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构》三白六出

42、第42章

　　莱尔的态度已经足够明显，但帝国多得是充满“个性”的人。

　　他们不敢在公共平台上质疑莱尔，私下里却慢慢形成了自己的圈子。

　　萨利对这些信息了如指掌，不免为莱尔产生一点担忧。
　　“放任他们这样聚集真的好吗？说不定会造成负面影响。”

　　莱尔沉默一会儿说：“我不会为了别人的观点二改变自己，也无法扭转他人对我的印象，就这样吧，不用管了。”
　　“而且，我也想看看，他们能做到哪一步。”

　　萨利叹气：“你还真是不怕引火烧身。”

　　莱尔失笑：“我们已经将他们从战火中拯救出来，如果真的有一批人非要感受敌人的手段，那我们也别无办法。”
　　“我们只能救下能救的人。”

　　萨利抿了抿唇：“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赞成你的观点。”
　　“我到现在也没办法直面莫姆星人，他们会让我想起死去的兄弟们，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放下仇恨了。”
　　“如果民众将来站在莫姆星人那一边，我不会手软的。”

　　莱尔哑然，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莫里斯那里有检查出什么问题来吗？”

　　萨利：“没有，不过埃德加一直想要见你。”

　　“他想见我，那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莱尔皱眉，“还是听一听他想说什么吧。”

　　埃德加确实想见莱尔，因为巴奈特的视频内容，他们也都看见了。
　　他想告诉莱尔一些事。

　　“我们拥有感情后，其实跟人类的区别并不大，但本质上我们依旧喜欢寻求胜利。”
　　“巴奈特在以前就比较偏激，他的话不能相信，肯定有一部分同伴会收到他的信息伪装起来，我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对帝国来说，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莱尔冷静地望着他：“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
　　“你同样也可以伪装成向我投诚的样子来获取我的信任。”

　　埃德加语气复杂：“我虽然曾经侵略过帝国，但我也同样爱自己的家。有了情感之后，才会有保护同伴的想法，这是上天的恩赐，也是他的考验。”
　　“作为诚意，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们的粒子依旧储存在身体中，以往拥有的功能并没有消失，你们应该知道当初我们曾经对一些异兽进行过粒子控制，那是我们进行的实验。”
　　“我们尝试用粒子污染生物体的精神，来获取他的感知，但失败了，但却可以变相操纵他们的行为。”
　　“你们的领导者中，有没有出现精神异常的人。”

　　莫里斯脸色一变，埃德加很快捕捉到他的异样。
　　“看来是有了。”
　　“好消息是，粒子污染对高智慧生物的效用比较低，一般只适合用在心智不坚定的人身上。”

　　莫里斯叹气：“看来只有弗格森了。”
　　莱尔问道：“马伦和巴奈特的相处也很多，你不怀疑他吗？”
　　莫里斯：“马伦心智一直很坚定，想要打败我的科研成就，他的脑子装不下太多政治内容。”

　　莫里斯又问埃德加：“那一定会对人的身体有所影响，因为之前的变异动物最终全都死亡了。”

　　埃德加默认了，可他又说：“也不一定，动物的承受能力有限，而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
　　“我们现在已经不能互相感知想法，但就我看来，想要和平和想要斗争的人，都会有。”
　　“你们人类对这种情感应该再清楚不过，不是吗？”

　　是的，莱尔非常清楚，人类永远在追求更好的生活，就像之前，他们想要和平，而现在，他们想要生活进步。欲望不止，争论不休。
　　人类的进程不会停止，但绝不能依靠外来物种来加速科技进步。

　　莫里斯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从不会借助莫姆星人来研究新东西。他现在只希望搞清楚莫姆星人的不同之处，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莫姆星人的基因与人类完全不同，你无法得到正确的基因序列，这简直匪夷所思，他不止一次地想，雷诺当初发现精神力可真是关键的一环。
　　马伦太着急了，他必须要做两手准备，随时为马伦兜底。
　　莫里斯一直觉得马伦还没认识到的一点是——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

　　巴奈特开始频繁出现在大众眼中。

　　科学院开始将巴奈特的一些日常放给民众看。

　　一天天的耳濡目染下，他们开始习惯莫姆星人的存在，也逐渐更加“了解”他们。

　　不少人的立场开始软化，皇室不止一次声明，要求科学院停止这种行为，然而被大众所抵制了，对于帝国民众来说，以前遥不可及的外星物种以这种形式存在，满足了他们猎奇的心理。

　　军部没有立场要求科学院撤下视频，一是科学院归属议会管辖，二是目前并没有发生恶劣事件。
　　第一军团只能眼睁睁看着巴奈特游刃有余地收买人心。

　　伊恩气愤地不行：“这种手段真够恶心的，还不如回战场上打架，难怪弗纳尔不肯回来。”

　　萨利也附和道：“他们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一旦触犯到利益反抗地比谁都快。”
　　随后他转了个话题：“西塔传来消息，他说现在可以接触到巴奈特了，只不过时间很短。”

　　莱尔点点头：“让他小心一点，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量获取信息。”

　　萨利：“之前的流浪汉失踪事件，我查到了一点线索，确实跟议会有关。”
　　他拿出一张照片：“这个人，原先是弗格森手下的，流浪汉失踪前，他在附近经常性地出现，虽然做了掩饰，但经过数据分析可以指明他们是同一个人。”

　　莱尔看了一会照片，怀疑已经定型：“之前夏普曾经说过有一大笔资金曾经转入他们手中，足够建设一个私底下的实验室了。”
　　伊恩大惊：“你怀疑他们在做人体试验？”
　　莱尔点头：“几乎是肯定，流浪汉是最方便的群体，没有人关注，也不会有人在意他们的消失。“
　　“说不定幼儿园的失火也是个幌子。我们在现场找到的残骸只要稍微做一下手脚，就能让他们和孩子的特征一致。”

　　伊恩咬牙：“如果是这样，那些孩子说不定还活着。”
　　萨利抹了把脸：“就算活着处境也不会很好，他们在别人眼中已经死了，可以随便处置。”

　　“这只是我的猜想，还需要证据。”莱尔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好友，“我们要抓紧了。”

　　比起舆论，当然是人命更加重要。
　　因为兹事体大，莱尔也不敢让过多人知道背地调查的事情，这也导致事情的进展缓慢。

　　连轴转了好多天，莱尔回到家感觉一身疲惫。

　　格兰被夏普约了出去还没到家，家里难得只有母子二人。

　　“最近是不是不太顺利？”安娜夫人有些担忧地问。
　　“是的，但我会处理好的。”莱尔尽量露出放松的笑。

　　安娜夫人摸摸他的脑袋，现在莱尔已经长得比她高很多了，当初离家时就比她高了，没想到这些年又往上窜了窜。
　　莱尔适时低了头，方便自家母亲动手。

　　安娜夫人见状笑了笑：“无论是什么时候，你都没有变过。”
　　“莱尔，你只要朝着你的信念走就好了，不要质疑自己，也不要受别人的话语影响，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相信你。”
　　“爱你的人会一直在你身边，至于不爱你的人，”安娜夫人不容置疑地说，“不需要为他们奉献。”
　　“我已经失去了丈夫，不能再失去儿子。”

　　“我知道的，母亲。”莱尔拥抱她，“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们。”

　　*

　　在大众争论不休的过程中，科学院又推出了一项技术，是精神力转化器。

　　与精神力不同的是，粒子是可以外放的，于是精神力可以被应用在各种场景。只不过这种方式出现了弊端，大部分人是没有经过精神力训练的，过度使用会造成机体损伤。

　　医院一时间病人激增。

　　大家的说法又开始变化。
　　[我看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莫姆星人的阴谋。]
　　[刚开始肯定不擅长啊，但你不觉得自己好像有了超能力吗？]
　　[之前一直感觉不到精神力的作用，现在终于有实感了。]
　　[要是这东西早点出来，我也能打仗去了。]

　　萨利简直被这些人蠢笑了，先不说士兵们都是经过身体监测的，就算你有精神力，身体素质不过关一样不可能上战场。另外这个仪器说到底就是转接器，将精神力转化给了粒子，拿粒子打莫姆星人，真不是在开玩笑吗？

　　莱尔表情凝重，他联系莫里斯：“马伦研制出来的仪器，有没有危害？”
　　莫里斯迟疑了一瞬：“除了产生粒子，就没有什么别的影响了，粒子本身对人体无害。”
　　莱尔听完反而更加严肃：“粒子不会消失？”

　　莫里斯眉头一皱，突然就意会了莱尔的意思。

　　粒子不会消失，而帝国人的精神力在使用后也会慢慢恢复，相当于粒子一直被生产，那么对莫姆星人来说，岂不是上佳的能量补充方式？
　　只要这种转接器存在一日，就会有人用，他们永远不缺少粒子。

　　“想远一点，巴奈特想要重建粒子柱，也不是不可能。”莱尔一语中的，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马伦这个蠢货。”莫里斯骂道，“他还真是不带脑子。”

　　莱尔不再顾忌议会，直接发出命令：“不管用什么方法，收回市面上所有的精神力转换器，立即销毁。”

---

作者有话要说：　　有错别字的话，以后会统一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