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归身是客》蒜蓉小熊糖

8、第 8 章

　　第八章
　　睿忻心中暗暗叫苦，忙挤出笑容道：“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哼！笑得比哭还难看……”公主鄙夷地看了睿忻一眼：“我要你下场跟我比。”
　　“啊？”
　　“我看过了，这里就你跟我差不多大，这样来得公平。”
　　“七阿哥也跟你差不多大好吧？他可是跟我同年的……”睿忻只是小声嘟囔着，却也没有开口说出来，毕竟看七阿哥平时那个怯怯的样子，也不忍心把他推出来。
　　这位蒙古公主不由分说，拉着睿忻一跃进入场内，一行礼说：“皇上，我要和他比试。”
　　见两个小小的少年进入场内，众人皆是一愣，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皇上定睛一看：“哦？是睿忻？”心想，这位小公主可真会挑，两人虽是年纪差不多，可女孩子个子长得早，睿忻现在比她要矮上一截。而且睿忻虽从小活泼好动，却也没正经习过武。看来这小公主胜算倒是不小。
　　无奈，睿忻只得上前行礼：“睿忻见过皇上，见过诸位王爷。”
　　“睿忻，你可愿与谦苧公主比试？”皇上眯着眼睛问道。
　　“回皇上，睿忻认为不妥。”
　　“哦？你说说看，如何不妥？”
　　“回皇上，其一，公主贵为王爷的掌上明珠，睿忻自然不敢造次。但比武场上动起手来，难免有些不好掌控，若是伤了公主贵体，恐怕不妥。其二，堂堂大丈夫却与女子动手，诚非君子所为，实在是枉读圣贤书。所以，睿忻宁愿弃权认输，也不愿做出有损于君子之守的事。其三，圣贤有云：‘男女授受不亲。’。睿忻虽年幼，却也按先贤所训严格要求自己的一言一行。自然不敢越矩。还望皇上明察。”
　　“哈哈……睿忻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那么……谦苧公主……”皇上说着，转头看向蒙古王。
　　这位蒙古王刚要开口，谦苧公主却高声喊道：“就知道扯些我听不懂的之乎者也来糊弄我！难道你们这些满族男子入了关就知道读书，把功夫都偏废了不成？”
　　“大胆！谦苧！”蒙古王忙喝止，转身就要请罪。
　　皇上却伸手阻止，微微一笑，并不动怒：“好，睿忻，那朕就命你，让谦苧公主看看咱们满族男子的气概。”
　　“睿忻遵命。”睿忻朗声道：“咱们满族男子不但骁勇善战，而且更是文采斐然。所谓文武双修。睿忻愿为皇上和王爷舞剑一曲。”说着，向早在一旁按捺不住的三阿哥使了个眼色。
　　三阿哥会意，忙起身行礼道：“皇阿玛，睿忻虽剑术了得，但古琴更是得孙先生真传。不如就让睿忻抚琴，儿子愿舞剑，以助雅兴。”
　　“准。”皇上虽想看看睿忻到底会不会舞剑，但也更想欣赏一下孙先生所传的琴艺。更何况实在蒙古王面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谦苧公主也知道不宜再多说，只好气鼓鼓地站到一旁。
　　不多时，古琴取来。睿忻坐到琴前。深吸一口气。心想，真是逼上梁山啊，希望这个睿忻的嗓子不会太差。
　　拨了几下琴弦，边弹边开口唱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三阿哥随歌起舞，一把青龙剑舞得是刚柔并济气势如虹。睿忻毕竟年纪尚小，唱这首歌声音还稍显稚嫩了点。这时，一直沉默的颐亲王忽然站起来站到睿忻身后，和着睿忻唱起来。他浑厚的嗓音掩盖了睿忻的不足，让这首歌恢宏的气势终于得以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来。
　　一曲终了，皇上拍着手连声叫好：“好！好！这才是我大清男儿的气魄！”
　　旁边的蒙古王显然也被感染到了，也赞不绝口。又加上旁边的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歌功颂德一个劲儿地拍马屁，皇上顿时龙颜大悦。
　　“好，有赏。来人，把朕那把宝剑赐给三阿哥。颐亲王，就赐双等俸禄。至于睿忻……”
　　“皇上！”谦苧忽然抢上前道：“皇上，谦苧喜欢睿忻，就把谦苧赐婚给睿忻吧！”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黑线。
　　皇上咳了两声，看看窘在当场的睿忻，转向也有些尴尬的蒙古王笑道：“谦苧公主真是天真烂漫，童言无忌。睿忻和谦苧年岁尚小，赐婚一事，还是以后再议。”
　　蒙古王忙点头称是。
　　谦苧扁扁嘴，退到一边。
　　“睿忻，你想要什么赏赐？”
　　“睿忻不要什么赏赐，只愿有朝一日可以征战沙场为国效力！”睿忻一脸认真地说。心里想道：趁机表表决心，赚个好印象。反正我家已经有两个哥哥领兵在外了，皇上只要不傻就绝对不会再让敏亲王府的人掌兵的。大话随我说，高调随我唱，反正又不会真的让我上战场。
　　“好，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忠肝义胆，不愧是……不愧是敏亲王之后。”皇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睿忻：“好，你的话朕记住了。日后就看你表现如何了。”
　　“谢皇上赏赐。”
　　“好了，朕乏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皇上摆摆手，起身缓步离去。后面稀里哗啦一片行礼恭送之声。

　　到了晚上，便是篝火晚会。谦苧公主从白天的事结束后，就一直缠着睿忻叽叽喳喳的，让睿忻很是无奈。而众阿哥和颐亲王都被皇上叫过去了，连个给他解围的都没有。
　　“睿忻，你弹琴真好听，教我吧。”谦苧公主倒是不认生，白皙的小手一直拉着睿忻的手不放。
　　“呵呵，好啊，什么时候得空了就教你。”睿忻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好!等我们成亲了，你就天天教我弹琴！”谦苧大眼睛看着睿忻眨啊眨。
　　噗~~！睿忻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成亲？敢情您还记挂着这事呢啊？
　　“公…公主，我们年纪还小呢。成亲的事，还是如皇上所说，以后再议，以后再议。”睿忻没办法，只好先使个缓兵之计。心里盘算着，我林若虽然没打算委屈了小睿忻让他跟男子搞断袖，可也没打算委屈自己让睿忻跟女子成亲啊。看来赶紧想个办法把这个小公主摆脱了才是正事。
　　“以后？好，我等着你来迎娶我。我们草原的儿女说出去的话就像呼出去的气，可是从来不会随便收回的。”
　　不等睿忻回答，谦苧站起来向篝火旁走去，走到场地中央，回身大声对着睿忻说：“睿忻，我跳舞给你看。”
　　旁边的侍女弹起马头琴，谦苧翩翩起舞，映着火光，别有一番灵动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