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杀还是不杀，是个问题（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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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视许久的商老爷子彻底怒了，抬手一指，点住蔡小燕，暴喝一声：“大家给我上！”
静谧，极度的静谧有时比萧瑟的寒风更可怕。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枯叶，最后忽忽悠悠飘落到商老爷子微微发抖，无比萧瑟的肩膀上。
原本团团围住蔡小燕的钢刀卫士群不知何时竟跑得一个不剩。
怨不得人家落跑，毕竟在他们眼里，蔡小燕就是一名列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女魔头，刚刚还把人用内力炸成了灰。他们这群护院说白了就是一帮混吃骗喝的打手，跟人家女魔头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明摆着送死的差事，没必要这么敬业吧！所以说，逃，是正常的。上，是董存瑞的。
不忍看到商老爷子濒临崩溃的神情，人家怎么说都是他的顾客，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该给个交代的。于是，叶非尘缓缓开口。
“这件事我会尽快调查清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说完，五指齐张，将兀自发呆的蔡小燕吸入掌中，飞身一跃，双双落在马背上，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没有伤口！
叶非尘对自己的眼力非常自信，即便是一里外的一只蚊子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然而此刻依然不受控制地伸手抚上了蔡小燕的脖子，细致地，缓缓地摩挲……
“咳，摸够了没有？”
许久，被摸得头皮发麻，浑身发痒的蔡小燕受不了地开口提醒眼前的男人可以收手了。
“你是谁？”缓缓将手收回，叶非尘不紧不慢地开口。
很好，没有穿越小说里认亲的恐怖剧码，也省了一大套失忆装白痴等恶俗解释，这男人上来就问她是谁，洞察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有前途！
“你信不信灵魂穿越这种事？”蔡小燕打算开门见山，说明来历。
“信！”叶非尘果然没让她失望，答得毫不犹豫。
“好吧，我实话实说。其实我是灵魂穿越来的。”
叶非尘微微蹙眉，似在努力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就在蔡小燕以为对方可能想不大明白，准备深入解释的时候，叶非尘开口了。
“也就是说，其实你是一只孤魂野鬼，走过路过，鸠占鹊巢？”
“可以这么说吧……”-_-|||
“如果我现在把你杀掉，对你来说应该也没什么损失吧！”
蔡小燕傻掉了，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这明明不是穿越小说里应该出现的正常台词啊啊啊……
“给个杀我的理由先！”远目，蔡小燕力持镇定。
其实叶非尘对于杀还是不杀这个问题还是很纠结的。眼前这个鬼虽然早就应该转世投胎吃奶去了，但毕竟人家现在没转成，还好好地附在山魈的身上。单从目前的状态来看，怎么说都还算是个人，要把她杀掉有些不忍。可是如果不杀她，商老爷子那里又说不过去，总不见得告诉人家你见到的山魈不是山魈，真正的山魈已经变成鬼了，而现在所谓的山魈也只是一个鬼而已。他要是敢这样说，铁定从此之后就没生意上门了。
哎，两难啊！
两难的选择结果，自然是挑损失最小的那一种。所以，他打算牺牲掉蔡小燕。
“你看，你本来就是个鬼，我把你杀了，你至多也就是被打回原形而已，对你没什么损失不是吗？”叶非尘很理智地在帮她分析。
“我需要的是理由，而不是有没有损失的问题，你究竟为什么一定要杀掉我？咱俩有仇吗？”
“无仇！”
“有怨？”
“无怨！”
“无怨无仇，你干嘛要杀我？精力过剩啊？”
“咳，事实是你占了我要交给别人的货。”叶非尘有些尴尬地开口。
哦哎？什么意思？
“其实我是一个杀手，这具身体的前身被我杀了，我本来今天要交货的，没想到……”
“哦——呐呐呐，原来你是任务没完成拿我来抵债的。”蔡小燕飞快地截了他的话，叉腰做茶壶状一脸鄙视地看着他，那眼神分明写着：你真的很没品！
“不是，山魈已被我杀死，任务早就完成了，只是……”
“只是因为我一个无辜可怜的小野鬼占了你的货，你就要把我杀了是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损失了？我现在能跑能跳，会说会唱，被打一巴掌也会痛得嗷嗷叫，凭什么就要被你再砍一刀，我会痛死的。”虽然穿越了，但好歹还活着，蔡小燕不想那么快又去见阎王。
“我保证不会痛！”叶非尘郑重地说，“我杀人是不会让人感觉到痛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哦哎？你说什么？”这人有毛病是不是？
“你放心，我杀人很快的，一点都不痛，在你还没感觉到痛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真的，我保证！”叶非尘的眼神和语气无比诚恳真挚。
但蔡小燕怎么听都觉得他像是医院里的打针护士拿着个针管在哄小孩子。哦，乖，姐姐打针一点都不痛的哦，最多就像被蚊子叮一下，不怕哦……然后biyou一针下去，就听到小孩杀猪般的嚎叫。所以，想用这一招来骗她？老大，你太过时了！
“总之，我是不会同意让你杀了我的，鸠占鹊巢也好，耍无赖也罢，我就是赖定这具身体了。你要是不怕受到良心的谴责就尽管拿刀砍我吧！”蔡小燕把心一横，头一仰，眼一闭，□□状英勇赴义地往客栈的床柱上一靠。
等了许久，最后等来了悠悠一声轻叹。蔡小燕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往上微微一扬。不要怪她奸诈，只能说叶非尘的心慈手软太明显了。一个杀手要杀人，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居然还会跟她商量，甚至信誓旦旦地保证杀人不会痛，一看就知道是个新手。这种人不善加利用他的同情心，适时打压，唤起他内心的罪恶感，她蔡小燕就枉为现代知性女青年。
“罢了，不杀就不杀吧！反正我没做亏心事，货物一旦售出，遇到这种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也不是我能改变的。”
看着眼前的男人淡定地对自己进行心理建设，蔡小燕很敬佩地想，恩，这番话很有一点当今地球奸商通用的最后一条准则，大意为：如遇人力不可抗拒的因素，如自然灾害、台风等引起所含项目不能正常使用，均不折算成现金退还，且最终解释权归本公司所有。老大，你太有做奸商的潜质了。
小命暂时保住的蔡小燕立马想到眼下最重要的生存问题，于是正了正身形，清了清嗓子，甜笑着道：“你能不能养我一年？”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杀还是不杀，是个问题（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