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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外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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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上次外卖小哥打开门走进棺材差点吓死这档事,我跟我爸闹了好久矛盾。
我说我们家大门能不能随机点不选坟墓,怪吓人的。他说不行啊,他只会做棺材。
我骂他是废物。他说我居然不会点外卖。
我炸了。
我没有手机是我自己的问题吗?
于是我找他要手机,他说不给,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们这里是阴阳交界处,既连不到阴间的网也连不到阳间的网。我问他什么时候能搞定这个问题,他说不知道。
我于是开始喊我妈。
我妈还没喊出口,我爸就捂住我的嘴,咧着嘴说三天,我得逞的笑着说好,三天之后我要看到手机和网。
……
三天之后他如实做到了,我也点起了梦寐以求的外卖。
但是我对地址犯了愁,我家是独立的别墅,大门被我爸设了独立门,没有他们的允许是永远找不到这里的,但是他们的允许又是相对的,需要通过媒介进行同意,毕竟这是阴阳界。
所以我就很悲催的站在了门口。
但是我跟我爸不一样,我站在大门面前,是小巷,小巷的尽头可以看见红绿灯和一晃而过的飞艇和磁悬浮小车。
我在那等了二十分钟,外卖员顺利的送到了我的手边,他临走确认电话号码的时候有些疑惑,他说他打电话过去只有风声和杂音。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说是因为我爸那信号不好。
回去跟我爸说了这件事,他说那帮我办个电话卡好了,毕竟这里的人好像不太能通过信号听见他说话。
跨国聊天可以,跨界目前还不行。
当时只能感慨一句,信息社会还是差了点啊。
末了,我还夸我爸一句实在。
他主动给我买东西可不多见。
我把外卖拿了回去,我把包装打开,梦寐以求的炸鸡香味扑鼻而来,我感觉天堂之乐不过如此。
但我爸妈可就不一样了,最先皱眉的是我妈,作为一个非常喜欢吃生食的妖怪,我还夸过她胃是铁打的。
因为我不行,我吃了生的就想吐,胃就会不舒服。我胃不舒服去不了医院,因为他们不会开车。两个废物父母对我的成长来说非常有帮助,我很快便能学会很多以前这个年龄段根本不用学的事情。
我才十四岁啊!!!可恶!
“这是什么?”
首先开口的是我妈,她拽下了半个鸡腿塞到了自己的嘴里。下一秒,尖叫声冲刺着我的耳膜,她又将半只鸡腿吐了一半出来,沾着唾液的鸡腿让我有些难以下胃。
“妈,你就不能等冷点再吃吗?现在好了吧,烫到嘴了。”
我拿了我的专属医药箱去找了几个喷雾,让我妈乖巧的坐在那里,她嘴巴裂到了耳后根,上百颗牙齿在口腔内密密麻麻的排布着。
我一时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于是我做了一个很伟大的决定。
我抡起了锤子,将她的所有牙齿敲掉,红色的泡肿胀的老高,这时到有脆弱的一面了。
但我没有任何同情心,喷完药物后我就洗了个手继续享用我的炸鸡了。
我妈坐在旁边抱着枕头在那哭,应该算哭吧,毕竟厉鬼就是这么哭的,哭声夹杂着笑声在客厅回荡,我爸则在旁边安慰。
我呢?
我在吃着炸鸡。味道不错,我还很贴心的给快递小哥打了好评。
等我收拾好残渣的时候,我妈的牙齿已经长回来了,可怕的愈合力。
我突然好想,要是我是我爸妈的亲女儿就好了,就这变态愈合力,天下难有敌手。
于是我问我爸妈一个很犀利的问题:“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对吧。”
他们表现稀松平常,甚至不以为意,这是我们三个都心知肚明的话题。
但是我下面一句话他们就不淡定了。
“那我在哪?”
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活,镇定定的看着我,眼里有难露的杀气。
哦,生气了。
脑海里有那么一刻闪过一个场景,我前面是一堆地雷,我不但不后退,我还跳进去跳了段迪斯科。
啧,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还想跳段华尔兹。
然后面前就是火光一片,炸了。
炸的灰都没有了。
他们现在的场景就是这样,我踩雷了,差点把我炸成灰。
我妈提着刀对我难得的冷下脸,面部表情僵硬的扭曲着。我爸不一样,他脸早僵掉了,还是微笑着,但是发出来沙沙的声音。
估计是牙齿不好,漏风了。
我当然知道出大事了,掏出三张黄符往他们身上一扔撒腿就跑。边跑边喊错了,他们哪听啊,就差把刀劈我身上了。
我心脏都吓飞了。
要不是现在刚拿到手机,我真想问一下发火的父母怎么哄。
我妈头上冒烟了,真物理上的冒烟。头发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着
我以为是气的,结果后面反应过来是我纸符炸的。
唯一让我逃命的时候欣慰的是,我好像变强了那么一点。
黄符的强度居然可以把我妈头发烧了,可喜可贺。
于是我跳入小巷,穿进烂尾楼里面,拿出了一打黄符,等我爸妈一来全数奉上给我的进步放了个华丽的礼花。
我还挺骄傲的,因为我觉得他们非常开心。
本来是追我杀我的,结果等我跑到了东巷,给我爸脸打歪了以后,我又蹿到了西巷,把我妈的嘴炸了个洞。
我就像那过街老鼠,在地下水道飞速的穿梭着。我就像应该天生生活在这里如此。
比起肮脏昏暗,我更喜欢形容为融入黑暗。托我爸妈的福,我并不喜欢在阳光灿烂的日子出门,我喜欢在阴雨天,下着绵长的春雨,起着朦胧的雾。
所有的一切都被掩去了大半,没人在意真相,因为雾中有谎言。
等绕完一圈以后,我发现我爸妈把提起的刀收起来了,我甩了甩断掉的右手,一脸嫌恶的看着我爸。
他嚼着我的手臂,就像在嚼着他众多食物中的一环,让我觉得他真恶心。
右臂被我的外套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虽然还在往外渗着血迹,但是我已经习惯了。自如的用左手抹上我的血迹,在空中飞速的画起了符。
不到五秒时间,一个符落下飞往了我爸那,一道雷凭空出现劈在我爸身上,电闪雷鸣间变化为焦炭。
“宝贝女儿,你果然进步很大!”
他出现在了烂尾楼的窗户边前,完整的人走上前抚摸着我的头。
我没有作声,那道雷花光了我所有力气,对他翻了个白眼,没由的垂着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