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ing的脑洞合集》如墨公子

75、scinece

　　A教授是本地颇有名望的科学家，他在研究范围非常广泛，跨越了生物遗传司法社会心理等等学科，他又巧妙地将它们融合在一起，提出了“人类的品质高低生而有别且有特征”这一伟大学说，拿下了甲学院科研经费的大头，而他那才上中学便在国际期刊上发表神经生物学论文、因为将迷路小鸟送回巢中而受到多家媒体报道的儿子即是他最好的论据
　　几个孩子想要做个实验来验证这位导师的观点，既然他们如此诚挚地为我提供的材料，我自然如他们所愿
　　A教授被推进了餐厅，或许是当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以及截肢手术的关系，A教授看起来并不像报纸上那样精神，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点干瘪与枯松，像是厨房里隔夜的罗勒。
　　A教授进来时显然对孩子们起身迎接感到不悦，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扶他进来的B先生与C小姐吸引了
　　B先生示意侍者取来一小盒雪茄与两盒金酒奉上，低声在A教授的耳边说事情都办妥了，我舅舅一定会为您找到那个该死的疯子，狠狠扒掉它一层皮
　　A教授的脸立即皱了起来，似乎是不满意我在场的缘故，转头问C小姐为何这个人还留在这里
　　这是这家餐厅的特色，C小姐说，由主厨亲自上菜，当面接受顾客的赞美与批评
　　这是城里新流行的用餐方式，D先生也陪笑着，一边说一边瞥了眼那几个自导师进门时就未起身的孩子
　　很快，第一碟煎肉送上来了，为了防止他们一次性吃太饱，我特地每个人只上了一小块肉，为了最大限度的体现食物的本味，我没有做过多的腌制，仅淋上了酱汁，再配上一点莳萝叶子做点缀
　　那几个孩子后来告诉我说，A教授反复咀嚼送来的那块肉时露出的满意喜悦，是他从未对他们展露的
　　A教授夸奖C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他说，去乙大的介绍信已经写好了，叫你爸爸放心
　　在说话的空隙，我已经将评分表送到了每个人的手里，看得出来，他们都很满意，全部写了a
　　B先生问起A的身体状况：“帮您动手术的是我姑妈的几个朋友，他们告诉我时，可把我吓坏了，上帝保佑，还好您没事。”
　　情况不大乐观，A教授叹息，你姑妈也向我提到过你，感谢这位好心的女士
　　您现在得多休息，有什么事还有我和B呢，C小姐说
　　B先生说，我姑妈还认识很多营养师，保准把您的身体调理的健健康康
　　很显然，他们是光顾着说话了，第二块肉被一口咽了下去，我不信这有经过他们的舌头
　　A教授摆摆手说以后实验方面还需要你的帮助，这次这篇后面也写上你的名字吧
　　B先生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了，他们开始愉快地交谈。A教授说代他向B舅舅的晋升表示祝贺，B先生说感谢导师相信他的人品，A教授说谁都能看出一个乡巴佬是做不出这些的，一个人愚昧无知并不可怕，但非要把一些别人做的东西据为己有即是罪过了
　　第三块和第四块肉已在AB面前摆了许久，在我的再三示意下，他们总算吃了下去，然后随意地打了个b
　　C小姐总算在他们的话之间找到了缝隙，接过我将递给A教授的第五块肉，一边说A教授的孩子才是真厉害，她听自己父亲说他又在写论文了
　　不过是一些孩子的把戏，我们还等着看第二位C教授的著作呢，A教授笑道
　　C小姐摇头说我哪能和我爸爸比呢
　　A教授突然想起来，对B说小c马上要去乙学院了，手上至少要有一篇文章，B先生立刻表示他要将这篇的署名权赠予未来的C院长
　　大家笑着给第五块肉打了a
　　说到文章，A教授便看向了D先生，后者似乎是在三人之间充当语气助词久了，一时说不出长句来，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东西已经写的差不多了，只是有几个这两天非说什么家里有事，要回外省去，这才搁置了结尾
　　从a教授的表情上来看，他本来应该也是很满意第六块肉的，只是因为D先生的话，在其他人写a的同时，愤愤地写下了一个b，咬牙切齿地嚼着，从齿缝间吐出一长串话，什么最好只是这样，别又来一个就知道抄的……
　　B先生连忙点头说是，表示自己也会帮忙先看几遍，就算有什么问题，报社那里也有朋友帮忙
　　A教授似乎想起了一些令他不悦的事清，他斥责那些缩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孩子，从学艺不精再到进门时没有起身，都是他们从外省带来的粗鲁野蛮
　　我照例将第七块肉奉上桌，谁知A教授却突然向我发难，责怪我不懂餐桌的礼仪，不应留在此地，任由身上的油烟污染学者的殿堂，更不该三番俩次打断他们的谈话
　　至于这块肉，我甚至不必吃，就知道它有多劣质，像你这样的粗鄙肮脏之徒只能一辈子给人做饭。A教授一把将盘子掀在地上，同时撕碎了评分表
　　不，我说，这块和第五块都是从你那条腿上相邻部位取下的，我用了同样的烹饪方式与搭配，你不该做出相反的评价才对
　　总而言之，后来餐厅里非常混乱，ABCD四个人的评价几乎全都可以排除，我不得不重新进行实验，在路边进行随机发放肉块
　　果然，影响人类品质的并非出身，而是肉本身的新鲜与老嫩，人们尝不出BCD与其他孩子之间的区别。至于A，就像他评价的那样，因为年纪烟草与酒精的影响，肉质十分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