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一起破产吧》洱梨

35、最近可能不太平

　　见聂云姝出了店铺，祁瑢立刻跑过来，在聂云姝身前站定。

　　她这一顿操作，和聂云姝第一次见到她时，与她那时身上那股气质截然不同。

　　几日相处下来，聂云姝倒是觉得祁瑢表面那副清冷、出尘的气质像是被训练出来的。一旦没有外界压迫，她就会恢复本性。

　　聂云姝想到之前说好有时间就陪她出去玩，今天正好有空，便带着祁瑢一起去看仿制品了。

　　“我们去哪玩？”祁瑢跟着聂云姝，一路上东看看西看看，一时不停。

　　聂云姝把跑远的祁瑢拉回来，扶额。

　　真不知道卫卿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她这么觉得自己是在带孩子啊。

　　头疼过后，聂云姝说：“带你去其他店铺看看衣服。”

　　聂云姝不打算将自己的真实目的告诉祁瑢，这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情。

　　“嗯？好呀。”

　　祁瑢倒是不在乎去哪，反正都是玩就行。天知道她整日被那人看着，连出去玩都得报备，可烦人了。

　　聂云姝在东街上挨个看衣铺，看的第一家倒是没有相似的。

　　等到第二家时，看见了她先前在万花馆展示的那件舞衣。

　　聂云姝看了一下，做工倒是不错，面料用的不是绫罗，稍微有些粗糙。

　　问了价格，比她之前报价两百文低，但面料没她的好，总体来看还是贵的。

　　她这件衣服没有在店里销售，可能是还有人买，大冬天的也挂出来卖。

　　聂云姝又去了别的店，没发现和她店里衣服类似的款式，看来东街没有，那就得去最繁华的北街了。

　　“你为什么要看这些店啊，那些衣服都没有你店里的好看。”

　　祁瑢疑惑，而且她看聂云姝来来去去那么多家店，也没有要买的意思，反倒是一直在看。

　　奇怪了。

　　“我们都是同行，去看看竞争对手都在做什么款式的衣服，打探情况，我好做调整。”

　　走遍东街，花费的时间也比较多了，聂云姝不好意思再拉着祁瑢去北街，就想着请她吃顿饭，以尽地主之谊。

　　祁瑢畅快答应。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聂云姝发现祁瑢根本不像她一开始见到的样子。不拘小节，也不在意那些刻板规矩，肆意洒脱，活得很快活。

　　聂云姝有些羡慕。

　　这样的人肯定是被爱包裹着长大的。

　　吃完后聂云姝与祁瑢分别，自己则去了北街，将那些衣铺都逛了，有几个人她看着眼熟，好像是之前来她店里找过茬。

　　那人显然认识她，看到她后很心虚。

　　果不其然，聂云姝在这家店看到好几个和她店里撞款式的衣服，而且做工比起东街那家差多了，但是面料稍微好些。

　　聂云姝一问价格，那人支支吾吾不说，料想也不会便宜。

　　她大概了解后，直接回去了。

　　这下更坚定了她要做自己的品牌的决心。

　　靠郑县的生意，只能勉强供给开销，若是突然发生什么事急需用钱，那她到时便没有解决办法了。

　　说做就做。

　　她决定一边寻找解决军衣易损方法，一边筹划创建品牌。

　　但这里的人并不知道“品牌”的说法，早知道谁谁家店的衣铺好，他们只是对这个店铺熟悉。

　　要做就做好，聂云姝不仅要世人熟悉这个店铺，还要让自己的品牌在各个店铺售卖，遍布大江南北。

　　想到这，聂云姝突然灵感爆发，立刻拿纸张将自己脑海中的灵感细细画出，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难以想象的顺。

　　她画完后，又去找适合做这件衣服的布料。

　　需得轻盈，但必须得有垂坠感，还不能容易皱。

　　聂云姝在店里已有的布料里找不到符合要求的，只能用最贴近的去做，但她做到一半便放弃了。

　　完全不能用，完全做不出她要的效果。

　　聂云姝便去布料店找，但看了几家都没有找到符合要求的。

　　她向店老板描述后，都说没有这种布料。

　　但聂云姝前世用过，只是那布料是经过改良，与这里的叫法、制作手法都不太相似，她也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名字。

　　想到应用可以查询原料，聂云姝就去应用上查了，没想到还真查到了。花费两点资产值后，查到了详细信息，但是原产地比较远。

　　聂云姝想试试，去产地看看。

　　前世她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聂云姝是个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者——或者说她个人对制作衣服要求高，一旦她决定用某种面料，那她一定要用，如果缺货，她会一直等到有货后才开始做。

　　但在去之前，她得把店里安排好。

　　布料产地在鹿城的北方，得往上走，中间还隔着一条江，怕是没个半个月也到不了。

　　聂云姝算着大概时间，不出意外大概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就能回来，这两个月店铺生意还得照做。

　　但她这一走，很快春天就要来了，店里不能依旧售卖棉袄一类的衣物。

　　聂云姝便在走之前教绣娘她新设计的春装如何制作，又请了有经商经验的人代为看店。

　　还特地去县衙拜访朱县令，让他留意聂奶奶的安危。

　　准备好一切后，聂云姝便去车马铺租马车，恰巧又是小陆。

　　临走前聂云姝把金娃娃还给了聂奶奶，并且告知聂奶奶是卫卿赎回来的。

　　“这回您可不能再典当了。这可是我们家的宝贝。”

　　聂云姝再一叮嘱，聂奶奶连连点头保证不会再典当了，聂云姝这才放心。

　　“我这一去，可能会耗费很多时日，奶奶你要是遇到危险，就报官。”聂云姝不放心，跟聂奶奶说：“朱县令是个好人，他会主持公道的。”

　　“好好好，你放心地去吧，店里我看着。”聂奶奶其实不想让聂云姝去外地，万一遇到危险，她都不知道。

　　但看聂云姝日日夜夜为了店铺日后经营费尽心思，便默默支持她。

　　她是老了，可聂云姝还年轻，大把的时光，不能就这样陪她这个半边身子入棺材的人一直待在这个小地方。

　　聂云姝要出去闯，那她就把店铺看好。日后聂云姝要是累了，回来了，还能有个家。

　　“那奶奶，等我回来。”聂云姝扑倒聂奶奶怀里，用力抱住她。

　　“去吧去吧。”

　　聂奶奶拍拍聂云姝后背，推开她。

　　两人就这样分别了。

　　聂奶奶站在店铺门口，看着聂云姝的身影一点点消失。

　　这一幕好似回到了刚开始，聂云姝为了叫保护费，一早干就出发赶路去平陵县采购苎麻。

　　那时她也是像今天这样，站在店铺门口，看着聂云姝慢慢走远，直至看不见。

　　聂奶奶那双浑浊的眼里渐渐湿润，模糊了视线，再也看不见聂云姝。

　　她们不知道，这一别，便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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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云姝与小陆回合后，发现又多了两个人。

　　小陆热情介绍道：“这两人都是老板嘱咐要我带来了，都会水，也会写保命手段。”

　　说到这，小陆挠头，问聂云姝：“姑娘你水性怎么样？”

　　聂云姝是会水的，但在原身的记忆里是不会水性的。

　　“我会凫水。”

　　聂云姝这么一说，小陆更加放心了。

　　“好嘞，咱这就出发。”

　　自从郑元吉被处死后，出县就变严了。聂云姝提前准备了出城文书，以防万一被查。

　　布料产地在一个很小的县里，聂云姝等人需得插过鹿城六县之一徐阳县，出了鹿城再往北，过了那条江，就是晋渊城。

　　徐阳县离郑县比平陵县离郑县远，聂云姝一行人在路上歇息一晚，第二日傍晚才进入县内。

　　因着时间太晚了，聂云姝便找了家客栈住下，第二日再继续赶路。

　　徐阳县倒是与以经商为主的郑县、生产原料的平陵县不同。

　　这里大多都是农作物，地势偏袒，多为平原。与江河相接，灌溉水源充足，还能见到许多水产。

　　与其他六县相比，徐阳县盘查得比较严。靠江河，是各县各城交通枢纽，来往人员众多。

　　聂云姝晚上还被查了文书。

　　这回聂云姝庆幸她特地办了文书，否则她可能要被当成流民黑户逮进牢里了。

　　第二日一早，她便出发，去了鹿城城门口。

　　不知怎的，出城时，被盘问得很仔细，还搜查了她们的行囊。

　　出了城，再往前走，就得走水路，马车无法过渡。

　　聂云姝只得找个地方安置马车。毕竟是她租来的，可不能丢了。

　　一行人去渡口坐船，却被告知渡船只有每日早晨才开，她们来晚了。

　　没办法，只能打道回府，架着马车重新回鹿城。城门侍卫见他们回来，认为他们别有企图，还想抓住他们细细盘问。

　　聂云姝真没想到，他们第一步被渡船给拦住了，还被侍卫误会了。

　　“大人，我们今日去的晚了，载不到船，才回回来，想着再住一晚，明日一早出发等船家来。”聂云姝解释道：“您可以看看我们的文书，我们是鹿城底下郑县的人。”

　　聂云姝费尽口舌，解释了很多遍，侍卫又仔细对比四个人的文书，才放他们进城。

　　这进城居然比出城还难。

　　聂云姝带着小陆等人又回了之前住的客栈，只能等明日再出发去渡口。

　　本来想在客栈好好睡一晚，谁知晚上又被敲门查身份。

　　“你这是从郑县来的？”盘查的人一脸狐疑地看向聂云姝。

　　“是的，我从郑县出来，要去采购些布料，经过徐阳县。”聂云姝将自己的目的一一说出来：“前往晋渊城需要渡江，我们今早没赶上，需要再留宿一晚。”

　　侍卫看了眼文书，又看了眼聂云姝。

　　“最近可能不太平，你们过江后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