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你的真情》悬草芥苓

3、难起灾来

　　“师傅，市中心。”凌母付好钱帮凌默系好安全带，她道：“这次好好跟着妈妈，不准乱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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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然在超市下买了几盒点心和饭团，他回头一望，又捎起一串糖葫芦后在路旁边打了一辆顺风车就前往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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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默发现去市中心还有有一点时间的，只好点开陆然的微信，道歉：“陪我打一局游戏！”
　　很快就收到了陆然的回复。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打游戏？”
　　“九点二十一。”
　　“……“
　　“不玩就不玩嘛！好!记住你今天的行为！”
　　凌默息屏抱手还特意哼了一声，可是今天的凌母没有像往常一样哄她了。
　　她抬眼望着自己的母亲，发现凌母低头不知道是在干嘛，她静下来听见凌母急促而低沉的呢喃，时不时双手合十，一边停地抖腿。
　　她在祈祷……
　　她在紧张……
　　为什么呢？
　　凌默也只好安分地睡个小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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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十几分钟后凌默被一个急刹车弄醒，出租车师傅道：“女士，前面市医院好像发生了火灾，再走就要堵车了。这样吧，我退了点钱，你们在这里下车自己走一小段吧！”
　　“钱就不用退了，谢谢你了师傅。”凌母给凌默打开车门，凌默迷迷糊糊地钻出去后凌母出来关上车门。
　　“一路小心啊女士！”司机说着调转车头。
　　凌母拉着凌默的手走在桥头，她看着远出火光冲天，火心子点燃了整个夜，每一层黑云都在燃烧，朦胧的烟雾缭绕在半空，白气蒸腾。
　　凌母很快带着凌默来到现场隔离带边缘，公安人员一边疏散周围的人一边拦着那些不知名小记者走上前。
　　“那个，请问消防部队队长凌淞现在在哪里？”凌母上前小心翼翼地问。
　　“凌淞？大姐，现在很乱，等人员抢救完在来找人也不迟啊！”
　　“我是他妻子啊！”凌母突然吼了一句，她把凌默拉过来，道：“这是他的女儿！你赶紧叫他来见我！”
　　“那我在最后提醒你一遍，我们在执行公务，请您自重。”那名警察道。
　　在凌母和他争论之际凌默瞥了一眼火堆，一名消防员冲出来的时候猛地扯下自己的灭火防护头套，然后咳嗽的声音在这么远的地方都听得到。
　　凌母的声音没了，凌默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僵住了，她发现凌母的目光投向刚刚那名消防员。
　　凌默回过头，“！”
　　凌淞大喘气后身子迟钝了不少，他目光伶俐，又粗鲁带上头套冲进火堆。
　　凌母这次缓说：“他们，救援顺利吗？”
　　警察见她转变语气，很久才回过神，道：“火势还没有控制下来，这次救援行动消防部队比我们快多了，所以火势没有达到十分危险的程度。”
　　凌母轻笑一声。她当然知道啊，那个人作为消防部队的队长兼负责人的人晚上散步刚刚回来脱下外套就点开新闻，然后一声不吭就说有工作就走了。
　　留给她的，只有那台没有换频道的电视机。
　　凌母安分了，她静得像一座被人遗忘的雕塑，冷冷的。
　　凌默忽然闪过有关于凌淞的记忆，打她记事起，凌淞留下的记忆就不是很多了，长大了，隐隐约约有个别节假日可以看到他。
　　而对于自己的妈妈，她和陆然上高中了，自己一个人在家，和子女一个月才有机会见一次面，和自己的爱人，几个月都不一定可以见面。
　　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守在了那个家。
　　她一个人等候了很多年。
　　今年过后，他们两个人要去大学，她什么也等不到。
　　想到这里，凌默勉强可以懂得凌母的感受，她上前抓住她的手，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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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然下了车，他赶忙小跑去市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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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势控制不住了！大家快跑！”
　　“别围观了，快跑！”
　　火焰像恶魔般高空摇曳，于黑夜里咆哮，它席卷万物，它吞噬一切。
　　凌默看着大门口陆陆续续地跑出救援的消防员，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妈妈，我们也快走吧！”
　　“走？怎么能走？你爸爸都没有回来，我们要和他一起回去？”凌母的话吓坏了她，旁边的警察也惊道：“女士，快走吧，消防员会没事的。”
　　“可是消防员不也是人吗？”
　　“……”警察语塞，他道：“快走吧，不然一会儿真的来不及了！”
　　“我要等他。”
　　“那得罪了！”
　　“等等！”凌母高喝一声，警察顿了顿，然后他听见凌母盯着远方道：“他来了。”
　　凌默看着火堆里冲出一个消防员，他再一次摘下头套，大吼道：“走啊，不要命了吗？”
　　“凌淞！”凌母喊了一声，然后走向前几步。
　　“!”凌淞的步伐止住，他缓缓地回过头就看到了她们两个人，他脸上透出的火光内出现一丝笑意，然后猛地跑向她们。
　　陆然弯下腰，总算到了。
　　“凌爸爸！”他拎着东西走了几步。
　　“轰！！！”
　　陆然听见一声巨响，整个医院里的火光沸腾升高一丈，灼热的温度狂溢，紧接着一团杂乱的火焰卷在一起向四方喷涌。
　　凌淞身后的火焰逼近，他顿住后屹立在原地，他朝两个人挥挥手，笑着说了什么，很快，那堆火焰携带着一股狂流瞬间吞没他的身子。
　　只有这一瞬间，火最为光亮。
　　陆然整个身子呆住了，他手中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地上。
　　这个医院都爆炸了！！！
　　陆然最后一眼看向凌默，一名警察迅速把冲出去的凌母扔在自己身后，然后展开双臂挡在两个人面前。
　　紧接着，黑暗的气息淹没一切。
　　陆然往后一跃，余波将他斥开一小段距离。
　　他费力地爬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凌母和凌默，他走了几步后，眼前一黑，昏身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