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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宅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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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不在家。
去学校的时候被用错综复杂的眼神看着,毛孔顿时张大,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班主任跑到我面前激动的握着我的手,声音颤抖的说:“洛汣茗!你还活着?!”
“哈?我应该死了吗?”
我指着自己的脸开始了大眼瞪小眼阶段。
“不不…你爸打电话说你心脏不好,要做手术,说成功的概率很低…所以…”
很好,看来我爸的房间也可以一把火烧了。
“咳咳咳…没…过两天做…我就是想回来再看看你们…”
左手偷摸的使劲掐着腰肉,顿时脸就苍白了下来。装作虚弱的模样,隐忍着颤音说道:“我一定会回来上学的…”
“呜呜呜…!”
我站在门口,一堆人趴着门口在旁听,听着听着没忍住开始哭,一个人哭连着一片人哭,兔子又开始了她最常用的抽泣,红着眼让人共情。
紧接着,听取哭声一片,引得隔壁班的人也探出头凑热闹。
我想死的心就是这么来的。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都想原地爆炸消失。
要是我转学成功了,估计这个学校就要多一个英年早逝的事例。
……
“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回来,不是去一趟学校吗?”
我的新进助手很称职的把我拎的东西一点点帮忙挪。
千纸鹤,纸星星,大蒜,平安福…各式各样的祝福都有,唯独被压在众多乱七八糟却充满心意的礼物底下,有一朵菊花和花圈。
是老鼠送的。
我不明白礼物的本身应该包含着什么心思,但是美好的祝愿绝不是以这种形式可以送达的。
我将菊花的花瓣一片片扯下,如同扯着人的血肉,撕裂着肌肤,扯动着筋脉,抽拉着脊髓。
我的情绪化作了乌鸦最好的养料,它们兴奋的盘旋在我的上空,尖锐刺耳的欢愉声让我想到了总是在角落起伏着的,细碎的声音和夹杂着几声讥笑。
我将花瓣掰完回神之时才发现我在生气。
又或许是别样的情绪在滋长。
乌鸦吸食情绪,会因为情绪变得膨胀,小乌鸦胖了一圈,大乌鸦又长大了很多。
它们这一会长的比近半年都要快。
多亏了我,不,多亏了那只鼠精。
他真好。
就举乌鸦的例子来讲好了,化情绪为食的欲望本身就是一种活着的动力。
竟然都真诚的希望我死了,那我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回报。
鼠雀之辈,何来高贵灵魂。
……
于是乎就这样,我跟我弟就两个人在家安分的待着了。
说是安分,倒不如说是疯尽后的圣贤期。突然对自己的无理取闹的顿悟,实则是对下一次的开始做准备。
我们把棺材砸了,折了当柴火烧了,由于我们不会用电磁炉,于是就在院子里砌了个灶。在这里我又一次感慨我的动手能力。后面买了两个床,一个我的,一个我弟的。
买了些种植,想让它生长开花。
虽然我们做的事情几乎都完成的很好,但唯独这件事做不到,让种子发芽。它会在土壤里死去,然后腐烂在泥土中。
这里的土地对它们来说,不是生机,是死亡。
我想了很多办法,以至于为了一颗种子,我熬夜练了三百张生长符。
他一开始在旁边碾墨,后面渐渐的睡倒了下去,等我抬头看看钟表,已经凌晨两点了。
我将他抱到我的床上躺着,贴心的盖好被子继续完成我的伟大壮举。
……
第二天一早,我熬出了黑眼圈。
一半是熬夜熬的,一半是被吵的。他会讲梦话,还会在梦里施展诅咒。
当我看到房间里突然出现了黑色的藤蔓的时候魂都吓飞了一半。
乖乖,这睡着的战斗力比他醒着强啊!
第二天我秉持着热爱学习虚心求教的态度,向比我小四岁的他请教关于诅咒的问题。
我尝试的三百张生长符都无用后我累了,身心疲倦席卷着我。
我累了,卷不动了。
“我不会。”
他平静的拒绝了我,我的嘴角抽动着,想起了晚上的一幕幕。
黑色的藤蔓缠绕包裹住大半个房间,在藤蔓的枝叶处盛开着黑色的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植物的品种是来自大陆的另一面的,诅咒森林的植物。
没有亿点实力可招不来这尊大佛啊。
符咒对它根本不起作用,甚至不亚于挠痒痒的刮痧程度。
在我无奈之下割破了手腕画了一道血符才全然褪去。
虽然我的血不算什么上层好药,但也算是万里挑一的练符人才,日月精华可都在血液里循环着呢。
血符的威力可比普通的黄符高了七八倍。
可是现在罪魁祸首却在说自己不会诅咒?
“这样,你跟我保证,要是假的那就天打雷劈。”
“我保证。”
“噼啪!”一道紫色的电光劈下后又在他的头顶神奇的消失了。
“看,我就说你说谎了吧——来来来,这本书是我爸的宝贝,多看点,你这能力不能白费。”
我把烧了一半的符纸嗯灭消散在空中,掏出了我爸的《修炼诅咒的一百个方法》。
我爸的诅咒方法很奇怪,只有死人可以做到。
我弟更奇怪,他是活人,却可以做到。
诅咒的使用对他本人造成不了一点反噬。
就比如现在,他正对着一颗种子念下一段咒语。
一抹绿色便破土而出。
我眼睛刷的就亮了起来,兴奋的晃着他的手臂,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嗷!卧槽卧槽!活的活的!你用了什么方法,厉害啊!”
“诅咒啊…是死亡定格的诅咒。”
顾名思义,就是将它的死亡定格在这一瞬。也就是说,这抹盎然的绿色,在出生就已经死掉了。它被永远定格在了发芽期。
我还是有些失望,我弟看出了我的失落,于是安慰我说道:“没有关系,诅咒总是会要付出代价的。”
“书上说,这个诅咒的反噬效果是失明。”
于是我对他比了个数字,乐呵的说道:“这多少?”
“3。”
“那那那…这个呢?”
“5。”
“这个这个…”
“姐,你在比什么奇怪的东西。”
“哦…没瞎啊。”
我把竖起的中指收了回来,一脸无趣。
哎,真不经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