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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简直是胡闹!”孟克声往温泉洞室赶。

      失踪的弟子已经找到了。他因为好奇,被奴隶哄骗进一个小房间,差点丢了自己的小命。孟克声为这事和厂主大吵一架,郭行愿淋了一头的唾沫星子。

      刚从厂主那里出来,他就听说明溪竹带着那个狗奴隶去泡温泉玩去了。

      明溪竹是何居心,他们都不知道。现在她又带着那个奴隶私自行动,万一跑了怎么办!

      谁付那三千万赎身费!

      孟克声一顿。

      他们在沐浴,剑尊沐浴的时候都习惯点上熏香。如果那个奴隶是剑尊……那他一定有和剑尊一样的品味。

      熏香也有讲究,如果是劣质的熏香,剑尊会不停打喷嚏。

      孟克声转头去找郭行愿。这家伙那什么都有。

      郭行愿用了两遍小洗涤术,把头发洗得飘柔顺滑,光新亮丽。

      他对孟克声的计谋大为赞赏,勉为其难掏出了一盒低档熏香。

      不是他不想给,他这里的宝贝都是高档货,仅有的这一盒还是不知道谁硬塞的。

      花奴不允许藏私钱,他们不需要赏钱收买,孟克声五大三粗的块头在那一站,比钱都管用。

      “去,给那个女客人点上,不要声张。”孟克声说。

      花奴不敢怠慢,赶忙去办。孟克声在外面焦急等待。

      “阿嚏——!”

      孟克声一惊,竟然真有反应?!

      只见明溪竹竖着眉头冲出来,大喊这里的管事,说:“不是说了不要垃圾货吗!你们怎么做事的阿嚏!”

      明溪竹连打了几个大喷嚏。

      她披着外衣,光脚跑出来。湿漉漉的脚丫子在地板上印上一朵朵小花。

      “你怎么在这。”明溪竹看到孟克声,仔细看了一下手里的熏香。上面淡淡印着念安的符徽。

      “你送的?”明溪竹最讨厌这种带呛鼻子香味的东西。

      孟克声一脸凝重看着她。刚刚是明溪竹打得喷嚏,不是那个奴隶。也就是说……

      “阿嚏——”

      洞室里又传来几道喷嚏声。这次的回音雄厚,像是一位男性。

      明溪竹狠狠把熏香丢到孟克声脸上,嫌弃道:“品味真差劲,这种毒鼻子的东西也敢用。”

      “我不是……”孟克声没说完,明溪竹就回去了。

      他的品味才不差劲,香料明明就是差不多的味道,不过是有贵有贱。他们怎么能闻出来的,熏香飘出来的烟里写着价格吗?

      孟克声恼极了,随手把熏香丢给了一个花奴。

      明溪竹也打喷嚏。她都能闻出来是劣质香料,说明这是一件寻常事,不能证明奴隶是剑尊!

      ——

      殷无得卖力擦洗着自己。

      “别把伤口擦破了。”明溪竹坐在他后面,帮他清洗长发。

      殷无得放缓了动作,没一会儿又用力搓了起来。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劲大。

      明溪竹按住他的手。

      殷无得看了一眼她。

      “你在这慢慢洗,我出去一会。”明溪竹说。

      你要跑?殷无得眼神说道。

      明溪竹换上干净的浴袍,说:“我去打听一些事。放心,我很快回来。”

      没有孟克声打扰,他们洞室里十分安逸,只有水流细微的声音。

      明溪竹嘱咐管事,不得放任何人进来。殷无得目送她离开。

      她一走,殷无得像是松了一口气,喉咙也不痛了。他整个人靠在浴池边上,闭上眼。

      殷无得……

      她那么讨厌她前夫吗。

      殷无得自认为自己不排斥明溪竹,可只要在她身边,他总是静不下心来。现在明溪竹走了,他该怎么办,伤口恢复了八成,靠这对拳头,他有几成把握杀出去?

      殷无得坐着缓神,他突然感到脚底一股水流。

      或许是看到明溪竹走了出去,外面的管事根本不管里面有没有人,直接换水。

      殷无得看着水位降下去,露出的浴池底部隐藏的管道。

      每根水管都有碗口粗,最底下有一个非常隐蔽的盖子,殷无得蹲下才看到。

      盖子上有一根小拉环,殷无得用力一拉,盖子下竟是如盆大的通道。

      这个通道对殷无得来说不算难事,只要折断一个肩膀就能钻过去。

      听那群奴隶说,有喜欢煮汤的客人。如果煮不烂,就会阻塞管道。所以浴池都会备用一个非常粗大的排污管。

      这个通道通向厂外,越靠近外面越粗。只要通过开头的三尺,就可以能站起来走动。

      自由对每一个奴隶来说都是梦一般的存在,他们无法进入浴池,唯一的希望就是被当做煮汤的材料。

      而如今,这个希望就在殷无得面前。

      ——

      明溪竹怎么看不出来,殷无得不愿看见她。他只要靠近自己,就会非常痛苦。

      郭行愿为殷无得检查的时候,并未发现嗓子的异常。明溪竹怀疑是别的原因,她需要知道这几天他经历了什么。

      温泉洞室外面就是花奴练习才艺的地方,美人如云,个个都是胆大心细。明溪竹刚进来,就有人发现她的湿发,欣欣然请她入房,帮她擦拭精油,按摩放松。

      “客人可有什么烦心事?”听枫是最先抢到明溪竹身边的花奴,她轻轻按着明溪竹头上穴位,细声道。

      明溪竹枕在听枫腿上,她闭着眼睛,睫毛微颤着,像蝶翅般,让人心疼。

      “我喜欢嘴甜的,会说情趣话的。”明溪竹说。

      听枫愣了一下,她和房里的几个姐妹眼神交流,欣然道:“客人说的,可是您房中的那位。”

      明溪竹抬手宠溺掐了掐她的脸蛋,“懂事。”

      一个花奴自告奋勇,说:“那奴隶不会说话,脾气暴躁,刚来就打伤了很多人,我们可以给客人挑几个温顺的,再找两个叫得好听的,在旁边配合……”

      她的声音好听,说话像唱歌,婉转悠长。她们为了能寻得良人,不惜一切代价。

      明溪竹眉头微皱。

      听枫帮明溪竹舒缓穴位,眼神示意那个花奴赶紧出去。

      这位客人带房里人去温泉洞室,占着洞室给房里人用,自已一个人出来,显然遇到了难题,来寻求帮助。

      既然愿意屈尊降贵请求她们的帮助,那必然是因为舍不得。

      她们的作用只有答疑。

      听枫微笑着,说:“客人的那位,是新人。他想找个差事填肚子。我们这座城,只有这里收人。他刚来就打伤了很多人。厂主大人和他说了很多,把他送进花楼。他又和巡逻哥哥们打起来。”

      “他身上都是伤。他想说话,可他总是在咬自己的舌头,嘴里都是血。依我看,是他逼自己不说话。”

      明溪竹坐直了身体,定定看向听枫。这里的人都已经修炼成人精,她只是说了两句,就被猜透了心思。

      “你想讨什么赏。”明溪竹说。

      听枫默而不答。

      明溪竹靠近听枫,低声道:“他不能言语,脾气烈,这些都不影响做花奴……”

      他为何会被折磨半死,沦为污水渠的废弃物。

      听枫给旁边花奴一个眼神,不一会花奴垂首低眉端来一只玉盒。

      听枫双手捧着玉盒,对明溪竹行大礼。她眼角含泪,说:“客人,这里有您要寻的治病法子。”

      明溪竹打开盒子,里面写着三个字:黄金杯。

      ——

      对了!孟克声猛地一拍郭行愿。

      剑尊日常是一丝不苟,在穿着上也是细致入微。他们现在应该快要沐浴完毕,需要新衣服。

      孟克声从郭行愿这里翻出一套崭新的念安门派服饰,虽然让剑尊穿弟子的服饰有些委屈,但总比屠灵厂的好。

      孟克声翻出几个剑尊爱戴的配饰式样。

      他不信,这个奴隶能做到和剑尊分毫不差。

      洞室的花奴说,女客人不在,只有那个奴隶在里面,更方便他们观察。

      温泉洞室的管事看到孟克声,立马把他拦下来。

      管事冷眼道:“害我受客人批评,还敢来挑事。小心你家主人厌弃你。”

      孟克声快要气炸,“谁主人?怎么说话的!”

      管事瞪着孟克声,“你家主人留话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若是连基本的规矩都守不住,还怎么赢得客人的信任,做好每一个服务!”

      “固执老东西。”孟克声暗自咒骂。

      管事也在心里咒骂着,和孟克声的眼神打了八百个回合。

      郭行愿恳请道:“是我们主子的命令,她让我们给里面人送衣服。待会好送进主子房里。”

      管事犹豫片刻,在孟克声嚣张的脸和郭行愿温顺的脸中游走。

      “既然是你们主子的命令,他刚刚怎么不说。”管事指着孟克声。

      郭行愿哀了声气,“他是心急,怕误了时辰。若主子不高兴,我们所有人都拿不到工钱。唉,若实在不行,您帮我们送进去也好。我们就在外面等着,绝不妨碍你们工作。”

      “既然是任何人,那自然是包含了我们。”管事的语气缓和了许多。都是拿钱办事的苦命人,谁也不好为难谁。

      郭行愿说:“说了,是任何‘人’不能进入,那我们是否可以用灵气把衣物送进去。这样大家都不用为难。”

      “灵气?你们有灵气?”管事眼睛微眯,上下打量着二人。

      “自然。”郭行愿操控包裹悬浮在空中,拉开洞室的门帘,让包裹飘进去。

      管事连连称奇,郭行愿含笑点头,拉着孟克声出去了。

      “等他换完要到什么时候!”孟克声大声说道。

      “嘘。”郭行愿拿出一张巴掌大的铜镜。

      “你放了窥玉!”孟克声压低声音。窥玉可以将包裹遇到的画面呈现在窥镜中,这样他们不用进入也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

      包裹轻松进入洞室。铜镜听不到水声,只见粼粼水光,朦胧的屏风后,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彼此起伏着。

      孟克声立即扣住铜镜,看向同样面色羞红的郭行愿,说:“那个女人现在不是还在花楼吗,你是不是进错地方了!”

      “不应该,管事说,今天只有明夫人一间客人。”郭行愿说。

      “你过去看看。”孟克声低哑着声音道。

      “不太好,我弄出些动静。”郭行愿操控包裹,重重撞在墙上。

      屏风上的剪影还沉溺在互动中,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行就,过……过去看看。”孟克声说。

      郭行愿面露难色,但还是过去了。他操控灵力有些不稳,铜镜上的画面都抽离起来。

      包裹越过屏风瞬间,孟克声惊呼一声。

      不堪入目的香艳场景根本没有出现,卧榻上空空荡荡,屏风上的剪影是投影法术!

      “人呢!”孟克声大叫。他冲进去,高声呼喊:“他跑了!奴隶跑了!”

      “谁?什么?谁跑了?”管事不知所措出来看,迎头被一个大块头撞得找不到北。

      孟克声咒骂着。该死的奴隶,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那个女人也不知所踪。这下赔了剑尊又赔钱,要是让师尊知道他为了个奴隶交出去三千万,一定会活剥了他皮!

      他一脚踹开洞室的大门。衣服包裹安静躺在屏风下,而屏风上的剪影却换了姿势。

      都是假象!孟克声怕在屏风上看到什么污秽之物,一掌拍碎了屏风。

      孟克声一怔。屏风后露出两个人。

      殷无得安坐在软塌之上,周围弥漫着轻薄的热气。他刚刚沐浴完毕,皮肤泛着淡淡而红润。一袭雪白的长袍裹着他修长的身躯,格外出尘脱俗。他腰间束着一条黑金丝带,上面绣着精美的玉竹花纹,高贵儒雅。

      明溪竹就跪坐在殷无得的身后,手指灵巧穿梭在他的长发之间,用一根玉簪固定。她的眼神专注,温柔得好似一潭春水,完全颠覆孟克声的印象。

      郭行愿紧跟着追了进来,看到此景,比香艳场景更加尴尬。

      明溪竹看到冲进来二人,脸色黑了又黑。

      “你们是不是有点丧心病狂了。”明溪竹说。

      “他,怎么会这样!”孟克声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那奴隶身上衣服的式样,交叠衣领的角度,腰带的倒扣,还有腰间配饰到两侧的比例,和剑尊的习惯一模一样!

      打扮一番,这个奴隶看上去飘逸俊美,竟有些剑尊的风范。

      明溪竹顺着孟克声的目光看向殷无得,眼中充满了赞赏,说:“怎么样,都是我帮他换的。”

      “你?”孟克声反问,眼睛却盯住殷无得:“你怎么知道剑尊的喜好。”

      “他是我的前夫啊。”明溪竹看着孟克声,眼神中闪过一抹挑衅:“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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