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初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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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斌自己都不觉得面前的两碗毫无色香味的面条有什么好吃的。
“这不能怪我啊，你家都没有酱油，只能放盐。”
这面条把他们俩平时不怎么做饭的缺点完全暴露得一览无余。
任谁看了都要感慨一句“这日子过得真是相当凄惨。”
倒也不是不能吃苦，但记忆中的面条应该是有着更加像是能吃的东西的色彩，会冒出扑鼻而来的香味，至少，会让人有想吃的冲动。
还煮火锅呢，还好没煮，浪费肉……
他现在很后悔，自己哪怕煎个荷包蛋放在上面，看起来也要可口一些。可宋腾又不吃鸡蛋，整得再好看，他不吃不也浪费么。
只敢在心里吐槽，番茄炒蛋里面的鸡蛋他就吃，干嘛偏偏不吃其他形态的鸡蛋，矫情！
宋腾端起碗，呼呼地吃起来。
沈斌看宋腾都能吃，应该是不难吃，毕竟他自己煮的，也不能过分嫌弃。
“别说，就是不好看，其实也不难吃！”
宋腾闷头吃，不夸奖也不贬低，实话实说：“还行！”
樊梨花的小鱼干吃完了，见两人在餐桌上，觉得这是背着他吃好吃的，跳到椅子上，想上桌子。
宋腾摸着他的脑袋，告诉他不可以上桌子。
沈斌觉得宋腾太一板一眼，“干嘛这么死板，小梨花想上哪就上哪，”对着椅子上的樊梨花问，“是不，小梨花？”
樊梨花听不懂人话，但听得懂语气啊，那边不反对，直接从宋腾旁边跳了下去。跳到沈斌旁边的椅子上，想从沈斌那边上桌。
沈斌看着樊梨花的小短腿使不上劲，便直接把他抱到了桌子上。
“小梨花，看看哥哥煮的面条好不好吃啊？”
樊梨花是吃肉的，哪能吃这清汤寡水的白面条？不过也好奇两脚兽在偷吃什么，凑到沈斌碗里闻了闻，舔了一下，很是嫌弃，转头跳下桌子，走了。
即便沈斌再是纵容樊梨花，自己的面条被没扎疫苗的猫舔了，他也很是犹豫到底还能不能吃。
端起碗，抬头望着对面的宋腾发问：“这，我还能吃吗？”
宋腾有点不高兴，吐槽道：“吃呗，你都能让梨花上桌，还嫌弃啊？！”
宋腾认为，实际上影响并不大，顶多把被樊梨花碰到的地方拨开不要了，剩下的也不是不能吃，浪费粮食也不好。
但是不能纵容樊梨花哪都上，他并不知道哪里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去，桌子上玻璃一大推，有时候还有热水壶，万一碰到了，多危险。
沈斌嘟着嘴，被宋腾怼的，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实在是有点忐忑。
不过面条嘛，煮的时候不觉得，煮完了就变得超级多。宋腾本来就吃不了多少，重新拿碗把自己没动过的地方夹出来，递给沈斌。
沈斌自然而然地接过来，觉得宋腾这碗怎么这么好吃？！
宋腾原本下午要给那个有天赋的小朋友上课，小朋友生病临时请假。收拾完厨房的沈斌觉得是时候给宋腾提要求了，而且他已经想到了一个万无一失的理由，保证宋腾不会拒绝。
到沙发上挨着宋腾坐下，假咳了两声，斜眼瞅宋腾是什么反应。原本打算根据宋腾的反应决定要怎么开口，没想到宋腾根本不给反馈，拿着遥控器瞎换台。
“哥，有个事，我考虑了好些天，得麻烦你……”
宋腾一听沈斌这语气，根本不想往下听，直接施法打断：“我拒绝。”
沈斌急眼了，挪了挪位置，“你都没听！”
“不听，嫌你麻烦。”
“你怎么这样！你才吃了我煮的面条你就翻脸不认人！”
“你自己不也吃了。”
沈斌听懂了，宋腾的意思是，你又不是专门给我煮的，我干嘛要感谢你。
这是逼着自己用绝招啊！
沈斌清了清嗓子，打算先把语速放慢，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反应，要是不高兴，就及时闭嘴。
胆怯地开了口，“你教我弹古琴吧！我想学弹古琴！”
宋腾有点诧异这人怎么又是考驾照又要学古琴，转性了？哪怕有一丝丝为沈斌感到高兴，也不打算由他自己教。
“想学就学呗，找别人教去。我教不了你。”
沈斌以为宋腾是敷衍他，很是不满意，“不的，我就要你教！”
这突然的撒娇语气上宋腾浑身起鸡皮疙瘩，站起来离沈斌远远的，“真教不了。”
“你刚刚强吻我！我要你教我弹古琴赔偿我！”
宋腾气的回头狠狠瞪着沈斌，怎么还拿这事说事，不都说好过去了嘛！
沈斌见宋腾有反应了，硬着头皮往下说：“你别不认账啊！这天还没黑呢，就刚刚的事！”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自己往书房走，坐到学生的那边，一副等着宋腾进去上课的模样，装的很是乖巧。
宋腾也跟着进了书房，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
虽然是坐下来了，但也没有真的要教沈斌的意思。
“我真教不了你，别闹了……真想学我给你推荐好老师，跟着他们学更有前途，比跟我学好多了。”
沈斌要什么前途？他还能靠弹古琴吃饭？
想也不可能嘛。先别说他本来就另有所图，他只要能顺利地把基础阶段坚持下来就很不错了。
宋腾不肯教他，也是真的觉得沈斌没有长性，他俩太熟，由他来教沈斌，容易起分歧，就没法教下去了。
“没关系，我只想跟你学。你说的那些个老师我以前跟你出去也见过，我不喜欢他们弹琴的方式。晃来晃去的，看着就难受。我喜欢你弹的！”
宋腾被沈斌的直球击中了。虽然这话存在很大的主观性，但是听着就觉得心里很舒畅。
沈斌看宋腾好像是有点开心的样子，又接着说了几句招人恨的话：“再说，这是交易！你欠我的，你得还！我是你老板，让你教你就教！”
宋腾算了算，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宋腾也没直接回答，问道：“你打算学多久？”
沈斌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既然宋腾问了，现想了几秒，说打算一直学下去。
宋腾哼哼两声，不置可否。
“怎么，不相信我？”
宋腾解释到：“一个阶段十节课，一个星期一节课，假设你能把第一个阶段坚持下来，差不多三个月。”
沈斌觉得三个月就三个月呗，再说，怎么可能只学三个月呢？这辈子这么长，不得一直赖着宋腾啊！
“三个月怎么了？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坚持不下去？”
宋腾接着给沈斌算账：“咱们都这么熟了，给你算友情价，打五折。正常五百一节课，半价二百五不好听，算你两百。一个季度两千。你先教学费！”
沈斌一听要收费，就不干了，首先他没钱，他那七百聚餐A了一次还剩五百五，哪够两千的？
“这是赔偿，你哪能收钱呢？！”
宋腾不以为意，吐槽到：“你的初吻得值多少钱啊？咱先明码标价的，要赔也是赔你初吻的价，剩下的课时费你不能白嫖啊！”
沈斌觉得宋腾这回说的没毛病，要是一直学的话，确实是自己占便宜了。可自己的初吻要怎么定价才好呢？
想了一会沈斌觉得自己被宋腾绕进去了！这是可以定价的东西嘛？！这可是无价的啊！！多么宝贵的初体验啊！
立马反驳道：“你少诓我，你就是不想教我找借口！初吻是无价的！让你教我一辈子都是应该的！”
如果沈斌换个方式好好说，宋腾其实不介意教他。一听沈斌要赖自己一辈子就生气地责问：“你搁这碰瓷呢？！”
“这哪是碰瓷？你明知我没钱还要我教学费！”
“不教学费能学好嘛！”
“怎么就学不好了？！你这是偏见！”
宋腾从来吵不过沈斌，懒得跟他浪费时间，擦干净琴面，练琴。
沈斌见宋腾不跟他吵，要弹琴，也乖乖闭嘴，认真听。管他弹什么，只要宋腾弹，他就听。
没弹几句沈斌就觉得火气怎么这么大，不就是学费么，先欠着。
但是说欠的话，总有还的一天，就自己这点工资，想要学古琴，哪怕宋腾已经打了骨折价，也真的是学不起啊！
万恶的资本主义！
但抱怨是没有用的，还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个月是绝对不能再随便请假旷班了。
等宋腾弹完一曲，沈斌放低姿态，搓着手，对宋腾道歉：“哥，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这琴弦都要给你弹冒烟了……咱都这么熟了，你把第一个季度的学费免了吧，让我攒攒学费先。”
“也亏得你听得出来别人不高兴啊，难为你了！”
宋腾倒是没问沈斌为什么没钱，想想也知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单位能留着他没开除掉，已经很给沈叔叔面子了。
“那说定了啊，你别半路涨价啊！你不能用学费来打击我的积极性！”
沈斌赶紧把事情敲定，也不管自己的初吻被折价成两千元，先稳住宋腾不让他以后涨价！再说，哪里才两千呢，原价不是五千么，以后的学费也打下来了，不愧，这波稳赚！
宋腾当然不差他沈斌这几千，倒是好奇沈斌能坚持多久。
“你先把第一个季度熬过去再说吧。”
“那咱们今天就开始？”
“总觉得给你上课怪别扭的……”
沈斌一听，这是要反悔了？那可不行，赶紧追着宋腾问：“别扭什么？”
宋腾皱着眉头说：“就像对牛弹琴，浪费自己的时间。”
被人挤兑了，沈斌当然不乐意，对着宋腾摆起了谱：“哥，你以后对我说话得礼貌点！我现在是你的老板！”
“你得先把学费教了，才能勉强算是个老板。再说，我随时有权利劝退你！”
沈斌当然知道宋腾曾经劝退过哪些学生，怕自己真被劝退了，赶紧怂了：“别的，别的。哥，你耐心点，我也好好跟着学！咱俩谁跟谁呢，是不？”
宋腾让沈斌坐好，“第一节课免费，不算课时。你就当试课，我也当试试你，要是不合适，就别跟我学了。勉强彼此就是在浪费时间。”
站起来从书架上挑了本新书给沈斌，“第一节课先讲讲古琴的基础结构和简单的历史。正常书是原价八折，几十块钱，也懒得收你钱了。但别觉得免费的就不好好看，回去自己找时间过一遍！”
不收钱啊？那可太好了。
接过书，翻到宋腾要讲的页，端正坐直，听得好像很认真。
见沈斌僵得跟水泥人似的，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正常坐直就行，不用这么僵硬。以后弹琴也是，正常放松。”
沈斌觉得被宋腾拍过的地方暖呼呼的，慢慢放松下来。
什么岳山、龙吟、徽位，琴头琴尾，龙池凤沼……一大堆的名词让沈斌有点头晕。但也很识趣地没有打断正在讲课的宋腾。
宋腾也给沈斌讲了讲现在大致的琴派。不对对沈斌来说他并不关心别人是什么派系，宋腾教什么他就学什么，跟宋腾一样就行。
也介绍了有名的一些曲子，有的沈斌听过，有的没听过。实际上大部分的曲子他是听过的，只是和曲名对不上号。
沈斌从前就觉得认真讲课的宋腾很是帅气，如今给自己讲课了，更是增添了一层老师的滤镜。尤其他讲课还带着眼睛，帅得让沈斌脑子里分了岔。
这不就是，自己却什么就特别向往什么嘛！他没脑子，他当然是智性恋，何况宋腾不光是学霸，长的还好看。
这次真是赚大发了！
宋腾见沈斌有点分心，怒斥：“你到底要不要学？”
沈斌收回思绪，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哥你刚刚弹的是什么曲子来着？”
宋腾以为沈斌真的是在想这个问题，也不生气了，心平气和地说：“秋鸿。”
“啊，原来叫《秋鸿》！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初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