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预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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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焰弹没有击中俞珏，笔直撞向地面。两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巨响，地面上被炸出两个巨型深坑。
一时间硝烟弥漫，分不清东西。
“锵——”
硝烟散尽，俞珏与李如空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
两人不知何时已开始近身战。只见俞珏双手持钢叉，频频向李如空发起狠厉的攻击。
李如空拂尘舞得呼呼生风，时而如游走的灵蛇，以柔克刚，缠卷遏制钢叉的凶狠进攻；时而在纯厚灵力的加持下，化作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以待时机精准击杀。
一时间身影翻飞，两人那是斗得难分难解。
索棘儿看得目瞪口呆。李如空岂止是与魔族军师有一战之力，更是隐隐占据了上风。
万万没想到这位空空如也堂的江湖术士，专门以占卜行骗江湖的李大骗子，居然有这等修为。
有这修为，干点什么不好？！
索棘儿曾经一度为李道一的前途感到惋惜。这么机灵的小孩儿，跟了这么个大骗子，以后长大也只能是个大骗子。
这李如空能教他点什么呢。
如今看来，李如空确实有点真材实学。
转眼间两人已战至几百回合。俞珏的每一招每一式，似乎都早已被李如空看穿，完全被他牵制住，无法取得突破。
就在这时，俞珏暴喝一声，体内魔力悉数运转至两柄钢叉之上。他身形如鬼魅，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直刺向李如空命门时，突然凭空消失无踪。
“啊——”
下一秒却听到一声惨叫，从画面外的地方传来。
镜中镜里空无一人，过了片刻才晃晃悠悠重新定位。
四境众人有些愕然地看着画面里的一切。
只见俞珏双手仍维持着高举钢叉正欲刺下的姿势，却生生停在半空。
他此刻面色惨白，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腹部。
那里已被拂尘洞穿，墨黑色的血液滚滚外流，而在伤口边缘凝结着一层透明晶亮的灵霜结界。
这层结界，显然是阻断魔族伤口自愈能力的。
在俞珏面前，小道童李道一微微张着小鱼嘴。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眼前一幕，呆若木鸡。就连守护结界上最喜欢的幻影小鱼，甩着尾巴悠悠游过，他也没眨一下眼睛。
半晌他才讷讷出声：“师、师父，一一有一点点害怕。”说着伸出两根小手指，比划了“一点点”。
随即又强调道：“只是一点点，不多。”
李如空手执拂尘柄，正脸色愠怒地站在俞珏背后。闻言和颜悦色地对李道一说：“过来师父这边吧。”
小孩儿如蒙大赦，立马站起来，小心翼翼地从俞珏手中亮晶晶的钢叉尖尖退开，戴着一身流光溢彩的水波纹结界，“噔噔噔”地跑到李如空身边，一把抱住师父大腿。
看来是吓坏了。
李如空单手控制拂尘，腾出左手，摸了摸徒儿的小脑袋，以示安抚。
转而语气愤怒地对俞珏道：“打不过我，就对小孩子出手？卑不卑鄙！”
俞珏吐出一大口魔血，不屑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原来俞珏眼见无法从李如空那里取得突破，隐约之间有落入下风的迹象，余光瞥见坐在一旁的小道童，于是心生一计。
打算来个声东击西，趁李如空不备，转而挟持小道童。
这两人不是父子便是师徒，关系密切，他就不信，这小孩儿落入自己手中不能制肘这中年胖子。
这个算盘本来能打好，只可惜李如空又提前一步预判了俞珏的预判。
俞珏身上的伤口面积还在缓慢扩张，来自李如空的灵流正源源不断地沿着俞珏体内的拂尘丝向他的四肢百骸扩散。
俞珏已褪去伪装，现出魔族军师苍老的布满褶皱的脸。
他抬头看着浓黑如墨的天空，那里时不时爆发出红色的光芒，这是魔君正和朱雀交锋。
忽然，魔族军师轻笑一声道：“我想过输，也想过死。这么多年来，和一代又一代灵山入世行者交手，输赢参半。”
“六年前，遇到锁灵儿。第一次交锋，从战局来说，我们打了个平手。从个人来说，却是我伤得最重的一次。从重伤中恢复过来，我花了五年多。”
“我以为即便是输，甚至会死，那大概也是栽在锁灵儿手上。”魔族军师叹息道，“锁灵儿不是入世行者。但灵山派看得很准，她的能力是我的克星。只万万没想到，我堂堂魔族军师最大的危机却不是她。”
魔族军师皱眉问道：“你在灵山派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吧。为什么我的每一步行动，你都能准确预判？”
李如空思忖片刻道：“我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空空如也堂李如空是也。”
“李如空，空空如也堂……”魔族军师低声呢喃了几次，似乎努力在脑海里搜寻这两个名字。
半晌他似乎想起来了：“蔚海民间传说占卜很准的占卜师？”
李如空咧嘴一笑：“哦？连浑天监也知道么。那真是承蒙街坊们错爱。”
魔族军师点点头，他想了想道：“很多年前灵山派有个占灵门。曾经出过一位天赋极高的占卜宗师。如果没猜错，阁下便是他吧。”
李如空道：“宗不宗师的，不过是些虚名。我云游多年，早已不管门中事务。应该没多少弟子听过我这号人吧。”
魔族军师仰天长叹道：“占卜术数，最难精进。可若是阁下这样的占卜宗师，自然可以预判我的下一步。”
“阁下隐姓埋名多年，不仅灵山弟子没注意到你，就连老夫也没考虑到有你这个变数。大意，着实太大意了。”
而镜中镜外。
应若谷：“……”
索棘儿：“……”
漆常晖：“……”
索棘儿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她一直觉得空空如也堂的李如空，不过就是个江湖大骗子，随口忽悠。上下嘴皮子一碰，牵强附会地解释几下灵龟的行为，就要索取客人最珍视的物件儿。
更不必说，这李大骗子是多么的胆小怕事。早前杜宇和虚空大师昏迷，他留宿索棘儿这一行人一晚上，就一直在那里唧唧歪歪，生怕被官府抓个现形，无辜受牵连。
胆子还没李道一大。
不可能吧。
李如空竟然是占灵门传说中天赋极高的那位宗师？
索棘儿挑眉。兴许还是在说谎，忽悠魔族军师的。
“老夫这次输在过于轻敌。”魔族军师沉声道，由于灵力入侵魔体，疼痛难忍，他声音竟隐约发颤。
“不过……”
正说着，两柄钢叉头突然从魔族军师的阔袍后插出，魔族军师身体同时后退，竟是要与李如空来个鱼死网破。
这一变故来得过于突然。
魔族军师利用说话来分散李如空的注意力。没有提前卜算，自然无法及时应对。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却听到“当”“当”两声金属相击之声，接着又是两声金属坠地声。
作者有话说
第252章 预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