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装的，我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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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总是偷偷躲起来掉小珍珠啊？没错，就是我这个笨蛋。
总是在别人面前坚强、乐观，即便很难过，也绝不会轻易在别人面前哭，所以很少有人能看见你真正的眼泪，其实你也很难过，对吧？
今天村里一位去世的老人出殡，出殡的路线要经过我家屋后，按照农村传统，屋主人要放鞭炮送行。
早上九点多在被窝里被奶奶叫醒，说什么一定要让我去找副鞭炮，出殡的队伍马上就要来了。
我还没睡醒且极不情愿地下楼到处找鞭炮，心里暗想找不到鞭炮就不用放了。
奶奶却不依不挠地从她的老古董衣柜里翻出一袋鞭炮，把一副稍长的鞭炮给我，还让我去找打火机。
我不会放鞭炮，这是我第一次放长鞭炮。本来想拿在手上点燃引线再丢，想想还是不敢，最后摊开放在地上，奶奶说，要等出殡的棺木近了再放。
本来就是简单的放个鞭炮然后接过对方的烟的事，这种事情经历过了，本来也没什么感觉。
但是当我看见他孙子朝我们这边跪下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浮现起以往我见证过的所有老人去世子女下跪的场景，包括我的爷爷，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看着他孙女拿着他的遗照哭了一路舍不得走都没有任何情绪波澜，就好像只是好奇地在研究而已。
他的孙子是个十四五岁的瘦小伙，高高瘦瘦的，看起来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跟遗照里的耄耋老人形成鲜明对比，这就是世间不变的新旧更替老少继承。
这一刻下跪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变成慢动作，背景板瞬间变成灰白色，响起的是宿命轮回的背景音乐，画面里披麻戴孝的人停下脚步，右腿后撤一步，双膝跪地，躬下身去，匍匐在地，慢慢再站起来，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回馈爷爷的养育之恩，他要一路向周边放鞭炮的乡友下跪回礼，膝下是冷硬的水泥马路，也是最后一次和爷爷告别的黄泉之路。
对不起，我装的，我哭了。
想起爷爷去世的时候，送行的路上我也没哭，估计在我姐我姑等其他外人眼里，多少有点没心没肺的麻木和不懂事，太没良心了。
其实很多次的不难过，只是遇到巨大打击时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地习惯性地客观抽离，其实心里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奶奶的眼眶湿润通红，我知道她想起了去世的爷爷，不过我还是面无表情。
鞭炮放完了，一切又重新归回平静，只剩马路上一地的纸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我装的，我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