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捉鬼的世界里摆烂》清川夫人

3、第3章

　　佟司予像个没事人一样拎着沉重的水桶回了办公室。
　　“报告！”
　　“进。”
　　锅盖头骑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晒着窗外太阳，肥厚的身体塞在椅子里简直像晒腊肉。
　　见水来了，他眼睛张开一条缝随后又闭上，“放饮水机上，把茶泡了。”
　　锅盖头摆出一副大少爷的谱，命令别人就像命令自家丫鬟一样。
　　可怕的是佟司予乖乖照做，甚至等水好了亲自给他沏好茶端到他面前。
　　锅盖头一边杆子直接掀翻，沸腾地热水向后一泼，佟司予险身躲过。
　　茶杯摔落在地滚了几圈。
　　佟司予真想照着这个锅盖头猛锤下，直接让他变成平底锅。
　　锅盖头忽然起身和佟司予擦身而过，“一只母狗。”
　　锅盖头又来到周茜面前一把夺过桌上的杯子，一脸鄙夷：“两只母狗。”
　　随后摇摆着肥硕的身体接水喝了起来。
　　“你TM还是只肥猪呢！”佟司予再也忍不了一记飞冲猛踢，锅盖头径直砸向饮水机倒地不起，饮水机上的水桶重心不稳落下正中他的锅盖头砸的他眼冒金星。
　　水洒了他一身。
　　周茜见事情不对赶紧把佟司予护在身后，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趁机溜了出去，武家的人他们惹不起，更何况还是发了怒的武家人，会不会把屋子掀个底朝天都不好说。
　　“TM找死！”地上的锅盖头钴涌着起身，终究是头重脚轻，白花花的腰条外露，两只小脚在后面拼命使力。
　　“有本事来啊。”佟司予嚣张挑衅。
　　可能是被砸到了小脑，不管怎样他都没起来。
　　突然，锅盖头的腰部爬满裂纹，变黑变粗，开始皲裂，脸上青筋暴起满眼猩红。
　　“啊！救……”
　　锅盖头的四肢逐渐干枯黝黑，他还没喊出几声一只汜就撑破他的腰部向外爬出，锅盖头的身躯化成软塌塌的褐色外皮，汜每走一步都拖着粘液。
　　佟司予的笑瞬间落下，她茫然地站在原地，本意…是用汜的洗澡水戏弄一下他，不想……
　　“快跑。”周茜拉着佟司予就开跑。
　　二人冲出办公室，佟司予回头只见这只汜一口啃在佟更阑的办公桌上，顿时桌上的白纸漫天，
　　汜比较低阶，只有在潮湿的环境里才能存活，所有它有拖着下半身把地上的水吸的一干二净。
　　忽然一阵劲风贴耳穿过，这只刚出生不久的汜在一支箭下灰飞烟灭。
　　佟司予回过头，就看到正前方站着一个穿着制服肩上带着校徽的男生，他收起手中的弓。
　　“没事吧周老师。”
　　“没事。”
　　男生的视线落到佟司予身上。
　　佟司予：“……没事。”
　　整个走廊都没人，几人回到办公室门口，里面一片狼藉，玻璃震碎了还有……佟更阑的桌子……也碎了。
　　地上铺满碎纸。
　　佟司予捡起了门口的几张，忽然被一把打掉。
　　男生厉道：“放手！被污染了。”
　　有些鬼自带污染性，它们的□□都可在让人感染，最后变成饲养鬼的容器。
　　佟司予面色复杂，戏弄之前不是没想过这些……就是……她接触过汜根本没污染性。
　　身后逐渐围起看热闹的人。
　　一只鬼敢进攻办公区这就不是件简单的事。
　　男生看了一圈没找到人，问：“看到武博了吗？”
　　周茜说：“他…变成了…汜。”
　　“让一让，让一让！”几个带着防毒面具和头盔穿着绿色制服的人拨开人群，进了这间办公室拿着机器对着一地的碎纸屑就是一顿猛吸，其中一个用仪器一扫弹出个光影：宿体武博，列入被执行名单，执行日期明天，他一点消除，随后开始喷洒专制消毒剂，整间屋子顿时乌烟瘴气，门外咳嗽声一片，随后围观的人都散了。
　　屋里这些人被戏称为保洁组，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消杀事发现场，防止污染源传播。
　　佟司予和周茜也到了楼梯口，这里通风好不至于很呛。
　　很快又有一批蓝色制服个个身背工具箱从面前经过，这是维修组。
　　那个男生在人群散了的时候就走了。
　　“走了。”佟更阑的声音忽然在上方响起。
　　佟司予一抬头，正好看到下楼梯的佟更阑。
　　她跟周茜道别也跟着下了楼。
　　佟司予一连几次瞄向一脸严肃的佟更阑，刚刚发生的事卡在口中，不得不说她又不知道怎么说。
　　做足了思想准备，佟司予不顾羞红了的脸叫了声：“二哥。”
　　“嗯？”佟更阑一脸奇怪地低头看着佟司予，脸上好像写满了你刚刚在叫什么。
　　“……”佟司予又不好意思把刚才发生的说出口，到底该怎么说呢？我打架了，不行不行，我杀人了？更扯！
　　最后佟司予还是一股气把刚刚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佟更阑，只不过把取水的原因用这边缺水一笔带过。
　　佟更阑走到一架直升机前带好墨镜说：“我上午在水箱旁射杀了一只汜，水应该是被污染了。没事我报给学校保卫科一下就行。”随手递过一只头盔。
　　佟司予接过面露难色：“那…武家我需要解释一下吗？”
　　“不用，武博因为人品不端已经被武家列入处决名单了，最后我们补偿他们一笔钱就行。”
　　佟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佟更阑启动了直升机，佟司予坐在后面系好安全带。
　　佟更阑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刚刚接到大哥的通知让我们回去。”
　　“啊？”佟司予趁飞机还没彻底飞起大声吼道：“佟承夙回来了？！”
　　除了螺旋桨割裂气流声，佟司予什么回应都没得到。
　　很快就到了佟家，直升机降落，落地的那一刻佟司予总觉得哪里不对。
　　佟家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了？
　　“二哥，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的？”佟司予快步跟上佟更阑的步调，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
　　“有。”
　　佟司予被吓得赶紧躲到他身后。
　　佟更阑回头笑道：“骗你的，哪有什么奇怪，这是后院一直都没人。”
　　佟司予出来还不是很放心：“我知道这是后院，但好像这里以前也没这么安静。”
　　“二哥，司予！”佟司典忽然从后院的小门突然破门而出。
　　他脸色惨白，像受了什么惊吓道：“父亲没了。”
　　“什么！”佟司予紧握佟司典的肩膀，满脸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不可能！”
　　父亲那么威严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就是族会…父亲就没出来。”佟司典描述的断断续续：“我在外边守着……大哥大姐出来说父亲没了……”
　　说到族会只有家主这一脉纯血统的才可参加，佟更阑这样的养子都没资格。
　　佟司予三步做两步狂奔进宅邸，她要找大哥大姐问清楚。
　　刚到大堂，佟司予放慢脚步，呼吸凝滞，双目圆睁。
　　面前的佟承夙赫然坐在了父亲常坐的位置上，佟崇雨坐在了大哥的位置。
　　“父亲呢……父亲是被你们杀了吗！”
　　泪珠噙在眼框伴着这声撕心裂肺的咆哮滑落。
　　没人反驳越发证实了心中猜想。
　　佟司予的手尖都在颤抖，忽然面色扭曲，边捧腹大笑边眼泪纵横，怒道：“你还是人吗？佟－－”戛然而止。
　　嗡的一声，脑子里涌起一股热流。
　　有一股很强的思维在跟她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起初嘴角还能抽动表达愤意，不出几秒就彻底沦陷，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这就是佟崇雨的感知，强的可怕。
　　佟司予被控制着坐在了佟崇雨的旁边，佟崇雨给她保留了一定的感知，能听能看就是说不出动不了。
　　佟更阑也来了，见状什么都没说坐到了佟崇雨的对面。
　　佟司典坐在他旁边，低着头一声不吭。
　　佟承夙不怒自威，道：“从今天起我就正式成为佟家的家主，崇雨和更阑继续在军队任职，司予和司典在军校生活没事不用回佟家。”
　　“这个家不回也罢，我还不稀罕呢！”佟司予在心里默言。
　　又简单讲了几句就散场了，至始至终好像除了她没人关心父亲是怎么死的。
　　等到佟承夙走了，佟崇雨才给她的感知彻底放出。
　　又是一股热流，佟司予险些没站稳，岔开的两腿架着身体。
　　无论如何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
　　佟崇雨道：“更阑，送他俩去学校吧。”
　　“好的，大姐。”
　　见佟崇雨要走，佟司予一把就要抓住她衣袖问清楚，可还没近身就被屏障弹开。
　　不甘心的她拖着两个椅子连带自己死死挡在了出去的门口。
　　门被封死看她闭着眼怎么出去。
　　“不许胡闹，小予。”佟崇雨生气时说话都含着笑。
　　佟司予紧咬着牙，不让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佟崇雨道：“你不需要知道，你和我现在都是旁支，没资格参加族会。”
　　佟承夙继位以后真正的纯血统就迁到了他那一脉。
　　佟崇雨很温和道：“你知道母亲为什么给你取名司予吗？她希望你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说完她身形透明，轻松地穿透佟司予设的障碍。
　　感知的最高境界是身形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