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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捂住肚子，笑得倒在地上滚来滚去。
看着眼前一大坨笑到变形的五条悟，夏油杰突然就后悔自己把食堂的事情告诉对方了。
他忍了一小会，见对方没有要停下，还越来越夸张的架势，额头青筋暴起，直接用脚让白毛闭麦。
结实挨了一脚，五条悟也不反击，滚到另一边。静音的身体依旧抖动着，拼命想要克制住笑意。
“我早说过你怪刘海容易吓到别人，你还不信，噗哈哈哈。”颤音最后又是爆发出了一阵更大的笑声。
“你够了！”
夏油杰又是一脚，这次没如愿踢到五条悟。
五条悟灵巧翻身爬了起来，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他伸手拿起电视机柜旁边的游戏手柄。
“那个菜菜的家伙，一定是被你这么突然告白吓跑的吧。”
这话让夏油杰闭眼。
想起刚才自己握住千夏的手腕强势告白，对方灰色眸子里除了震惊之外，还有着很多他看不懂地情绪。
没等他好好消化这情绪的含义，她已经轻巧地脱离了自己的掌心，随后头也不回直接逃走了。
逃得飞快。
就连桌子上的晚餐都没吃上。
他还记得愣神时看见食堂大叔抱臂靠在冷柜上摇头的样子。
简直。
简直太糟糕了啊！
比入学就被丢去蠕动形状的咒灵堆里还糟糕。
比最近一个接着一个吃咒灵球后短暂失去味觉还要糟糕。
夏油杰不敢睁开眼。
“这种胆子也太小了吧，要是一起出去做任务，不会随随便便就被高级一点的咒灵吓破胆子吧。”
一旁的五条悟蹙眉，苦恼地在两个游戏里犹豫选择。
“不知道夜蛾会安排哪个倒霉鬼带她做第一个任务。”
夏油杰猛地睁开眼睛。
五条悟说得这个倒霉鬼，大概率除了自己就只剩下幸灾乐祸的他了吧。
这个想法让夏油杰双手抱头，表白被拒后相处的尴尬，和庆幸也许两人之间可以再次好好交谈中反复横跳。
“不知道菜鸟会不会有什么特殊能力在身上，要是像硝子一样能随时治疗，也许还能捎带在身边，挑战一下更厉害的东西。”
“如果和硝子一样就不可能跟着我们出任务了。”
夏油杰说得笃定。
在他的记忆里，千夏是经常需要出去做任务的，至于是什么样的术式……
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他那个脑袋瓜里，能努力想起来，又无比清晰的东西，皆是两人腻腻歪歪的部分。
自己果然像是硝子口中说得那个春天到了的人渣吗？
想到这里，夏油杰更是懊悔。
他怎么能这么草率啊！
他应该循序渐进，先试探对方反常行为的缘由，再在暗搓搓确定对方想法之后出手。
今天的冲动行为，简直一点都不像自己。
“说起来……杰你该不会是真对那菜鸟一见钟情了吧。”五条悟的眼睛没离开过电视机上，可嘲讽的心思还在。
“你怎么会懂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夏油杰依旧扶额在后悔地内耗中，只用嘴巴不想输地反击。
“哈？你是在揶揄我吗？”五条悟听懂了，五条悟终于转过脸看向夏油杰。
“对。”毫不留情。
五条悟放下了手柄，湛蓝色的眼睛转了转，开始放大招。“你这不叫一见钟情，你这就是显然的见色起意。”
“是啊，一定是见色起意了……”
“就知道你不服，你一定是想打——诶？”
本以为夏油杰会接下挑衅，五条悟预备弹起出拳的动作都已经要摆出来了，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么应下了。
“可是她真的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不会是我做了什么打破了既定的规则吧。”
“如果离开我熟悉的时间线，后面一定会出现更多奇怪的事情吧。”
“果然重生什么的，一点都不好啊！”
夏油杰没理会五条悟，沉浸在懊悔的世界里碎碎念。
五条悟的墨镜缓缓下滑，随着夏油杰越说越离谱的话题，最后挂在了鼻尖上。
“……杰，你是不是被拒绝后受到的刺激太大，不能接受然后疯掉了啊。”
*
【千夏我喜欢你，要不要试着和我交往？】
【要不要和我交往看看，千夏？】
【和我交往吧，千夏。】
【千夏！】
【千夏。】
【千夏……】
【千夏，你要不要跟我走？】
记忆中的温柔话语，在脑海中重叠，又碎裂。
回过神。
千夏已经回到了宿舍里，她的手里还拿着食堂里的布丁。
放在冷柜里的布丁被她一路拿回宿舍，小小的玻璃瓶外面泛起了一层雾气。雾气凝结成水珠，从千夏紧握的指缝中流出。
她刚才是直接逃走了啊……
狼狈的样子想起来都觉得可笑。
事情好像偏离了她预设的轨迹，这一次的夏油杰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为什么？
千夏不明白。
她放下手里的布丁，走去盥洗室洗脸，冷水浸透整张脸，让她清醒不少。刚才被夏油杰搅乱的思绪，和瞬间急速跳动的心脏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望着水池中自己湿漉漉的脸庞，灰色的眼睛还泛着震惊过后的慌张神色。
冰凉的水渍沿着额头、眉梢滑落，沿着脸颊一路汇聚到了下巴，最后滴进水池中，激起阵阵涟漪。
千夏双手撑着水池边，深深吸气、憋气、又深深吐气。
静谧狭小的盥洗室里只剩下了她呼吸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口袋里反复震动的手机催促着短暂失神的千夏回应。她又抹了一把脸，表情已经恢复如初。
电话是千夏放在盘星教的大助理打来的。大助理说话超小声，像是怕打扰到去上学的千夏。
千夏扬了扬唇角。“真奈美姐姐，你那边不用这么小声的。”
对面菅田真奈美停顿了一下才稍稍大声一点。
【我看了下这个月的预算，你花费在诅咒师身上的钱有点超预算了。加上之前你说需要动一部分资金投放去黑市……】
真奈美的声音平和，千夏知道她对自己用花钱的方式，招募诅咒师祓除咒灵的事情本来就不支持，可她却温柔地选择相信自己的抉择。
“那群拿钱办事的诅咒师效率怎么样？”
【争先恐后，就怕自己吃不上这口饭。】
和千夏预想的一样。
比起杀悬赏中的高难度对象，杀咒灵这种事情轻松太多了，又轻松又赚钱，何乐不为？
当然这些也只针对普通的诅咒师，那些常年热衷于狩猎虐杀咒术师的人渣，对于金钱的渴望没有那么强烈，需要千夏用点其他的办法整理。
“有空帮我整理几个刺头的名单，我去会会他们。”
【也可以让教内的人做的。】真奈美合理提出建议。
“那些人太恶心了，不适合可爱的大家，教内的纯洁我会守护住的。”
上几次时间中的千夏也解决过几个邪恶诅咒师，他们通常诡计多端、行为怪异。脑回路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范畴，有一次她甚至差点被反杀掉，实在危险。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听见千夏开始胡说八道，真奈美毫不掩饰即刻嫌弃了起来。
千夏“嘿嘿”笑了一下，表情恢复到了严肃状。
“黑市那暂时不用支出了，我找到了其他的办法。双胞胎和津美纪等暑假的时候，就接回教内，之后麻烦你安排人送他们去幼稚园，后续的小学入学也需要你准备资料。对了，我说的那个存放咒具的仓库，是这个月月底完工吗？”
【我已经和伏黑小姐联系过了，按照你的意思也会顺便接送上她家的小孩，至于那个仓库，工程差不多已经完成了，时间上会比预计的提早一周。】
“那太好了，我会找空闲把那些东西拿回来。”
除了夏油杰奇奇怪怪，其他的事情还是按照千夏的计划而平稳展开着。
这怎么不算是个超好的消息呢！
千夏心情好了一丢。
电话那头听完千夏的欢呼，沉默了一下。
【不要让自己太辛苦了。】
肉麻的话从不擅长这些，总是一本正经的真奈美嘴里说出来后，两端的通话又沉默了。
千夏了解菅田真奈美面上是个冷淡型正经系美人，实际她的内心比任何人都柔软又温和。
总是硬邦邦公事公办的她，极少会在工作对话中说感性的话。现在即使千夏没有和真奈美面对面，她都能感觉到对方因为说出那样的话，脸红到耳根的样子。
片刻后，千夏率先轻笑出声。
“真奈美姐姐，你现在是在脸红吗？”
【千夏！】
啊拉，要恼羞成怒了。
还好没在教内呆着，不然这么调侃对方，一定会被逮住按在办公桌前看这段时间内所有的财报的。
那些长串的数字，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还不如出去揍丑陋的咒灵来得爽快。
庆幸庆幸。
“好了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方才的惊慌情绪冲淡，她走出盥洗室来到宿舍的窗边。正对着窗的，是一颗早就没有一片樱花的樱花树。
千夏轻轻呼出一口气，声音放软。
“谢谢你，真奈美姐姐。”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78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