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城的崩落》张叹

23、第二十二章 供述

　　“焰城”的广场上所有女夏族的族人都被集中在这里，他们原本欢欣鼓舞的准备迎接从“男夏族”回来的婚配女，没想到迎来的却是马尔斯率领的一批卡文城的重兵，押解着女夏族送回男婴的队伍，而此次的婚配女全都不在队列之中。
　　马尔斯的部队完全接掌了女夏族的控制权，科利尔的人马被马尔斯以卡文城的命令解除武装，“马尔斯”站在焰城中央的高台上对着众人说道：“奉卡文城的指令从现在起由我马尔斯兼管女夏族监督一职，即刻交出“女夏族”所有的兵器，在未查出族内是否产过龙凤胎一事之前，所有族人均需在家不得外出劳作，口粮採配给制，知情未报者和当事人同罪，如果主动投案或是检举者，无罪并有奖励。”这是“马尔斯”虚张声势的一个做法，他预设“女夏族”已经有人产下龙凤胎且未上报，他想借用这种既定的事实，让女夏族人之间互相猜忌，并用高压的手段控制“女夏族”的生活，他相信顶不住长期压力的人会变得脆弱，也许会从中得到有关龙凤胎的线索，马尔斯同时也隐瞒了“男夏族”暴动一事，深怕会引起女夏族的反抗情绪，进而引发连锁效应，至于婚配女未归之事，他的说法是只要交出龙凤胎，就会将婚配女交回同时也会将前次婚配女所生的男婴送回男夏族抚养。
　　听到要调查龙凤胎一事，全族人都愣住了，在他们的认知里从未有过龙凤胎的诞生，即便是有，谁又会愿意将自己的亲骨肉交出去送死，眼见台下的女夏族人开始鼓噪，几个情绪较为激动的族人甚至对着科利尔大声怒骂，面对这几个带头抗令的族人，科利尔下令将她们逮捕并竖起木桩将她们捆绑在木桩上断其水粮，彰显自己寻找龙凤胎的决心和树立自己的统治地位。
　　“女夏族”内，变的谣言四起，对所有婚配过的族人开始了相互猜忌，生活失去了自由，配给的粮食不足以让众人温饱，“马尔斯”得到的信息是雷米娜告知他龙凤胎今年应该是二十左右的年纪，于是他便将目前二十上下的“女夏族人”全部逮捕，让他们与自己的母亲强行分开，一方面想要从这些稚嫩的女子口中套取线索，另一方面主要是借着隔离的亲情，想要让母亲们自动供述或是检举他人。
　　没想到几天之后还是没有人出面主动承认或是检举有关龙凤胎一事
　　暴怒的“马尔斯”决定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他下令明日午前如果还没有人承认自己生下龙凤胎，那就每天处死一名关押的少女，这个决定震惊了整个“女夏族人”，族长“姒氏”召集女司们和“马尔斯”谈判。
　　女夏族的议事厅内一片死寂，凝结的空气中充满了肃杀的气氛，“姒氏”看了看手腕里暗藏的匕首，抬头用眼神示意身旁的九位女司，（晴儿已经婚配到男夏族，女夏并未选出替补人选，她们期待“晴儿”归来后，继续担任司戌一职）。她们各自检查自己随身携带的暗藏兵刃，这些兵刃都是小型的刀具或是匕首之类，是在“马尔斯”下令清缴女夏族兵器时，族长姒氏就命人严密的藏在蚕室之内的蚕架之下，所以并未被阿波罗族人查获，在与马尔斯进行协商之前，“姒氏”就与众人事先商议并将所藏的兵刃取出分发给众“女司”，她们私下决定，如果“马尔斯”不收回每日处死一名女夏族少女的成命，今天就是她们与“马尔斯”的一场生死赌局，她们将挟持“马尔斯”，然后解除他部众的武装，释放所有被关押的少女。“姒氏”当然之前也和“科利尔”达成协议，让“科利尔”重新夺回“焰城”的控制权，并向卡文城回报“马尔斯”的暴行。她们觉得这一切泯灭人性的做法，是“马尔斯”一意孤行所致，约定的时间分秒的逼近，包含“姒氏”在内的众人紧张的情绪升到了极点。
　　“马尔斯”率领着十数名武士快步走进议事厅，“科利尔”紧随其后，没等“姒氏”开口，“马尔斯”就带着胜利的表情开口向众人说道：“卡文城逮捕了一名女夏族的刺客，想要行刺新王罗素卡文，逼问之下，她承认曾经听闻女夏族的确在二十年前曾经有过产下龙凤胎的事实。”“姒氏”的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紧紧的握着手腕中暗藏的匕首，其余众女司们也都漏出惊讶的表情，相互张望不知所措。
　　“灵儿是这名女夏刺客的名字，据她自己的供述这个信息来源就是她的母亲姬氏。”司婚“姬氏”面对“马尔斯”突如其来的指控，吓得脸色铁青，嘴里咕噜着半响说不出话来。
　　其实这又是“马尔斯”的阴谋，当他接获“雷米娜”的传书，得知“灵儿”被捕的消息后，他便想到利用“灵儿”的被捕作为诱饵，放出“灵儿”已经承认女夏族产下龙凤胎的假讯息，企图逼迫“灵儿”的母亲也正是掌管婚配大权的司婚“姬氏”开口，“姒氏”握紧腕中的匕首看向“科利尔”，他对着“姒氏”摇了摇头，“姒氏”知道他已经失去了“科利尔”的支持，她放下双手，看向其他的女司们，示意众人放弃这次的计划。
　　“马尔斯”下令众人退下，姒氏屡屡回头看向姬氏，但姬氏却是低着头直盯地面，两人的目光并未交接，在阿波罗族武士的长矛胁迫下众人离开了议事厅，瑟瑟发抖的“姬氏”面对一步步缓缓向她逼近的“马尔斯”。她在绝望中突然主动向“马尔斯”说道：“我就是龙凤胎的母亲。”听得懂部分夏族语言的马尔斯短暂震惊后突然忍不住兴奋的狂笑起来，他心想这次自己可算是力了大功了，没等他再次的询问，姬氏接着说：“灵儿就是龙凤胎中的女儿，儿子则是托人送到男夏族交给一个名叫姬又的人抚养。”之后姬氏再也不发一语。
　　马尔斯已得知所有的线索，于是也不再逼问，命人将姬氏压进牢中等待处置，并即刻向雷米娜传信，彰显自己的功绩，另外传令自己的亲信男夏族的代理监督“吉尔”追捕男夏族人“姬又”，确认龙凤胎中男孩的下落。
　　深夜，在”科利尔“的帮助下女夏族长姒氏到牢中探视姬氏：“你为什么要这样自我承担这一切？”姒氏双眼含着泪水低声的问着”姬氏”。
　　“灵儿目前已经被卡文城逮捕，我不相信她会去刺杀国王但是她被捕应该是事实，而且她的命已经走到尽头，我即将失去唯一的骨血，生命对我而言没有继续下去的动力，如果我们母女的牺牲能换回夏族的继续繁衍，就算值了。”听到“姬氏”的回答，让“姒氏”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明明知道你自己没有生下龙凤胎，为什么你。。。。。”姬氏瞬间打断“姒氏”说道：“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姒氏紧握住姬氏的双手，眼神中充满感激的泪水，在科利尔的催促下，看着已经抱着赴死决心的姬氏，姒氏再次握紧她的双手然后离去。
　　当众族人得知产下龙凤胎且隐瞒未上报的竟是掌管族内婚配和繁育的司婚姬氏后，有些人认为她的做法陷全族于危险之境，但也有人表示同情她隐瞒不报的做法，因为毕竟捍卫自己亲生的骨肉是母性的必然反应。马尔斯暂时解除了不许外出劳作的禁令，但是对女夏族的监管更为严厉，除仍然不得携带兵刃外，每日劳作后的工具都需要交回由阿波罗族战士统一保管，而且更是加大劳作量翻倍的增加了上缴的作物，让女夏族人对“马尔斯”的统治产生极大的怨恨，在等待“卡文城”对“姬氏”做出判决的期间，女夏族人经常与“马尔斯”的部众有着大小不断的冲突，趁着民情激愤之际，族长“姒氏”暗地里召集所有的女夏戌边战士，企图营救“姬氏”，一场起义一直在暗地里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