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一起破产吧》洱梨

44、卫卿已经死了

　　是官兵。

　　聂云姝心里顿时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等她打开门，便有官兵破门而入，一看到聂云姝就朝她走来，一名官兵控住住她的身体，另外一名则用绳索将她捆绑起来。

　　“罪民聂云姝涉嫌通敌、盗窃我国机密，现将聂云姝押入大牢，听候审问！”

　　官兵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捆着聂云姝去大牢。

　　街道上的店铺里，有人透过缝隙悄悄观察。看到一群官兵推搡着一个女子在街上走后，一个个都面露震惊之色。

　　“这是犯了什么罪啊……”

　　“她不是聂大娘家的吗？怎么出事了？”

　　“这是出什么事了？”

　　他们在窃窃私语。等官兵们路过时，他们立刻缩回脑袋，官兵走了后又伸着脑袋去看。

　　聂云姝被带到大牢里，左右隔壁没有犯人。，牢房里只有草席，没有窗户，只有几只蜡烛点着。

　　官兵狠狠一推，将聂云姝推倒在草席上。

　　一股子馊味直击天灵盖，聂云姝胃里犯恶心，想呕。

　　“老实待着。”

　　官兵警告道，说完就离开了。

　　整个牢房昏暗暗的，只有聂云姝一个人。被押入牢房后，官兵给她松了绑。

　　正四处打量着这个寂静的地方，聂云姝忽地听到什么淅淅索索的声音，吓得她神经紧绷，四处寻找发出声音的地方。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一只老鼠从从她面前跑过，钻到了另外一间牢房里。

　　看清是老鼠后，脑子里紧绷的弦松了下来。

　　还好，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牢房内没有人，聂云姝便打开应用继续看求助论坛，看看能不能再获取些信息。

　　她又点进那个帖子，已经有许多回复，几乎都是关于今唯商会人员动向。

　　最新一条就是聂云姝被捕的消息。

　　“罪犯聂云姝已被捕。”

　　聂云姝又是一刷新，又多了一条回复：“明日鹿城城主苏护会来审问。”

　　从聂云姝被捕，到苏护得知消息后要来审问，这之间连半个时辰都不到。苏护竟然这么快就能得知消息？

　　直觉告诉聂云姝，这里面有鬼。

　　但如今她什么都做不了。

　　聂云姝还欲再看论坛，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连忙关闭应用。

　　她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等了一会后看到朱县令的身影。

　　聂云姝仿佛看到了希望，她立刻走到狱栏旁等朱县令走近。

　　“聂姑娘！”

　　朱县令身后还跟着两名官兵，看样子是来监视的。

　　“你糊涂啊！怎么能通敌呢！”朱县令背对着那两名士兵，嘴里喊着这些，眼睛对着聂云姝使劲眨。

　　聂云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配合道：“大人，我冤枉——”

　　“大胆！你这贼人，还不快快招供！”朱县令使劲眨眼，又用眼神暗示聂云姝看他身后。

　　聂云姝反应过来，假装要招供：“大人，我说——我说。”

　　“那你快说！”

　　“但是——”聂云姝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又看了眼朱县令绅士的官兵。

　　朱县令朝身后两名官兵呵斥道：“没看到她要说吗？你们两站在这我怎么审问？还不快快退下！”

　　两名官兵动也不动：“我们看着你说。”

　　聂云姝从他们之间的交流看出来，朱县令与这两人应当不是一个阵营的。

　　“我见到你们就觉得害怕，”她好像是被官兵吓着一般，退后两步：“只能和朱县令说。”

　　“听到没？要想获得线索，你们还不退下！”

　　朱县令给两人施压，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先退下。

　　等那两人走了后，朱县令连忙开了狱栏的锁，走进来。

　　“聂姑娘，你还好吗？”

　　聂云姝摇头；“目前没事。”

　　她问：“朱县令，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能直接问苏护明日是否真的来审问她，只能旁敲侧击询问朱县令。

　　朱县令欲言又止，最终眼一闭，准备全都说出来。

　　“昨晚我提前接到消息，上头要通缉你，具体原因——”说到这，朱县令想到通缉的原因，觉得匪夷所思：“说是你涉嫌通敌、盗取机密情报。”

　　聂云姝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朱县令看向聂云姝：“你应该没有做吧。”

　　“请朱县令放心，我从未碰过这些东西。”

　　聂云姝这回是真的相信了应用上的信息，她是真没想到，她这样小的商会，怎么会有奸细盯上。

　　“其实在这之前，大概是三月初，就已经有商会里有奸细混入的消息了，如此看来他们还未被全部查出来，又一次盯上了今唯商会。”

　　“他们是恐怕是早有预谋，操控大祁两大商会借此窃取机密。但他们想到你会突然冒出来。”朱县令分析道：“祁北商会会长罗正康在押送粮草的路上遇到伏击，被敌军俘虏，最后自刎殉国。”

　　这些都是聂云姝所不知道的细节。

　　“罗正康押送粮草乃军中机密，鲜少有人知道祁北商会表面上经商，实际上是皇家军队物资供给库。”

　　“若是拿下祁北商会，那便相当于扼住了大祁军队的咽喉。”

　　朱县令说了这么多，还知道这些朝中秘辛，聂云姝突然怀疑起朱县令来。

　　他应该小小县令，怎么能知道这么多？

　　“那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聂云姝刚问出口，脑子里的疑惑瞬间被解开。

　　当初郑元吉一事了结后，与苏护一同前来的就是这位新县令。

　　想必卫卿早有准备。

　　“自从卫将军将郑元吉与万花馆勾结之事上报后，就将我调来，以做准备。”朱县令感叹：“果然出事了。”

　　说到这，聂云姝极其关心一个人的状况：“您知道卫卿现在如何吗？”

　　当初她去都城时，看到卫卿与罗正康之间相处的状态不似寻常朋友，应当是已经结交多年。

　　朱县令看了眼聂云姝，似是有些不忍。

　　“罗会长正是要给卫统领送粮草的路上被伏击的。”

　　说完后，聂云姝立刻想到她在应用上得知罗正康失踪的消息后，在晋渊城外被卫卿所救。

　　可照朱县令所说，卫卿应当是在军中或者是前线，可怎会突然出现在晋渊城外，还恰好救下了她？

　　巧合吗？卫卿是有事要经过晋渊城？

　　不——

　　聂云姝记得当时看到卫卿时，他应当是经历什么事情，整个人憔悴且无神。

　　所以那个时候卫卿就已经知道罗正康死了……

　　那卫卿现在……还活着吗？

　　“如果有卫卿的消息，还请朱县令立即告诉我。”

　　聂云姝现在一心担心卫卿的安危，完全没考虑到她现在的状况。入狱后怎么会再有机会与外界沟通，况且明日苏护要来郑县审问她。

　　“好，我尽力。”朱县令说罢又问聂云姝：“今唯商会的事情你了解多少？尽量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们不能就这样被诬陷。”

　　聂云姝仔细回想自提出要新立商会及商会成立后她做的一切事情、见到的所有人。

　　着实想不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先是罗会长带我去注册登记，之后开业。”聂云姝将创办过程详细说出来，包括国君赐字的事：“为了传承技艺，我便招了商户加入，带他们去杨木村看可以解决军衣破损的线如何制作，期间还学习了一些制作布料的技艺。”

　　说到这，聂云姝的大脑突然一阵轰鸣，整个脑子像是被人猛击。

　　如果今唯里有奸细，那么奸细就能知道如何解决军衣破损问题。若是奸细在里面动手脚，那岂不是害了士兵！

　　她大意了！

　　应当交给皇室去做这件事的。

　　“要么就是一开始就有奸细混进去，要么就是后期有人刻意栽赃想要夺取你会长之位控制商会。”朱县令细细分析：“如今祁北商会会长已死，此时群龙无首，随便一击就能击垮祁北商会。而祈南商会在大祁没有话语权，且是民间组织，实力较弱。”

　　“而今唯商会是陛下亲自同意并且赐字了的，与祈南商会相比更有公信力。”朱县令越说越觉得谋划这件的事的人心思缜密到可怕的地步：“先将祁北商会与今唯商会拿下，届时祈南商户便不足为惧。”

　　“如今谁若是迫切渴望取代你会长之位，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朱县令下结论：“对方想要先从大祁内部最重要的地方瓦解。”

　　聂云姝无法想象背后之人到底时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她的。

　　这若是她身边之人……聂云姝只能想到四个字：细思极恐。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她现在身陷囹圄。

　　她本来想着将聂奶奶接到都城，今唯的事暂时都交与商户去做，谁知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不论是谁来，都不要将会长之位交出去。只要他们没有印章和契书，就不会动你。”朱县令想了想，说：“卫统领的下落我会派人去找，你且放宽心。”

　　朱县令说完，突然大声道：“真不知好歹！给你机会你不把握！”

　　随后他朝聂云姝眨眨眼，得到聂云姝回应后，转身离开。

　　聂云姝隔着狱栏看着朱县令越走越远，步履蹒跚，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牢房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聂云姝一边养精蓄锐一边在应用上查看信息，等待明日的到来。

　　只希望在鹿城她唯二熟悉的两个人，都不要出事。

　　……

　　聂云姝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

　　冰冷的水浇到她头上，逼得她不得不醒。

　　“聂云姝。”她听到有人说话：“卫卿已经死了，你还是快招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