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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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乔言成就带回了一些打听到的消息，但其实根本不用他打听，因为到了上午九点以后，他们就主动来找温泠了。
不同的是，这次来的除了几个护工、莫桑、还有一个从没见过的年轻军官。
莫桑说：“温泠，由于你昨天袭击了司医生，上面认为目前的安保措施需要加强，这是新派来过来负责一部分工作赵明彭上尉。”
赵明彭向她点头示意，“你好。”
温泠坐着没动，眼神径直瞥向莫桑，“哦，所以？”
莫桑已经习惯她冷漠傲慢的态度，也不耽误时间，公事公办地说：“为了确保安全，也为了今后的治疗有效进行，我们已经决定对你做一次非常全面的体检，包括但不限于生物芯片筛查、激素水平测试、神经网络连接强度测试、生化指标检测、信息素控制能力测试，以及终端权限和数据安全检查等。”
温泠听前面的时候，反应还比较平淡，听到最后那句“终端权限和数据安全检查”，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她毫不客气：“我拒绝检查终端，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莫桑还没开口，赵明彭就先一步开口：“温泠，如果我记得没错，昨晚你进入白克里大厦，并且为了一个omega和怀亚特·罗兰发生了冲突。你住在疗养院很少外出，又是怎么认识的怀亚特，为什么会喜欢上的那个omega，从哪里得知有关他们的消息？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因为你使用了终端的缘故，为了规避风险，我们必须做出检查，希望你配合。”
温泠依然没动。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莫桑加重了语气：“温泠，我们这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也是为了你好。”
温泠慢吞吞站起来，说：“那行，那在体检之前，不介意我先去趟洗手间吧？”
赵明彭猜到温泠有可能只是借口去洗手间，实际上趁机删除终端上的联系人和访问记录，但他带来的技术人员能查到残留的痕迹，于是微笑着说：“当然可以。”
温泠转身走进洗手间。
门关上的瞬间，她迅速联系季濉：【发生了一个意外。】
季濉每次都是秒回：【怎么？】
【有人要检查我的终端设备，我猜，他们之所以允许我上洗手间，一定是有办法恢复我临时删除的信息，你没有办法解决？】
季濉思考了一下，快速说：【立刻打开你的权限，我帮你清楚全部痕迹。】
【好。】
温泠迅速打开权限，几乎一瞬间，季濉那边就接通了过来。
季濉简言意骇：【五分钟。】
温泠出声提醒：【不要清理太干净，什么都没有反而会引起怀疑，他们会猜到我暗中有联系黑客。】
季濉：【明白，我会给你准备一些假的浏览记录和聊天记录放上去。】
温泠：【再伪造一下昨天晚上我和鹿眠的私聊记录，最好有调情的感觉，让他们觉得我和鹿眠是恋爱关系。】
演戏就要演全套，最好让他们觉得她是个恋爱脑。
季濉：【……行。】
调情？恋爱关系？
季濉顺手在网上搜索了一些肉麻得不行的土味情话，看都没仔细看就哐哐往里放，反正假装这俩人在网恋就行。
五分钟之后，季濉中断连接，温泠推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
外面的人齐刷刷看向她。
“走吧。”她说。
……
整个检查的过程非常漫长而繁琐，因为要检查的东西过于多，整个白天，温泠都在这些军官的陪同下辗转于各个体检室。
抽血，检查身体的各个部位，核查生物芯片和个人中断，甚至要求她在安全屋内使用异能。
温泠皱眉说：“你们确定？万一我失控了呢？”
赵明彭说：“你放心，安全屋外围有‘消除员’屏蔽异能，你的异能只能在室内范围使用，此外，里面也有一些机关装置，你放心，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们能在你闯出来之前，及时给你注射镇定剂。”大概是注意到温泠不友善的视线，赵明彭又耐心地解释：“我们需要知道你现在的病情到了什么地步，是每次使用异能都会这样，才是偶发性的？”
听到“消除员”，温泠惊讶地扬了扬眉梢。
她没想到为了对付自己，对方连这种人都请动了。
消除员，顾名思义，就是拥有使一切异能无效化的异能者。
这类异能非常特殊，而且可用性非常强，比如可用于追捕在逃的强大异能者，所以联邦政府会专门聘用这类人，专用于一些特殊部门。
据说，现在一些生物科技公司已经对外宣称，人造异能已经成功被研发出来，可以让普通人也觉醒异能，虽然暂时没有对外透露技术成熟到什么程度，但“消除员”已经有了好几个。
不过，虽然有了几个，但范围和作用效果参差不齐，“消除员”依然是非常稀缺的存在。
温泠没有接话，面无表情地推门往里走。
才走了两步，手腕忽然被拉住。
她脚步停顿，转身，看到是乔言成拉住她，眼底忍不住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乔言成？”
“您先等等。”乔言成朝她笑了笑，他一身得体的西装，转身，彬彬有礼地询问赵明彭：“作为管家，我不放心小姐一个人，请问我可以进去陪同吗？”
赵明彭面露惊讶，莫桑立刻凑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大概是介绍了乔言成的分身异能，赵明彭点头说：“如果你能确保自己安全，可以进去。”
乔言成：“谢谢。”
他不放心温泠，每次亲眼看见她失控，他都知道她并不好受，虽然异能者的身体比正常人要强很多，但使用过度异能会对身体造成非常强烈的损耗。
她在严重失控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怎么克制异能，事后身体都会严重透支，每次都是乔言成在身边照顾她很久，才能看到她慢慢恢复。
对于这些人今天的举动，乔言成早有心理准备，从昨天决定温泠逃离疗养院时，乔言成就问过她会不会后悔，有没有想过后果。
她说，不管什么后果，她都一定要闯出去。
那么，作为她的生活管家，他能做的也就是不管发生什么都跟着她。
乔言成慢慢松开抓着温泠的手，朝她弯唇笑了笑，“小姐，走吧，我陪您一起。”
有一刹那，温泠和他撞上视线。
她先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依然平静，“走吧。”
两人进入安全屋。
室内非常空荡，什么都没有，四四方方的铁墙泛着冰冷的光泽，反射出模糊的人影。头顶的白炽灯异常明亮刺眼，四角安置着超清红外摄像头，实时监控着一切。
很快，伴随着轰隆的机械声，温泠看到四周的墙壁缓缓打开暗格，里面有长相奇怪、吐着黏液的怪物爬出来。
是异生物。
据温泠所知，这些异生物都来自于深海，它们长得奇形怪状，有的三头六臂，充斥着恶心的黏液与触须，庞大的身躯可以延伸数十米；有的则长满了绮丽的花纹，宛若陆地上的蝴蝶一样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不管是什么，它们都是如出一辙的神秘、凶残、危险。
低等级的异生物足以杀死任何一个普通人，普通级的异生物更不好对付，至于危险级的，往往需要政府派遣异能者或军队剿灭。
温泠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赵明彭的声音经过电流处理，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响起：“为了方便你使用异能，我们投放了一些危害性很小的低级异生物，你可以杀着玩。别生气，我想这对你来说只是热热身的程度。”
赵明彭的声音刚落，其中一只怪物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加快速度朝温泠冲过来。
呼啸的风声瞬间逼近耳畔。
温泠内心警觉，几乎出于战斗的本能，整个人往前飞速伏倒，一个翻滚飞快躲开，与此同时，其他几只怪物同时朝她扑过来——而且很奇怪，它们居然只攻击她，并不冲着乔言成。
温泠抬眼，平静地注视着它们。
在它们再次朝她袭击过来的刹那，她终于发动异能，几乎在同一瞬间，空气中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脆响。
四周的空间忽然发生了极其轻微的扭曲，就像视频卡顿的一瞬间像素崩坏错位，与此同时，怪物进入扭曲的空间，突然爆发出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啸声，那是在吃痛吃发出的爆鸣，下一秒，那些怪物的躯体齐刷刷被拦腰切碎。
下一秒，那半截身体凭空消失不见。
四处喷溅的绿色黏液形成了淅淅沥沥的雨，原本封闭的室内，逐渐弥漫出一股异常难闻的腥臭味，很快，剩下的半截身体和触须出现在室内另一个角落，细看还在蠕动。
——S级异能：空间切割。
空间切割，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切割任意三维空间，并可以随意将空间与空间进行置换。
异能等级越高，效能越多，杀伤力越强，范围越广，当温泠的领域彻底展开时，覆盖的范围可以做到非常广，所有生物、物品都可以被她切碎。
也正是因为空间切割在战斗方面具有非常强大的威力，只要使用得当，能完美预判敌人的行动，切碎一个活人也不在话下。
所以，温泠才会被所有人视为“危险分子”。
这也是他们严格看守她的原因。
联邦曾经有好几个A级异能者严重失控，都曾经造成了不可估量的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如果是一个彻底发狂的S级异能者，不敢想象危害性会有多高。
如果不是温泠是温家人，温家不允许出现任何一个坐牢或被击毙的家族成员，这会给家族蒙羞，她也许早就被处理了。
很快，墙壁内又放出四个怪物。
温泠猛地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前的怪物在她眼底产生了轻微的重影。
仅仅只是轻微的不适，乔言成就已经察觉了：“还好吗？”
“……还好。”
她抿紧唇，伸手捂住口鼻，觉得空气中的腥臭味实在太刺鼻，让她不仅想作呕，心里还产生一种奇怪的烦躁感和杀戮欲。
“你不该跟进来的，”她说，“万一我把你也切碎了怎么办？”
乔言成顿了顿，平静地注视着她，毫不介意地说：“没关系，您可以随意对我，这只是分身。”
“可是很难看，”她拧着眉头，非常不快地说，“万一肠子流一地，我以后一看到你就想起来，会很养胃。”
“……”
未曾设想的角度。
关于小姐看到他会养胃这件事，也是乔言成不乐意看到的。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既然这样，我就躲到角落去吧。”他后退几步，贴着墙角站着，灯光下的身影清瘦而笔直，目光温和。
看起来居然有种说不出的“乖巧”。
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乔言成不会像别人那样怕她，会在明知道她很危险的情况下，还敢陪在她身边。
温泠看了他一眼，再次发动异能，像切水果一样利落，唰唰唰连着切碎好几个怪物。
……
安全屋外的监控显示屏上，当看到温泠使用异能瞬间，莫桑和赵明彭就算有心理准备，表情还是齐刷刷变得有些难看，还是不可抑制地感受到对她的忌惮和畏惧。
赵明彭偏头，看向不远处身穿白大褂、气质冷峻的男人，“司医生，您觉得现在够了吗？”
因为司医生昨天被温泠劫持过，所以现在为了司医生的安全，他们尽量建议司叙不要直接接触温泠。
但已经就在温泠刚进去安全屋的时候，司医生就一身白大褂，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平静而淡漠，双手插兜站在监控器前看了很久。
在安全室内放置异生物，是司叙今天早上亲自安排的，作为温泠的主治医师，他很清楚，仅仅是最低级的异生物，它们□□的气味就足够对温泠产生刺激。
现在，她已经产生不适了。
哪怕她切割怪物的时候准确狠辣、迅速而敏捷，如同一个顶尖猎杀者，但恰恰是这种粗暴狠戾的手法可以，她已经濒临在被激发出杀戮欲和摧毁欲的边缘。
是继续加大刺激？还是点到即止？
司叙在心里回忆昨天她的所作所为，荒唐、叛逆、乖张，完完全全在挑衅他、挑衅所有人，他本以为她是为了别的更有价值的目的，才刻意放她出来，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可笑地为了一个omega。
一想到这个，他薄唇紧抿，金丝眼镜下的黑眸翻滚着浓烈的戾气。
就在这时，穿着蓝色制服的技术人员快步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叠纸质资料，“这是温泠个人终端的分析资料，司医生，您看。”
司叙伸手接过，目光锐利，扫向这一沓资料。
视线一寸寸往下挪动，直到彻底定格在温泠的聊天记录上，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沉郁冰冷起来。
那是温泠和鹿眠昨晚的聊天记录——
温泠：【宝宝，红豆可以做成红豆泥，土豆可以做成土豆泥，你猜可以你可以做成什么泥？[1]】
鹿眠：【想不到，什么泥呀？】
温泠：【当然是我爱你（泥）呀。】
鹿眠：【宝宝，我也爱你~/亲亲】
温泠：【你就是我心中的小鹿，一见到你就乱撞个不停，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可爱善良令人心动的omega，当我闻到你信息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辈子非你不可，我发誓一定要倾尽所有把你护在怀里。】
鹿眠：【/娇羞/抛媚眼】
这段聊天记录很长很长。
时间显示一直持续到凌晨四点，他们俩居然说了一通宵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土味情话。
肉麻、无聊、令人作呕。
她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得那么桀骜、冷漠，原来对别人却有这么主动热情的一面？
司叙冷冰冰地盯着聊天记录看了半天，缓缓开口：
“加大刺激。”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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