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城的崩落》张叹

30、第二十九章 尼古拉长老

　　通往尼古拉族的原住地要经过一片沙丘没有水源可取，失去水源的补给对人鱼族而言是种苦难也是一种挑战，因为他们身上的鳞片在日照下会变得干枯，甚至脱落，重者将会导致死亡，所以人鱼族必须适时保持鳞片湿润，在这最后的一段去往尼古拉族原住地的路上，他们必须准备充足的水作为补给。
　　在最后一个补水点，也就是地底族的采矿区，这里距离卡文城十分遥远，讯息的传递也不是那么的通畅和及时，当巴德曼一行进入采矿区时，地底族族长的奇哥还将巴德曼等人奉为上宾设宴款待巴德曼等人。
　　采矿区的负责人就是目前地底族的族长“奇哥”他是支持卡文城的保皇派，也是另一位地底族“迪哥”的死敌，“迪哥”因为反卡文城的统治率领部分和他有着共识的地底族人离开采矿区，四处流浪以打劫为生，之前还曾经打劫过女夏族送亲的队伍。
　　宴会上杯觥交错酒酣耳热之际“巴德曼”以掌管卡文城的军政辅政官的身份命令“奇哥”配合此次罗素卡文交办的秘密任务，准备巨蚁和充分的补给，奇哥本想要巴德曼出示卡文城的书面指令，但是巴德曼告知此次的任务是来自罗素卡文的口喻，生性多疑的奇哥只得一面帮着巴德曼等人满足物资的补给，私下则派出“大嘴鸟”向卡文城汇报此事。
　　当雷米娜接获奇哥传来的信息，才知道原来巴德曼和娜吉都还活着，而且人鱼族竟然假造两人的死讯，并且背叛“卡文城”协助二人逃亡。
　　雷米娜用手推醒半醉的罗素卡文，自从自己错手意外杀死父亲迪许卡文后，罗素卡文就像失了魂一般的整日借酒浇愁，当然所有的军政大权都掌控在雷米娜的手中，也是他意志消沉的原因之一。“巴德曼和娜吉还活着！”雷米娜厉声的狂吼，让半醉的“罗素卡文”瞬间清醒。“他们在哪里？”罗素卡文本能的反应道。雷米娜说道：“在奇哥的矿区，我已经传令格杀勿论”。“罗素卡文”的心情是矛盾的，他知道“雷米娜”下的命令是正确的，但是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直接下达命令，更证明自己已经完全成为“雷米娜”的傀儡，他强忍自己心中的怒气，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除去“巴德曼”和“娜吉”，况且目前“雷米娜”家族已经牢牢的控制卡文城，所以自己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隐忍待发才是自己目前的生存之道。他向“雷米娜”报以微笑，“雷米娜”对着他冷笑后转身离去，“罗素卡文”再一次将酒杯倒满一饮而下。
　　在“巴德曼”的引导下，众人向着沙丘前进，艳阳当空像一颗巨大巨大的火球，热量从沙地上反射而出，整个空气显得酷热且干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一种挣扎，人鱼族人不断的用水擦拭自己的鳞片，“巴德曼”和“娜吉”算是比较抗晒的，但是也在酷热的环境下不停的补水导致队伍行进的速度极为缓慢，每走几公里就必须停下来休息补水。
　　这次的补水时间花费特别的久，因为几个人鱼族的战士已经有着明显鳞片开裂的情况，裘力让鳞片开裂的人泡进水坛中，让水分充分渗入鳞片内，所以这次的休息时间特别的长，透过翻译鸟裘力询问巴德曼：“还有多久可以到达目的地？”“越过那个最高的沙丘就是了。”巴德曼指着看似不远的沙丘向裘力说道。看着体力不济泡在水坛中的族人们裘力忧心忡忡。
　　远处的沙上突然出现一道道滚动的烟尘向着巴德曼他们的休息地而来，在沙地滚动的烟尘中突然跳出几十名地底族的战士，蜥蜴般的身躯在沙地中行动迅速，各个手持斧头，领头的正是奇哥。他左手持一把凿子右手持一把大锤，蜥蜴般的尖嘴裂开者似乎在嘲笑着巴德曼：“你们是卡文城的叛徒，是谋杀老王迪许卡文的凶手。”在奇哥肩上的“翻译鸟”说完后，所有的地底族人一拥而上展开攻击。巴德曼等人在烈阳下早已呈现半脱水的状态，体力明显不支，本来就生活在炎热的气候中的地底族展现出强大的战力，瞬间四名人鱼族的战士折损，裘力和剩余的两名战士也处于被动的防守中，巴德曼面对奇哥的攻势也渐渐地落于下风。娜吉更是躲在巨蚁车边掩脸抽泣，在此险象环生之际，突然从四方的沙地上传来滚动的烟尘快速的接近战场，当奇哥一锤奋力砸向巴德曼时，一个身影从巴德曼的面前自沙地中跃出，空中飞过来的回力斧挡开了奇哥手中的大锤，回力斧又回到“迪哥”的手中。奇哥踉跄的向后退开数步，站定之后发觉是自己同族的迪哥，接着从地面跃出更多的跟随迪哥的地底族战士，将奇哥带来的战士围了起来。
　　奇哥与迪哥两个死敌相见，一言不发就展开相互的攻击，迪哥大声对着所有的族人喊道：“我的目标是奇哥，其他人放下武器，可以保命。”奇哥带来的战士人数远少于迪哥的战士，其中一人放弃了抵抗，带动了群众的心理，纷纷放下武器不再战斗。
　　感觉遭到背叛的奇哥两只蜥蜴似的大眼上下左右的转动，突然大吼一声拎着手中的大锤冲向迪哥。大锤和斧头的碰撞擦起无数的火花，这是一场争取地底族领导地位的决斗，也是场继续接受卡文城统治或是地底族自治的路线之争，躲过几次大锤的攻击，迪哥一斧头砍在奇哥的肩膀，来不及将斧头拔出的迪哥也被奇哥的凿子插入左腿，两人血流不止，杀红眼的奇哥奋力拔出砍在自己肩膀上的斧头丢向迪哥，迪哥用手一扬将回力斧接过，一个转身用自己强而有力的尾巴掃向“奇哥”，“奇哥”被扫出数米之外，正在“奇哥”踉跄起身之际向前，“迪哥”手中的回力斧瞬间飞出正好砸向往前冲来的“奇哥”头部。这致命的一击让“奇哥”缓缓的倒下，支持“迪哥”的族人发出热烈的欢呼，而“奇哥”带来的族人也不得不放下武器，接受新的领导人。
　　“迪哥”忍住腿伤走向“巴德曼”，在“翻译鸟”的协助下，巴德曼得知眼前的这位地底族勇士就是反抗卡文城统治的地底族传奇人物迪哥。
　　“巴德曼”将日前卡文城发生的事向“迪哥”详细的陈述，“迪哥”听完向自己的族人大声的转述，“罗素卡文”的弑君，让现今的“卡文城”统治失去了合法性，要再建通天塔更会让地底族的人民承受巨大的灾难，听完“迪哥”的转述，原本支持“奇哥”的地底族人也回想起近日在“奇哥”的压迫下日夜开矿的压力，纷纷表态支持“迪哥”。
　　巴德曼一行人也是运气好，迪哥在矿区内有着自己的眼线，当奇哥下令加强开采力度时，迪哥本来是计划在矿产运送到卡文城之际趁机来个拦路劫获，没想到竟然会引出奇哥这条大鱼，而且只带着少数战士前来拦阻巴德曼等人，让迪哥有机会能够轻易的将自己的宿敌歼灭，附带着解救了巴德曼一行人。
　　在迪哥和奇哥的激战中，巨蚁运送的水坛少部分破裂大部分倾倒，缺乏水源让巴德曼一行的前进之路无法继续，“迪哥”带着笑意指挥着地底族人向沙地之下探勘水源，不多久就从沙地的深层挖掘到水源，并将剩余的水坛装满，“迪哥”向“巴德曼”表示自己要把握时机回到矿区夺回掌控权，并派出四位地底族的战士替“巴德曼”开道，护送他们到尼古拉族的原住地，“迪哥”也向“巴德曼”表示如果将来有需要他协助之处，自己必将全力协助，毕竟推翻卡文城目前的统治是两人现今的共识。
　　在地底族战士驱前开路下，沙地变的平整让众人前进的速度加快，不到一日就来到了尼古拉族的原住地，地底族人任务完成后先行离去。
　　“巴德曼”“娜吉”“裘力”和剩下的两名人鱼族目光所及，只见是座用木栏围制的村落，占地不大，入口处是个木造的尖顶拱门，拱门上挂有一个雕刻精美的图腾，图腾的四周挂满风干的人头，走入村内眼见的只有老人，原来所谓的原住地其实就是当尼古拉族人在阿波罗族统治下失去劳动力的老人回归所，他们在此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有战功者死去后会被割下头颅放在尼古拉族的图腾四周让后代景仰，无战功的则是整个尸体被肢解后放进沙漠作为捕捉野兽们的陷阱，而原住地的老人们食物的来源就是被陷阱捕获的兽类，这是尼古拉族人奇特的一种对大自然食物链循坏的理解。
　　一间茅屋内点着香气十足的药草，尼古拉族的长老是位光头白色胡子齐腰的老者，日常的工作是替族内的老人治病，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和年龄，他手持代表尼古拉族的黑色权杖，权杖的顶部镶着一颗早已玉化的骷髅头，据传这颗骷髅头是最早的一位尼古拉战士的头颅，这位传说中的战士曾经带领全族征战四方也曾经打败过阿波罗族，但是因为高看自己的力量对神族发起挑战，而被神族降下闪电劈死，他的怨念集中在这颗头颅上，为了抚平他的怨念，神族赐予他某些神力，历届被挑选出的长老持有这个权杖就有他的神力，可以看到过去但是无法预知未来，这也是“巴德曼”坚持要带“娜吉”来见长老的原因，因为长老的神力可以证明“娜吉”的誓言。
　　向长老说明来意后，长老让“娜吉”握住他的权杖，通过意念长老看到了“娜吉”眼见的事实，证实了“雷米娜”的毒计和“罗素卡文”错手杀死老王“迪许卡文”一事，长老突然用锐利的眼神看向“巴德曼”并让他上前用权杖上的骷髅顶住他的额头，沉吟了几秒后对“巴德曼”说道：“你将会有和他一样的战功，会带领我们族人踏向自己的道路，要坚持自己的信念，不要犹豫直面挑战”。“巴德曼”的眼神出现了变化，变的更为坚定而果决，长老从脖子上解下一个金色的项链上面有着一面与进村时大门前悬挂的图腾样式完全相同的牌子递给“巴德曼”并对他说道：“你现在不但是我们的族长同时也是族中的实语者，没有人能在你生命的过程里挑战你的地位”。“巴德曼”跪向长老接过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