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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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便是春节家宴。一直称病在家躲着的睿忻终于还是被敏亲王拉了出来。
睿忻只规规矩矩地跟在敏亲王身后，并没有像往年那样与众阿哥们聚在一处。那边来人请了几次，都被他借故推了。
抬眼间，却不经意看到三阿哥正在皇上那边回话，身边跟着一个温润婉约的女子。从这个角度看去，三阿哥的脸被挡住了，看不到表情，但他身边女子的表情却看可以得一清二楚。看她长得玲珑小巧，年纪不大，眉目间却是洋溢着幸福甜蜜。视线一直依赖地系在三阿哥身上。
睿忻有些气闷地转过眼，心中的酸楚却无法平复。于是干脆悄悄起身退了出去。
只气鼓鼓地低头走了一段，到了一处凉亭，寒风一吹，睿忻不禁打了个冷战。这才意识到自己出来得匆忙，忘了披件袍子。
睿忻缩着身子搓搓手，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拿袍子，却听到谦苧咯咯的笑声。
“现在可知道冷了？方才你出来的时候，我和颐亲王一个劲儿喊你加件衣服你都不理。”
谦苧说着，把手里的袍子递给睿忻。
睿忻有些尴尬地接过袍子披上。方才自己只顾生气，竟没注意到他们。
“看你这些年倒是老实了不少，就这个心不在焉的性子改不了。每回都穿着单衣就往外跑。”颐亲王伸手帮睿忻把带子系好，“我记得那年我回来过年的时候，你也是就穿了这么件薄衣就出来了，还是披了鄞斫的袍子回去的。”
听颐亲王一提，睿忻也想起当年三阿哥给自己暖手披袍子的温柔贴心，如今不过时隔几年，却已是物是人非。不觉眼睛有些发酸。想必，他现在正在他的妻子身边温柔呵护吧，只是自己再也没了这份福气。
“这是怎么了？”颐亲王注意到睿忻眼中的水雾。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怜惜，竟有一种想把眼前这个小人儿揽入怀中的冲动。
“睿忻，你怎么了？可是冻坏了？”谦苧也凑上来关切地看着睿忻。
“没……没什么……让冷风吹的……”睿忻勉强笑着，把脸转开，抬手揉揉眼睛。
“鄞斫？你也出来了？”颐亲王抬眼间，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三阿哥。
睿忻一愣，冷下脸来不去看他。
“小皇叔……”三阿哥走过来，刚要说话，却被颐亲王打断。
“跟睿忻说会儿话吧，我和谦苧也该回去了。外面冷，睿忻身子还没好全，别待时候长了。”说着，颐亲王便示意谦苧跟他走。
谦苧还想说什么，看颐亲王眼色，只好乖乖跟着走了。
这边剩下两人，有些尴尬地站着。
“那个……拿着这个吧。”三阿哥低着头把手里的暖炉塞到睿忻手里。
睿忻已经有些僵硬的手指握着温暖的手炉，心头一暖，不觉鼻头一酸，有些委屈地说道：“你又来装什么好人？”
听到睿忻已略带哭腔的声音，三阿哥心里一颤，再也顾不得什么，伸手便把睿忻揽进了怀里。
“睿忻，是我不好，我不该故意气你的。”
睿忻听了这话，心里更是委屈，一把推开三阿哥，“你妹啊！你说翻脸就翻脸，现在又来哄我，我是那么好哄的么？”
“我妹？我妹妹怎么了？”三阿哥疑惑地问。
糟糕，一急把自己在现代骂人的口头禅骂出来了。
“没……没她什么事儿。”睿忻不想再在这上面继续纠缠下去。
“那，没事是不是就原谅我了？”三阿哥又开始使出他那副久违的嬉皮笑脸的赖皮功夫，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拉着睿忻的手问道。
“原谅？原谅你娶妻都瞒着我，还是原谅你这些日子的冷落？你倒是说说，哪条你占理了？”睿忻被他一磨，气就消了一半，只故作生气地质问道。
“我……我起初只是想等你病好了再告诉你的，哪知道偏有谦苧这个嘴快的……”三阿哥委屈地说道：“也是我任性，我后来一听说你要娶谦苧，只当你是心里有了别人，这才做出那些混账举动……”
“谁说我要娶谦苧了？我那天早让你气昏了头，哪听得出谦苧在说什么，随口就应了下来，哪能当真。”睿忻又冷道：“退一步说，就算我要娶谦苧又怎样？你都娶了别人了，就不许我也娶妻？”
“睿忻，”三阿哥上前一步抱住他，轻声道：“睿忻，我知道，我先娶妻是我负你，那也是不得已的事。只是你记着，除了你，我绝不立嫡福晋。就算她们能进得了我的府，也进不了我的心。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留着。”
睿忻叹一口气，也抬手拥住三阿哥，闭上眼睛道：“不要说了，我记着，我记着了……有你这番话，就足够了……”
于是两人皆不再说话，只静静拥着，聆听着彼此的呼吸。
忽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两人脚边窜了过去，把两人唬了一跳，忙分开。
紧接着，一个小宫女急匆匆地追过来。嘴里还喊着：“吉祥，吉祥，……”
见着三阿哥和睿忻站在这里，忙停住请安。
“咋咋呼呼的，追什么呢？”三阿哥掸掸衣服，慢悠悠地问道。
“回三阿哥，是一只猫。方才从这里跑过去了。”小宫女怯怯地答道。
“是有个东西跑过去了。你刚才喊它什么？吉祥？”睿忻饶有兴趣地问道。
“是。”小宫女像是进宫没多久，说话时一副紧张害怕的样子。
“名字倒是有趣。我看它往东边去了，你快去寻它吧。我和三阿哥又不会吃人，看把你吓得。”睿忻笑道。
“是，是。奴婢告退。”小宫女松一口气，忙起身要走。
“等一下，”三阿哥忽地上前一步，仔细看着那小宫女问道：“你是哪个娘娘身边的？叫什么？”
小宫女吓得后退一步，忙低头应道：“奴婢是伺候苏贵人的，叫如意。”
“哈哈，一个吉祥一个如意，你们俩倒是凑了一对儿。”睿忻抚掌笑道。
“嗯，下去吧。”三阿哥却不笑，只冷冷地吩咐道。
待小宫女走远，睿忻伸手拍拍三阿哥的脸：“人都走远了，还看。没看够啊？要不要我去帮你叫回来？”
三阿哥回过神，捉住睿忻的手在手里暖着，笑道：“我可不敢。有一个睿忻在眼前，看一辈子都看不够呢，哪里还有闲工夫看别人。”
“就知道油嘴滑舌，没点正经的。”睿忻笑骂一句，却又正色道：“怎么？你觉得那个小宫女有什麽不对劲？”
“没什么，只是怕她有没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毕竟你我……还是小心为妙。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来管就好。一切有我呢，我会好好护着你的。”
“我们……”
“好了，这里凉，回去吧。”三阿哥帮睿忻仔细理好披风，“明儿我再去找你。”
“好。”睿忻抚着手里的暖炉，安心地跟着三阿哥往回走。
回了那边，三阿哥又嘱咐睿忻两句，便去了自己那边坐着。
睿忻入了座，抬眼间，颐亲王正看过来。于是向他点头笑笑。颐亲王也向他点点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