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余生》绿条纹

16、第 16 章

　　爸爸舒仁安一边咳嗽一边絮絮叨叨的讲着一家四口人的往事，讲到有趣的事情，自己笑得很开心。

　　妈妈也时不时的搭茬，避免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冷场。

　　舒禾在心里冷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妈妈，舒禾，”舒苗一手扶着门，一手支着腰，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怎么了？什么情况？我接到电话，马上就赶来了。”

　　舒禾责备的扭过头去看妈妈，她肯定是用了相同的手段把舒苗骗了过来，妈妈心虚的看向别处。

　　“苗苗，你来了，咳咳，”舒仁安眼睛积蓄着的眼泪流了下来。

　　舒苗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舒仁安，一脸懵逼，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朝舒禾招手，意思是出去一趟，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舒禾简单的告诉了妈妈导演的这出好戏。

　　舒苗知道了前因后果后，直接说了一句脏话。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妈妈确诊了，我魂都没有，直接从教室里冲了出来，一路狂奔，累死我了，结果：就这？”

　　她气咧咧的说：“他不配我请了半天假来看他。还有，那次他来家里，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谁知道他打着这个目的，利用妈妈的怜悯和心软，也就妈妈吃他这套。”

　　“舒禾，舒苗，你们进来，你爸爸有话对你们说，”妈妈喊她们两姐妹。

　　舒禾和舒苗一副无语的表情，真的拿妈妈一点儿办法了都没有。

　　“对不起，”爸爸舒仁安看着她们，郑重其事的说，眼里闪烁着泪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们道歉。”

　　“咳咳，今天总算是有机会了。”

　　“我不敢祈求你们的原谅，我只想让你们知道，我知道错了。”

　　“我不在以后，你们以后好好的照顾你妈妈……她跟着我吃了一辈子的苦……对不起，红梅，此生是我辜负了你，希望来生……我一定守着你们好好过日子……”

　　他躺在病床上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悔过的话。

　　舒禾看到妈妈偷偷的伸手摸掉自己的眼泪，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声，“老舒，别这么说，医生说手术还是有很大的机会，不要放弃。”

　　舒禾无动于衷的看着舒仁安的这一番悔过言论，作为一名法律工作者，她信的是：伤害已经造成了，如果忏悔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和法律干什么？

　　舒苗则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舒仁安。

　　没过多久，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进入了605的病房，然后将舒仁安推走了。

　　舒仁安被推进手术室后，她们三人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

　　妈妈把头靠在墙上，合上眼睛休息着。

　　舒苗拿着手机跟同学一块玩游戏。

　　舒禾的电话响起，是向正扬的电话，她站起来走向楼梯间接了。

　　舒禾：“喂。刚刚在忙吗？”

　　向正扬：【嗯，今天比较忙一直在开完会，刚刚才发现手机没电了，现在才看到你的消息。我现在赶过去，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我认识几个这方面的专家，我等下联系一下他们。你别怕，有我在。】

　　他的话让她很感动，有人能陪她一起经历风雨，共同进退的感觉好极了。

　　其实，她要的并不多，只要一句安慰的话就能很开心了。

　　舒禾：“我妈没事，你忙你的，不用赶过来，没事的。是我妈的一个朋友生病了，她让我帮忙送点东西过去，没说清楚虚惊一场。”

　　她不想把自己的伤口展示给他看，换取他的同情，她已经长大不再需要怜悯这种东西。

　　向正扬：【阿姨没事就好。如果你妈妈的朋友有需要，告诉我，我帮忙牵线。】

　　舒禾：“嗯，好的。你忙你的吧。”

　　要不是妈妈，她早就走了，绝对不会在门口等着，何必再拉一个大忙人过来呆坐着受罪。

　　向正扬：“那行，我先去忙了，爱你。”

　　舒禾：“嗯，拜拜。”

　　向正扬：“我说了爱你。”

　　舒禾扬起嘴角：“嗯，我听见了。”

　　向正扬：“我——爱——你！”

　　他的声音很大，舒禾不得不把手机拉远，笑着对着电话说：“我也爱你。”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后，电话里传来他爽朗的笑声，“你个小淘气。我得挂了，别人喊我了，晚上见。”

　　“嗯嗯，拜拜。”

　　舒禾挂了电话后，回到了手术室门口。

　　舒苗脸上带着八卦的笑容，问她：“跟我姐夫打电话呢？笑得这么开心。”

　　“不是，是客户的电话。”

　　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

　　她若无其事的摸摸自己的脸，让自己镇静下来。

　　“呵，我不信。”

　　舒苗摇摇头对她的话表示质疑，不过见她不想说，也就没勉强，继续玩自己的手机。

　　手术门打开了，妈妈第一个站起来，紧张的看着医生。

　　舒苗停下手里的游戏。

　　医生缓缓的拿下口罩，宣布：“手术很成功，切除了病灶，现在在ICU观察48小时，过后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妈妈激动的感谢医生。

　　舒苗的表情也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舒禾对这个消息的反应就是：医生们好厉害。

　　由于ICU不能探视，在舒禾和医护人员的劝说下，妈妈这才不情愿的离开。

　　从医院出来后，妈妈送舒苗回学校。

　　舒禾则回到律所继续自己今天手头上的工作，后天她要上庭，案件信息资料还需要做检查，看看是否有遗漏和需要补充的地方。

　　晚上，吃完晚饭，两人回到舒禾的小区，发现小区一片漆黑，一问物业，原来是小区的变压器烧了导致停电，来电时间未确定。

　　她家在十六楼，下班后已经够累了，现在完全没有爬楼梯回家的想法。

　　他提议去他家，舒禾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到了，”向正扬轻声说。

　　舒禾看着灯光熠熠的楼盘名字，本市房价最高的楼盘之一，没想到他会住这里，她以为他会住独栋别墅。

　　下车后，他握着她的手，从地下停车场走进电梯。

　　舒禾看着电梯不断上升的数字，很开心。

　　她嘴角含笑抬头看着他，非常期待参观他家。

　　“你知道不知道，你笑的样子真的很甜，很诱人？”

　　他低下头来吻了她，甚至还咬了一下她的舌头，她的身体瞬间就涌出一股酥麻的感觉，呼吸也放缓了，欲望在她的身体中游走。

　　她也回击咬住了他的舌头，他的的眼眸变得深邃了起来，摄人心魄。

　　电梯门开了，他牵着她的手走出电梯，踏进大理石地板门厅入口，推开双开门大门，把她带了进去。

　　房子温暖而奢华，非常明显的法式装修风格，精致的石膏线漂亮极了，奶白色的地毯铺在法式人字拼木地板……墙上挂了一些艺术画跟房子风格非常搭。

　　“真漂亮，”她感叹道。

　　“进来吧，”他带着她穿过走廊，走进他的卧室。

　　当他打开灯时，她一眼就看到放在正中间的那张大床，上面铺着的是树叶印花的绿色四件套，十分的清新好看。

　　“今晚你睡这里。”

　　他把她拉到身边，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轻声说：“希望你能喜欢这里。”

　　她环抱着他的腰，抚摸着他的背脊说：“我很喜欢。”

　　“口渴要喝水吗？”

　　“不用，浴室在哪里？我想洗澡。”

　　他打开卧室的一扇门，“这是浴室，还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他从壁橱了拿出毛巾和牙刷，摆在洗漱台上。

　　“我没有睡衣，明天穿的衣服也没有……”

　　“睡衣？宝贝，你觉得你今晚需要睡衣吗？”他把头歪向一侧，挑起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能跟你保证，你明天一定会有一身合适的衣服穿去上班的。”

　　说完，他离开了卧室，把她留了下来。

　　浴室正中间是一个长椭圆型的大浴缸，置物架上整整齐齐得摆放着沐浴露和洗发水。

　　舒禾闻了一下沐浴露，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洗好澡后，她裹着浴巾出了浴室。

　　她发现他没在卧室，于是自己就探索起了他的房间，她找到了他的衣帽间。

　　中央的岛台上放的是摆放整齐的手表盘，四面墙上都是衣柜，衣服按季节和颜色分类，以衬衫西裤为主，T恤和牛仔裤这些休闲装为辅。

　　她指尖划过一排排的衣服，最后选择了一件白衬衫，衬衫很长，上面还带着洗衣液的味道，很好闻。

　　她解掉浴巾，穿上了衬衫后，衬衫下摆在她大腿中部的位置，将过长的衣袖卷到胳膊肘的位置。

　　就这样，这件衬衫变成了一条白裙子。

　　她擦着头发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看到他正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一套格子睡衣，头发有些凌乱和潮湿，看起来非常的随意自在，看样子在她洗澡的时候，他也去了其他的房间洗澡了。

　　一百寸的电视打开着，但是他却低着头皱着眉在看手机。

　　“我没找到吹风机。”

　　“什么？”他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然后抬起头，目光从手机转移到她身上，然后就直勾勾的看着她。

　　他张了张嘴巴，又合了起来，视线慢慢地从她的赤脚向上扫过，她的大腿，白衬衫，她的脸，视线最后落在被头发滴落的水珠晕染湿透位置，若隐若现。

　　他清了清嗓子后说：“你还挺会挑睡衣的，过来，不穿鞋子地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