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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65章 ...

  •   她站在门外,手中紧紧攥着那个装着银钗的锦囊,深吸一口气,萧月叩响了秦苡萣的门。
      “苡萣姐,我是萧月。”

      屋内没有回应,萧月正欲再敲门时,紧闭的房门兀突地开了。

      “什么事?”

      见她肯出来,萧月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甜甜地将锦囊递了过去,说:“苡萣姐,这是我今日和秦执出去为你选的发钗,上面的花心是我自己打制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秦苡萣依旧冷着眼,接过锦囊,又瞥她一眼,只说了一句“多谢了”,便要关门。

      “苡萣姐...啊...”

      她手疾眼快地将手伸进了门缝,重重关上的门将她的手夹成了一片青紫。

      听见萧月的痛呼,秦苡萣才猛然转头查看她的伤势,故作冷漠的脸上裂出了一丝担忧:
      “你没事儿吧?”

      “苡萣姐...”

      萧月正好被夹得疼出了眼泪,湿漉漉的小鹿眼睛盯着她,秦苡萣一时再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也再也装不出那副冷漠的模样。

      “很疼吗?我去叫秦执来给你看看。”

      她将房门大开,示意萧月进去坐下,她刚准备迈出房间,就突然被萧月紧紧抱住了。

      萧月紧紧搂着秦苡萣,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随着她睫羽的扇动,亮晶晶的泪珠就这样滑了下来,她哽咽着声音说道:

      “不疼,苡萣姐不理我的时候,我的心才疼呢。”

      秦苡萣不肯说话,也不肯回抱她。明明是她先骗她的,她却舍不得骂萧月。

      她继续说着:“苡萣姐,我知道之前我骗你是我不对,但萧月自小没有亲人,被千机阁养大,来到秦家,也是为了寻找我的唯一的娘亲,所以一开始我才会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来到秦家后,我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有你、有秦执,还有宗主他们,现在我有了很多家人,萧月觉得很幸福,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之前的隐瞒,可以吗?”

      说完,她缓缓松开了手,睁大了眼睛看着秦苡萣。

      秦苡萣也看了她良久,眼圈也不自觉跟着萧月泛红,片刻后,她笑了,萧月也破涕而笑。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

      “谢谢苡萣姐。”

      萧月冲她调皮一笑,而笑容还挂在脸上的秦苡萣突然动作一僵,急忙将萧月拉到屋内坐下:
      “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叫秦执来给你看看手啊。”

      萧月摇摇头,将那只受伤的左手举起摇了摇,说:“不用力,苡萣姐,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了,你忘了我会武功了。”

      “会武功又怎样?你又不是刀枪不入的铜人,受伤了自然要治,我看看。”说着,秦苡萣就轻轻捏住萧月的手仔细看,手背明明有很大一片乌紫的瘀伤,还说没什么。

      “好了,你等着,我去叫秦执。”

      秦苡萣风风火火地将秦执拽了过来,秦执本还有些不耐烦,但看见萧月手背的瘀伤后,一时间也心疼得没再说话。

      “你快给她看看吧,刚刚我关门时不小心夹到她的手了。”

      “怎么弄得这么严重?”秦执皱着眉,明明是在跟秦苡萣说话,眼神却一直盯着萧月的眼睛。

      “都怪我,你也知道你姐我,没轻没重的。”

      “不怪苡萣姐的,是我自己放在门缝的。”萧月立刻解释道。

      秦执依旧没看秦苡萣,还是一脸心疼地紧盯着萧月,他眉头紧皱,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他一边打开医箱,一边说道:
      “姐,你们先出去吧,正好萧月腹部的伤口也该换药了。”

      “啊!是那晚受的伤吗?严重吗?月月,要不我来帮你换药?”

      秦苡萣语气急切,忧虑地看着萧月。

      “姐,我才是大夫,你就先出去吧。”秦执扭头无奈地看着秦苡萣,她姐怎么就不懂他的意思呢?

      “可你是男的啊?我方便一点吧。”秦苡萣双眉紧蹙,一脸疑虑地看着秦执。

      秦执闭眼长舒一口气,说道:“姐,我是萧月的未婚夫,我帮她换药没什么不可,你快出去。”说着,秦执就开始撵秦苡萣出去。

      “要是想苡萣姐帮你上药,你就叫我啊,月月。”秦苡萣歪着头,对萧月傻笑道。

      她刚想开口说想让苡萣姐帮她上药,便被秦执一记眼刀给吓得闭上了嘴。

      屋内终于只剩他们二人了,萧月的心也开始紧张起来。她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男女之间那些旖旎事儿,尤其是见过秦执上次那双泛着欲望的眼睛和通红的脸后,她自然而然地觉得应该避免跟秦执单独呆在一个房间。

      正当她浮想联翩的时候,耳边传来秦执略带责备的话。

      “怎么这么傻,将手伤得这么重?”

      秦执似乎并没有期望萧月的回答,而是拿出了一瓶药膏,用手指蘸取涂抹在了瘀伤处。他的手指像是一块温润的冰,本还有些发烫的患处立刻得到了缓解,减轻了一些痛楚。

      “什么药膏啊,冰冰凉凉的,好舒服。”萧月观察着秦执的表情,见他脸色有些怅然,便拍起了他的马屁。

      “你的记性可真不好,上次在沧山卜家,不就熬的这个药膏吗?”秦执头都没抬,眉头微皱,一心一意地用手指将药膏敷在萧月的患处。

      四周阒然无声,只有他的手指在她手背打圈的细微声响,药膏的触感和手指涂抹的声音,就像屋檐上正在融化的春雪,湿润着闪烁着滴落,一点点融进她的身体、蚀入她的心骨。

      “秦家不是千机阁,也不是需要你执行任务的地方,不需要你伤害自己卖惨才能得到关心。你只需要好好跟我姐道个歉,她一定会原谅你的。”秦执终于抬眼看向她,眼中的温柔几乎能滴出水来,“我希望你做自己,萧月,我会无条件站在你的身后。”

      萧月撞入他湖水一般的眸光里,里面泛着点点涟漪。原来孤独的清雪也会在春天融化,原来他跟前世一样,他对她从未有过一瞬偏移。

      可他今生越是爱她,压在萧月心中那块石头就越沉,她究竟该不该将前世的事告诉秦执呢?

      “发什么楞呢?让我看看你腹部的伤口。”秦执伸手在她眼前挥舞。

      萧月回过神来,点点头,动作有些僵硬地脱下了外衣。秦执倒是一本正经,认真取下萧月腹部缠着的布条后,仔细看了看伤口,恢复得很好,也没有感染发红。

      “还好伤得不深。”秦执拿着一小瓶药,将药粉倒在了她的伤口,又将新的布条缠了上去,全程一气呵成、干净利落。整个过程的时间不到上次包扎的三分之一。

      “快穿上吧,小心别着凉了。”秦执叮嘱她,待她穿好后,便打开了房门,让秦苡萣和杜若等人进来了。

      萧月看着秦执的背影,还在思考今日秦执怎么会这么快弄完了,便立刻被秦苡萣等人拉着嘘寒问暖了。

      一进房间,秦执就关上了门,背抵着门急促地喘气。他知道自己脑子里已经对萧月有了些过分的想法,可他们还未成亲,绝对不可以。他又放不下将萧月的上交给秦苡萣去处理,只好自己默默忍着,尽快给她包扎好后离开。

      第二日,几人便出发前往千江,过了五日,终于到了千江镇。

      千江镇看起来比沙雅城小得多,更赶不上乌都繁华,房舍低矮破旧,街道不平,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果然越往西,城镇里的人烟越稀少,故而也就更贫瘠。

      不过她们进城后,还是看见了不少的小摊贩在卖东西。不过这西边跟东部城镇的吃食习惯好像不太一样,萧月看见好几个小摊上都挂着一排排风干的肉干,原来千江是流行吃这种腊味和脩肉。

      “月月,你看这边有好多卖风干肉的,咱要不要买点尝尝,说不定还可以买点当作干粮呢。”秦苡萣每年冬天若是来千江送丹药都会买上许多,一来是这肉味道好易保存,而来也是因为最后一站是索尔城,那边条件艰苦、没什么吃的,所以她会买些肉干好填饱肚子。

      “好啊,你吃过这个吗?苡萣姐。”

      “那是自然,我每次前往索尔城都会带上许多呢。”

      “这千江的腊味和脩肉味道确实很好,我在沧山的时候,冬天也会派人来采购一番。”卜旴济跟在两人身后补充道。

      “有新鲜的不吃,去吃这种东西。”秦执不屑地瞥了卜旴济一眼,讥讽道。

      “唉,秦兄,这边哪里比得上乌都时时能吃上新鲜的,这边的百姓有这腊味吃已经很好了。”

      两人正说着,秦苡萣已经带着萧月跑向了其中一个小摊儿。

      “老板,你这腊味和脩肉怎么卖?”秦苡萣看着摊上挂着的一条条脩肉,立刻嘴馋起来。

      “不贵不贵,小姐,我这肉都是我自家做的哩,脩肉三十文一条,腊味是二百文一斤哩。”摊主身上穿着粗布麻衣,一说话就露出了几颗仅剩的牙齿,笑起来,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不过好在现在是冬天了。

      “能尝尝吗?”

      摊主立刻笑嘻嘻地用刀割下两小块肉丁递给秦苡萣和萧月:“尝尝哩,姑娘,我这还有上好的风干‘姁姁’哩,你要吗?我只收你八十文一只,人家都是卖一百文哩。”

      “姁姁?什么姁姁?”萧月嘴里嚼着肉丁,抬起头疑惑地盯着摊主。姁姁?姁姁不是她梦里听见的名字吗?

      “这个这个,小田‘姁’,好食哩。”摊主从背篓哩翻出两只已经变得乌黑油亮的老鼠干。

      “这...这也能吃?”萧月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两个老鼠干,只觉得有些反胃。

      “这个我也要!”秦苡萣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转头对萧月解释道:“这是田鼠干,月月,这个很好吃的,到时候你试试。”

      萧月懵懵懂懂地点头,心中惊叹千江镇的人居然连田鼠也吃,难道是大周的西边真的没什么吃的呢?但一想到摊主的口音,她又忍不住问道:
      “爷爷,你们千江都管田鼠叫做田‘姁’吗?”

      “是啊,这是千江的本地口音哩,咋?娃你也是千江镇人?”摊主喜笑颜开地将摊上的腊味和脩肉打包好,全都卖给了秦苡萣,看来今天他可以早些收摊儿了。

      萧月尴尬地笑笑,说:“哦,我不是。我听着觉得有趣,就问问您。”不过经过这个爷爷这句话的提醒,萧月居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身世来。

      那天陷入梦魇之时,她清晰地记得在梦里有个人在刀口之下护住了她,那个人一直叫着她‘姁姁’。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有猫了,宝宝们,恭喜我吧,我不再是没有猫的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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