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一起破产吧》洱梨

20、我陪着姐姐

　　徐威见着聂云姝回来，赶忙闭了嘴，认真打扫起来。

　　聂云姝见自己一进来，仓库里就变得极为安静，好似几人做了什么亏心事避着她。

　　但见几人打扫得很快，便没有多问。

　　四个人协同合作，很快仓库被打扫干净了。

　　事情干完后，留下一个帮工看守，另外两名先回去了。

　　聂云姝则带着卫卿先去集市上几家售卖布匹的店铺去看看，应用上查到的价格基本上在四百文一匹，上下浮动的不多。

　　聂云姝想着要是价格相差不大，她先买上一匹试试水，先将样衣做出来。等过几日林老板将剩余的二十斤苎麻送来，她再问问绫罗绸缎的事。

　　二人先是走进一家布料店铺，老板是个精明男子，见着聂云姝专业的表达以及看布料的手势动作就知道她是干服饰这行的。

　　老板一开始以为聂云姝是同行派来打探情况的，态度很是不耐烦。等知道聂云姝要进购布料时，脸上顿时堆满笑意。

　　“哟，我瞧着姑娘不是一般人，这不，你居然开了家衣铺，厉害厉害呀！”

　　老板挤过跟在聂云姝身旁的卫卿，凑近道：“姑娘你瞧，这块布料。”

　　老板伸手拿起布料样品递到聂云姝面前，没注意到被他挤开的卫卿眼里转瞬即逝的不悦。

　　聂云姝接下那块四四方方的巴掌大小的布料，仔细摸索查看纹路。

　　“这可是上等货色，一般人我可不推荐的。”老板使劲推销：“姑娘你看，这料子是不是不错？编织得好，颜色又艳，你拿回去做衣服，肯定很受欢迎。”

　　聂云姝前世几乎天天和布料打交道，什么料子她摸一下便知。

　　店老板推荐的这块料子勉强能达到聂云姝的要求，只是颜色太艳了，乍眼一看是玫红色，再看会令人觉得红得发紫。

　　“老板，还有其他颜色吗？”

　　聂云姝这一问，老板喜笑颜开：“有有有，你要多少颜色，我这就有多少。”

　　老板又绕过卫卿，去后面库房翻找一会，拿出几匹同样质地但颜色不同的布料出来。

　　一连拿好几匹，重得老板拿不住，啪的一下放在桌上。

　　“你瞧瞧，这些颜色怎么样？”

　　老板拿出来的布匹……要么极绿要么极红要么极黑。

　　聂云姝觉着她下次接单子，还是接那种甲方提供布料的单子。

　　相比黑色，聂云姝拿了原先的玫红色：“老板，多少钱一匹？”

　　一说到价格，老板的表情一变，语气夸张道：“哎！姑娘，这料子可不便宜——”

　　聂云姝并不想听老板废话，直接问：“你直说价钱便是。”

　　“六百文一匹，不二价。”老板伸手比了个六：“姑娘你去别的店看看，像我店里这料子，绝对没有更便宜的。”

　　聂云姝听罢放下样品布料，客气道：“老板，我觉着这个色有些伤眼睛，待会再来。”

　　老板是个人精，听聂云姝的话就知道她不想买，语气立刻变了：“行，您再看看。慢走。”

　　出了这家店铺后，聂云姝又找了几家布料店，要找的布料大多颜色都一样，且价格都在六百左右。看来这条街的布料店都统一了价格。

　　聂云姝又回到东街，意外找找一匹天青色的料子。

　　“这匹料倒是放仓库放了很久，一直都没人要。姑娘你要是要的话，五百文给你。”

　　不知道是这片区域的审美差异，这里的人大多喜欢极其浓郁的颜色，不是深红就是深绿。

　　倒是这种浅色很少见。

　　虽然比应用上的价格贵了一百文，但能得到心仪的颜色也是很不容易。聂云姝支付银钱后，卫卿主动拿着布料，两人一起回了衣铺。

　　一回到衣服，聂云姝便着手制衣。

　　与先前改造不同，这次聂云姝需要自己打版裁制布料。

　　这里的布料一匹有十三米长，将近两米宽。

　　舞衣的版型早已在聂云姝脑海里，她很快用画粉将各个模块部位画好，用新剪刀裁开，尽量充分利用每一块布料。

　　聂云姝做得投入，卫卿搬个板凳坐在她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聂奶奶则去厨房准备晚饭。

　　聂云姝要用到一些工具时，卫卿在一旁搭把手。

　　这还是卫卿第一次亲眼见证一件衣服从裁制布料到缝制成一件能供人穿上的成衣。

　　当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时间过得很快，卫卿怕聂云姝看不清，提前点燃了烛灯。

　　眼前乍一亮，聂云姝诧异抬头，见着卫卿正好收回点燃火烛的手，她有看了眼屋外天色，见着的确有些黑了。

　　“谢谢。”

　　聂云姝朝卫卿一笑，又低头专注于手中的渐渐成型的衣物。

　　卫卿右手托着下巴，专注看聂云姝制作衣服，也不觉得无聊。

　　他看着聂云姝穿针引线，将片片布料对应缝合，最终剪掉多余的线头。

　　聂奶奶进入店铺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女子手中的动作灵活，烛光照耀下显得她格外温婉。而一旁的少年则看向女子，眼里的专注可能连他自己都未能发现。

　　聂云姝已经连续做了将近两个时辰了，聂奶奶怕伤眼睛，正好晚饭也做好了，便叫两人一起吃饭。

　　“丫头，停一停，先吃饭。”

　　聂云姝正做得起劲，不想中途断开，头也不抬道：“奶奶你们先吃，我做好了就来。”

　　聂奶奶无奈，又转头去看卫卿，就连卫卿也拒绝去吃。

　　“我陪着姐姐。”

　　聂奶奶瞧着，倒觉得这两人好似寻常夫妻，妻子缝衣，丈夫在一旁陪着。

　　“行行行，都不吃是吧，我也不吃。”

　　聂奶奶似是在赌气，聂云姝一听，只得放下手里动作：“好，我吃，我现在就去。”

　　她拍拍身上的线头絮，叫上卫卿一同走向后院。

　　“怎的我不吃，你们也都不吃。”

　　“做衣服我们帮不上忙，其他方面倒是可以与你一同进退。”卫卿跟在聂云姝和奶奶身后，回话道。

　　聂云姝转身看向卫卿，见着他一直跟在她身后，此刻眼里倒映出她的身形。

　　好似自从与卫卿认识以来，他一直跟在她身后。

　　聂云姝急着将成衣做出来，快速吃完后又去点灯加班加点制作。

　　卫卿晚上不在店铺里住，把碗筷洗完后向聂云姝与聂奶奶道别后，便离开了。

　　聂奶奶本来是想陪着聂云姝一起等衣服做完，但聂云姝让聂奶奶先休息了。她这衣服不知道要做得到什么时候，自然不能让聂奶奶一直陪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聂云姝精神极其高昂，也不觉得疲倦。等她完全做好时，店铺街道上已经有人打更了。

　　“唔，已经凌晨了？”

　　将制作好的舞衣仔细查看后，确定没有出错，聂云姝将东西收拾好，也不打算回卧房睡觉，免得惊醒聂奶奶。

　　但她也不觉得困，便照着先前打好的版，把剩下的布料都裁好，等白日再做。

　　聂云姝盖上厚点的衣服，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

　　第二日早上还是被聂奶奶的声音惊醒的。

　　“哎呦喂，丫头，你怎么睡这儿！”

　　在桌子上趴着睡，聂云姝醒来的时候胳膊都没有知觉了，麻得很。

　　“我昨日，做得太晚了，便就在这睡了。”

　　聂云姝揉揉胳膊，发现腿也麻了。

　　她一瘸一拐地拖着麻了的腿走到厨房洗漱。

　　再回到店铺时，她见到一个女子，正是季娘。

　　聂云姝没想到季娘会来得这么早。

　　“早啊，聂姑娘。”

　　季娘换了身装扮，比起昨日利索的打扮，今日的装扮像是大家闺秀，处处显得端庄。

　　“您今日竟然来得这般早，可吃了早膳？”聂云姝边问边朝店铺外看，却未见到卫卿的身影。

　　昨日卫卿很早就来了，怎的今日还不见他？

　　“我昨日想着晚些时候来看看，被些事情耽搁了，只能今日来。”季娘说罢，指着聂云姝挂在衣架上的成衣问道：“这是你新做好的吗？”

　　聂云姝点头：“正是。”她将衣服拿下来，递给季娘。

　　“您看看，可还满意？”

　　天青色的布料被聂云姝规划好拼接处颜色过渡，远远看去宛若一江绿水，叫人一眼惊艳。

　　比起那些大红大绿的颜色，简直让人眼前一亮。

　　“不错。”

　　季娘看完后，又瞧瞧店铺内不似人多的样子，有些担忧道：“你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做吗？”

　　聂云姝明白季娘忧心的事情，将衣服挂回去。

　　“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误了工期的。”

　　昨日那两人从她这里打探到消息后，K肯定会告诉幕后派他们来的人。

　　届时消息一传播，自然会有人来。

　　毕竟她制作的款式，在这里绝无仅有。

　　说曹操曹操到，聂氏衣铺很快便迎来第一名主动来应聘的裁缝。

　　是一名妇人，身着朴素，衣服上带着补丁，但前来应聘的决心倒是很坚定。

　　“您这，还招人吗？”

　　见着店铺来人，季娘便先行离开，把地方留给聂云姝做事。

　　聂云姝瞧着妇人，笑道：“还招人的。”

　　来得越多越好。

　　“我……我能不能长期在这做？”妇人面带恳求。

　　“那我得知道你的手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