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戈》柿子一颗

14、第 14 章

　　第十四章
　　因为信鸽有自己的任务,所以何九拿到这份资料时已经是几个月后了
　　小霂离开自己后很快转去了外地,自己又因组织原因回了研究院
　　加上高叔一直在盯着,自己也没办法去找她
　　"小霂…",何九翻看着眼前这份资料,上面有这一年多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她受了什么委屈,包括她参加了A大考试
　　以及,那所学校打算做的事情
　　资料里也夹了几张偷拍的照片,上面的霡霂冷冰冰的,似乎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完全看不出以前活泼的样子
　　最后一张,她似乎看向了镜头,冰冷的眼神看着这边
　　"如果我们见面,估计就像这张照片一样吧…"
　　冷漠的,就像看待陌生人一样,甚至…可能会有几分恨意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不敢去找她的原因
　　他对这样的眼神充满恐惧,以至于只敢以这样的方式关注她
　　但他说了,他会护着她,所以…
　　"李家对吗？我记住了"
　　高考出分后,霡霂他们立刻开始了计划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
　　就像有人一直在暗地帮他们一样
　　还没来得及搞清楚,霡霂因为一个数据,需要坐船出国一趟
　　行李箱里除了一些衣服外就是各种仪器,有点重
　　霡霂费力地搬到房间里,又小心翼翼塞到角落
　　因为放别处碍事,那些仪器不是很贵重,但都是她专门挑选的,坏了还得再挑,太麻烦
　　不过也不知道是她哪个动作不对,她被人盯上了,以为行李箱里有什么很珍贵的东西
　　今天天气并不好,是很适合睡觉的阴雨天,霡霂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起因是早上起床时她有一缕头发跷起来了,怎么也压不下去
　　许久不见,烦燥这样的情绪又出现了
　　梳头这件事令人更加烦燥,在常试了三次后,霡霂放弃了,把小狐狸发扣扣到行李箱上,然后躺回去继续睡
　　要是老师在….她愤愤地想
　　老师…….她顿了一下,发扣好像就是老师给的…
　　".……",沉默了一会儿,她用被子蒙住头,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梦里的一切非常不好
　　梦里,是妈妈头也不回离开的身影,怎么也追不上
　　她奋力向前跑,却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
　　再一晃，是一群陌生人聚在一起,中间有一个人,正捧着一张照片
　　"对不起,林医生她…"
　　霡霂被吓的后退,一眨眼,骨灰盒又出现在自己手上
　　她睁大了眼,再一晃,又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断鸣叫的警报声
　　"抱歉,小霂，爸爸现在有事,等爸爸回来和你继续玩好不好？"
　　不！她拼尽全力去拉住爸爸,"不要"这两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爸爸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她摔在了医院冰冷的地板上
　　面前是紧闭着的急救室大门
　　"队长他…本来已经出来了,但为了救人,他又冲了回去"
　　"烧…重伤…"
　　"抢救中…"
　　有一群人把她包围起来了,他们的声音不断在霡霂耳边响起
　　眼前一幕又变成了正躺在病床上的爸爸,以及旁边趋于直线的心跳仪
　　"对不起…小霂不要恨"
　　最后只剩心跳停止后心跳仪的警报声"嘀——"
　　霡霂从床上惊醒,船上的警报器正大声鸣叫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一个又一个巨浪向船袭来
　　她看见有人正偷偷拉走自己的行李箱
　　"喂！你在干什么？"她快速下床穿鞋
　　那个人一听,飞快地把门关上跑了
　　"站住",霡霂跑到门口,刚打开门,就因为船的摇晃摔到走廊
　　她扶着墙去追,一路上惊慌失措的人们正疯狂逃窜
　　她被人挤着,不知怎么到了甲板上
　　扶住栏杆,她抬头寻找那个小偷的身影
　　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没抓住栏杆直接摔到了地上
　　船体被浪顶的向一边倾斜,霡霂没找到东西拉着,身体也跟着向船外滑去
　　好不容易抓住栏杆，一抬头,一个大浪朝她扑过来了
　　"雪狐",喜鹊拦住何九
　　何九皱了皱眉,"什么事？"
　　"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我只是传信的"
　　"信鸽让我告作你,你家猫出事了"
　　海水的味道一点都不好,霡霂今天才知道海水到底有多咸
　　但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想知道
　　被浪卷到海里,她挣扎着不让自己沉下去,但体力很快就用完了
　　一个又一个浪向她袭来,无情地想把也吞入腹中
　　"唔…"霡霂被冲的控制不自己身体,意识也模糊起来
　　我….不想死…
　　但…死..好像也挺不错的…
　　"真是个麻烦,把她扔孤儿院去我可不想管她"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就让你陪客人一晚,你竟然不愿意,还在街上闹,引起路人注意….真会给我添麻烦"
　　"….那伙人的窝点全找到了,就是这群孩子们,很麻烦,得赶紧给他们找到地方安顿.."
　　……
　　我好像一直在给别人添麻烦……
　　如果就这样死去….那他们是不是就会少一些烦心事……
　　霡霂意识沉了下去,她也放弃了挣扎
　　"小霂永远不是麻烦"
　　她突然睁大了眼
　　不行,她还不能死…
　　"我还有事…没有做完,唔…",一个浪袭来
　　"老师…救我…",她被浪压下,彻底消失在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