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城的崩落》张叹

16、第十五章 宫变

　　原本“罗素卡文”的车队是可以直接驶入皇宫的，但是“卡文城”目前正在戒严时期，前来迎接他的是亲卫队的副手“达斯托弗”，“达斯托弗” 带领着一队全副武装的亲卫禁军，所有人的配备已达战争时期的标准，“这是谁下的命令，让全城戒严？”罗素卡文问道。
　　“是代理执政官雷尼约克的命令。”达斯托弗回答道。
　　“罗素卡文”看向一片空荡荡的街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占满了军队，空中的“高山飞族”也在来回的巡弋，罗素卡文不发一语下令所有人快速直奔王宫。
　　卫士推开王宫议事厅的大门，伴随着大门嘎啦的一声巨响，“罗素卡文”拄着手杖缓步的走入，只见议事厅内掌管军，形，礼，工，财的五位辅政官都齐集在坐，老王“迪许卡文”抱着病斜躺在王座上，一旁站在“雷米娜”，王座的右手边放着王后“杰普撒”用水晶和宝石镶嵌而成的灵柩，“罗素卡文”先向老王致意后，拄着拐杖，忍着疼痛加快步伐走向自己母亲的灵柩，透过半透明的水晶棺椁，他瞻仰着“杰普撒”安详的遗容，“罗素卡文”红了双眼，他凝视这位慈祥的母亲，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从小到大和母亲相聚的欢乐时刻，他缓缓的垂下头去，透过水晶棺椁在母亲的额头上留下了最后告别的吻。
　　“王后的贴身御医失踪了，经过其他御医的检视，皇后是自然离世，但是贴身御医的突然失踪令人怀疑，是否有其他的疑点，所以在国王的同意下，我下令全城戒严搜捕。。。。。。”雷尼约克向罗素卡文解释宣布戒严令的缘由，罗素卡文在哀伤中含泪点头表示赞同。
　　“既然执政官已回廷，各位辛苦多日就先回去休息吧，让我们家人们独自哀伤片刻。”老王病恹恹的下令，众臣相继施礼鱼贯退出。
　　迪许卡文对着掌管军政的亲卫队长巴德曼说道：“让亲卫队也一并退下，你留下即可。”
　　亲卫队长“巴德曼”领命后撤去所有亲卫队，于是议事大厅内只留下老王“迪许卡文”、二王子“罗素卡文”、二王子妃“雷米娜”和亲卫队长“巴德曼”，空旷的议事大厅顿时一片沉寂，只听得老王粗重的呼吸声，从缓慢转为急促。
　　“把你的侄女带来。”巴德曼应命转身而去，老王将盯着“罗素卡文”的目光转向“雷米娜”同时展现出一副看穿“雷米娜”内心的凌厉眼神，“雷米娜”心头一阵，表面强作镇静，老王的凌厉目光又扫回“罗素卡文”，“罗素卡文”只感到老王心中的愤怒，但并不了解这股愤怒的起因。
　　“你拄着一根手杖走路不会觉得辛苦吗？”罗素卡文觉得父亲的问话中带有愤怒的质问。
　　“我是打猎受了伤，但是我猎到了一只里昂。。。。。。”罗素卡文急忙回复老王的质问。在他的心中认为老王是在指责母亲去世的时候自己不在身旁。
　　老王狠狠的瞪着他然后缓缓的说道：“我一直为自己拥有两个儿子感到骄傲与满足，大儿子就像我的右拳善于思考，二儿子就像我的左拳充满勇气，我挥舞这双拳可以打败所有的挑战，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左手会去攻击我的右手！”
　　罗素卡文听出老王话中的含义，急忙辩解道：“我从来没有主动攻击你的右手。。。。。。”
　　老王的狂笑声打断了他的辩解，本来身体虚弱的他在这阵狂笑后像是岔了气似的接连狂咳。罗素卡文想要上前探视，却被老王挥手阻拦，雷米娜想要帮老王顺气的手更是被老王用尽全力的推开。心中有鬼的雷米娜赶紧退向一旁，不知情的罗素卡文则是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从议事厅内走出了身材魁梧的“巴德曼”，在他的身后畏畏缩缩的跟着一名身材瘦小的尼古拉族女子，正是大王子“佩迪卡文”的贴身侍女、也是巴德曼的侄女“娜吉” ，罗素卡文不认识娜吉，但是雷米娜似乎对眼前的这名女子有些印象。
　　“她是娜吉是巴德曼的侄女也是大王子的贴身侍女。”老王双眼紧盯着雷米娜缓缓说道，让“雷米娜”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把你亲眼看见的事实说出来！”老王的命令和巴德曼坚定支持的眼神让娜吉有点畏缩结巴的说出了当天雷米娜在大王子府邸发生的真相。。。。。。
　　“你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老王用严厉的眼神看着娜吉。
　　“我愿意以我们的祖灵发誓！”娜吉突然变得异常坚决的回答老王厉声的询问。老王转头看向罗素卡文问道：“这件事你事先之情吗？你和雷米娜是不是共谋？”
　　罗素卡文被老王突如齐来的呵斥惊住了，整个人头脑一片混乱。
　　真相被揭露之后，“雷米娜”变得惊恐进而转为愤怒，而“罗素卡文”则是拄着手杖缓缓的向“雷米娜”走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质疑，他上前一步，“雷米娜”则退后一步，突然雷米娜大声嘶吼：“这是谎言，谎言，一个地位低微的侍女怎么可能说出这种对主上的谎言指控，这一定是受人指使的，毫无证据的指控就是谎言！”
　　罗素卡文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老王，在老王示意下巴德曼将一只刻有二王子府邸标识的酒壶递给了罗素卡文，那是一只刻着里昂的银制酒壶，是二王子府的专用酒器，“我已经让御医检查过里面残存的酒液，里面含有使人迷失心智的曼陀罗，这个酒壶是在大王子出事当天被娜吉在现场捡获的。”
　　巴德曼的话像利箭般一声声刺向罗素卡文的内心深处，他一边缓缓的走向“雷米娜”一边抽出了身旁的佩剑，脚步是沉重的内心是不舍的，“这怎么能算是证据呢？想要获得我们府邸的酒壶有那么困难吗？我怀疑是有人栽赃嫁祸！”罗素卡文再次停下了脚步，将目光转向了“巴德曼”他的心里顿时想起这个”巴德曼“以前是大王子提拔的亲卫队长，并不是自己的心腹，难道是他用自己府邸的酒壶，想要陷害自己的爱妻雷米娜？巴德曼似乎也感受到罗素卡文质疑的眼神，“我只是实情陈述。”巴德曼的目光紧盯着老王，眼神迫切的等待老王的裁决。
　　“因为我的裁决让我失去了一个儿子（在所有人族认为，进了精灵界之后，绝无生还的可能），这次我不会作出任何让我再次伤痛的判决，已经发生的事实，永远也无法挽回，让我们在场的几个人忘记今天我们曾经在此议论此事，送娜吉回她的故乡永远不得再踏进卡文城，雷米娜将暂停一切王子妃的职权，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吧。”老王说完后长叹了一口气，身体仿佛更加的虚弱，整个人瘫在了王座上。
　　“不！我要求与巴德曼决斗，让主宰命运的神来判决事实的真相，同时证明雷米娜的清白！”
　　罗素卡文对老王说出了他的请求，依照“卡文城”的律法，当事实无法厘清时。就用决斗的方式让神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接受的一方就是承认自己的主张是错误的失败的甚至说的是谎言，会被别人不齿且唾弃。老王听了”罗素卡文“的决斗请求，作为国王的他也无法拒绝，他的全身颤抖，口中却发不出一句话语。
　　罗素卡文将手中的剑指向了“巴德曼”，他丢下了手杖拖着受伤的左腿步履蹒跚的一步步的紧逼巴德曼，“承认你说的是谎言，我就放弃这次的决斗。”对一个武士而言放弃决斗，就等于自己是个说谎者，而且指责的对象是当朝的执政官更是备位的储君，甚至是个受了伤的挑战者。巴德曼后悔了，他觉得有的时候说出实话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如今的他已经骑虎难下。“拔剑！”经不住罗素卡文再三的挑衅，“巴德曼”缓缓的拔出腰间的佩剑，摆出了决斗的姿势，“巴德曼”号称尼古拉族第一勇士，剑术自然不凡，在“罗素卡文”拼了命似的攻势下，巴德曼一直采取守势，罗素卡文因为左腿有伤多次在两剑碰撞下，因自身脚步失稳而倒下，但是巴德曼并未趁机进攻，他琢磨着想要让“罗素卡文”主动放弃决斗，但是罗素卡文却像是铁了心要置巴德曼于死地。忽然巴德曼一个用剑的力道过猛，一剑划过了罗素卡文的胸口，雷米娜一声惊呼，巴德曼急忙收回自己使剑的力道。罗素卡文趁机用剑划伤“巴德曼”持剑的手，巴德曼手中的剑腾空飞去，不偏不倚的插入奋力起身想要制止决斗继续进行的老王胸口，罗素卡文眼见自己闯下了大祸，连忙弃剑跑向老王身边，老王口中吐出的血占满了罗素卡文的双手，巴德曼和娜吉都愣在了当场。“弑君了，来人啊！”雷米娜疯了似的狂叫，亲卫队在副统领“达斯托弗”的带领下冲进议事厅，“雷米娜”疯狂的指责“巴德曼”他弑君。达斯托弗上前查看老王的伤势，只见巴德曼的佩剑深深插入老王的胸口，老王已经没有了气息，他急忙指挥众武士将巴德曼及娜吉团团包围住，罗素卡文抱着老王的尸体不发一语，巴德曼知道此时根本无法辩解，他掏出藏于靴中的短剑，与众人展开搏斗，他且战且退虽然身中数剑依然顽强的保护着“娜吉”，退到了议事厅边上的窗前，他奋力击破琉璃做的窗户，用力一把将娜吉甩向窗外，自己也趁交战的空隙向窗外一跃而下。
　　“封锁全城全力抓捕！”雷米娜看着深陷悲痛中不发一语的罗素卡文直接对着达斯托弗下达了追捕命令，众人纷纷奉令离去。“传御医检视国王的伤势。”雷米娜给达斯托弗下了指令后，示意他离开。
　　雷米娜缓缓的走向罗素卡文，蹲到了他的身边，为他拭去眼中的泪水，“这是个意外，也是天意，你现在是唯一的王位继承人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让悲伤永远藏在你的心里，就像国王说的，已经发生的事永远也无法挽回。”罗素卡文轻轻放下老王的尸体，缓缓的站起身来，脸上悲哀的情绪转为愤怒，“一定要将凶手巴德曼缉捕归案。”“是的，要将弑君的逆臣处以极刑。”雷米娜回应着，背着罗素卡文雷米娜卸下紧张的情绪面部缓缓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