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
-
黎明往江川望着的地方看过去，只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朝这边走来。
“小川。”转眼间老人走到了他们跟前，“你们这是？”
“爷爷，这是我同学，”江川看着自家爷爷又对黎明说，“这是我爷爷。”
“爷爷好，我叫黎明，黎明的黎明！”老年人社交小能手黎明立马打招呼附带甜甜的微笑。
“你好啊，黎明，好名字！”江爷爷看着这讨人喜欢喜欢的小姑娘顿时也眉开眼笑了，“你们在这干什么呢？外面热，怎么不去屋里啊？”
说着，江爷爷还擦了擦莫须有的汗。
黎明看着阴沉沉的天，顶多有点小燥热，“不用不用，我们准备节目呢。”
江爷爷本来看今天天气好，打算去找老李头下个棋呢，一溜达就看着自家孙子跟一小姑娘有说有笑呢（有笑属于主观臆断），所以他就来一探究竟了。
江爷爷一听说准备节目他就来劲儿了，奋起直问：“准备什么节目啊？”
黎明也来劲儿了，一上午跟江川干巴巴地说话她都腻死了，终于有正常人跟她说话了。“我们班同桌要准备节目呢，下周就表演了。”
江爷爷更感兴趣了，“还是同桌呢，这个安排好啊！”
黎明看着江爷爷乐呵呵的，她也乐呵呵的。
“好了爷爷，李爷爷在那边等你呢！”江川不乐呵呵，他快看不下去了，连忙给爷爷支开了。
李爷爷也算给力，正好看见江爷爷了，招呼出声了：“老江，你干嘛呢，等你老半天了！你还没老得走不动吧。”
江爷爷忍不住了，连忙往老李头那边赶，还不忘跟江川他们告别，“老李叫我呢我就先过去了啊，小川什么时候带小黎去家里玩玩呢。”
黎明依依不舍地说：“爷爷再见！”
江川扶着江爷爷，走的不算快。
“老江啊，几天没见你都得让人扶了啊，下次不得我去你家门口接你吧。”
听到这还他挥开了江川，只听到他边走边嘟囔着：“这个老李，上次输我心里有气着呢。”
又冲着老伙计大声地说：“怎么呢，我孙子孝顺我，瞧你这张嘴！”
黎明还看着江爷爷边小声嘟囔大声反驳边急匆匆地走呢，可爱着呢，只见视野里出现了一只挥动的手。
“接下来怎么办？”江川问。
“再来几盘？”黎明看一眼时间，估摸着还有一会儿也该吃饭了。
“也行。”江川回答。
两人又下了三盘后就停下来了。
“那我们还找人看看吗？”黎明问。
“明天这个时候吧，找程泽他们看看。”江川说。
“行，”黎明开始收拾东西了，“那今天就先到这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把棋子收进棋盘里摆放好就差不多了。
但还没收完，黎明就接到了明女士打来的电话。“啊，饭做好啦！我这就回来。”
黎明有些急匆匆了，于是刚收完就跟江川道了一句再见便转身小跑离开。
小心，江川含了一句话在嘴里。
他拧开绿茶，喝了一口。
有些凉，瓶子的水汽打湿手心。
*
江奶奶看着一齐进门的江川和老伴儿，自动忽略了另一位，“小川啊，今天上午干什么去啦？”
“我上午可赢了好几把呢!”江爷爷得意洋洋地说，“要不是小川叫我回来，我一定杀的老李片甲不留……”
江川收好东西就去叫在棋场酣畅淋漓的江爷爷，李爷爷一看江川来了，马上告状：“小川，你看看你爷爷，又耍赖，你说还有谁炮被吃了还能要回去的……”
江爷爷马上不乐意了，“你这说什么呢，我还没下定呢你就催，你这不是耍赖吗！要不你帮我下得了，真是……”
江川看着两人又吵了几个回合，颇有些没完没了的架势了，只得不情不愿地出手干预，“行了，爷爷，咱们得回家吃饭了。”
于是江川跟李爷爷道了个别，就拉着江爷爷回家去了。
江奶奶听见自家老伴儿又在那吹牛呢，连忙摆摆手，“我问你了吗，我那是问小川呢，你这人真是。”
“小川跟同桌排节目呢，”江爷爷连忙说着。
江川：你说了我说什么？
“嗯。”江川应了一声。
“什么节目啊，什么时候表演啊？”江奶奶一边把菜端上餐桌，一边发出一串疑问。
“下周五表演吧。”江川选择性地跳过了第一个问题。
“好啊好啊，多活动活动，奶奶年轻的时候也经常搞表演的……”显然江奶奶也不是很在意江川回答了什么，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小川啊，你们要是下次排练就来家里嘛，外面多热啊，”江爷爷说，“再说小花园那虫子也多，别给吓着小黎了。”
于是江爷爷和江奶奶两个人在不同的频道说开了。
“再说，我们也不是老封建老古板，你有什么事儿都可以跟我们说的。”江爷爷一边笑一边说，他觉得自己特别平易近人，特别懂年轻人在想什么。
江川无语了，“爷爷，你这说的什么啊！”
江爷爷倒是没说话了，看了一眼江川又笑呵呵地低下头。
江奶奶狐疑地看着这爷孙俩，倒也没当时发作，一吃完饭就把江爷爷拉进房里了。
“老头子，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江奶奶紧盯着老伴儿问。
江爷爷看着自家老伴儿那紧张样：哎呀，真是好可爱啊！
江奶奶看江爷爷不说话还傻乐呢，给他胳膊就来了那么一下。
“哎哟，怎么……”了字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江奶奶瞪回去了，然后就跟江奶奶说了上午他看到的事儿。
“……你都不知道，小川跟小黎有说有笑的呢，”说着江爷爷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小姑娘也挺懂礼貌，挺漂亮的，跟咱们小川
可配了，要是明天他们还练，叫小川给带到我家里来给你看看……”
江奶奶看着江爷爷美滋滋那样就来气，听着他说的话就更来气了，提溜着江爷爷的耳朵给他打住了。
*
“说吧，叫我们来干嘛？”程泽问道。
前一天说好要找他们来看看，黎明就在群里神神秘秘地约了他们俩。
硬是不告诉他们干什么，就约了个时间地点，搞得成程泽好奇得不行。
程羽眼尖，看到了江川手里的五子棋，了然道：“估计要给我们看看他们的表演吧！”
黎明一听就扑过去抱住程羽：“爱妃，你好懂我！”
“行了行了，快表演，”程羽嫌弃地推开黎明，看着有些来势汹汹的阳光，“今天看着有点热。”
于是四人在江川的带领下来到了小亭子，刚好有四个大理石凳子。
程泽执意要站起来充当摄影师，一番保证不会泄漏之下，几个人也就随他去了。
程泽：“咔，开始。”
黎明率先抢占黑子：“按照惯例，我先落子。”
江川跟着下了一子，“按照惯例，我后下。”
黎明接着说，呃，不是，接着下，“这次我研究了全新的策略，专门针对你。”
江川看着黎明南辕北辙的棋路，举棋不定了。
黎明催促了，“快下，快下！”
“你的棋风真有点变幻莫测。”江川斟酌着用词点评道。
“哈哈，害怕了吧！”黎明自豪地说。
江川落下一子，看了一眼黎明，“这倒没有。”
黎明下了一阵，江川都没费心去堵，她竟然没有一个连续三子。
“你已经掉进我的天罗地网里了。”黎明得意地说。
江川看着黎明稀稀拉拉的黑子，颇有些疑惑，“你真的不看看我这边吗？”
黎明扫了一眼，“你这就是负隅顽抗，我的黑子是众望所归。”
程羽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一个下了那么久还没赢，一个下了那么久还没输，她忍不住咳了两声。
黎明听声，诧异地看了程羽一眼，然后灵感一闪，想到了自己带了水。
“中场休息一下，”说着，黎明掏出了四瓶饮料，“哎呀我拿着都重死了，你们自己选。”
程泽率先挑走了绿茶，黎明连忙拍下他的手，“诶，我同桌喜欢喝绿茶，你喝别的。”
程泽看着另一瓶质问道：“这不是还有一瓶吗？”
“我也要喝的啊！”黎明理直气壮地说。
于是江川不情愿地被内定了绿茶，黎明也拿了一瓶，程羽拿了阿萨姆，剩下的茉莉蜜茶就留给程泽了。
喝着水呢，程羽又忍不住点拨黎明，“你小心你同桌啊。”说着还望一望江川的棋子。
黎明接收了程羽的暗示，但不完全接收，“没事儿，我的水平你还不了解吗？”
程羽：就是太了解你的水平了才……
“继续，继续，”黎明说着，又激情下了一子。
“我这边已经很成熟了。”江川说着，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
“我的天罗地网也已经布置好了，”黎明也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
程羽看着江川连着的四个棋子，她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黎明听声，又诧异地看了程羽一眼，“你喝点水。”然后又自信地下了一子。
江川：“我赢了。”
黎明：“我赢了。”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紧接着是程泽的爆笑。
但是由于黎明先手，显然是江川获得了胜利。
黎明对于这个结果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她表示：如果要是我后手，我早就赢了。
江川：呃……
“怎么样你们觉得？”黎明更关心的是节目的效果，权当转移一下失败的苦楚吧。
程羽虽然看得很无奈，但是也不能否定这个节目的戏剧性，“我觉得挺不错的。”
程泽刚笑得不行，这才直起腰来，一遍打嗝一边说：“我，嗝，我觉得，嗝，非常牛，嗝。”
两人又练了盘，倒是有输有赢（总体来看江川胜出更多），每盘结束的也更快了些。
黎明看着逐渐有些烈的太阳，宣布本次排练到此结束。
“今天就这样吧，等我们这周五闪亮登场！”黎明发表谢幕讲话。
“好。”大家纷纷赞同。
几个人在小区门口分别，程氏兄妹先走一步，江川看着还没走的黎明，等着领导指示。
只见黎明狐疑不决地盯着江川看了一会，终于还是犹豫地说了：“同桌，你是不是背着我练五子棋了？”
江川居高临下地看了黎明一眼，“想什么呢？”
说完，就转过身走了。
黎明第一次觉得江川好像有点高，利落落像一颗小树。
*
“小川，你怎么没在亭子那儿？”江川一推开门就听见江爷爷问了，“就说叫你们来家里排练了，你看看外面这大太阳的。”
江奶奶看着江川一脸疑惑呢，解释道：“你爷爷刚刚去叫你回来吃饭呢。”
又一转头，对江爷爷说：“行了，准备吃饭了。”
饭桌上江爷爷依旧对刚刚的话题耿耿于怀，忍不住又问了：“小川啊，你们换地方排练啦？”
江川知道他不说自己去哪，固执的江爷爷估计是不会善罢甘休了，“我刚练完送他们去了，所以不在亭子那儿。”
“送小黎啊，送送好啊，”江爷爷擅自将“他们”听成“她”，继续絮絮叨叨起来了，“咱们老江家的男人就是会心疼人啊……我年轻的时候对你奶奶啊，那是……”
“行了行了，好好吃饭。”江奶奶直接打断了江爷爷的话。
一吃完饭，江奶奶就气冲冲地把江爷爷拉进房间里。
“你瞧瞧，你瞧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江奶奶气急，“小川要是早恋咱儿子儿媳妇儿怪我们怎么办呀！”
说着她就拿起手机准备拨电话，江爷爷连忙过来黏糊糊地挨着她坐着，“哎呀，老伴儿，你别担心。”
听到接通电话的声音，江奶奶马上挥开了江爷爷。
“喂，妈。”江妈马上接起了电话。
“欸，儿媳妇，”江奶奶先铺垫了会寒暄，“你们现在在哪儿玩儿呢？”
“我们啊，我们在冰岛呆了一阵子已经回国了，”江妈那边还来传机场播报的声音，“现在等飞机呢，不过问了飞机估计要晚
点。”
又说了一会有的没的，从冰岛饮食说到小孩尿不湿，江奶奶觉得铺垫的已经差不多了。
江妈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家远在天边的小儿子，“妈，是不是小川有什么事啊？”
江奶奶一下子被亲子间的心灵感应给折服了，连忙把江爷爷说的话转述了一遍：“……哎呀，我担心小川这……有早恋的苗头
啊！”
一听到这，本来候机还有点昏昏欲睡的江妈妈顿时来劲儿了，“妈，你说什么？有什么苗头？你都不知道，我都没见过小川跟小姑娘有说有笑呢，我和他爸还担心小川是不是喜欢男的……”
江奶奶一听，觉得大事不妙了，“现在小年轻确实说是有这样的，也不是我老古板啊，确实我觉得小川最好搞对象还是找个女的吧……”
“是啊，妈，我和他爸也商量过，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不是古板的家长，”江妈妈接过话茬，“但是也是最好还是别喜欢男的……”
江奶奶说着说着，一想，怎么扯到这儿了，忙拨乱反正：“害，瞧我要说什么都忘了，我是说我和你爸呀，这不是担心小川早
恋影响学习嘛，不然你们夫妻俩该怪我们管不好孩子了！”
江妈妈连忙宽慰道：“不会不会，妈，你们这照顾小川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小川也是大孩子了，我们也相信他……妈，你说我们要不要请那个小姑娘吃顿饭啊？我觉得搞不好是你们搞错了，小川才开学没多久呢，他那个闷葫芦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害，妈你再跟我具体说说是个什么苗头？”
江奶奶听着听着，觉得不对，怎么又绕到这儿了，得，她知道今天这通电话估计是说不清楚了。
但是她也听明白了，自家儿媳妇儿对这事儿还挺乐成其见的，江奶奶也宽心了。
江爷爷也听出来了，忙安慰老伴儿，“你看，我就说没什么事儿吧。”
江奶奶瞥了一眼，冷漠吐出几个字：“滚出去把碗洗了。”
于是只见江爷爷委委屈屈地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