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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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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今天是个晴天呢。”我打开窗户探出身去。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我也渐渐忘记了自己原来的记忆。
十六年了,当我以一个小婴儿的身份降临在北境一个边陲小镇的时候,刚开始的惊慌是有的,但是日子长了,慢慢习惯了这的生活,我又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这里跟我记忆里的哪个地方都不像,这个小镇没有名字,很小的一个镇子,外围就是森林,听来往大人说小镇有通往王国中心城市的一条路,但是我也从来没见过。
毕竟是在北境边陲,在北面的最北面,几乎每天都是风雪,大家都穿着厚厚的棉衣,而我也没见过几天太阳。
在这样的天气里是个人的心情都会感到压抑的,不会停的雪堵住了路,也堵住了每个人的家门口。
可就算这样,大家的心也都还是温暖的。
我家是镇上的小作坊,唯一的面包店。妈妈是从南边来的,我问她南边是什么样的,她笑着摸我的头不说话,我用力摇摇她的手央求她告诉我。
她当时正一只手用力揉着手里的面团,另一只刚被我从我的头上捉下来握住了。
“那里有很多的花。”她轻声说着。
花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好像有印象,等到我在仔细想的时候却怎样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彩色。
我现在十六岁了,眼前从来只有一片片的白,从没见过这儿的花,想想也明白,这么冷的天,又不见太阳,怎么可能有花呢。
今天是一个晴天,我看着许久没这样蓝过的天和晃眼的太阳怔住了,半个身子还在窗户外面,我好像感受不到寒冷的风了,只是天太过于明亮,太阳太过于耀眼,眼睛不自觉流下了泪。我弯腰回去了。
“托尔,难得一见的好天气,你要跟我出门吗?”声音从楼下传来。
我大声应和着,穿上鞋子与厚袄子就跑下楼了,妈妈就在门口等我,手里拿着我前几天找不见的帽子。
“冒失鬼。”她轻轻点我的鼻尖,语气里却没有太多的责难,我抿嘴笑了笑,伸手拿过了她手里的篮子,推着她出去了。
街上有个懒鬼叫卢克,我最不喜欢看见他,可今天他就站在我前面,用他那脏兮兮的大手抚着我的头,眼睛里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绪,他盯了我一会就转头去跟我的母亲说起了悄悄话,手却继续放在我的头顶上,就好像我是一他的拐杖一样。
我好奇着他们在说什么,又不想卢克这样压着我,我挣脱了卢克的手使劲往妈妈身边凑,却怎么也听不清他们说话。
这时候妈妈推开了我
“托尔,快点回家。”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妈妈,她在我的记忆里都是温和文静的女性,和我们这里的人不同,也和我不同,大家都是从风雪里一天一天熬过来的,身体自然强壮些,妈妈却是纤细修长的,这些年来的风雪没压垮她,可今天她的肩却塌下去了,头也垂着,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脸,让我看不清她的神色,却也从声音里听出来了一股凝重。
我回过头,相同的路走了两遍,回来的却只有我一个人,我心里担忧极了,也知道妈妈这样做是有她的道理的。我被急迫的妈妈推了回来,她自然也忘了我手里的篮子,我把篮子放在门口的柜子上,掀开了上面的布。
里面有几个小麦面包和几条炸鱼,旁边还塞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