只能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安全区有人在造鬼，前几只汜都和水有关，而安全区的水都是金家在负责。
　　佟司予眉色一凝，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好办了。
　　身为三大家族之一的金家公然叛离，而且金家下面还依附着很多小族这么算下来人数估计比佟家和江家人加起来都多。
　　佟司予：“金条。”
　　“金条？”
　　“嗯，怎么？”连叫两声金条才回过神。
　　佟司予佯装好奇：“你们金家下面有多少族？”
　　“二十多个吧。”金条心不在焉补充：“都是小族。”
　　佟司予点点头，心里想着事。
　　“看前面。”星海忽然打破佟司予的冥想。
　　放眼望去，十二点钟方向隐隐约约传出火光。
　　正前方修长的影子在光下旋转舞动。
　　红叶看了眼前面：“是布在篝火。”
　　金条：“篝火？”
　　红叶：“布捕捉到猎物会围着庆祝。”
　　佟司予知道布会攻击人，没想到还会捉人。
　　金条：“他们吃人？”
　　红叶摇头：“不吃……但骷髅体会吃。”
　　刚刚在那边上下叠在一起的两个骷髅立刻涌在众人的脑海里。
　　“快！”佟司予赶紧冲上去，整个考场的猎物就是人。
　　救人永远是猎鬼师的第一职责。
　　星海紧随其后，徒留金条握剑站在原地。
　　他手背青筋暴起浑身颤栗，双唇紧闭紧咬牙关，面色复杂。
　　红叶看出他要做什么，无条件支持地附回剑上。
　　“放开！”
　　佟司予一声喝下，二十多只围着篝火狂欢的布齐刷刷扭头。
　　四十多只大眼睛瞪着两人。
　　忽然砰的一声，一个大石头直接砸中布的脑壳，给白布砸出个大坑。
　　啊啊啊！
　　破了头的布忽然大口尖叫，原地乱撞一不小心掉进了火里。
　　火势顿时汹涌，被捆在粗树干上的人被吓得高声求救：“救命啊！佟司予！”
　　佟司予抬眼直接看到被牢牢困住的佟司典，回头正好看到手握石头的星海。
　　星海撇嘴一笑：“放心，他死不了。”手里的石头又砸向不远处的布。
　　佟司予握住手心涌出的黑纹，抓起地上的石头学着星海的样子以暴制暴。
　　伴着无处不在的尖叫石头如流星雨般坠下。
　　布越砸越多，不断从遍布迷烟的游牧森林中补充。
　　“不行。”星海撇下手里的石头，打不完根本打不完。
　　“我来。”
　　趁着布群还没补上，佟司予钻进空隙，抓起地上篝火里的火把对着四周一抡，没有布敢上前。
　　她踢开火堆里还没燃尽的木头，又用手里的火把把火星打得溃散一地。
　　终于开出来一条路。
　　佟司予刚烧掉捆绑在佟司典身上的布条，发现他双手都在颤抖向上正对上他惊恐瞪大的双眼。
　　一回头，无数只骷髅体上下摩擦发出吱呀吱呀声朝这边奔涌过来。
　　很快，骷髅体浪潮就会吞噬这方寸之地。
　　再看那边，星海终究体力不支被无数只布推搡着脚离了地，朝着自己前进。
　　跑不了了，仅有的路都被布推着星海占住，火星纷飞浓烟呛鼻已经顾不得炙热的周围，逃出去是首要。
　　布们把星海推过来就飘走，后面的布已经衔来一些树枝放在断开的火海处，火圈再次完整。
　　就凭火海外的骷髅体，冲出去就是送死。
　　好在这还有棵枯树，刚刚用来捆佟司典的这个。
　　只能往树上爬了。
　　佟司典刚抱上树干就被星海一把拉下：“女生优先。”
　　佟司典什么也没说，乖乖站在一旁。
　　佟司予微怔，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声轻言微地说了句：“谢谢。”
　　随后她就手脚并用以最快的速度爬上枯树最粗的枝干上。
　　“之后是我。”星海当着佟司典的面爬向树干，眼看骷髅体快涌过来，佟司典也赶紧爬上了树。
　　他顾不得灼热踢开地上烧的正红的木头从树的另一面往上爬。
　　星海的声音从另一面传来：“哎，你踩到我肩膀了。”
　　佟司典：“对不起。”继续爬。
　　终于还是佟司典的速度快占据了稍微高一点的枝，现在整个枯树佟司予在最上面，其次就是佟司典最后是星海。
　　星海倚卧在硕大的枝干嘲笑：“你不都是捉鬼师了吗？怎么还这般贪生怕死。”
　　佟司典羞红了脸佯装听不见不回答。
　　下面骷髅体涌进火海，它们没有□□根本不怕火炼。
　　“一二三四五……”
　　佟司典数数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星海笑着替他说出答案：“二十二个。”
　　佟司典又不出声了。
　　“二十多个骷髅体每个骷髅体吃饱需要十公斤，我七十公斤能喂七个，”星海好像在算账，“你能喂几个？”说着他用竹筒怼了怼上面的佟司典。
　　“……不到七个。”
　　星海抱臂叹气道：“那完了，佟司予同学也要成为盘中餐厅了。”他摇头继续叹道：“好可怜一佟家人，用这死法。”
　　佟司典：“我也是……”话到一半被他咽下去。
　　星海打量他：“你也是什么？”
　　佟司予给他解围：“佟司典是我弟弟。”
　　“哦。”星海又笑道：“我听金条说佟家的人…”点到为止。
　　佟司予忽然想起到现在为止还没看到金条的身影，她在最高处向四周望去，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一抹黄色，不断向这里逼近。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银色的寒光。
　　金条以极快的速度闪现在枯树下，手里握着红叶，剑锋向下。
　　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骷髅体们开始躁动。
　　“哎。”佟司典忽然抱紧树干，刚刚一阵晃动险些将他甩掉。
　　星海不以为意继续闭目养神。
　　佟司予向下望去，骷髅体张起大嘴疯狂地啃食着树干，在有一会儿树干一定会被嗑断，她手里再次浮现一道微小的黑纹，她在犹豫，地下的金条同样在犹豫。
　　如果他们死了，红叶的秘密就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