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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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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登门拜访要带什么礼物比较合适，这个问题着实难倒了三井寿，问同学没用，只会得到送自己这样无厘头的揶揄，问爸妈搞不好还要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想起他们警觉且兴奋地问东问西都让男子头大，算了，他自暴自弃，顺其自然吧。
邀请朋友回家吃饭可谓是最亲密的礼仪，偶尔三井想象力会很丰富，这算不算是变相见家长？等等，现在还没有告白就想这么遥远的事情也太夸张了！
可他情难自抑，每向前迈出的一步都忍不住去幻想假如有她在身边的话会变成什么模样，她是否会喜欢逐渐成形的未来。
“打扰了。”
“别那么拘束。”女孩笑眼弯弯，拿来拖鞋，“就当作自己家。”
所以说，他的发散思维绝对不是一个人的错，毛利兰无处不在的善意就像是温暖的毛毯，轻柔地包裹着，熨贴因为现实变得皱巴巴的内心，将所有的冰冷隔绝在外。
最近毛利小五郎没接到什么委托，因此日常难得平稳了一些，他假装看报纸实则打量这对少年少女，很奇怪，毛利小五郎再怎么缺席女儿的生活也不至于对她的朋友一点印象都没有，侦探的直觉让他觉得没那么简单，连带着眼神都有几分不善。
与毛利小五郎隐晦的敌意截然相反，柯南的不满明显得简直算是失礼的程度了，他没由来地打断两人的交谈，吸引兰的关注，时不时讲一些高深的话题抛给三井寿，男生自然不懂推理，成绩也只是达到勉强入学的程度，当然回答不上来，尽管觉得莫名其妙，但不想被兰当作对小孩没耐心的粗鲁男生，他还是好脾气地向柯南搭话。
“你弟弟挺聪明的。”帮助兰备菜的时候三井评价。
兰抿唇微笑，“是，他很爱读书，成绩也很好，有很多次比爸爸还早能推理出真凶，简直就像是小时候的新一。”
又想起那家伙了，换过手机之后青梅竹马也打来了电话，聊了几句之后对方问怎么想起来换手机，其实兰不太喜欢这种一举一动都能被他观察到的情况，好像身边被安装了摄像头，拘束着行动。
不用猜，通风报信的家伙绝对是柯南，血缘的力量如此强大，让少女在小男孩成长的轨迹中窥见新一的影子，朝夕相处的照顾不及对远方的英雄的向往，让柯南可以在毛利兰与工藤新一中轻易地抛弃毛利兰的感受，选择站在他那边。
“怎么了。”三井寿盯着水管，流水哗哗，打湿蔬菜，等会他要把它们切碎，现在却他却觉得即将被置放在砧板上审判的是自己的那颗心。
“工藤新一是你生活中的伏地魔吗。”
不可说，所有人都对这个名字小心翼翼，生怕伤害到毛利兰，太久没出现以至于流言蜚语沸沸扬扬。
他不想那么快、也不想那么尖锐，更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刻薄；但只是说出那个亲昵的称呼，随着而来怅然的表情让他想要强势地突破，球场上拿到球就要找准机会准备投篮，当下并非最佳时机。
可已经无法忍耐，他是球场上的MVP，奔跑、投篮、直来直去本能烙印在骨髓中。
“为什么这么比喻？”
“因为每次提到他你都是这种表情。”他假装漫不经心答。
“可是没有他我也过得很好啊。”女生困惑。
“我可能是还没有习惯吧，”想了想毛利兰补充，“况且那家伙太冲动了，总是麻烦缠身，又这么长时间没有露面，真的很让人担心。”
“那我呢？”
深吸口气，在对方的诧异中直视她的眼睛，清澈得能够望到灵魂，因此显得那些暗处的独占欲格外丑陋，此时此刻映照着自己，三井寿不受控制地继续下去。
“我打篮球也会受伤，膝盖做过手术，和别人打过架，你也会担心我吗？”
“当然。”她不明所以。
她不明白，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就像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的好感明晰得他都能看出来，兰却一无所知，她不会明白为什么三井前辈会唐突地把自己同青梅竹马对比。
“太好了。”
一声叹息无声地在胸膛回响。
今天除了三井前辈很奇怪，工藤新一也变得反常，几乎在送走三井寿前辈的下一秒少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明明上次还说最近会很忙近期先不联系了，满腹疑惑，兰接通了电话。
话题绕来绕去，从园子和京极先生又到了和叶与服部，高中生侦探其实很擅长迂回盘问，但那些审讯的技巧在毛利兰面前无用，兰看透了青梅竹马的别有目的，耐心地等待。
“那个……”男生吞吞吐吐，“听柯南说你今天邀请朋友回家了。”
“是啊。”她轻快地回答，让对方听了不由得心尖一颤。
“我说，如果不是很了解的人还是不要这么亲密了……”
“才不是。”兰截断他的话语，“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别扭的不良少年、闪耀的最佳球员，自负的、骄傲的、口是心非的、却温暖的他，鼓励过她、帮助过她，一条条信息将模糊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曾经雾里观花看不真切的形象化为现实生活的点点滴滴。
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吗？
“不是就不是，别发脾气嘛。”新一的声音带了几分委屈。
实际上，江户川柯南确实委屈，毛利兰瞒着他和异性有固定联系已经让危机感油然而生，现在那个人还登门拜访，兰甚至因此突然用不客气的语气教训自己，种种复杂的心情夹杂在一起，让他不知所措。
“对不起。”兰道歉，“刚刚忘记问你了，案子进度怎么样？”
本想再多说几句关于三井寿的事情，但直觉告诉少年继续下去可能会不欢而散，他识相地转换话题，上一个案子已经解决了，不过还有一些琐事需要善后，过几天可能会回米花吧，别担心，现在正躺在旅馆呢，非常安全。
“这样啊。”
仿佛看到了女孩子点头的乖巧模样，他悄悄笑了一下，然而对方甩来的视频请求让工藤的笑容僵硬在面庞，手忙脚乱挂掉，兰发来一个困惑的表情。
绞尽脑汁寻找借口，换了智能机果然会有这样的麻烦，还好没有下意识接通，不然映入屏幕的是柯南该多么尴尬，在是否撒谎中摇摆，他还是选择了惯常的处理方式。
“现在不太方便。”
“不是在旅馆没什么要紧的事吗？”
“警方发短信要我去配合做记录，先不说了。”他含糊其辞，电话那端的沉默让心莫名慌乱，他似乎听到命运微不可闻的叹息。
“我知道了，再见。”
她没有像之前那般承诺下次再联系，也不知道她是否看透了这蹩脚的谎言，总之她一如既往选择了相信他。
感情很复杂，毛利兰自小便从父母身上理解了这个道理，这并非一厢情愿就能达成的圆满结局，她再次行走在迷雾中，找不到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