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侵占两面宿傩身体后》是嘉明呀

9、还没面试的小鬼

　　“要在今天之内收拾好行李啊。”普通的日本公寓里，往日爷孙俩嬉笑怒骂的画面已经不再，只有一个少年在自言自语。
　　两人穿的拖鞋，两人刷牙的牙具，好像还诉说着曾经的一切。
　　令人心寒的安静。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应不应该出声，我的父母身体康健，家里的老人身上或多或少有一些小毛病，但都没有大病大灾。我没有体会过这种生离死别，也没有真正见证过任何一场葬礼。
　　不知道面对失去什么话才能宽慰人心，或许世界上根本没有这样的话。刚刚在众人面前插科打浑的虎杖未尝不是一种伪装，一种为了不让他人担心，强撑着自己表现出适当的哀伤，只有在无人处这些哀伤才会逆流成河。
　　可根本没有无人处，我和虎杖被该死的命运深深的网在一起，细密的织线顺着我们的血肉纠缠。
　　五条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人，我也不是。
　　我的存在只能让一个想要沉浸于悲伤的人，时时刻刻面对令人警惕的外界。
　　得找个方法让他自己发泄出来，不然要憋坏的。
　　“喂，小鬼”，我还没有想好，嘴里已吐露出语句，“我先睡会儿，收拾好之前不想死的话别打扰我。
　　”诅咒不需要常人的睡眠，这对于任何一个咒术师来说都是常识，但对于面前这个刚刚踏入住宿界半步的半吊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总之 ，诅咒之王现在要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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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面宿傩？”小声的呼唤，我知道他或许并不期待我的应答，不做声。
　　虎杖不再说话，默默的打扫起房间。
　　房屋里充满着生活的气息，虎杖爷爷的身体还算硬朗，但到底是老年人，家里也准备了一些药。虎杖大概是想，这些药以后也用不上了，拿出了一个袋子，把药一盒一盒放进去。
　　最后，系上死结。
　　死结打开了情绪的闸门，最初，我听到了小兽般的呜咽，渐渐不再忍耐，我的少年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眼泪顺着这身躯弥漫到我身边 ，在宛如地狱一般的生得领域中，好像也下起了蒙蒙细雨。
　　不讨厌雨，更不讨厌能不用打伞雨中漫步的小雨。但人心中的雨，总是让人快乐不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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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杖收拾了半天，其实只是把家里的卫生搞了一下。真正的带的行李，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双肩包的量。
　　我想起自己第一次离家，父母从被子，枕头，到衣物，药品事无巨细的帮我准备好。我的行李装满了三个大大的行李箱，他们也是各自背了一个双肩包自己的行李，陪我跨越了大半个大陆，来到新学校。啼笑皆非的是，新学校的附近，就是大型商超，宿舍楼内也有卖各种生活用品的超市。其实很多东西根本不用这么大老远的带来，但是每个深夜里，盖着自己家定制的棉被，暄暄的软软的，连梦也是香甜的。
　　我总忍不住去想，如果虎杖爷爷还在的话，会是何种情形呢？
　　说不定也会准备大包小包，各种东西，担心他的健康，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 ，怕他和同学处不好关系，又怕他太过逞强不会照顾好自己。
　　虎杖大概会听着老人细无巨细的嘱托，带着家的味道，更加幸福，充满期待的收货新的友谊，结识志同道合的伙伴，又充满自豪向爷爷介绍他们吧！
　　总归，不会是一人，一包，一……诅咒足矣。
　　虎杖背起了双肩包，扶着门把手，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家，然后利索的关上门，反锁。
　　迎着日光，我听见了风中传来了一声“谢了，宿傩。”
　　不用谢，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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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式宅院，山水如画，丛林郁郁，飞檐
　　高悬。好一幅风景如画，好一个深山高专……
　　吗？
　　五条路介绍了一下这所位于东京郊区的宗教学校，期间，还不忘吓唬有虎杖如果和校长面谈不过的可能。
　　虎杖颤颤巍巍的用手指着自己，不自觉的抬高音量：“那我不是马上要被处死了？”
　　噗 ，感觉小鬼都要被吓掉色了。”
　　坏心眼的大人。
　　眼里的咒纹处又张开一对复眼，我瞪了最强一眼，“这就是当代六眼的消遣？欺负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怎么会是欺负呢？我这是在教我的可爱的学生不要被别人或者别诅咒给骗了，你说对吗？宿傩。”六眼手臂一横，搭在虎杖的身上，整个身体的重量也慢慢往手上倾斜。
　　我觉得这家伙在针对我，但我没有证据。
　　不过，这家伙虽然对我依旧抱有警惕心，却开始愿意和我这个诅咒交谈，不是之前完全对待敌人的态度，反而带了点调侃。
　　什么嘛？这么疯的吗？不愧是你，五条悟。不如说，果然是你，五条悟。
　　是和我的交流中，发现我和记录中的两面宿傩不同，怀疑所谓历史的正确性了吗？
　　作为一个时代的强者，我们都知道，历史不过是胜利者的赞扬书，留下的都是当时当权者想让后人看到的东西。
　　但是自小在御三家这种地方长大，从对两面宿傩血山尸海的描写中，他本就应该对“我”凶神恶煞，十恶不赦的印象根深蒂固。能够以这种堪称平和的心态应对诅咒之王。。。如果是我，我做不到。
　　好吧，即使没有二次元滤镜，烫男人还是烫男人。天知道有一天我会把日漫中万恶拍的亚撒西和五条这种干出什么事都不ooc的家伙联系在一起。
　　“是是是，希望你自己别半路被男人欺骗装猫包里。”然后回来看见自己派系的人死的死残的残，一切都晚了。唉，夏油杰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不过老师，宿傩这家伙很有名吗？”虎杖和我在他身上幻化出的嘴巴进行着打地鼠式的“游戏”，又分出神来，好奇的看着五条。
　　“两面宿傩，传说中有四只手两张脸的怪物，但其实是千年前的人类。在全盛咒术时代，咒术师们集结讨伐他，全部失败。将其命名为宿傩，其死后尸蜡化为咒物，无法以外力销毁。”五条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这就是五条家对于两面宿傩的记录。”
　　“怎么？还想让我自己介绍吗？”其实从我吸收知识中溢散的宿傩记忆来看，史书上说的宿傩的恶劣行径都是正确的，只不过忽略了他弱小时众人的迫害和强大的无人可敌时咒术界和领主对他的奉承。不过我是想和高专中人打好关系的，五条误会历史中对宿傩进行大量摸黑对我没有坏处。
　　“那些家伙没有办法把我从历史中抹去，就什么腌臜事情都往我身上塞，我能怎么办？”我停留在虎杖的手上，不动，五条好奇的伸出手戳了戳我。
　　“这样啊，不愧是最强教师的我。”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这么得瑟呢？
　　“那嗜好杀戮？”
　　“有人打上来了，难道我要忍着吗？”
　　“尤其喜欢杀死女人和小孩？”
　　“屁，那是当时有特殊癖好的贵族干下丑事，又要保持那自己高洁的形象，赖我身上的。”
　　“好惨呢，宿傩。”五条说。
　　“好惨呢，宿傩。”虎杖也跟着附和，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闭嘴。”
　　“不过我确实是杀过很多“虫子”，倒也没完全说错。”
　　想也知道，谣言不是完全的空穴来风，两面宿傩就算没有传闻中那么冷酷嗜血，也不会是什么好好宝宝，良善之辈。
　　到现在，也没有什么世界意识出来，阻止我胡编乱造。但太脱离人设，也不知道会不会让羂索那个老变态发现不对，更改计划，造出更大的烂摊子。如今，暂时敌不动我不动是最好的。毕竟，谁也想不到如今的两面宿傩换了个芯子，这是我能改变狗屎结局的最大底牌之一。
　　“不过要是老师和宿傩打起来，谁比较强啊？”
　　“这个嘛，要是宿傩找回所有力量，那是有些吃力呀。”
　　行啊，您还知道谦虚呢。
　　“你会输吗？”虎杖思索了一下 ，问。
　　我本以为他不会输。
　　“会赢的。”五条气定神闲，双手插兜。
　　从前的我看到这幅景象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帅呀，好帅呀，满满的安全感啊。注意到了吗？注意到了吗？他说的是会有些吃力，但一定会赢耶。不愧是最强！这应该是伏笔吧，五条和宿傩一定会有一战。’
　　果然是伏笔，但是好像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临终前的感叹是什么鬼呀？莫名其妙被秒了，是什么鬼呀？五条老师，你不是最强吗？
　　五条老师不是不能输，他是能输的，但不能输的这么窝囊，仿佛有不知名的力量把他的人格能力全部扭曲，只为了给那个恶劣的鬼神作配。
　　好气，看着这个自顾自耍帅的青年，更气了。
　　“过度自信的小鬼。”
　　停下脚步，面前的和式纸门打开来。“太慢了，悟，迟到了八分钟。”
　　不是，本来还觉得不着急呢，你搁那慢悠悠的带路。原来迟到是白毛教师的固有设定是吗？
　　抬眼一看，一个长的凶神恶煞的大叔，盘着腿，捣鼓着手里可爱的羊毛毡娃娃。
　　如果说咒回里的其他人物经常给我以火影的即视感，那么，这位令人尊敬的老师，总让我想起蜡笔小新里的幼儿园园长。
　　所以当他那么凄惨死去的时候，真是让我恨的牙根痒痒。

　　ps！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吱个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