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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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要早点回去工作的伊崎女士临上车前，轻描淡写地拍拍伊崎:“小一啊，你看你已经玩得够久了，还是不要落下功课，考完托福再参加一下高考怎么样？”
“哈——？？！”
晴天霹雳，原本懒散靠着围墙的伊崎闻言被吓个措手不及，瞬间站直了腰板。不可置信地听远去的汽车无情地飘来一句：“已经通知了补习老师明天上班哦～”
……
“总之，就是这样。”伊崎双手交叉抵在人中前，持续一周没有丝毫准备的高强度学习掏空了他的精神，无采的双眼无声胜有声地控诉学习是多么一件美事。
每日课后活动被放鸽子的盐田三人面面相觑。
“啧啧可怜呐。”“頑張ってね。”
“那以后下课也不能一起去玩了欸伊崎哥!”盐田拍桌。
“嗯。”把摊开的书本盖在脸上的伊崎闷闷地回应。别看人还能说话，其实已经精神昏迷好一会儿了，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他又要读书的事实。
伊崎母亲安排了业内口碑极好的辅导老师，由于地域原因基本上是网课，放假才回家一趟顺便去补课机构上线下课。
当前的学习重点是出国留学必备的托福考试，同时也要从头开始跟进普通高中课程学习。机构的老师非常敬业，工作日到点给伊崎发消息喊他上课，每次伊崎想请假都会告诉伊崎母亲让她定夺。还有不可避免的作业，虽然节假日正常休但是会督促他完成邮寄过来的练习册和卷子，见缝插针地让他吸收转化知识点。
脱离普通学生的正常生活快一年，伊崎久违地翻开课本投入精力。相比较一般公立高中的宽松教育，伊崎母亲为他规划的是更为严苛的精英教育，学的更多要求更高，直接从下午放学开始学到傍晚，旨在把最关键的知识重点压缩进课程安排里，没有一节课是浪费的；确定文理分科之余规划引申更深层次的专业内容，确保顺利通过志愿大学的录取考试。
一段时间下来，盐田他们日益习惯伊崎的改变，已经可以下意识地做到在伊崎在教室学习的时候默契地降低音量。私下感慨过读书看起来很辛苦，但是由衷地佩服，偶尔畅想伊崎考上了东大他们要不要准备横幅挂在学校门口让全sword都知道。是的，他们心照不宣地默认伊崎是要考国内的大学，直到某次吃关东煮闲聊问出口。
“啥——”“国外定居？！？！”“不回来了？？？”
“是可、能。而且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通讯这么发达随时可以联系，我有空就回来找你们玩呗。”引起喧哗的主人公埋头喝纸碗装的鲣鱼汤，没理会因他惊起的朋友们。
“之前怎么没有说啊？！”“你们又没问，抱歉。”阿平无语得仰倒。
“啊啊啊啊啊伊崎哥别走——”“滚呐我又不是要死了哭什么丧啊！”一脚踹开当场洒泪要扑过来拽他手臂的盐田。
“你只剩下两年时间了伊崎！”“这话听着也太奇怪了！”“哪有，是你自己想岔了。”“你也滚！”吃剩的竹签被挨个投进垃圾桶，几人打打闹闹地回学校。
后续在伊崎的开导和郑重保证下，全班除本人外唯三知道他毕业去向的三人慢慢平息内心驱之不散的不舍。并非刻意的忽视，而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学会接受和珍惜，替他保守这个会使更多人离愁的秘密。
近日以来伊崎的变化也有被鬼邪高的老师注意到，私下知会他要是有不懂的题目可以去办公室求助。伊崎自然承蒙好意，偶尔上课无事就搬一把椅子坐到讲台桌旁直接问。
幸好他的头脑称得上聪明，迄今为止的测试成绩没有不及格的，努努力就能达到预定的分数；因为想要尽快适应全英语的授课环境，在晨练跑步的时候戴上耳机播放英语听力培养语感。伊崎也逐渐接纳对他而言是必然的人生安排，还意外发现了鬼邪高除了他之外在学习的人。
那天伊崎去书店看看有没有卖英文外刊，挑选的时候遇到了轰。这家伙挑眉看着他，拿下一本问：“怎么，你也需要这个?”
“啧，”伊崎就烦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少瞧不起人了，我也是有在学习的。”
轰意味不明地笑笑，推了一下眼镜，“那你理科怎么样?”
“理科?还行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这个就给你吧。”轰把手上的刊物拍到伊崎怀里，走向书店内部。
“……莫名其妙。”伊崎收回瞟他的视线，随意翻了翻书页，掏钱和看中的另外两本一起买了下来。
回去粗读了一遍轰拿给他的杂志，发现对英语的进阶学习非常有用处。想起轰那会儿说的话，猜测他可能也报了补习班学习，感觉确实像是准备考大学的优等生。
之后去书店也经常碰见轰。以前伊崎来是为了新出的漫画，现在是为了新出的英文期刊。无形中和轰增加了在校外的交集，见得多了都能顺便打个招呼，虽然对方只是可有可无地点个头的程度，对拓展社交圈不太热忱。伊崎对此悄悄翻了个白眼。
有一次轰看到伊崎在翻阅托福考试的辅导资料，冷不丁地开口:“你要出国留学?”
“!”突然的说话声吓了伊崎一跳，手一抖好险没把书拍旁边人脸上。他抬头见是轰又无所谓地低下头，“差不多吧。”
“哼，那你可有的努力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学？”
“啊？”伊崎再次抬头看他，“和谁？你？”
“不要就算了。”轰转头就走。
“欸别走啊，你不试着求我一下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答应呢。”一时嘴欠的伊崎差点挨揍。
于是让人意想不到地，伊崎和彼此看不顺眼的轰组成了升学互助小组，短期内貌似征集不到第三人。因为实验室有黑板和投影设备，仅有两人的小组活动就定在那里开展。轰的进度比较快，前期主要是他为伊崎答疑解惑，伊崎拿出自己从名师补习机构得到的独家资料与之共享；等伊崎跟上来了再帮轰补理科，轰矫正他的日式口语发音。
介于新增了轰督促伊崎学习的缘故，他现在连在教室的时间都或多或少地削减了，同样是便当派的两人偶尔会共进午餐。轰尝过保姆阿姨做的味噌青花鱼后为之惊艳，伊崎便问阿姨讨来了制作方法。其中最关键的食材是神奈川县松轮港的真鲭，体表有金色的光泽，肉质脂肪丰富，量少价高。伊崎对此没什么概念，隔天拜托阿姨多做了一份送给轰，尽管对方欲言又止却无意中拉进了关系。
期末，紧赶慢赶地学完高一所有课程内容的伊崎面对明显超纲的考卷陷入沉思：为什么鬼邪高会出这么难的试题？
老师的解释是反正也没几个认真读书的，就当是年底迎接上级考察的炫技，看谁出的题目有深度。虽然鬼邪高是下下的学校，老师们是从教育系统筛出来下放的老师，但是从师范学校磨练出来的一身本领还未忘却，而且并不是所有老师初来这里都是麻木的。他们难得一见有认真学习的学生也是满心激动，为了这次出卷久违地热血起来，再度燃烧了对教育的热情。
所以伊崎和轰看了成绩，两人在办公室一群老师的围观下就地开了一个总结分析会。
喜迎新年，sword举办了盛大的庆典，毫无疑问是由这方面的专家——达摩一手操办的。身着红白二色法披的达摩们除却击鼓战斗，在本职工作上也是格外卖力，全员出动散布在五大街区中，联动g–sword共同为去岁一年经历了重重波折、好不容易才走到新岁的本地居民献上欢乐到足以忘记一切不愉快的狂欢典礼。
年前新一届总理大选结果出炉，不出意外地是之前私底下帮助过五大组织扳倒九龙和腐败政府的那位国会议员。他以绝对的优势胜出，在就职演说上就承诺要真正着手将提高民众生活幸福度为目标，以民主协商等方式解决sword地区的长期发展问题。
是以新的一年还未到来，街上就出现了定期巡逻的警察，仿佛这片地区存在感极低的司法系统一夜之间死而复生了一样。大概是上面给的定性指标和诱人激励政策，他们很快通过强硬的手段使街区间的打架斗殴事件锐减，不忘搜捕九龙余党的下落。
人民公仆展示的态度有目共睹，从头开始建立威信的同时治安也在变好。这样一来更像是民间自卫组织的SWORD联军基本上回归日常:white rascals新开了一家规模更大的夜店，小道消息称首领rocky在物色适合办孤儿院的选址；无名街废弃的工业园拆除重建，进驻的工厂在经过rude boys的检验之后正常运营，不少居民因此获得了工作。
一切事物都在朝着新的方向前进。
言归正传，这是伊崎在sword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学校放寒假但父母都在横滨加班，反正家里也没人，他打算多玩几天再回去。
跨年那天夜晚商店街非常热闹，伊崎应邀和朋友们在街头碰面，期间遇到了芝曼和他的姐姐芝，事实证明他那天觉得人家名字很像不是巧合。在芝曼疑惑的来回扫视中尴尬地与芝告别后，伊崎和不远处的轰聊了两句学习进度；辻似乎是近段时间吃太好发腮了，五颜六色的头发和周围相当应景。
漫无目的地随着人流往前移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突兀地冒出一个村山。
“哟小轰小伊崎——”原来是骑在关虎太郎的背上，正遥遥地向他们这里挥手。
“村山！”“村山前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呀，大家！”亲子组的剩下两位也好好地和后辈打招呼了。
没等别人发问，村山主动解释起让关把他背起来的目的：“怎么样！这样的话离天空会更近哦，等一下看到的花火会更多！”
下一秒，星辰闪耀的夜空就在人们的惊呼声中盛放朵朵绚烂的烟花，他们不再说话，仰头欣赏美丽的景色。
新年假期尚未结束，伊崎回家没几天就接到堂哥伊崎瞬打来的电话，问他要不要去户亚留一趟。
“我要去户亚留和源治他们聚一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不是，你要和泷谷前辈他们会面带我干什么？”伊崎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堂哥在想什么。
“就当你同意了，明天见。”
伊崎听着耳边通话挂断的忙音，深深地怀疑自己在伊崎瞬眼里是不是还没长大，又不是小时候要哥哥带着玩的小孩子了，他一高中生和一群出入社会好几年的成年人待一块不会显得格格不入吗？
隔天伊崎瞬开车接上伊崎去户亚留，到地先带堂弟去母校铃兰故地重游。伊崎望着熟悉的黑色涂鸦，粗犷的水泥外墙，杂乱的校舍环境，不禁好奇是不是所有不良高校都是这种风格，有一种不明觉厉的肃杀。
“我们要进去吗？”高楼上的黑鸟安静地与外来者对视，让他想起铃兰的外号正是“乌鸦学校”，这里的学生被称为乌鸦。
“没什么好看的，和你在鬼邪高见到的应该没什么不同吧。”伊崎瞬收回怀念的眼神，视线转向伊崎，“你这头发怎么回事，太长了。”
时近半年未见，他一看到伊崎的长发就有意见，开口催促伊崎去把头发剪了，最好是他亲自动手。伊崎敬谢不敏，表示他已经习惯这个长度了，目前没有转换形象的想法。
伊崎瞬推推他的墨镜投来犀利一督。
GPS，Genji Perfect Seiha，意为“源治完全制霸”，是为簇拥泷谷源治登上铃兰顶点而成立的社团。高中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因为种种原因，直到今天才重新汇聚在这家留下过许多回忆的小酒吧里。
由他们的大将牵头，曾经的GPS所有干部全部赴约。隐居千叶开了理发店的泷谷源治，明明是理发师其本人的发型这么多年却没有太大转变，依旧是标志性的侧秃，蓄了髭须看起来和实际年龄差别很大。最早追随他的田村忠太现今在文具公司任职，电线杆一样的高个一见到人就涕泗滂沱地冲上去抱着大喊“源治哥”。泷谷始料未及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无奈地伸手拍拍他。
牧濑隆史和泷谷的引路人片桐拳共同经营一家二手汽车店，跟在田村后面笑着指了指泷谷。虽然没说话对方却完全意会得到其中的含义，嘴边也翘起一弯相同的弧度；三上学三上豪两兄弟过了几年仍旧嘻嘻哈哈地没个正形，精力无限地围着泷谷又递给他一件三上自制外套。相比以前在设计上有了很大创新，据说融合了对不良潮流的深刻领悟特地为老大制作的。
GPS二把手兼冷面军师的伊崎瞬领着堂弟前来。伊崎原本以为没他什么事，想找个角落默默待到结束，最好是找个借口偷溜出去。结果伊崎瞬推着他介绍给在座，他只能硬着头皮挨个打了招呼。
“哦小鬼，你都长这么大啦！”一边的牧濑看得出伊崎有点放不开手脚，狠拍了他后背两下，“喂！是男人就自信一点，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
“好、好的前辈！”伊崎心里一惊，击打背部的力道令他差点把肺都咳出来。
眼见伊崎振作起来摆出坚毅的表情，牧濑欣慰地感到孺子可教也，顺势关心起伊崎的学业。一听说伊崎在不良高校就读，顿时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从他口中稍微了解了鬼邪高的状况后，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在铃兰共度的时光。
伊崎就这么坐在旁边，津津有味地听前辈们回顾那段热血青春：泷谷转学的第一天就把寻衅芹泽多摩雄的校外混混团灭了，那位百兽之王可是铃兰公认最接近顶点的男人；GPS创立之初仅仅统合了三个班的势力，就敢和比他们多上几十人的百兽军团在倾盆大雨中决战；泷谷和凤仙统帅鸣海大我约战，因为人数悬殊不想连累大家所以独自前往，芹泽却带着汇合的两班人马出现支援；还有毕业那天泷谷和无法预估战力的林田惠最后一次约架……长大的乌鸦们沉浸在回忆里个个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仿佛脑海中的记忆将他们再次拖回了那个时刻。
“呀……一说起来还真是怀念啊。喂，小子，你打架怎么样？”牧濑抽离越飘越远的思绪，打量了一眼伊崎的身板。
“呃，大概还算可以?不过远没有瞬哥那么厉害。”伊崎对他们的故事还挺感兴趣的，这些东西堂哥伊崎瞬都不爱跟他讲。
“你其实能够更进一步，”伊崎瞬反而认可到，“只是缺少挥拳出击的那股气，你还没有想清楚是为什么战斗，在这点上说不定比不过被你打败的人。”
伊崎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堂哥这么说，一时心头五味杂陈。
“喂，你想要成为你们学校的最强吗？”田村凑过来发问。
忽然毫无缘由地想起村山打败轰的那一幕，伊崎犹疑地否定：“不，我现在准备升学，而且也没有挑战最强的能力。”
“那都是借口吧，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你的想法吗？如果连你都欺骗你自己的心，谁又能帮得了你呢？”抬眼正对上泷谷暗含锋芒的目光，伊崎不禁打了个寒颤。
“年轻人就是要不留遗憾地大胆放手，加油哦少年！”三上兄弟勾肩搭背地鼓励伊崎，热情洋溢的模样好像他俩才是现役高中生。
“那就这样吧，时生兄弟说他们今天也有聚会，我们去看看他，回见！”两兄弟起身离席，剩下人打算继续进行临时起意的开导会，用不良前辈获得的宝贵经验助力迷途后辈坚定自己的前行之路。
“但是啊，不要去挑衅像百兽之王一样的番长，会给很多人添麻烦的。”泷谷开玩笑地说道，话一出口就被其他人调笑。
“喂喂源治是在说你自己吗，我们可不觉得麻烦啊!”“源治哥我爱你!”
“啰嗦!”回忆里听到这种话会害羞地逃避的肆意少年，如今游刃有余地接收死党们的关爱，哼笑一声让伊崎别放在心上。
“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要坦诚地说出来，任何外在的束缚都限制不了你内心真正的想法。男子汉做事不要畏手畏脚，相信自己尽管去试吧。”泷谷发自肺腑的一番告诫让伊崎深受触动，迷茫焦躁的心似乎找到了安定的锚点。
“喂泷谷，我可听到了什么百兽之王，你是不是在偷偷说我坏话。”一道意料之外的声音插进了对话，回头一看果然是芹泽多摩雄。
没想到三上二人刚出门没多久又折返，还领回了百兽的人。两个团伙的老大相视一笑，岁月磨去的锐气此刻好像又回来了一样。
“喂筋肉人，这里GPS包场了你们一边去，时生可以留下。”
早已继承家里集团的辰川时生经历术后这么些年恢复的很好，一如既往地穿着拉夫劳伦的白衬衫，笑眯眯地看发小和挚友互呛，毕竟这个场景他也有段时间没见了。
同样是军师定位的户梶(这种场合就不叫右京了)绕开傻傻拉架的筒本将治，走到伊崎瞬旁边抓过几只飞镖嘲讽他的技术，于是两人非常幼稚地开始比赛。
聚会结束回去的时候伊崎瞬指着酒吧墙上的乐队海报，说成员里有两个是他们的学弟，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初中后辈。
“哥你今天带我来，是希望我学习泷谷前辈制霸鬼邪高，成为鬼邪高的顶点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不知道第几次讹了户梶一包烟的伊崎瞬分一支给伊崎，“就算是你也没那个野心。我不知道你在和什么东西较劲，但是我是想让你知道万事没有绝对，有事情不要憋在心里面。”
“还有一点我要你千万记住——保护好你自己。”伊崎瞬拂开空气中的烟雾，伸手揉揉堂弟的头发。
伊崎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感觉半天下来他心上笼罩的迷雾也被兄长们合力拨开了。
临近开学，伊崎在家庭餐厅和盐田、西门、阿平三人碰头，算是新年以来第一次见面。互道祝福之后，他谈起与堂哥及各位前辈们的那场对话，敞言了他所隐隐焦心的郁结。
“那个，就是我某天突然想到，大家会不会为了迁就我感到后悔，因为我没有打算去追逐鬼邪高顶点……之类的，由此纠结要不要在能力范围内为大家做点什么。”不敢轻易说出口的惭愧在与友人们愉快相处时会轻飘飘地冒出来，令他怀疑将自己的想法施加于人是不是太自私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新学期打败轰那家伙替代他成为全日制最强?但是，果然还是不想因为这种名头背负上什么啊，太麻烦了。”
轰来到鬼邪高是想靠着一双拳头飞黄腾达得到名誉和荣耀，虽然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尚且看得出来对不良很是痛恨，却也会为了全日制学生的诉求带着辻和芝曼扫平了八木工业。
换做是伊崎，且不说一开始抱有的目的就不同，光是非亲非故地敢骂他不作为，他就会先把那人揍一顿，谈何给人出气找场子。
或许村山正是看出了这一点，伊崎在某些方面实在太排外了，所以更看重轰的成长，致力于引导和培养他带领全日制，乃至整个鬼邪高。
“不过如果是为了大家的话，我会努力的!”
“伊崎没看出来你这人有时候还真是……”阿平哭笑不得地失语，复杂的心情一半感动一半生气，一时不知道应该怎样说他。
“绝对是你想太多了，学习不忙吗还有时间一个人胡思乱想，这种事情你不更应该问问我们本人吗？自作主张些什么啊。”西门恨铁不成钢地锤了两下伊崎的肩膀，听完全部的心理路程只想把他脑子里的水摇出来。郑重其事地把他们叫出来，结果让他们听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简直是诽谤。
“伊崎哥你这，是我们哪里给了你压力吗?”盐田大惊失色，甚至揣测伊崎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没想到他把他们看的这么重要，居然会想到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假如没有别人疏导的话，说不定伊崎就闷声不吭地去把事情做了，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三人告诉伊崎，成为他的朋友本来就没有要求他回报什么，不能成为顶点又怎样，天天打架妈妈也不会高兴，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况且除了小部分——非常坚定地角逐顶点，想要把名字写在最高的墙上，像村山一样让鬼邪高成为sword里不容忽视那个的“o”，进而成为sword最强制霸整个地区——的人，其实剩下绝大部分也是在混日子，只是想享受令人畏惧的特权。
在这点上，全日制的学生和定时制的成年人就能看出差别，仅仅是认清打架过程中的得失，全日制们就还有的学。
“伊崎哥我们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你已经保护了我们，不用看人脸色不用挨打受骂，大家高高兴兴地在一起，不是很自由吗?!”
“好了对不起我知道了，你先别哭了……”伊崎被眼眶通红的盐田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抽纸塞给他。
阿平传过来他的手机，示意伊崎看屏幕。“你看，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线聊天群里清一色对伊崎的安慰和鼓舞，让他不要想太多，放下心好好学习吧，他们会一直支持他的。
“?!什么时候……”
“谁叫你说的太奇怪了，我就录了下来发到群里，这样所有人都听到了。”
“所以说啊，”西门勾住伊崎的脖子揉搓他头顶，“我们是朋友吧，要对我们有信心啊!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大家都会支持你，不想做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强求你。多相信自己一点啊拜托!”
“考学就要心无旁骛，给我认真一点!”
“伊崎哥加油!”
“总之给大家添麻烦了……接下来就一起努力吧!”
“不过你这性格是怎么回事，以前都是怎么交朋友的啊?”
“嘛……”那就是另外的故事啦。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新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