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思知》春枝灯

3、噩梦

　　小洋楼内，季渟闫困意涌上心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要，不要，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恐惧感和痛苦感两感交织，在季渟闫心头蔓延开来。
　　季渟闫脸色惨白，额头间泛有不易看出的汗水。

　　季渟闫罕见地做了个噩梦。

　　那是一个雪花飘扬，千里冰封的午夜。

　　竹林里，小木屋灯火通明。

　　季渟闫那时才五岁。
　　季渟闫学习能力很强，相比其他同龄的小孩，她早就学会了讲话，走路。

　　可此时喜爱闹腾的小孩却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眼眶都红了，但又不敢哭出声来。
　　听着周围大人的吵闹，季渟闫心里空落落的。

　　“季渊，你这个畜生！”白渟面色苍白，但这一声却震耳欲聋，像是用尽了白渟毕生的力气来嘶吼。

　　“你说！季渟闫是不是你从外面鬼混来的。我的孩子是不是早在五年前就死掉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原来我养了五年的孩子，竟是你和别人乱/搞而来的。”

　　“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白渟失了心智，整个人处于疯狂状态。
　　季渊看着家里惨不忍睹，再看看白渟，欲哭无泪，心痛了起来，跌倒在地上。

　　任由白渟闹着。

　　白渟把家里的东西砸了遍，突然望向角落，看着季渟闫，不禁大笑了起来。
　　白汀一步一步逼向季渟闫。

　　“闫闫，来，跟妈妈走。”白渟把季渟闫抱了起来，向屋外奔去。

　　没等季渊注意到白渟的举动，白渟已经带着孩子跑到了一个悬崖边。

　　白渟把季渟闫丢到一旁，自顾自地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好像下一秒就要坠崖似的。

　　“妈妈，妈妈，不要……”季渟闫看着白渟这幅模样，不禁害怕了起来。
　　“滚啊，我不是你妈。”白渟被这句所谓的妈妈彻底激到。

　　起身一跃，“咚”了一声，坠入崖底。

　　“妈妈！不要！”季渟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雪落在了季渟闫的手上，冰冰凉凉，可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尽是折磨。
　　寂静的雪地，有一个孩子在无止尽地号啕大哭。
　　无人知晓。

　　季渟闫看着白渟坠了崖，她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只好无助的喊着叫着，“妈妈，妈妈。别丢下我。”

　　她无助地在雪地里走来走去。雪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在季渟闫的脸上肆意的留下痕迹。
　　两个时辰过去了，无人回应。

　　季渟闫手都冻僵了，身上散发出的全是寒意。
　　季渟闫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实在是太冷了，她绝望的倒在雪地中。

　　等到季渟闫再次睁开眼睛时，她身上已经盖着一张毛毯，很暖和。

　　季渟闫的手被一只质感粗糙的手覆上，那只手在反复的摩擦着季渟闫的手，似乎是想让季渟闫不那么冷。

　　季渟闫对着举措感到不适。定睛一看，是只妖怪。

　　眼前的妖怪露出真身，没有人形的伪装。

　　“你，你们是谁？”季渟闫带着稚嫩的语气，但又有几分害怕。
　　季渟闫惧怕妖怪，从小就怕。她听过太多关于妖怪的不好传言了。

　　“乖孩子，别怕，是我们救了你，不然你就葬身于雪地之中了。”妖怪的声音很好听，这让季渟闫的恐惧少了几分。

　　可这，让之后的季渟闫恐惧不已。这都是后话了。

　　“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雪地里的？”
　　“妈.....妈妈，不不不见了，呜呜呜呜。”
　　季渟闫染上哭腔。
　　“哦可怜的孩子，让我们来照顾你吧。”妖怪亲吻了季渟闫的脸颊。

　　季渟闫受了寒，年纪又小，足足感冒发烧一个月，病情才好了些。

　　这段时间，季渟闫总是双目无神，望向窗外的雪地，好像在盼什么似的。

　　让季渟闫心寒的是，季渊没有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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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

　　“妈，我跟爸出去了。”季渟闫喊的是两年前救下她的妖怪。

　　季渟闫被收养了。

　　“好。早去早回。”可在那之后，季渟闫再也没回过来。

　　季渟闫一出门，就被妖怪拉着走，走到了一个小胡同。

　　季渟闫还以为要玩捉迷藏，还笑着说：“爸，是要玩捉迷藏吗？”

　　而回应季渟闫的却是一顿打。

　　“为…为什…么？”
　　“你该离开我们了。”说话的妖怪神情冷漠，好像面前所发生的事不关所以。

　　季渟闫很快就被揍了吐出血，晕倒在地。

　　季渟闫醒来时，眼前一片黑暗，在漆黑的前方，有个模糊的身影。

　　季渟闫的手脚都被绑着。
　　“我好吃好喝的侍候着你，你也该给我办点事了。”说话的妖怪让季渟闫失语。

　　说话的妖怪很快就离开了。
　　而留给季渟闫的是长达六年的折磨。

　　季渟闫被卖去当了童工，天天都被妖怪欺负着。
　　季渟闫感到绝望，她恨白渟，恨季渊，也恨那些没了心的妖怪。

　　日子浑浑噩噩，季渟闫的童工契约结束了。
　　季渟闫没等买她的妖怪来接她，就独自一人逃走了。
　　季渟闫受够了，她自己生活足矣。她坚信她自己也能活下去！
　　这一年，季渟闫才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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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渟闫梦此，突然惊醒。
　　这童年她不想再想起了，实在太恶心了。

　　季渟闫大口大口气喘着，还没从刚刚的噩梦中缓过来，心有余悸。

　　季渟闫突然捂着脸，像个疯子一样笑了起来。
　　季渟闫发病了。

　　物品破碎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宋安知听到声音，马不停蹄地赶来。

　　他知道，主人犯病了，肯定又做噩梦了。
　　宋安知的心揪了起来，眉头很不好看。

　　宋安知推门而进，看着季渟闫面目狰狞的样子，心狠狠地痛了起来。

　　他的季渟闫原本不是这样的。

　　“主人，向我发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