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if线（刀子，但不完全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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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静默，我将向黑夜挑战。—— 纪伯伦
*
杰森很清楚，自己在做梦。
因为现实从来不曾友好的对待他。哥谭就是个该死的大泥潭，没有人能在这黑暗的漩涡中独善其身。
md，这艹蛋的人生。
他依旧在家里，躺在凯瑟琳的怀抱里。火焰的光晕悄悄为客室镀上一层橙黄，凯瑟琳轻柔的女声混杂着火焰的噼啪声中，让这段美丽的童话更加生动。威利斯坐在壁炉前……，盯着小炉子里的热可可开始小声咕嘟咕嘟地冒泡，而艾米莉坐在沙发的另一侧，那是个可以将所有人收入眼底的好地方。她总是喜欢这样，就像在读一本爱不释手的书。
“我希望你们都能正常的，幸福的生活下去，像普通人一样，仅此而已。”艾米莉总是这么回答他。
但那时崇拜着蝙蝠侠和罗宾的他不是那么想的。“我想成为一名英雄，像蝙蝠侠那样！”年幼的孩子兴奋地涨红着脸颊。“我可以帮助很多人，还能保护你们！我会很棒，我一定是最棒的！”
艾米莉只是笑着，给了他的额头一个有些苦涩的吻。
［可怜的小女孩！她又冷又饿，哆哆嗦嗦地向前走。雪花落在她的金黄的长头发上，那头发打成卷儿披在肩上，看上去很美丽，不过她没注意这些。每个窗子里都透出灯光来，街上飘着一股烤鹅的香味，因为这是大年夜—她可忘不了这个］
［她在一座房子的墙角里坐下来，蜷着腿缩成一团。她觉得更冷了。她不敢回家，因为她没卖掉一根火柴，没挣到一个钱，爸爸一定会打她的。再说，家里跟街上一样冷。他们头上只有个房顶，虽然最大的裂缝已经用草和破布堵住了，风还是可以灌进来。］
［她的一双小手几乎冻僵了。啊，哪怕一根小小的火柴，对她也是有好处的！她敢从成把的火柴里抽出一根，在墙上擦燃了，来暖和暖和自己的小手吗？她终于抽出了一根。哧！火柴燃起来了，冒出火焰来了！她把小手拢在火焰上。多么温暖多么明亮的火焰啊，简直像一支小小的蜡烛！这是一道奇异的火光！小女孩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个大火炉前面，火炉装着闪亮的铜脚和铜把手，烧得旺旺的，暖烘烘的，多么舒服啊！哎，这是怎么回事呢？她刚把脚伸出去，想让脚也暖和一下，火柴灭了，火炉不见了。她坐在那儿，手里只有一根烧过了的火柴梗。］
凯瑟琳很会读故事，参杂的情感让他想要落泪。威利斯摸了摸他的卷发，递给他一杯热可可。
不是很烫，但暖暖的。杰森小口小口地喝着，无视混蛋老爹调笑的声音，哦，他认为杰森是一只可爱的小黑猫。
［“有一个什么人快要死了。”小女孩说。唯一疼她的奶奶活着的时候告诉过她∶一颗星星落下来，就有一个灵魂要到上帝那儿去了。］
………
［第二天清晨，这个小女孩坐在墙角里，两腮通红，嘴上带着微笑。她死了，在旧年的大年夜冻死了。新年的太阳升起来了，照在她小小的尸体上。小女孩坐在那儿，手里还捏着一把烧过了的火柴梗。］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它让人悲伤。”小杰森的眼圈红红的，湿漉漉的蓝眼睛看着他的母亲。“为什么不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就像其他的童话一样。”
凯瑟琳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她紧紧抱住杰森。
“叮铃——————啪！”
“哦，该死的。”杰森随手将闹钟摔在地上，揉了揉他凌乱的头发。晨曦的微光照在他的身上，衬得他苍白的皮肤几乎透明，就像快要消失了一般。
“早上好，床。早上好，伊丽莎白。早上好，瑞琪。”
“哦，早上好，哥谭。”
*
“睡得，不好？”蕾切尔将装满鸡蛋，培根和华夫饼的碟子放在青年面前，哦，还有一杯牛奶。她歪着头，注视着杰森的反应。
“睡得还不错，你怎么样？”
“老样子，没有，变化。”
这段突兀的对话戛然而止，只剩下餐具碰撞的声音。杰森在吃，蕾切尔只是站在一边，用她金黄色的眼睛紧盯着。在这诡异
的气氛下，本就冰冷的屋子更显得诡异，冰冷。
“抓紧，杰森，要上学。”
“当然，等我完成检查，瑞琪。”青年的蓝眼睛中带着一丝诚恳。“能帮我请一会假吗？我会去学校的，只是晚一点。”
“哦。”蕾切尔古怪的看了他一会，兀自地点点头，走了出去。“要上学，好孩子。”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我还不好糊弄。杰森松了口气，将盘子里的食物清空后，放入水池里。他悄无声息地走进书房，隐约还能听见蕾切尔说话的声音。
不会如果他们还在的话，我应该会被蒙在鼓里，正常的上学，恋爱，结婚吧。杰森自嘲地笑着，拿出一本书，走进暗室。
阴冷，潮湿，昏暗的烛光摇曳着，低低的嘶吼声，咀嚼的声音……还有杰森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他穿过一排排的囚牢，在一个囚牢前停下，手指轻触发锈的拉环，熟练地侧身闪了进去。
那里面是一具泡发的尸体，他带好口罩和手套，手中精巧的手术刀闪着莹莹寒光。
……
结束了。
杰森长叹一口气，将碎肉喂给隔壁的皮尸，就将剩下的骨头收拢进一个箱子里，放在入口的灵位上。希望这家伙在我放学回来后化怨。他快速换好衣服后迅速出门，老实说，他不想错过课程，同时也不想被蕾切尔絮叨。
*
第三节课赶上了。
杰森长舒一口气，他戳了戳一旁睡得不省人事的同桌，毫无同学情谊。“Hello？提姆？还是老样子。”
他蓝眼睛的同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迷迷糊糊地掏出一只录音笔。然后靠在身子一晃靠在杰森的肩膀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杰森从来都心疼这个他唯一的朋友，年轻的小德雷克总裁。哦，瞧瞧他这堪比熊猫的黑眼圈，这绝对是连着熬了至少三个大夜。
或许我可以悄悄给他一点醒神丹，这么可爱的小鸭子死了就可惜了。
他叹了口气，打开保温杯，捏碎几个药丸。
*中午，哥谭中学餐厅
喝了参有醒神丹的咖啡，小鸭子明显精神了许多，宝贝地将另外一个保温杯揣进包里。
杰森没忍住笑出了声，最后为了赔罪附赠给小少爷几瓶丹药。
不过老实说，提姆的表情让他觉得快乐。
两人快乐地交流着。提姆会抱怨着工作和神经病的董事会，养父炸厨房的手艺和他便宜的哥哥和弟弟，分享一些生活中的小趣味。杰森也会抱怨自家监护人，苦涩的中药。
阳光正好，他们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时。
杰森珍惜着自己和提姆相处的每分每秒。作为一个交友圈极小的“怪胎”，他再也没有交心的朋友。这让蕾切尔急得发慌，直到后来他认识了提姆，这个跳级的天才。他们有着许多共同的爱好和话题，也不会嫌弃彼此奇怪的地方。他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从小学一路跌跌撞撞走到高中。
这样很好，杰森想。提姆也有着其他的朋友，和他不太一样。他不怕在哪天不小心死亡以后，这个小鸭子睡死在哪里没人捞了。
*
蕾切尔死了。
在又一个普通的早晨，当他走出房门，却没有人等着他时，不安达到了顶峰。他推开诺拉的卧室，找到蕾切尔的冷冻箱。不过无论做些什么，她再也没有回应。
她的灵魂离开了，杰森意识到。他没有想象中的颤抖与哭泣，悲伤仿佛被堵塞住了一般。他只是吹响骨笛，将蕾切尔的尸体藏进密室后，用画皮代替了她的尸首。
完成一切后，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杰森有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在梦中痛苦的清醒，醒来只能面对更加清冷的家。先是威利斯，凯瑟琳，然后是艾米莉，最后是蕾切尔，他所有的家人全部离开了他。
这栋冰冷的老宅，真的，还能称之为家吗？
他浑浑噩噩地置办葬礼。没有邀请其他人，只有提姆带着他好心的家人来帮忙。
最后？哦，他还答应了跟提姆回去住几天来着。
*
布鲁斯.韦恩先生是个好人，他的管家阿尔弗雷德也是，当然，提姆的其他家人也是。
提姆这家伙，连哄带骗地将他带到韦恩宅。阿福，那位慈善的英国老管家贴心地为他置办了一间客房，哦，还有一杯热可可。这让杰森想到了威利斯，他的混蛋老爹。每次逗他生气，这个混账总是煮上一杯热可可去认错，不论是春夏秋冬。
喝完热可可，在老管家的催促下，在九点一刻就完成了洗漱。哦，提姆今天十点钟就躺在床上了，都能看到老管家擦拭欣慰的泪水了。
杰森笑了笑，他默许了提姆抱着枕头挤占私人空间的行为。他们没有再交流，只是提姆抱住了他。
少见的，一夜无梦。
杰森被困在这种温情里半个月，他拒绝了布鲁斯成为监护人的好意。在一个清晨回到了他的家，虽然那里已经冷清到完全看不出家的模样了。
*
杰森开始减少他和提姆的交往。他很少到学校，两人还吵了一架。他能从提姆的蓝眼睛中看出措不及防和慌张，提姆瞪着他，质问他原因。他却只是偏头躲过那抹澄澈的天空，用无声的沉默添堵。
优秀恣意的男孩，在跌入泥潭时，遇见了那片清澈的天空。家人的相继离世是一道道枷锁，他开始下坠，但仍渴望那片天空。
澄澈的男孩向他伸出来手，他渴望着，惶恐着，不断怯懦，伸手，缩手，他始终没有回握住那只手，炽热的仿佛要将他烤化。
他们不合适。杰森哂笑着，他们之间甚至连开口都做不到。生活从来没有童话，只有寒风凛冽。
他翻开笔记，继续着艾米莉未完的工作。直到红罗宾失踪，他也被小丑抓了起来。
*
杰森宁愿自己不知道，他突然开始恨自己的眼力劲。
他清醒过来时，耳边是小丑宛如擦玻璃般尖锐的笑声，铁制器具敲击的声响以及青年的忍痛的闷哼。
那是红罗宾！杰森猛地瞪大双眼。上帝，他的状态差极了，双眼涣散，身上到处都是血肉模糊。
小丑到底打了他多久！怒火在这一刻，在他的血液里疯狂流淌。
杰森认出来了，那是提摩西。
红罗宾就是提摩西.德雷克。
“hahahahaahhaahhahahahaha！既然我们亲爱的演员们都已经就位了，那么——游戏开始！”小丑夸张地举起撬棍，对准摄像机。“哦，我亲爱的小蝙蝠。今天的游戏依旧是熟悉的二选一游戏！”
“你是要选择你的小红鸟呢，还是这个无辜的青年呢？”小丑笑着，扭曲的丑陋。“哦对了，游戏怎么能没有烟花？我在三个地方随即埋了烟花哦！jiangjiang！开场小游戏hahahahahahahahaha”
“小丑叔叔期待你的选择哦，小蝙蝠！”说完，他将摄像机对准红罗宾。“哦，J叔叔亲爱的小鸟，你有什么想对小蝙蝠说的吗？”
“别管我，B。”红罗宾喘着气，他朝着摄像机扯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
“哦，小红鸟，你这个坏孩子！J叔叔要惩罚坏孩子！”小丑再次举起了撬棍。
“（哥谭脏话）！”杰森吼了出来，他发出一声怪叫。于此同时，一只皮尸从角落里直直落在小丑的脸上，一只不化骨锤烂了摄像机，其他几只拧断了小丑帮成员的脖子。
“谢谢，卡西莫多。”杰森解开捆住自己的绳索后，迅速将一个药丸塞在提姆的嘴里。
“提摩西.德雷克，你是不是找死！”杰森气的咬牙切齿。“你瞒我瞒的挺好的啊。”
“你也瞒了我啊……”提姆弱弱地回答，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真的虚弱。“红鸦……不，二代夜者。杰，你不能杀了小丑，让我帮你。”
这时候你还在想我杀不杀小丑？杰森被气笑了。刚准备发作，就见到那只皮尸被甩了下来。小丑正得意洋洋，然后？不化骨们拧断了他的四肢。
“做得好，小子。”一只不化骨跳上杰森的手臂，得到了爱的摸摸。
不化骨：开心冒花花
提姆：（惊恐）一只断手怎么跟猫一样！什么东西！
“我讨厌你！守夜的坏小子！”小丑扭曲着。“你居然想要哥谭变好？天啊，你们一家都是愚蠢的白痴！哥谭女士永远属于疯狂！”
提姆担忧地看着杰森踹开小丑，他还想再问什么，却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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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在惊恐，说明计划有效了。
杰森不由得感到轻松。一切即将在悄无声息中结束。至于最后的遗憾嘛……他看了眼正在昏迷中的提姆。
………
“夜莺”来了，她在沉默中等待，直到杰森站起身。
她带走了提姆，交给了蝙蝠侠。
计划，走到了最后一步。
杰森的呼吸虚弱下来，冰冷，从他的四肢开始蔓延。这是个新新奇的体验，他打趣地想着。
恍惚中，他看到了威利斯皱着眉头，凯瑟琳捂着嘴哭泣，蕾切尔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艾米莉垮着一张臭脸。
“我回来了。”杰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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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给自己暖和一下……”人们说。谁也不知道她曾经看到过多么美丽的东西，她曾经多么幸福，跟着她奶奶一起走向新年的幸福中去］
“我的小杰伊，现实从来不是美好的童话故事。”凯瑟琳亲吻着儿子的额头。“但是，温情和冷漠永远共存，我们被生活刺痛着，但也要相信人家美好依旧。”
“因为爱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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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在蝙蝠洞醒来，他看见了一脸忧愁的迪克。“夜莺救了你，提宝，你昏迷了差不多一天，真的要吓死我们了。”
杰森，杰森在哪里？！
“蝙蝠侠呢？！让我和他讲话！”他扯住迪克的衣领。“外面发生了什么？还有杰森……”他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阿卡姆的超级反派……无人生还。蝙蝠侠怀疑和杰森有关，但是他始终进不去那栋老宅，就连康斯坦丁和扎塔娜也束手无策。也许你有办法？”
“我会有办法的。”提姆深吸一口气。“我完全没事，现在，立刻，马上，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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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的顺利进来了。提姆感到荒谬，一股不详的预感猛敲着侦探的直觉。冷静，红罗宾！
提姆推开了卧室的门。他愣在原地，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昨天，昨天还好好的！“杰森，你在和我开玩笑对吗？这不好玩。”他紧紧攥住那双冰冷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它们。“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的……”不能这样啊，这个代价，太痛苦了。
一只大手按在提姆的肩膀上。“布鲁斯……他……”提姆的眼泪流了下来，如果我早点醒来，杰森会不会……
但是一切没有如果。
他们找到了暗室和杰森的手记。杰森将剩下的一切交给了提姆，他最信任的人。
还有他最后的遗言。
提姆埋葬了杰森。他想到了那个微笑。
哥谭在变好，你开心吗，杰森？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if线（刀子，但不完全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