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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为你写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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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腾上课前收拾书房，看见前一晚沈斌没整理的笔记本，被深深地触动了。
这毫无规律硬凑的四句话，勉勉强强算是押了韵。他记得有一会沈斌的动作不像是写字，应该是在画画，画的画哪去了？随手翻了一页，再次被沈斌的无能攫住了心中柔软的部分。
“把我画得那么丑，把你自己画的那么帅……”
每次宋腾有课，沈斌就会带樊梨花遛弯。所以他没听见宋腾的抱怨，不然他肯定会问宋腾是怎么看出来的。
宋腾抱怨归抱怨，沈斌没有才华也并不影响宋腾被他感动。飘飘然的得意感，让他觉得很舒服。
赶紧拍照留存。
不想被别人看见，把本子收起来。还好白天樊梨花没有捣乱拿来磨爪子。
上课的时候一直嘴角上扬，连学生都看出来他心情很好。
“宋老师，最近变得和蔼可亲了！”
宋腾对他笑笑，“好好练琴。”
在外面遛弯的樊梨花很是活泼。它早已经习惯小花园了，也不会被突然启动的喷泉吓到。偶尔还能跳起来扑蝴蝶。
看着精神百倍的樊梨花，沈斌有种提前迈入老年生活的感觉。
去年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很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疑惑、焦虑、占有欲，累积到一起，那时候一直在彼此试探，生怕失去宋腾。
从来不敢想宋腾也喜欢他。
但自从确认他们俩是两情相悦以来，好像一切都太容易了？虽然有被双方父母反对，可最终不也顺利解决了？
联系师傅，把写好的句子和想要的字体发过去。
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复：如果没有特殊的需求，不建议篆刻，通常只写什么人在哪在什么时间制作。
这对沈斌来说无疑是个很受打击的事。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不能用，那不是白干了嘛！
很快师傅又追了一条：一般来说琴铭的文字内容与音色材质或者历史寓意有关，非必要的内容慎刻。好的琴铭使琴增值。若非常喜欢，建议写成书法作品。
师傅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写的太烂不值得他刻啊！
沈斌实在是很受打击。虽然他从小在学习当面受打击习惯了，可这是他对宋腾的爱意呀，难道他对宋腾的爱就这么不值一提么？
给师傅回：年月加上“昊桃制”。码完又删掉，改成“桃昊制”。追了一句，请师傅加上自己的名字，比如某某修。
最终呈现的应该是“某年某月桃昊制，师傅修”。这样的结果也不错吧。
师傅回了个ok。告诉他可以想想琴名。琴名是刻做漆面的时候刻在底板上。可以随自己喜好刻。
沈斌虽然回复说好。心里想的可是，槽腹里面的也说可以随意，想了半天不也没采用。
只好自我安慰，反正刻在槽腹里面，合琴以后除非用内窥镜，从外面也看不出来。裱起来挂在墙上，人人都能看见，确实更有意义。
不过他的书法作品跟他画画的水平差不多。自己写吧，丢人，别人写吧，又不甘心……
练字吧！如果有时间的话。
时间也差不多了，带着樊梨花回家。招呼了一声，樊梨花就跟了上去。另旁边一众绝不出门党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有的说这样不是真的爱猫，有的一个劲夸他好厉害……
哪管得了别人？抱起樊梨花，快速撤离现场。
宋腾已经把收起来的笔记本按原来的模样放回了桌上，假装根本没看过的样子。所以沈斌进书房看见乱糟糟的桌面，赶紧放下樊梨花，迅速收拾干净。
也不是害羞，主要是最终也没用上，觉得没必要让宋腾看见。尤其，没用上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写的太烂，不然师傅也不会提及价值的问题。
虽然可以继续再修改修改，但也觉得好像没有那个必要。毕竟，师傅已经很好心地给出了切实可行的建议。
宋腾看沈斌好像很失落，离开琴桌，走过去，把椅子转过来面对面，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他，安抚他。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亲完又用额头蹭蹭，“有没有好一些？”
沈斌站起来紧紧搂着宋腾的腰，“谢谢哥，好多了。”
宋腾很诧异，沈斌居然没有耍无赖说还要之类的，看来是真的不开心。之前还专心致志写诗画画，还真挺好奇有什么事能这么打击他。
捧着沈斌的脸，轻声问：“昊昊不高兴了？”
“也没有不高兴，就是，心里有点难受。”
“嗯？说说？”
樊梨花凑过来，看见沈斌的大手搂着宋腾那不算细但是也绝对不粗的腰。觉得沈斌肯定是在攻击宋腾，跳起来就挠了沈斌一爪子。
宋腾本来半挂在沈斌身上，樊梨花在他背后这么一挠，他也被吓了一跳。想把手从沈斌脖子上拿下来，被沈斌握住，“我喜欢哥这么搂着我。让我觉得，哥也喜欢亲近我。”
这么暧昧的气氛，让宋腾浑身起鸡皮疙瘩。贴近沈斌，靠在他的胸口，“真不看看手吗？”
“没什么事，它又没多少指甲。让我就这么抱会。”
“好。”
两人就这么在樊梨花的注视下，紧紧地抱在一起，抱累了就亲亲，亲累了就靠着。樊梨花觉得它好像是多余的，怏怏不乐地回猫爬架了。
沈斌搂着宋腾，把脑袋搭在宋腾的肩膀上，“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宋腾的手一直在沈斌的脖子附近，正好抚摸沈斌的脑袋，随意揉了揉他的头发，诚实地回答：“是的吧。”
“哥你好不会安慰人。”
宋腾再次用双手把沈斌按到他的颈窝里，“是吗？我还以为我挺会安慰你的。”
沈斌搂紧宋腾的脊背，“我又不是什么臭流氓，亲吻和肢体接触只能抚平身体的躁动，并不能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
“哥不是流氓。哥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愿意贴着我。我也想贴着哥。”
“话这么多，没事了就放开，好热。”
宋腾拿了碘伏，给沈斌简单处理了一下。确定真的没问题，两人才一起看电视。
沈斌也没骗人，他有感受到宋腾很细心地通过肢体语言来安抚他，可一旦分开后，心里还是空落落的。顺势倒在宋腾的大腿上，他已经很习惯这个姿势了，这个姿势让他觉得有完完全全被宋腾宠爱着。
“哥，我觉得我好差劲。”
宋腾用手指头帮他梳头发，就像帮樊梨花挠下巴一样，很温柔，很亲切。“可是我觉得你很好啊，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我的人，这就够了。”
沈斌被宋腾正常的话语感动得双眼发酸，转头把流出来的水滴蹭到宋腾衣服上。宋腾考虑到沈斌已经很难受了，也没因为沈斌把他当毛巾而生气。
沈斌在宋腾怀里越想越难受。
从小到大，一事无成，要不是父母的关系，他连工作都找不到。在单位也被各种看不起，经常被diss。好不容易写了首自以为牛逼的情诗，还被漆艺师傅否定了。字写得难看，画也画得抽象……根本不配在这地球上活着。
“我养不起你，也没有你优秀……”
“我养的起你，也比你优秀。”
膝枕还没靠热乎，沈斌就坐直，“哥，没你这么安慰人的！”
宋腾耸耸肩膀，“我也没有要安慰你啊。”
沈斌服了，这才是宋腾。
宋腾能感知到他有受打击，肯抱抱亲亲搂搂，还给他膝枕，就很给他面子了。他居然还不知收敛，试图骗取更多的关心和爱护，简直是异想天开。
重新倒回宋腾腿上，侧躺着陪他看电视。
“要看就坐起来好好看，躺着看小心斜视。”
沈斌辩解，“我没看。”
宋腾伸手抱着他的脑袋，“没看你就转过来。”被宋腾清澈的眼眸盯着，沈斌难免会想多，躲开宋腾的视线，并不直视。
“怎么了？这么害羞，不像你了。”
“哥，我好害怕你以后把我甩了。”
宋腾后仰，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道：“以后的事，谁也保证不了。”
虽然确实如此，但是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沈斌心灰意冷，呢喃说：“哥，难道你只有在床上才会说好听的哄我吗？”
不怪沈斌有这样的印象，宋腾确实很少说好听的哄人。他被沈斌哄惯了，对哄人这件事，并不擅长。
“我在床上有哄你吗？”
沈斌无言以对。
说好听的诓骗他诱惑他让他动，也算是哄吧？！
但这能说吗？
只敢在心里抱怨他老公是个坏心眼！
可是偏偏他又喜欢的很，只好把怨气憋回去。
憋着憋着又委屈起来。
人人都有低落的时候。
没住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明显，毕竟分开以后可以自己消化。住在一起，时间多了，原本用来自我消化的时间现在完全呈现在对方面前，反而更容易情绪低落变得更加消沉。
沈斌开始自白：“我不像哥，哥做什么事都很有目的，只要确认了，就不会想太多。可我不是，虽然我一直围着哥，在哥面前笑嘻嘻，但我其实很不自信，我好怕被哥讨厌，好怕哥再也不理我……我也知道我很差劲，一事无成……”
“你不自信吗？”
沈斌撅着嘴，“在哥面前相当不自信。”
“那你出去走两圈就好了，外面那么多人，你肯定能马上重拾自信，立马变得相当不要脸。”
沈斌用脑袋磨蹭宋腾的肚子，“哥，不好好爱护我的话，我会坏掉的。”
宋腾把沈斌的脑袋摆正，低头吻了一下他的脑门，“没关系，我喜欢弄坏你。大不了我把你修好，然后再弄坏。”
虽然被亲吻了，沈斌这次也没有爱意满满的感觉，反而脊背发凉，“哥，你真S。”
宋腾哼笑，“谁让你是个M。”
“我是无辜的，我想要的是正常的恋爱！哥嘴上说着要平等，都是骗人的！双标！”
宋腾捧着沈斌的下巴，低头望着他，“可你喜欢，不是吗？”
是啊，他喜欢啊！他喜欢的很啊！觉得自己被宋腾狠狠拿捏了，沈斌意志有些消沉，应该说，他已经消沉了好几个小时。
伸手勾着宋腾的脖子，不让他直起腰背，强迫他一直俯视自己，沈斌抬头想吻上去。
结果宋腾伸手解开了脖子后面沈斌的双手，“色鬼！刚刚不是还说肢体接触无法抚平你受伤的心灵？”
“可哥你也不能身心都不安抚啊。为了我的健康，为了我能长长久久地陪在哥的身边，哥不触碰我的内心，总得爱惜我的身体吧。”对着宋腾坏笑，“哥你不还得用嘛。”
宋腾毫不在意地告诉沈斌：“没关系啊，你身体前面用不了，我可以用你身体后面！”
沈斌捂着脸，苦笑起来，“哥，你这张嘴真是……”
“什么？”
“就会说！”
宋腾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沈斌说他就会说是什么意思，但他明显误解了沈斌的意思，“你想现在就用后面？”
沈斌在宋腾腿上来回摆头，“不，我永远都不要。”
腿被沈斌来回蹭得脑壳膈得疼，不让他躺了，“你脑袋好沉，我腿麻了，快起来。”
“不起来，就要膝枕。”
“再不起来干你了啊！”双手使劲把沈斌扶起来，站起来抖了抖腿，是真的很麻。
沈斌抱怨，“看吧，哥你就只会嘴上说说，你才不舍得多动两下。”怕被宋腾收拾，沈斌赶紧跑开了。
宋腾看他精神好多了，松了口气。感慨会撒娇的男人果然好命，他居然能耐着性子陪沈斌聊了这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