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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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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来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小少年没戴眼镜，因此脸庞同幼年期的新一极为相似，哪里不太一样？兰思索，可能是新一的眉梢不会挂着忧愁吧。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大脑里横冲直撞，世良昨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毛利兰起初以为在开玩笑，返老还童？也太不可思议了，因为药物资料缺失，无法制作出解药，得知结果的工藤新一陷入昏迷，清醒后一直保持沉默状态，黑衣组织没有打败他，这件事反倒轻而易举地让名侦探崩溃；件件听起来都像是天方夜谭，然而真相确实如此，以不堪狼狈的姿态揭露。
少女拿起眼镜，她比划了一下，仔细回忆，其实也有过怀疑的时候，可每次都会出现意外，打消她的猜想。
大家写好既定的剧本，每个人都是演员，而毛利兰是其中最精致的人偶，他们理所当然地规划她的一举一动，不去询问对方是否愿意。
楚门的世界？毛利兰的世界？她反驳，不是这样的，没有人能够擅自对她下定义，也别试图去看穿她，从一开始就决定要追逐心之所向，谁都不能左右她的选择，毛利兰的世界不是被搭建好的舞台，而是无垠的空间，由她自己去涂抹想要的色彩。
“兰姐姐？”
柯南果然没有睡着，刚刚他的眼睛不安地在眼皮下滚动，兰就已经猜到了，不管是作为工藤新一还是江户川柯南，毛利兰都足够了解。
她面无表情，让柯南莫名心慌，应该叫她兰的，就像变小之前那样，既然少女已经到了医院，搞不好有人告诉了她真相，到了这一步隐瞒也没有了意义，他清清嗓子，纠正刚刚的失态。
“兰。”江户川修改了称呼，他挤出来一个笑，“你看起来似乎没休息好。”
听到那种故事怎么可能还能睡得着啊，翻来覆去思索细节，今早起床几乎认不出镜子里憔悴失意的女子，兰勉强扯了扯嘴角，“发生了点意外，柯南，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就像之前说过的，新一是新一，柯南是柯南，既然他选择双重身份，那么就让他保持着这样的现状吧，哪怕这是同样的躯体蜷缩着唯一的灵魂。
“还不错，兰。”见她不搭话，依旧用之前的假名，胃里变得沉甸甸，他再一次强调，希冀这样能够唤醒旧日快乐的时光。
“没大没小。”她弯弯眼睛，笑容一如既往柔和，“明明之前总是一口一个兰姐姐，大家都说你实在太爱撒娇了。”
那么兰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惯性让他继续维系摇摇欲坠的谎言，又怕这拙劣的演技被戳穿，“对不起啦，兰姐姐。”
“没关系。”她耸肩，觉得面前小少年格外陌生，记忆里自信张扬的高中生侦探面容逐渐模糊，“你还会回到美国吗？”
“应该不会了吧。”想到无药可救，余生只能保持缓慢的生长速度，他勉强笑了笑，抬起头装出开心的模样，“我还能继续住在你家里吗？”
“不太方便哦。”无视对方僵硬下来的表情，女生轻巧地拒绝。
“我要去上大学了，说不一定会搬出事务所，爸爸不擅长照顾孩子，柯南你还是跟着江户川夫人去美国比较好吧？”
“但我比较喜欢米花耶。”他嘟嘴反驳，多年来模仿小孩子让工藤新一对此类动作信手拈来，他察觉到兰的坚定，从善如流改变了措辞。
“那我周末可以去事务所找你玩吗？”
“我现在周末在波洛咖啡厅兼职，估计会很忙。”
“柯南。”黑发女生定定地看着他，“你要适应一些变化。”
是在暗示他接受柯南的身份还是接受两人渐行渐远的未来，不管哪边都让不安膨胀，不断挤压越来越稀薄的空气。
“那小兰姐姐你等等我好不好？”他喃喃自语。
之前等过工藤新一，那么等等江户川柯南也没什么吧？他会快快长大，弥补这年龄上的差距，不对，他们本来就是同龄人，曾经也算互相爱慕，怎么相交线突然变成了平行线？
江户川柯南失魂落魄，连兰最后的回答和告别都没有听到。
走出病房第一眼看到守在门口的警官们，FBI团团围上，神态警惕。
“毛利小姐。”纽约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像是他们的领袖，他主动招呼，这次少女并没有流泪，她打量着对方，笑容滴水不漏。
“这些事情本来不应该让你知道的。不过出了点意外。”对方一副含笑洗耳恭听的模样莫名让赤井秀一继续不下去，这份内疚转瞬即逝，他又变成坚不可摧的银色子弹，“希望你能够保密。”
“当然。”她允诺，“不过我不能瞒着家人和朋友。”
“我方已经向毛利侦探说明过情况，至于朋友…”
“我只会告诉园子，可以吗？”
兰打断了他，她很少有这般不礼貌的举动，然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女孩精疲力尽，社交面具几近破裂。
“谢谢理解。”他踌躇片刻，“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常来看看那孩子吗？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身不由己。”
一时没能给出回答，少女胡乱点了点头，几乎是慌不择路离开，那层忧愁似是一张无形的网笼罩住她，直到出门感受阳光才能够稍稍呼吸。
“喂。”
怀里被扔了一个头盔，她下意识接住，高高大大的男孩倚着机车，他乖觉地退到后座。
“想兜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