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燕燕燕燕》洛浮

35、永琪

　　当听到乾隆笑着说出要替夏烟找婆家的那句话时，永琪差点把手中的筷子握断。幸好这次用的不是木筷，要不然就出丑了。

　　垂着眉放下手中的碗筷，外表看起来还是平静如昔，可是内心却因为那句话不知不觉的的起了波澜。为什么会不高兴？女孩子大了总要嫁人的，皇阿玛这句话并没有说错，可是为什么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不是为她高兴，而是，产生一种类似于恼怒的心情。

　　这种心思，他不该有。

　　在皇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一步步从无足轻重的角色走到现在，什么感情应该有，什么感情不应该有，他比谁都清楚，那是一种近乎于本能的直觉，不需要清楚，便已经懂得绕开什么。

　　笑是暖的，态度是谦逊的，人是和善的，只是心却早就变成了铁的。就像小燕子看到永璂的处境，会同情，会关心，会想办法让他高兴，而自己看到却只会觉得，如果没有强到可以让自己活下来的程度的话，那这种人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可惜。

　　同情或者怜悯，这种感情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皇室之中，即使是兄弟。他艰难挣扎的时候并没有人帮助过他，所以同样的，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义务去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表现一下兄弟爱。

　　虽然无害，但是，麻烦。

　　他知道皇阿玛为什么喜欢小燕子，虽然她大大咧咧，看上去莽撞冒失，可是她却是真的“活着”的。她很认真的过每天，很努力的去关心身边的人，她的世界里人与人的关系不是按照实力或者利益来划分，而是简单的分为，我喜欢和我不喜欢。

　　很任性，很妄为，也很不聪明，甚至有些幼稚。

　　可是，却很真。

　　他们都已经失去仅凭喜欢和不喜欢去接近或者说呵护一个人的能力了，所以见到这种人总会觉得很好奇，也会去珍惜，可是要论其根源，其实他们对待小燕子都跟对待异邦进贡来的珍奇异兽一样，会疼，会宠，但是却总会忘记她跟自己一样是平等的人，需要的是同等的尊重。

　　尊重是什么，或许皇阿玛已经忘了，他老人家认为他给予的没有边际不讲原则的溺爱是尊重，但是遗憾的是，他还记得那种滋味，他知道那并不是。

　　他们没有的能力，她有。当她看着每个人的时候，她眼里的每个人都很真是，是剥去了阿哥奴才那层名为身份的外衣的纯粹的人。她的看的，她对待的，不是五阿哥，不是文物双全的完人，而只是纯粹的永琪。他享受着这种尊重，却仍然无法忍受自己被她放在与其它人一样同等的地位。

　　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她喊他五哥，这个称呼并不比其他人亲密多少，就跟她喊皇上阿玛，喊兰馨姐姐一样，只是个称呼，甚至不比金锁，吉祥，如意，小道子，小全子那些宫女们来的重要。皇阿玛以为他拥有这个女儿，其实他错了，她拥有只是她愿意让她拥有，如果有一天皇阿玛对待她的态度不是女儿而是其它的话，那他会永远失去她。

　　她很好骗，但是，却很难抓在手心里。

　　她不属于任何人，自己只属于她自己。

　　因为每个人对于她来说意义都一样，所以即使知道她不属于自己，自己却仍然能平静。可是现在，一想到指婚，想到她会嫁人，想到她从某种意义上属于一个陌生的男人，想到终于有一个人对于她的意义不一样时，他引以为豪的冷静和自制都消失了，他发现自己无法平静的对待。

　　有些答案，浮出了头却又被狠狠按了下去。

　　他接近她，本来只不过是出于目的的需要，多年的生活经验早就培养了他接近一切皇阿玛喜欢的东西的本能，不管是，还是事物。他并不喜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他的兴趣是天文地理，算数历法，可是为了讨得皇阿玛的欢心，他仍然写的一手好字，做的一口好诗词。什么是有用的，什么是没用的，他比谁都清楚，所以知道她成为皇阿玛眼前的新宠时，即使内心鄙薄她的粗俗，但他仍然对她表达了足够的善意。

　　可惜，开始的利用在后来的相处中不知不觉的变质了，他可以在令妃失宠之后轻易抛弃昔日的同盟，但是他无法在得知她是假格格之后隔岸观火。

　　但是关心，也仅限于此。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平行，却无法相交，守护，却无法携手。

　　或许是过了一瞬，又或许是过了很久，他无比清醒的想清了一切，然后缓缓放开在桌下紧握的手。不去奢求承受不起的东西，这个道理他很久之前就已经明了。

　　饭桌上的笑声有些大，吵的头痛欲裂，但所幸自制力还在，所以仪态上也没有失态的地方，甚至连皇后提起的“说道婚事，五阿哥的也该准备操办了”时，他还能礼貌的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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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人？夏天听到这两个字就觉得头皮发麻，虽然这个便宜老爹总是抽抽的，但是也没抽的这么厉害吧，转眼就打算把她清仓出货了？

　　这件事实在是太超过夏烟的承受能力，所以她本能就拒绝，“皇阿玛，最近哪个大臣惹你不顺眼了，你要这么害他？”

　　“害他？”乾隆好奇的挑挑眉，饶有兴致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听过这句话吗？”夏烟正襟危坐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模仿某个老头的语气，说出了那串名言，“当你有个儿子，你不好好教他，你就祸害你全家。当你有个女儿，你不好好教她，你就祸害别人全家。所以你跟谁有仇，很简单嘛，你就宠坏你的女儿，嫁给他儿子，他全家都完了，大仇就报了╮(╯_╰)╭”

　　“哈哈哈哈……”夏烟刚说完这段话，席上就发出一阵爆笑声，乾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皇后拿着帕子掩着口肩部抖动的剧烈，邻座的几个阿哥格格们更是喷饭的喷饭，喷茶的喷茶，除了永琪和紫薇还保持镇定之外，其它都已经东倒西歪，连身后站着服侍的宫女太监们都忍不住转过头去偷笑。

　　“哎，你们笑什么啊，皇阿玛，你要是跟谁有仇，你就把我嫁给谁家吧，我保证把他们家搅的四邻不安，鸡犬不宁，恨不得早死早超生。”夏烟一本正经的说，惹得乾隆又是一阵大笑，“得，照你这么说，朕还是把你这个祸害留在身边吧，免得为祸四方。”

　　“皇阿玛英明。”夏烟松口气，立马就机灵的谢恩了，“我谁都不嫁，就陪在您身边好不好？”

　　“这孩子，”这下连皇后都笑了，不过她笑完却是想起另外一件事，“小燕子和紫薇还小，皇上在身边多留一两年也说的过去，倒是五阿哥的婚事可算是迫在眉睫了，多多少少也该开始准备了。”

　　“嗯，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乾隆过真是办亲事办上瘾了，大有一副嫁不了女儿去个儿媳妇也聊胜于无的姿态，当下就同意了，“虽然说明年才准备选秀，不过阿哥的福晋可是要早点瞧好人家才对。这几天皇后就费心些，多见见各家的闺女，也好心里有个谱。”

　　“臣妾遵命。”皇后自然高高兴兴的接了这个任务，这倒不是她喜欢给人做媒，只是五阿哥的大婚本来就不是小事，他的福晋很有可能是未来的一国之母，所以这人选且需谨慎再谨慎，皇上把这事交给她办，一方面是信任她的能力，另一方面则也是昭告她的地位，让那些皇后不得宠的谣言不攻而破。除了这些看的见的好处之外，跟五阿哥拉近关系等等则就是附加的了，如果自己家族里有合适的女孩子，不管能做上嫡福晋还是侧福晋都是大好的。

　　有夏烟抽科打诨，虽然拂了乾隆的意思，可是饭桌上的气氛仍然是热热闹闹的。夏烟一边吃着饭，一边偷偷的看了永琪，发现这人果然淡定，即使婚事拿出来被说，也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样子，压根儿跟说别人的事一样。

　　不过，他这年纪在古代也算是大龄了吧？的确也该找个老婆了。话说，没准儿听到皇后要给他找媳妇儿，人家现在心里正偷乐呢。夏烟自己胡乱的想着，虽然觉得永琪旁边站一个女人感觉怪怪的，可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吧，站个女人，总比站着个尔泰强吧。

　　所以，夏烟非常自然而然的就对永琪说，“恭喜了啊，祝五哥早点能给我们找个五嫂。”

　　“谢谢。”永琪一脸淡然的坐在那里，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很毒舌的说，“不过与其关心别人的婚事，不如你操点心在自己身上，真不知道将来哪个倒霉鬼会迫于皇阿玛的压力娶了你。”

　　“你”夏烟没好气的瞪着永琪，刚刚还因为把他当做挡箭牌而感到内疚的情绪在这瞬间烟消云散，这么毒舌的男人，我咒你找个很恐怖的老婆，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如此纠结麻花的我写出如此支离破碎的东西，只能给你们说声抱歉……默，半夜写的东西总是忍不住煽情了起来……默，不过本文本来就是萌了历史上的永琪脑部诸多之后才动笔的，所以那啥，不算跑题，本来我就是想写一个在逆境中生长起来别扭男人的故事的，只是觉得唯利是图的人遇到无利可图的事情，那种纠结的心态，很能愉悦我。
默，顶锅盖爬下，看不惯就看不惯吧，我就这么抽风……
嗯，顺便ps一下，其实满清皇室，皇后生的儿子不一定比其他人生的贵重。他们那个太后也好，皇后也好，上任皇帝在位的时候很有可能只是个普通的妃子，甚至是嫔，等自己的儿子被看中了，坐了皇帝，才被追封的。数数顺治、康熙、雍正、乾隆以及后面的嘉庆，好多都不是皇后的儿子，所以要论争储的话，十二阿哥不比五阿哥有乾隆。（因为看了很多其他人的，一出来就是雄赳赳的说十二是嫡子特别尊贵神马的，觉得在我这个书里面还是纠正一下这个观念。实际上对皇帝来说，除了他自己，其他人的身份都是浮云，在他眼里屁都不是。）
严格遵守立嫡不立长原则的一般都是汉人，少数民族还是比较习惯选强者的，实际上就算是汉人建立的王朝也不是能完全能遵守这一点。对于一个国家的继任统治者，如果皇帝不太昏庸的话，他还是比较看重儿子们的个人才干，而不是他从谁肚子里爬出来的。当然，从谁肚子里爬出来也会一定程度影响他的判断，因为他可以给他喜欢的儿子选择最好的老师最好的成长环境，这样教育几十年，只要那儿子不太笨，一般都会比其他不受宠的儿子强。
对于嫡庶这个遵守比较严格的实际上是皇帝对底下的人，也就是整个贵族阶层，要求只有嫡子才能继承爵位，这是为了维护统治的稳定。所以比较常见的大家族里面，嫡子庶子的待遇那是天差地别，个人机会也差很多。
最后通知，大概30号会入v，按照惯例也是三更就对了。这个，默，貌似没有什么好说的，不影响明天的更新，该咋就咋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