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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 9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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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院中,一道黑影落了下来,秦桑罗还以为是李玄异,没想到黑影直接向她袭来,药盒给她抢去了。
秦桑罗大喊:“快下来!我顶不住了!”
李玄异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她一直在屋中,他瞧不见甚么情形,心里急得要命,可算听到她的声音,瞬间就到了院中。
此时谢驸马也追了出来,秦桑罗怕那黑影逃掉,追着那黑影去夺药盒,过了几招,秦桑罗辨认出她是个女子,两人功夫不分上下。
李玄异挡住了谢驸马,几招便将他制住了。
秦桑罗觉得力气在消失,渐渐不敌,林朝禧与那黑影对了一招,过来托住她腰身,秦桑罗对他道:“药盒……在她手上。”
林朝禧去抢药盒,那女子不是林朝禧对手,被他踢翻在地。
林朝禧捡起药盒:“到手了。”
秦桑罗羞耻感爆棚,此时不想跟李玄异说话,对林朝禧道:“朝禧,你将我抱、抱回去……”
李玄异将谢驸马绑了,听她声调不对,立即便想过来查看,秦桑罗吼了一声:“别过来!”
两人听她喘息之声,马上意识到发生何事了。
林朝禧对李玄异道:“王爷,这两人交给你了,我先带着她与药盒回去。”
正此时崔陌也赶来了……
天哪!她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如果在这么多人面前发出甚么不雅的声音,她是真的只能自杀了……
拼着最后的力气用快哭出来的声音道:“求求你……快带我走。”
林朝禧不再废话,背起她直接就跃上墙头,几个窜纵便不见了。
林朝禧没有送她回家,而是带她到自己跨院,将她放在自己床上。
秦桑罗咬着唇道:“你出去!不许进来!也不许……在房间周围!否则,我、我永远不理你,不见你!”
林朝禧担忧地道:“阿罗,我不是男子,你不必如此……”
秦桑罗哭了:“那我也不要……如此丢人!你要帮我……就去把阿妙带来!”
李玄异知晓若是闹起来,便不好带谢驸马走,虽然不知崔陌是怎么赶来的,只说让他将那女子提了一起带走。
两人一齐回了岐王府。
谢驸马已然汗流浃背,裤子支出个不雅的形状。
崔陌将那女子面罩扯下,问李玄异:“你认得么?”
李玄异认出是妤暮,她眼角下的泪痣实在太过容易辨认。
“阿姐的贴身婢女,也是她假扮了历阳。”
沉吟了片刻又道:“谢驸马的状态不适合现下审问,待会先审这个。”然后命人将谢驸马与妤暮分别羁押进岐王府不同戒律房,要隔得远些,不许他们说话。
李玄异本想去看看秦桑罗的情况,走进林朝禧跨院来到房屋门前,便听到她猫儿一样的声音,立即拦住崔陌:“别进去!她此刻一定不想被男子看到,林朝禧会处理的。”
崔陌听到那声音便明白了,也觉心跳加速,扯松了衣领道了一声好。
林朝禧大半夜去找唐妙麟,把唐时考吓了一跳,以为出甚么事情了,林朝禧只说秦桑罗突发急症,需要唐娘子去瞧瞧。
唐妙麟心里咯噔一下,她今夜根本没睡,就怕她出甚么意外,眼下又不方便问。
林朝禧骑马带着唐妙麟,路上唐妙麟询问情况,林朝禧将实情说了。
“唐娘子有法子么?”
唐妙麟也拿不准,只得答道:“要等到了以后瞧瞧甚么情形,还要看那个药是怎么配的,才能想解法。”
唐妙麟来到床前,眼见秦桑罗衣襟敞开、鬓发凌乱、脸色红润,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伸手探她脉搏。
然后道:“还好,你吸入的不多,不会出现严重后果,不过……难受是一定的,我去瞧瞧那药。”
秦桑罗点点头,从他们回来她一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唐妙麟看了药:“这里头有胡人的药材,我没法子解,不过我可以让她不那么难受。”
唐妙麟的方法就是缓解她血液运行速度,并让她昏昏欲睡。
虽然还是难受,但已轻松许多,秦桑罗迷迷糊糊,只觉得唐妙麟一直守在床前陪着她,屋内的灯光晃啊晃的,然后就真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竟快到正午了,秦桑罗觉得浑身乏力,像前一日干了甚么重体力活一般。身上黏糊糊的,全身汗液浸透,衣衫不整,脸上的妆也掉了大半。
林朝禧一推门进来了:“醒了?唐娘子早就起来了,她昨夜没走,睡在另一间房里。”
秦桑罗抓住林朝禧问了最关心的问题:“昨夜王爷与崔世子没过来罢?”
林朝禧朝她一笑:“没有,他们审了妤暮,那女子一开始还不招,崔世子可有法子了,他说要给妤暮用使极乐散,让她在整个王府的人面前露露脸,妤暮气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哈哈哈……”
是他干得出来的事……
“我身上不舒服,你打水让我洗个澡罢。”
“你先吃点东西,王府里热水现成的,吃完了你随时都能洗,我去给你备身干净衣裳。”
秦桑罗吃了点东西后精神好些了,再洗了个热水澡,可算气色也好转了。
原本她也想参与审问,可是一想到昨夜尴尬的局面,便觉没脸去见李玄异,于是干脆在院中晾头发。
秋高气爽,闲坐着也无事,捡了根树枝在那刨土,刨着刨着捅到一只蚯蚓,于是开始用树枝玩蚯蚓……
李玄异来到林朝禧院落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一名身着齐胸襦裙的美貌少女,散着秀发、面带微笑在捅蚯蚓……
他站在她身后,看她还能玩出甚么新花样。
秦桑罗瞧见地上有个人影,一转头便看见了李玄异,惊呼一声,将手中树枝也给丢了,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的笔直。
“身体没事了?”
秦桑罗嗯了一声,又想起昨夜临走前说那几句话的声音有多娇媚,简直像小电影里的女主角似的,瞬间觉得没脸见李玄异了,双手捂住脸道:“我先回房了!”
说完便朝门口跑,由于捂着脸也看不见路,绊倒门槛差点摔跤,李玄异预感要发生这种情况,已跟过来了,一把扶住她手臂。
“也不看路。”
秦桑罗也不敢动,继续捂着脸,没有勇气面对这个世界……
李玄异想了想:“也算个教训,免得我怎样同你说,你心里都有自己的主意。”
见她还杵在那,知她羞涩,又道:“不必如此,你没做甚么丢脸之事。”
由于捂着脸秦桑罗声音闷闷的:“我昨夜说话声音引人……令人……难堪。”
是挺引人遐思的……不过这话李玄异可不能说,他轻咳一声道:“你昨夜用的是模仿历阳的声线,又不是你自己的。”
啊!对啊!秦桑罗慢慢将手放下,偷眼瞧了瞧李玄异,见他眉眼舒展,不似生气也不似看不起自己,松了口气。
“那还挺对不住历阳县主的……”
“今日可以审谢方索了,你要一起么?”
听到这个,秦桑罗来神了,她费这么大劲不就是要捉住他么?必须亲自审!
“昨夜没审他?”
“昨夜……他的状态……不太适合审讯,不过妤暮已经审过了,也招了,我已命人去长公主府秘密缉拿黄春与谢闯,顺道将妍瑚也带过来。”
“好,那我整理一下便过去。”
李玄异用的是大理寺内堂,秘审,无关人等不得进入院落,连凭风和青云都守在门口,不许他们听堂。
“谢方索,说说你如何杀害养女谢颂雅的。”
谢方索昨夜一直在自渎,大理寺都没人给他一口水喝,现下神情委顿,嘴唇干裂,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见他不说话,李玄异又道:“你用来杀害谢颂雅的药,我们已拿到,妤暮也已然招供,等一下黄春等人也会被带到,他们也都会一一招供,你瞒不下去的。”
另一头,崔陌昨夜回去了,今日又赶了过来,李玄异瞧他对付妤暮的手段很是高效,让他审黄春等人。
妍瑚自不必说,直接就将所知事实又说了一遍,崔陌命人记录下来。
崔陌走到黄春面前,蹲下朝他一笑:“黄总管,好久不见。”
黄春晓得崔陌是甚么人,咬着牙道:“我甚么都不知晓,崔世子要用刑便用刑,要杀便杀,不必浪费时间。”
崔陌挑着眉毛笑的很邪气:“黄总管第一日认得我?我会那么便宜你?”他拍拍他的脸“我命人将你那间屋子里有趣的东西都拿过来了,既然黄总管喜欢用,今日我让人伺候你一回。”
“来人,给黄总管选一样。”
有人将黄春那些用来折磨婢女的物件都摆在他眼前,黄春脸色苍白,咬牙切齿地道:“便是我弄了府里的婢子,那又如何?长公主会保我的……”
他死活不承认关于历阳县主的事。
崔陌:“女子用得,你用不得?”说罢使了个眼色给手下。
有人将黄春裤子扒了下来,之后只听黄春一声惨叫——
崔陌靠在椅子里,将脚搭在桌案上,闭着眼睛转动脖子,听他喊叫。
一轮下来,黄春冷汗涔涔。
“怎么样?可还舒坦?”
“我……我只是动了府里……的婢女,别的……我甚么也不知晓……”
崔陌闻言点点头,吩咐道:“换一样给黄总管尝尝。”
黄春的惨叫声响彻房间,却传不出墙头……
“谢方索,我方才可有遗漏之处?”
秦桑罗将自己的推测与妍瑚的证词连起来说给谢方索听,就是要他明白,他们已然甚么都知晓了。
谢方索忽然道:“你是昨夜扮小雅那名女子么?”
李玄异皱眉:“问甚么你答甚么。”
谢方索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上下打量秦桑罗,表情猥琐地道:“你再扮一次,用小雅的脸和声音跟我说话,我便甚么都说。”
李玄异立即道:“办不到!谢方索,圣上已然将明华阿姐叫进宫了,并且暂时不会让她离开,你知晓这是何意么?”
谢方索一副摆烂姿态:“皇室放弃我了……我当然知晓,既是如此,你觉得我还怕甚么呢?我只想见小雅,要不然你就对我用刑,看我招不招。”
秦桑罗蹲下,仔细看着谢方索的双眼:“谢方索,你将她养大,她便如同你的亲女儿一般,你怎可以对她产生那种想法?”
“嘿嘿嘿,你扮成小雅,我就告诉你。”
秦桑罗:“我不会再让历阳县主被你侮辱,哪怕是假的也不行。”她深吸了口气“你对自己养女极度痴迷……她浑身都是那种痕迹……你晓得她的感受么?”
秦桑罗拿出那首小诗给谢方索看。
“她曾经哭着对你说不要罢?她曾经痛的惨叫罢?她有寻死过罢……”秦桑罗说着说着眼圈红了,她强忍住眼泪,声音颤抖地道:“你……你怎么能……置她的痛苦于不顾……历阳县主是多么性情温和的一个人,就连我这个只见过几面的人,听到她向我求救,都无法不管她……”
谢方索拿着那首诗的手在抖:“她……她……明明很是享受的……”
秦桑罗一把抢过那首诗,怒吼道:“是你给她吃了那种药!你用药物控制她的身体!不是她自愿的!”
谢方索也吼道:“我那是爱她,希望给她最高的欢愉!你懂甚么!”
李玄异:“谢方索,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给她用加倍药量,导致她身体承受不住而死,这便是爱她?”
谢方索:“那是因为无论怎么做,她都难以动情……”
秦桑罗:“你长期给她用那种药,她的身体已出现药物抗性,所以才会效用减弱!”
谢方索呆愣在原地,眼神失焦,好半晌,悠悠地道:“一开始,只是用来闻的……只是闻一下便能行鱼水之欢,我与她都能尽兴。后来,她越来越抵触,越来越抗拒我,太后还要给她寻一门亲事……我想是她年纪大了,翅膀硬了,想男人了……她是我的,不许别人碰!……没有人可以给她这种欢愉!只有我!”
秦桑罗真的理解不了,怒骂道:
“你少给自己贴金!你那是爱么?你那是馋她身子,你下贱!”
李玄异见时机成熟立即道:“那日她用了过量药物,你为何不救她?”
谢方索抬起头看向李玄异,眼神带着悲伤:“我太投入了……待发现之时已晚了……”
“你如何向长公主求助的?”
谢方索神色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