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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是瓓瓓还是楠楠 ...

  •   白禾和井森的两条铁链已经绞死,只有程予被夹在中间尚且可以有一丝喘息。
      但她也被制约着,抽身不能。
      贾嘉真的算是运气好,如果他和井森和白禾没有那一层关系,就算程予刚刚进公司需要一个立足立威的事情她也不会选择《青轻》。
      不论于情还是于礼。
      她不想再站到井森的对立面了。
      但程予知道,只要她回来这就是她必须要面对。
      其实现在是个机会只是不是最好的机会,因为她还没有摸清现在的井森可以放任她到那个程度。
      香烟熄灭程予也做好了打算,只是她现在有些头疼。
      头疼于自己当时还是太年轻,挥刀斩过往的时候有些决绝。
      当年离开后断了于之前所有人的联系,当年工作的手机电脑还有记得笔记也都没有带走。
      景禾当时破产清算的时候她这些没带走的东西估计早就扔的仍卖来卖的。
      看来要欠南远一个人情了。
      程予伸手摸烟盒里的香烟,却摸了个空。
      她看了眼张开的,空空的烟盒将它和上后起身经过办公桌的时候顺手拿起了那份合同出了办公室。
      套间的秘书室内,佳欣也还在忙碌着。程予将汪珍真的合同还给佳欣,佳欣结果后问了句:“小予姐,这件事你会管吗?”
      程予淡淡道:“你觉得呢。”
      佳欣看着程予笑了笑,没有说话。
      程予用食指轻轻点了点手腕上的手表,注意时间别弄太晚了。
      “知道了,小予姐。”
      程予点了点头,离开了秘书间。
      程予在下楼的便利店买了两条烟后站在楼下抽了一支才上去,吹吹风也换换脑子。
      回来后,程予按习惯将刚买来的香烟放进抽屉。
      在抽屉第二个拉开时,程予有一瞬间感觉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看见了抽屉里摆着她以前的手机和电脑,程予又拉开第一层里面除了她早上放进去的一些零碎物品外多了一个笔记本。

      这些东西都是按着她以前的习惯放的。
      程予将手机从抽屉中拿起,然后抬头看了眼秘书隔间里低头工作的佳欣。
      她不意外,只是有些复杂。
      程予将手机拿在手中把玩,不过看来这件事比她想象的容易多了,至少现在井森有几分默许。
      看来这个开头并不难她刚刚并不该因为这些头疼,她应该早些拉开抽屉的。
      是的,她确实该早一点拉开抽屉。
      程予将手机连上充电线,屏幕亮起电量为满。
      佳欣做事确实细致,程予解开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白禾的号码。
      手指在拨号界面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滑动屏幕切换到了相机。
      程予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对着窗外的放大焦距到刚好看到上海地标性建筑的的大小拍下了照片上传到朋友圈。
      然后将手机放在桌上然后点了支烟,回上海以后她的烟瘾格大了很多。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不断响起,屏幕刚刚暗下去继而又变亮。
      程予滑动信息列表大致看了下信息量又看了眼时间,拨出了白禾的号码。
      几声忙音后,电话接通。是程予先开的口。
      “白禾哥,我回上海了。”
      “是吗,刚好我过几天要过去到时候可得好好给你接风。”
      “行啊,我也借个光请你吃顿饭。那年我走的聪明没来得及,这两年又一直在阳城忙东忙西的没跟这边联系,就当我赔罪了。”
      “小予,赔罪我接受了。请客就不用了,谁让你还喊我一声哥呢。”白禾跟她玩笑着。
      程予笑了笑,这些年客套话听的多了。真真假假的,但是她永远想相信白禾的客套话里总是带着基本真诚。
      有时候让人难以捉摸,程予很欣赏他这一点。
      程予和井森从她大学恋爱开始的,程予就认识了白禾。那时候井森和白禾去北京出差时总会一起去学校看程予,然后在学校附近找个地方吃饭叫几瓶啤酒笑笑闹闹的直到第二天早上。
      白禾没什么架子,那时候大家又都还年轻不论是心智的成熟程度,还是义利的牵扯都是很浅的。大家在一起相处时,很简单也很纯粹。
      但其实不论是大学时还是在景禾时,白禾待程予真的就像待妹妹一样。毕竟从大学开始,经历的时间跨度不短他也算一点点看着程予长大。
      在景禾时井森把程予保护的很好,她没有牵扯进经营的那些弯弯绕绕中所以就算他跟井森关系再僵,对于程予她和白禾之间没什么芥蒂也没什么隔阂。
      所以他们可以看上去与从前无异。
      白禾盘算了下时间开口道:“那就下周五,老地方见。”
      “那就这么说定了。”程予回他。
      “小予,我结婚了还有女儿了。”
      也许是程予想多了,她总觉得白禾说这话时的语气有高兴但也有些难以捕捉的悲戚。
      这是白禾从前不会有的语气。
      电话那边传来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到点了,小孩又开始闹人了。小予我先挂了,下周五带这个小不点去给你看。我觉得她跟我可像了,我媳妇说像她到时候你给做个评委嗷。”
      “好。”程予笑着挂断了电话,轻轻的摇了摇头她觉得刚刚自己有点儿职业病犯了。
      白禾现在应该,挺幸福的。
      看着远方的江水,程予居然有些感慨。白禾跟井森同岁以前也是个爱玩儿的主儿,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先结婚的。
      程予想起了那个姑娘,那时候她还有些学生气有点儿小任性的小姑娘不过人倒是个单纯善良的。程予对她印象还是不错的,只是没想到她是最后能拿住白禾的人。
      但单从那几年看,白禾确实特别喜欢她。
      程予看了眼手机,晚上八点四十。
      她将手机收进包里,坐到落地窗的沙发上照例吸了支烟后下班。
      八点多的上海,晚高峰拥堵的的鼎盛。
      思绪放空时她想看着道路两边楼层亮起的灯,她不自觉的想到了井森也想到了现在空无一人的荟园。
      她不知道约定是否可以兑现,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能回到从前。
      遗失的,是最弥足珍贵的。
      程予轻轻摇了摇头拿起手机,点开居家app将家里的灯提前打开。
      断
      一周后她在他们以前经常聚会的包间见到了白禾,两年没见他沉稳了很多竟也开始西装革履了身边站着女人一身真丝连衣长裙头发盘着很端庄大方,程予知道她。
      她不是小雅,是周氏珠宝的千金周湘。年岁比白禾大些但这门亲事白家,算是高娶。
      程予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想有些可笑。
      白禾笑着介绍俩人认识,程予和周湘笑着握了握手。白禾伸手从跟在后面的保姆手里一把将小孩抱过来,放在程予面前让一岁多的小朋友叫阿姨。
      周湘无奈的笑着拍了拍她的背,然后伸手给小朋友系围兜。
      程予弯腰看着眼前的小朋友,是个很可爱的一个奶娃娃。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眯起一直冲着程予笑,程予逗了两下孩子后将封好的红包和小金锁一齐放进了小朋友围兜里。
      白禾将小朋友放进两人中间的宝宝餐椅,伸手将围兜里的红包递给周湘又将里面的长命锁拿起来戴在小朋友脖子上。
      笑着对小朋友说:“瓓瓓看着阿姨,她非常大方以后可以找她要零用钱。”
      程予学着白禾的样子对小朋友说:“没问题。”
      周湘温柔的笑着看他们,然后催促白禾让大家落座。
      包间里算上小朋友一共就四个人,不过好在她和白禾没有很生疏跟周湘也还算是投缘。三人聊到七点多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碍于小朋友也就散场了。
      回家时照例开门后,低头换鞋时瞥见了井森的鞋。
      程予将双手环臂,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佳欣忠诚还是说她叛徒。
      程予往房内看去,主卧和书房的门都是关着的。程予走到次卧门前,轻轻下压门把手。
      如她所料,房门并没有打开。
      程予轻轻敲了敲门开口道:“早点休息。”
      屋内没有回应,程予笑了笑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井森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将握着钥匙的手松开转身做回写字台前将酒瓶里的酒往杯里倒。
      阳台的玻璃门被打开,井森没有转身往那边看。
      因为他知道是程予进来了。
      程予走到他身后从背后轻轻环住了他,她的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她的侧脸铁这他的侧脸。
      “我很久没见你了,你要跟我赌气吗。”程予语气淡淡。
      “小予,你明明知道的。”井森的声音很低沉。
      程予收起了怀抱,直起身来开口道:“井森,你转过来看着我。”
      井森转过身去,程予坐在后面的床上下井森弓着背使自己更靠近她。
      程予的双手握着井森的一只手“有些东西是绕不过去的,我们不年轻了。”
      井森轻轻拍了拍程予的手开口道:“我想去阳台吸支烟。”
      “那一起吧。”
      俩人各自站在阳台茶几的两端,打开烟夹取出一直香烟点燃。
      良久的静默中,只有烟圈缓缓上升等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消逝了。
      但在旧的烟圈消逝之前新的烟圈已经升起一半了。
      井森转头看着程予深深的叹了口气后,淡淡开口道:“你可以去做这件事情,但不要找我帮你明白了吗。”
      程予将香烟灭掉走到井森面前,紧紧的贴着他的开口道:“我明白,但是很多人呢都认为你和我是一体的。”
      井森看着她的眼睛轻笑着将她拦到怀里,轻轻道:“那这真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
      程予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开口道:“小孩子脾气。”
      井森看着她没有说话,其实他有时候真的挺希望自己是小孩子的。这样他就可以不用考虑其他,无理的要求程予必须和他同一站队必须跟他同仇敌忾。
      但是他不是小孩子的,他不能以自己为出发点了。
      程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井森松开了拦着她的手。
      程予回头看着房间里写字桌上的酒杯开口道:“酒不要喝了,一会儿把药吃了。”
      “ 嗯?”井森有些狐疑的看着她。
      “头不疼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程予。”
      井森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家里没有药了。”
      “我买了。”
      井森哑然,程予转身往主卧方向走去。
      淋浴的水声响起,井森端着酒杯走到药箱前从药瓶里取出一粒药丸丢在酒水中然后一齐将他们倒进厨房的下水槽。
      什么时候回去。”
      井森将她的头发握在手里摩梭着,“北京是去,上海才是回。”
      程予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这么爱咬文嚼字。”
      “意义不一样,回是回家。我只有两个家,一个在上海一个在定县。”
      他忘记了,忘记了他们曾经的约定。
      “你又把话题扯远了。”程予淡淡道。
      “明天下午走。”
      “你回来就为了跟我赌气?”
      “嗯。”
      程予伸手戳了戳他的太阳穴,井森吃痛的皱了皱眉“瞎折腾。”
      井森伸手在太阳穴上揉弄着 “最近工作上累吗?”
      井森低声问她。
      “最近策划了一个辩论类的综艺,明天开会讨论之后就要开始筹备拍摄了。”
      招商的情况怎么样。”
      “棚内的花销还好,招商没怎么费心。”
      “那就好,有问题可以上报。”
      程予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开口逗他: “邮件还是短信。”
      “选你利益最大化的那个。”
      “我向来是个拎得清的人。”
      早上程予醒来时井森还在睡着,程予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太阳穴。
      比昨天好多了。
      程予站在厨房的陈列好的杂粮桶前,熟悉的按下黑米下面的开关。
      当黑米落在碗里的时候,程予看着他们想到她离开的那天。
      程予熟练的输入密码打开房门,房间里很昏暗明明是白天屋内却与夜晚无异。
      程予自然的拉开窗帘,看到了坐在客厅地毯上背部靠着沙发的井森。他眼睛微阖着眼下的黑眼圈很深重,他应该很多天没有合眼。
      他和白禾共创的景禾娱乐三天前宣布破产了,白禾也在这个时候带着核心成员集体离职了,突然间硕大的娱乐公司就这样宣布破产了。
      这几天是井森最难的几天,而作为女朋友的程予却在三天后才出现。
      有些东西不用她开口井森也已经知道个七七八八了。
      她今天的到来井森明白她的意思。
      ‘’小予,你什么时候走。‘’他嗓子哑的不像话。
      烟灰缸内堆了满满的烟头。
      程予将收拾好的行李箱从衣帽间拿到玄关处后,进了厨房。
      “这几天没吃东西吧,我在给你煲点黑米粥。我十点半的飞机,就不陪你吃饭了。”
      ‘’我送你吧,昨天我没喝酒。‘’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房间里陷入了良久的静默,只有水流声和锅的沸腾声。
      粥的香味在空气中霓漫的时候,他们也该分别了。
      “粥熬好了,等放凉了再喝。一次别喝多了,几天没吃东西胃的消化功能没那么好了。”
      话落,程予将粥端到中岛台上后离开。
      直到离开井森也没再回话,而程予也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程予静静看着量杯中的黑米,酸涩的痛感在她心中翻涌。
      那是井森最爱她的时候,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那时候她没有那么爱他。
      简单平复了一下情绪后程予将黑米重新倒进杂粮桶,煲了红豆粥。
      程予将粥盛好放在岛台上,碗下留了张字条。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走出厨房,程予的视线落到了茶几上的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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