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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受封国师 ...

  •   云国国师在数月前仙逝飞升,国师之位便是在七年前已经命定的修璃,国师权利在皇帝一人之下,百官万民之上,见者必行跪拜大礼,自修璃和鹿山道长进宫三日,便是云国国师受封大典。
      吱……门打开来。修璃身穿莹白色的绸缎道袍,袖口是腾云绣,梳理整齐的发鬓上插着莹莹白光的白玉簪,脚上是金丝云绣厚底的踏云鞋。
      等候在门外的众人,都暗道“好一个小仙童。”
      只看一眼便垂头,怕在受封之日冲撞了仙师。
      “迎修璃羽客,太微殿”
      “迎修璃羽客,太微殿”
      “……….”
      “迎修璃羽客,太微殿”
      从惊鸿殿一路传着到太微殿,内侍们尖细的声音,在庄重肃穆的宫殿格外的响亮孤寂。
      修璃坐在轿子上,轿边跟着自己的师父和曾侍候过原云国师的两名童子,从惊鸿殿出发一路两边不时路过行跪拜大礼的宫女,侍卫,内侍。
      皇帝和太子百官早已在太微殿等候,修璃从轿子两边看乌泱泱的人跪拜的样子。定了定心神,目视前方。到了太微殿下,修璃下轿向殿内走去,太微殿是云国最为庄严神圣的地方,曾传说白虎神兽和第一任仙师便是在这里飞升的,所里历代国师受封仪式便是在这里举行。
      皇帝坐在高高在上的皇位上,那之上还有那雕刻的气势磅礴的白虎,高大威猛的白虎脚踏在红木腾云花纹的皇位上,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杀气腾腾的看着下面,令人只看一眼便有压迫屈服之感。
      修璃躬身向皇帝行礼,此礼简单,但是却蕴含深意,仙师如果向在位皇帝躬身便是表明,此生原为当世皇帝效命,保全其帝位,维护其皇族子孙。
      皇帝从高位走下台阶,将历代国师所持拂尘,双手传于眼前眉清目秀的稚童。这云国一半的权势便是这小童了,皇帝沉重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稚童。
      修璃接过拂尘,对着面前长着胡须的叔叔甜甜一笑。皇帝点点头,甚是欣喜,此子如此有灵气一定是云国之福。
      “礼毕,迎修璃国师回羽阳殿。”
      羽阳殿是云国国师寝殿和办理各项事务的院所,因是国师修道之人,心性平淡,不追求奢华享受,宫殿里皆以莹白为主,摆设都是一些植物,就连床榻也没有惊鸿殿那般华美,都是以素色为主。
      不过因为国师负责皇帝的身体安康,在羽阳殿内有一间专门制作各种丹药的炼制房,炼制房隔壁就是药房,各种药材应有尽有,东边海域出产的珍珠更是数不胜数。
      修璃逛完了羽客殿药房,极为兴奋。他在鹿山上就和师父挖过一些草药,还没有见过那么多名贵的药材,只在书本上看过,写的多么多么稀有,如今这宫中确是有一大堆,看来著书的人也不了解啊!
      鹿山道长收拾着行李,来时带的东西也不多,几下子就收拾完了。只好站在羽阳殿的寝殿门口等自己的徒弟。
      “师父”修璃逛完了羽阳殿回到寝殿就发现自己的师父手执拂尘等着他。
      “看完了么?”离别在即,鹿山道长声音也这不自然的温和起来了。更为主要的是自己徒弟已是国师,以后都不能对他随意斥责,令他颇为不习惯。
      “师父…….”修璃见自己师父神色平静,已然明白师父是要回鹿山了,眼泪要傻傻的落下来。
      “此乃原云国师一身修为所化,待你得道之时便可使用。”鹿山道长从包袱中拿出一雕刻着精美云腾的拂尘递给修璃。
      “师父,什么时候是我得道的时候啊!”修璃不解。
      “得道之时,你自会明白,我看过这羽阳殿里的书房,这里的书本你大多数没有读过,你七日便要熟读一本书明白吗?这医药书本更是要融会贯通,不要因为我不在身边督促你就可贪玩贪吃。”鹿山道长严肃的教诲。
      “我知道了。”修璃扁着嘴应,果然师父还是那样严厉,慈祥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啊!
      修璃一直跟随着师父,将他送到宫门外才闷闷不乐的往羽阳宫走去。一路上安静得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这陌生的宫殿,面无表情的宫人,让他感到一阵阵的不安,为了不让鹿山道长唠唠叨叨的忍住的眼泪,此时一滴一滴的落在青石板上。
      “修璃……修璃…….”
      听到呼唤,修璃一回头才发现是白泽,那三月桃花般美丽的小少年,正隔着一池青荷叶向他挥手,仿佛有什么东西装进空空的心里。

      “走,走,哪里来的乞丐,怎么在鹿山村啊!不知道鹿山村是修璃国师的少时修道居所啊!”鹿山村的官吏驱赶着,蓬头垢面的乞丐。

      那猴子似的乞丐弯着腰,怀里抱着一个旧旧的布包,低着头瘸着腿踉踉跄跄出了鹿山村。他身上散发着自己都闻得到的恶臭,是脚上的伤腐烂了的臭味。

      他跑了很远很远的路,远到他已经不记得他的出发点是哪里了。这里是完全陌生的镇子,也是完全陌生的人们。他拖着伤腿躲着那群人,他不确定那些是不是还在找他。

      他也不知道该去那里找大夫治好他的腿,但是如果要是治疗他的腿他身上的银两也不晓得够不够,但是他就是这样在陌生的镇子里茫然的乱晃着,乱走着身上早就没有银两,只能靠着他人的施舍。

      乞丐只能紧紧的搂着旧包袱,向山下走去,希望能找到一个破庙得以藏身。砰,却不知道脚下撞见什么东西,直接绊倒了他瘦猴一样的身体。摔了他一个狗趴姿势。

      “哪里来的乞丐。”那极为冰冷的声音,又隐含轻蔑嫌弃的语气。

      让趴在地上的小乞丐心生恨意,除了那个给他吃食的小仙童,他一路走来遇到的都是这样的声音,一双漆黑的眼睛在夜晚如同野兽一般死死盯着眼前的落叶。

      他默默的站起来,不去想那声音是哪里来的,他从小就在沂山长大,山里的野狼都怕他。什么鬼怪,他更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安慰自己,然后继续向山下走去,他还要活下去他父亲说的话他还不能忘记,不能忘记淌满沂山的鲜血。

      “小乞丐,你过来。”那声音又响起来了。

      “什么事”那乞丐的声音也是冷冷的,带着一点愤然。回头寻找那声源,却没有找到什么鬼,只看到他摔倒地方的后方躺着一只白绒毛的动物。
      “你是什么东西……”饶是他大胆也没有看到过动物可以讲话的,可是周围却遍寻不得任何人鬼。
      “妖怪…….”那物冷冰冰的说道

      “哦......你快要死了吧!”那乞丐恶意的说道,他在沂山山上见到的动物即使是休息也不像那物一样僵硬的躺在草地上。

      “你才要死了呢!死瘸子......"那物脾性更是差,几乎咆哮的吼道。

      “果然是要死了......你拦着死瘸子干什么?”那乞丐断定那物不敢怎样他,说话也更加放肆了。

      “死瘸子,你想不想你的腿好起来。”那物气哼哼的说道。

      “你都快死了,我的腿与你何干。”乞丐不屑。

      “你帮我.....把山下那石庙里石像......压着的符撕了去.....你过来......我便治好你的腿。”那物说话开始断断续续,似乎命不久矣。

      “你说的当真.....”那乞丐走近看那雪白的物,却是一只皮毛发亮雪白的大狐狸。
      “.......”那狐狸却在没有回答乞丐,只是眼睛看着乞丐。

      “信了你吧!”乞丐想想确实于自己无害,便下山走去寻那石庙。
      果真山下确实有一座小小的石庙,仅有一个白虎戏珠的石像。那乞丐左右看看,见没有人看守,便去寻那符。

      那符也很好寻,就是被白虎压在脚下,那乞丐却不直接撕毁那符,只将那白虎用力抬起,乞丐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才抬起白虎石像一点缝隙,一只手撑着,腰上用力,另一只快速的用抽出符来。擦擦额头的汗水,那乞丐小心翼翼的拿好符,向山上走去。

      “你为什么不撕了符。”还未到地方那冷冷的声音夹杂着怒气传来。
      “撕了,你不就跑了,我的腿谁来治。”那乞丐冷笑,虽是第一次见这妖怪,但是想要这妖怪也不是好对付的。他只能小心一点。

      “倒是个有点脑子的乞丐,你过来,我帮你治腿。”那白狐也不想为这点小事就功亏一篑。

      “哼”那乞丐将包袱和符放在地上然后向那只白狐走去。
      “蹲下” 那白狐用那双三分含媚的眼睛,冷冷的瞪了乞丐一眼。
      “你好好治”那乞丐无视掉白狐的眼神,泰然自若的将伤腿放在白狐面前。

      “臭死了。”白狐嫌弃的说道。

      “你身上一股子骚味你怎么不说,你赶快给我治腿,少罗嗦。”那乞丐用伤腿踹了一脚白狐,不爽的说道。

      “你给我等着。”那白狐将自己的一只前爪抓破另一只前爪,然后将那只受伤流血的前爪的血滴到那乞丐受伤的腿上。

      “好......了”滴了几滴血,那白狐的皮毛似乎都没有那么白亮了。
      “恩,挺厉害的。你等着啊!”那乞丐站起来走几步,发现腿确实是好了,便飞跑向放着自己的包袱和符的地方,拿起包袱和符,却没有立即撕毁那符。

      “你去哪儿”白狐看着那乞丐越走越远,简直怒不可解。

      “不是叫你等着吗?”那乞丐逆着风边跑边喊,直到跑到一河边,乞丐才把那符撕毁。

      这时候正是初春,夜晚还有些凉意,那乞丐脱掉自己的破衣服,直接跳到河里擦洗着自己的身上,因为怕伤口感染,他一直就没敢碰水于是身上臭烘烘的也是情理可原的。
      那水凉透人心,身上的污垢洗完,少年俊挺的容貌才慢慢的显现出来,他低头借着月色看着水中的面容,却又想起自己父亲那利剑穿胸的模样,父亲的话语犹如在耳边。
      而他真的能够完成父亲的遗愿吗?他低着头不在想,擦擦身体将脏衣服洗干净,便去岸边生火,烤火。

      “征兵了......征兵了......二十两一年,二十两一年”官兵张贴四处着告示,吆喝着,二十两银钱是普通人家几年都被挣不来的,可是来来往往的人们路过却无人问津。

      大家都明白这云国征兵都是因为边疆一些零散的小部落,这些部落没有开化,极为凶悍,一个成年的男子能够独自打死一只成年的熊,每年去和那些零散的小部落打仗,若是死去都有一笔抚恤金,可是一旦没有死去,那些断手或者断脚的壮年男子回来根本无法种庄稼,只能给家里添一张嘴,多一份压力。

      “大哥,我去,我去。”一个穿着破衣裳的瘦个子少年,撕了一张告示,拉着其中一名官兵。

      “你.......长得倒挺好。'”那名被拉住的官兵看了一眼穿着破衣服的少年,这少年虽然瘦,但是容貌倒是有虎狼之容,眉眼冷峻,似有神威。
      “大哥,我去行不行。”那乞丐见那名官兵眉眼拒绝,又沉声问道。
      “行......行,你直接去那西亭棚那里报名吧!”那官兵拉回自己的衣裳,指着一条向西的道。
      “谢谢,大哥”那少年道谢,便飞奔着那向西的道路。

      西亭棚就是一个破旧的草棚子,草棚子中间有一张桌子,坐在桌子前的是一名花白头发的老教书先生 ,那名先生身边是几个官兵,官兵挑拣蔬菜一般检查那些报名男子的身体,先生的人拿着羊皮卷,毫毛笔书写着身体检查通过的人的名字。

      通过的男子一脸平静,没通过的也没有垂头丧气,反而隐有喜色的走了。走在路上却见一名瘦猴子样的少年拿着征兵的告示向西亭棚跑去。

      “疯子”
      “哈哈,那么瘦,还不够那北边的野狗子撕的。”

      没有征上的几人,摇着头议论那名飞奔向西亭棚的少年。那少年充耳不闻,只顾着向前跑。

      “干啥呢!”正在检查其他人的一名威风凛凛的中年官兵,看着这个瘦个子少年跑过来直接就到记名字的地方,不由吼道。
      “当兵,我要去打仗。”那少年也不惧怕那官兵的吼声,朗声道。

      “好样子啊!”那中年官兵故意用力拍拍那少年的肩膀。

      那少年却稳如泰山,中年官兵倒是意外,他常年在外打仗,手上拿着的就是几十斤的大刀,手上的力气不用说,这个少年却能承受他的大力一拍。

      “我一个人杀过一只两石的豪猪呢!”少年被夸奖不免得意洋洋的说起自己曾经的得意之事,面色却又慢慢的黯淡下去。

      “好,会写字吗?”
      “会写。”

      "在这里写你的名字”那中年男子从老先生手中拿过笔,递到少年手中。

      那少年接过,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大名――――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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