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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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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弱美人不经意地抖了抖,好像突然有点冷,他双手抓着锁链,被长枪对着也没有任何反抗,见他们停下,也没搭理,半蹲在地上,深情地望着白衣公子
“弟弟,你怎么了弟弟?”
???!!!
载清道人双眼楞直,硬是在短时间将手举拂尘的攻击姿势扭转过来。
拂尘流过天光,从伊伦头盔上匆匆扫过,载清道人念念有词“去灾求福……”
“……”
这老头多少是有点毛病……
“这人多少是有点毛病”柳思文暗暗咬着牙,用面无表情对那声“弟弟”做出最完美的回应。
“弟弟你傻了吗,你怎么没反应了……”某人演戏上瘾了,喋喋不休。
“这位……”确认他们没有袭击,长枪已经放下,伊伦俯身问道。
“你们对我弟弟做了什么?”带刺美人冲着伊伦吼道。
伊伦不禁缩了缩,辣的很猛“我们国王中意这个类型的美人,若是能被国王看中,岂不是荣华富贵都在手了,他之前不乖,我们只是略施惩罚,若是道国王面前还是那副样子,只会更严重哦……”
带刺美人怒目直视。
白衣公子闭了闭眼,神色已经缓和,他跟伊伦说道“放了我……哥哥,我会乖乖跟你们走的。”
他说哥哥两字的时候,格外的用力,伊伦一眼看穿,看来兄弟感情很不错。
“不!要带,就带我走,我来换我弟弟……”带刺美人昂头不屈。
“不要急,既然你们兄弟情深,那便一起走吧!”伊伦温和地安抚,他的目光掠过呆若木鸡的载清道人,“你……”
载清反应过来,瞥到封渊的神色,顿时闪开“我,我只是路过,嘿嘿,我和他们没关系……”
伊伦皱起了眉头“鬼鬼祟祟,肯定有诈,来人!给他绑上,送到乌拉监狱去!”
“等等……”载清道人举手问道,“那我还是和他们绑在一起……行吗?”
“他们是要去见国王陛下的,你?你个老头也配?”
!瞧不起谁呢!
载清道人愤恨着在“兄弟俩”惋惜的目光中被拖到了前方,同其他囚犯一起等着被发配入狱。
“……”
“哥哥,你这又是何必呢?”白衣公子朝封渊微笑。
“唉,柳弟,兄长哪里舍得看你一个人受罪啊……”封渊哀叹一声,扯了扯自己手上刚被捆紧的锁链。
俩人现在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柳思文“……”
算了,论脸皮,谁比得过封渊呢。
密须国的宫殿城墙高约十丈,由当地特产的土沙砖块砌成,站立其上若无血雾遮挡,兴许能看到西境深渊,它高高地屹立在这片绿洲之中如同看护深渊的铜兽。
这只铜兽有些老了,多位国君乱位以及外战之间给他添上了无数伤痕和沧桑。
宫殿内,只能隐约见到正对殿门的三十步距离是五层玉石堆砌的台阶,上面用金线塑边,玉阶之上隔着数道白纱的高座,有道正襟危坐的人影模糊地显现。
“尊敬的陛下”伊伦将左手平举伸过头顶,俯身行礼。
“起来吧,伊伦……”那道人影的声音很年轻,出乎意料地能闻到一缕朝气。
“伊伦,看来你带来了好消息。”
“是的,陛下,这次我搜到了10名,他们躲在地窖里,但没能躲过我的眼睛。”每当伊伦回答时,他总是微微勾着上身以示尊敬,他从来不像那些桀骜不驯的将军那样对国王陛下不敬,这也是国王陛下愿意将这等大事交给他办理的原因之一。
想到桀骜,他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封渊身上转了一圈,这人身上难以遮掩高傲野性,若是老国王不喜欢……留给我是最好不过了,这种类型,长得又好看即使放眼四境都是难得一见的。
宫殿内,十个孩子不自觉地凑到一起,瑟瑟发抖,连同抽噎声都凝固在空气中。
“不……”这一声极其短促,透过层纱传入众人耳中仿若湖面蜻蜓点水的微妙涟漪。
“陛下,您怎么了?”伊伦感觉到国王陛下似乎有些异样,他眯着眼企图穿过数层白纱更好地服侍陛下。
“没什么,你做的很好。”国王陛下很快恢复精神。
“这两人是做什么?”
“国王陛下,白衣服的和您画上长得很像,”伊伦顿了顿,接着说“这个黑衣服的……我曾经侍奉过兹罗陛下,他也许喜欢这个类型,为了表现我对两位陛下深深的敬仰,我斗胆将他们二位献上。”
“什么画?”国王问道。
伊伦瞳孔一缩,糟糕,陛下已经将画藏起来了,他不想让人再看到,而我竟然……疏忽了!
“陛……陛下,我……我只是偶然一瞥”他“咚”的一下跪地。
半响,他才听到高处闷闷地传来“无妨……”短促的几声喘息,国王接着说完“他们留下……你下去吧……”
一股寒意伴着诡异的空气从他脚尖传入,他多次灵验的神经告诉他,应该要马上退下,但是……
“陛下,我……”伊伦犹豫地开口。
不等他说完,国王便说“只当个侍卫长委屈你了,以后整个王国的安危就交由你负责……现在,退下吧!”他越说越急促。
伊伦心满意足地俯身“多谢陛下,陛下英名,我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他后退数步,恭敬地弯腰离开了,得偿所愿的喜悦下甚至都忘了惋惜自己相中的那个带刺美人,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
门外站了一圈守卫兵,国王近侍身着绫罗短袍,笑眯眯凑上前,“祝贺您高升!”
伊伦身板挺得笔直,冲近侍点点头,伸手掏出一把金元微笑着塞到近侍手中,近侍飞快地接过,不动声色地塞到自己的衣袖内,周围守卫目不斜视。
“伊伦大人,相国有请。”近侍躬身掌心向内,伸手示意。
“好,相国久等了吗?”伊伦一边吩咐守卫将喂掩的殿门锁上,一边与近侍攀谈前往相国府。
“相国让奴家不要打扰伊伦大人为国王办事,不曾久等……”
“吱呀”厚高的金色地殿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阖上,将残阳与烈风都阻隔在空旷的宫殿之外,四周的彩色琉璃窗将光线扭曲成斑驳的色块,令人生寒。
殿内寂静无声。
封渊朝柳思文扬了扬眉,柳思文却没有任何回应,他凝视着前方多层玉阶上的累累白纱,似乎是想要盯出一个洞。
封渊若有所思。
他们手上的锁链在伊伦走之前已经被解开,似乎他其实并不担心俩人能够对国王不利。
“你们走上前来……”国王吩咐道,他的语气开始平缓,然而其中却隐隐透着几分兴奋的急迫。
十个孩子新泪覆旧狠,瑟缩不动,他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幼儿对危险的感知从不骗人,一个都不动,像是吓蒙了的小兽。
封渊上前一步,“陛下,您是说我们吗?”
“我不……”
“好的,陛下,我们这就来”封渊打断他,话音未落便疾步上前,流星似地在一息之内走完了三十步的距离,抬手撩开了第一层白纱。
“住手!”国王呵斥,“没我的命令,你们怎么敢直面我?!”
封渊礼貌地顿在原地,他一只脚踏过五层玉阶,手里还捏着那道白纱,可惜玉阶原来不止所见五层,第一层薄纱之下,竟然还有数层,一层阶梯一道纱。
防啥呢这是。
他鼻子微微一动,似乎闻到了一缕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