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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做梦 ...

  •   我不知道现在我在哪,只知道头很沉,而我正在做这一年一直在循环的梦境。

      扭曲的空间和昏暗的房间,被锁链铐住的我躺在床上,有一盏永远不会灭的小夜灯,能看清旁边的人的轮廓,旁边站着一个人在拿着刀看着我,他提着刀,在等我与他对视。我看不清它的脸,只知道他是兽人,是一只红色的兔子。

      他似乎在对着我笑,一把刀朝我挥来。

      我想动,却只扯动了沉重的链条。

      我又一次倒下去,从这个房间里又一次醒来。

      第二次的我没有被铐住,大床上的我安静的靠在那里,手中还拿着一本书,有一盏小夜灯还开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孩发出小声的抽泣声,他抬起头含着泪软糯的喊我的名字。

      我内心在叫嚣着嘶喊着不要靠近,但是行动却是我放下书走过去,放柔声音问他要什么。

      他突然对我笑起来,露出犬牙对我说想要喝血。

      一道细小的口子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破裂,肌肉被撕碎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我仿佛在通过神经感受那份挑筋搅碎□□的痛苦,我又一次倒了下去,这次我没有死,也没有离开。只是看着我的血一直在流淌着,从脖颈那一个针孔下的洞口流出。我用手堵住,它透过我的手掌溢出。

      止不住。流不尽。

      血铺满了整个卧室。像是一张暗红色的地毯,他在血泊中站立,手中拿着一把到,对准自己的心脏,在我能看到的地方笑着,捅向自己的脖颈自杀了。

      自杀死愉悦的笑死充斥着我的脑海。和刀刃划过骨头的声音都让我的大脑感到负荷。

      我头剧烈的疼了起来。在破碎的梦下挣扎着醒来。

      白色的天花板,翠绿色的遮帘,药水的刺鼻气味钻入鼻腔。

      我躺在医护室里。旁边坐着的是我弟。

      “你怎么来了。”

      “怕你死了。过来看两眼。”

      我笑的很淡,但还是跟以往一样打趣说道:“放心,梦里你还没死,我暂时死不了。”

      “那你在梦里呢?又死了?”

      他双手环抱胸前,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年。

      我们像这样心平气和的聊天也是在一年前。自从我妈跟我爸回来之后,我们似乎就有了种莫名的默契,与对方保持距离。

      我妈不喜欢我跟他走太近,总是会在我们两个人靠近一米以内的距离产生强烈的敌意。明明养虎为患,却总喜欢把他栓在身边。

      我跟他聊过我做的梦,他以前很可爱,会安慰我,现在不会了,他学到了我的精髓,只会怼我。

      我没有做声表示默认。他叹了口气,起身把手上的一串珠子扔给我。

      “辟邪用的,咱爸妈靠近不了你了。”

      我笑着将手链戴在了手腕上。

      他转身离开了,低声对我说了几句话,跟当时我妈说的很相似,武器还没找到,还不能回来。

      我不清楚为什么他们都执着于武器,而我一直攥着这不太高超的画符。

      我对画符有着一种莫名的执着,就像刚有记忆时就想着要怎么把我妈我爸杀了一样的执着。

      我以为一切就这样好了,结果透过窗户的光发生了扭曲,光线被折射到了我的脸上,如破碎的玻璃的在我脸上划过道道印记。

      我再次睁开眼,面前坐着两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是那对哥妹倆。

      我的头被裹成了沙包,他们还想笑我是SB。

      我气死了。

      这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天,我没有被刀划中脖子,我被刀柄砸了个正着。然后我晕倒了被送来了医务室。

      也就是说,我做了个梦中梦。醒着的梦中梦。可能跟我爸妈相处久了,鬼打墙了吧。

      抬手低头瞥向右手腕处,光滑纤细,皮肤白皙,唯独少了那串珠子。

      突然觉得干净简洁也是一种碍眼。

      啧,这小鬼难得会在梦中这么柔和出现来着。还挺可惜的。

      这个时候我好像意识到我病了,但是又没有完全意识到,我觉得自己是得了脑震荡,还没疯,精神状态好着。

      他们对我嘘寒问暖的话我只觉得聒噪。我淡淡的点头回应,从他们的眼神中我读出了自己很高冷这个信息。

      虽然我很想为自己发声,谁家脑震荡可以刚醒喋喋不休的讲那么多话啊!!但是我没有,毕竟我跟他们也不熟,我没有兴趣去交特殊系的人,他们比兽系更让人难以捉摸。

      后面他们走了,我从衣服夹层里掏出手机给我弟打电话。

      “喂?你现在在哪?”

      “在鬼界找武器。”

      “哦,那你有看到一款佛珠吗?”

      “鬼界卖这玩意?”

      “…嗯…我梦到了。”

      “?”

      电话那头传来电流声音随后被挂断了,我松了口气,感觉自我良好,毕竟他还不知道我梦里梦到他了。

      虽然都是噩梦,但对于我来说探索每天自己的死法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唯一让我心寒的是还有人陪我一起,还不是我妈我爸,真是罪过。

      我默默的立下一个flag,下次一定要梦到我爸妈的死法。

      ……

      “小茗!快来,给你带了杯奶茶~——”银色的毛发蹭着我的脖颈,我起着鸡皮疙瘩。有些想躲,但是那个女孩直接抓着我的手臂整个人贴了上来。

      另一个银发的走在另一边叼着跟杂草扮演者不落红尘的世外高人。

      然后在近百个人的目光注视下走向教室。

      他们夸我像是明星走红毯,我回怼他们这明明像在走马灯。

      这一生怎么这么长,这种社死的事情让我的身心饱受折磨。

      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那柄意外的飞刀,据说现在厂家已经被他们晨家一锅端了。

      我直接拍手叫好,好啊!这种无良商家就应该被制裁!

      不过下次在有这种事情估计就真game over了。

      然后他们为了表达歉意,表示可以给我一些赔偿。那时候因为脑震荡,突然卡壳了,脑子里想起了我妈对我的希望,她捧着拙劣的演技,用那张哭丧的脸在我的十五岁生日里说道:希望我以后会有好朋友。然后替我吹灭了蜡烛。

      不是!?这是我的生日啊!!!我还没许愿啊!!!

      嘴角猛的一抽,然后不明所以的开口说道:“哎,什么时候能交到好朋友呢?”这句话让我来解释,就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语气,甚至比我说今天晚上用什么方式让我爸暴毙更稀松平常。还带有一点点的嘲讽和冷漠,这两人直接听完一会脑补了一场大剧,直接红了眼眶,拍着我的肩说一定会帮我完愿的。

      我拉回了乱飞的思绪,皱着眉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

      什么东西?

      于是第二天我就被挂在了学校论坛的头条上,甚至配文都十分贴心的写到:我只想要有个懂我的人。然后开始胡编乱邹我的生平,要不是屏幕不能放大字体,我感觉这个叙述横竖叙述着,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个字:惨。

      不,不是,这不是我的意思!

      于是他们抱着看着玩的心态就有了动物园文明观猴的场面。

      我以为这事只在学生里面闹着玩着传了一下,结果没想到早上实践课的时候,我们老师还红着眼眶拍着我的肩,十分郑重的对我说道:“是我错怪你了!是老师不应该随意的揣测学生…你的苦衷我知道了…不会合作是吧?没关系!老师会努力教你的!”

      不是,有病吧?!

      我其实听着挺感动的,但是如果忽视我们的实践老师是个狮子的话,他近两米的身材,黑粗的络腮胡子上挂着泪珠,黝黑的皮肤下还有嘴角一道有些长的疤我应该会回复他,但我现在嘴角狂抽,只想逃离这个世界。

      我现在想掏出手机问问题,全世界都背着我得病了是什么体验,在线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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