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少爷》阑秉寐

4、第 4 章

　　陈凌霄因为没钱，当天下午就办了离院。
　　在越南还是有人说中文的，他找医院的护士借用她的手机给父亲打了电话。
　　“嘟嘟嘟…”电话另一头第三次没接。
　　陈凌霄看了眼眼前不耐烦的护士，低声哀求道：“我就这最后一次了。”
　　“嘟嘟嘟…”依然没接。
　　陈凌霄放弃了。将电话还给护士，道了声谢。看着窗外的他国异乡，也不知道所去所从。
　　好像只有给他父亲打电话这一条路。
　　还没过一会儿，刚才的女护士又过来了：“喏，你的电话打来了。”
　　陈凌霄大惊，欣喜至级：“喂，父亲。”
　　“喂，你是谁呀。”接电话的人却不是陈父，而是另一道陈凌霄熟悉的声音。
　　是管家。管家从小看着陈凌霄长大，说是半个亲人也不为过。
　　“我，我是小陈呀，爷爷。”
　　管家听到，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小陈，小陈…你回来了。你在哪，我命人接你。”
　　“我在越南这边，您能先把电话给我父亲吗。我想见他了。”
　　管家那头却犹豫了：“你父亲他…不在这。这样你先回来，咱到家再说。”
　　“我给手机定个位，现在我派私人飞机接你去，你看见你良叔叔跟他走就行了。”
　　“好。”管家都这样说了，陈凌霄只得应下。但猜想却止不住，只能先坐在医院门口的铁座椅上，等着人来接他。
　　八小时后。
　　越南的天气不算冷，尤其在这样的盛夏。只是今天依稀落了点小雨，天气就变得乌蒙蒙的。
　　就像小少爷在这的遭遇一样，即使过程如黑暗般暗沉但终将迎接光明。
　　但，自认为光明的尽头是什么？还未曾得知。或许只有尝试了才能知道，只有经历了才能评价。
　　那位姓良的是位猛男，肱二头肌发达。看起来就五大三粗的，在人群中很显眼。
　　此时那位良姓猛男几乎一眼就认出了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精致的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小少爷。
　　“小少爷，我在这。”姓良的冲了过去，大声喊话企图引起小少爷的注意。
　　被大声喊在普通人听起来很中二的名称，莫名让小少爷有些羞.涩。
　　“我在这。”为了更快回家，小少爷还是将面子抛了。
　　小少爷也起身向姓良的那个男人走去。
　　“小少爷，不在这几天您累坏了吧。”良俊峰先他一步出声：“话不多说，快走吧。”
　　小少爷“嗯”了一声。
　　“还好，但好在有惊无险。”
　　他们坐上了飞机，看着窗外下的云，小少爷还不知该面对什么。
　　看着自家的东西，他莫名觉得安心。也因路程遥远，他便盖上毯子睡了。
　　陈家。
　　陈家因为底蕴深厚，家庭别墅也是显气志但不炫富的类型。
　　小少爷一步步迈向家门，看着来往搬家的仆人，心里不免知道了些什么。
　　管家来了，管家因年事已高佝偻着背向陈凌霄挪着步子走来。
　　“咳咳，小陈…你也都看到了。快去殡仪馆去见他最后一面。”管家说话还咳嗽着，手指了指远处的车：“就让小良陪你去，他开的快。”
　　陈凌霄听到他的话身子怔了怔，眼神也从怀疑到不可置信。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奔向那辆跑车，良俊峰见此也紧随其后。
　　此时日光高照，跑车也以最大速度驶向殡仪馆。清晨的阳光透过车斜长的窗撒在小少爷身上，他却感受不到一丁点温暖。
　　殡仪馆内是有些冷的，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
　　小少爷在得知房屋号码后，赶了过去。只听得有人在讲话，似乎在悼念他的父亲。
　　因为陈父也算半个公众人物，所以房屋人很拥挤，模糊了陈凌霄前行的方向。
　　他半推半挤，终于争到了前面。有人认出他是陈家小少爷了，相互默默私语。
　　陈凌霄能感觉到有几道热辣辣的视线交叉落在他身上，似乎是他的到来破坏了其他人的利益。
　　主持人看到他了，紧急念了个结尾，便指挥让其余人出去。独留小少爷在房间里待着，美名曰‘父子俩好好念念旧。’
　　陈凌霄听到关门的声音，他的神情有些未缓过来的木讷与呆致。
　　他多希望这都是一场梦，梦醒来后他又是曾经万人捧的陈家少爷。
　　他的眼睛很干涩，感觉哭不出，内心又荒凉。
　　他的父亲已经被火化了，独留一个檀木做的四四方方的盒子。
　　不用想，里面是骨灰。
　　他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之后，小少爷就一直跪在软垫上，直到他爹要下葬。
　　他的父母恩爱，因此母亲下葬时特地为父亲在旁边留下一间小房子。
　　现在也要合并在一起了，将两人的坟圈起来。他在两坟旁植了棵小树，父亲生前打拼辛苦，到那边估计也想享享清福。那棵树就当成花园。
　　下葬后，陈凌霄去跪了几天，便开始处理公司的事了。
　　公司如今正处于危机关头，因为陈父的离世许多股东撤资。股市也一落千丈，陈小少爷不懂这些。
　　经过陈父心腹的讲解，大概意思就是：陈家已经不行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子，没准还要负债。
　　陈小少年只能出去打工，去酒吧是快的一种方式。但是小少爷傲惯了，不想放下面子任人调戏，更何况那些经常去酒吧的人他还认识一些。
　　其他就更别提了，小少爷学历不高现在也没公司愿意收他，现在也几乎成了茶后笑点。
　　无论以前怎样奉呈他，现在看见他时就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甚至还要来专门嘲笑他的。
　　去餐厅端茶倒水收入又太少，估计预算得欠个十多亿。他就算全年无休下半辈子也挣不完那么多钱。
　　有人提议要找陈家公司这个空壳卖掉去补贴空缺，都现在了，能补多少算多少。
　　刚出来就被陈凌霄当场否决，陈家是陈父母打拼一生所换来的。无论有多富裕或贫穷，小少爷都不想卖。
　　也估且算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吧。
　　小少爷还是放下了面子，去酒吧打工。
　　酒吧老板听闻有位从前在他这消费十分爽快的少爷来这打工，心动极了。
　　不知道以前有多少人.馋这位小少爷，就等着一饱口福呢。这等好事竟然落到他这位老板的身上，就有的赚了。
　　在听闻小少爷只是端盘子倒水来了，心里难免有些唾弃。
　　都来酒吧了，谁不知道你干什么的，还在这装啥./子纯。
　　小少爷就这样入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