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构》三白六出

22、第22章

　　实训还在继续，积分榜时时更新，目的就是为了激发学生们的斗争性。
　　原本被人看好的莱尔小队现在依旧是零分，处于完完全全的垫底。
　　甚至还被缪西老师倒扣了一分，只不过目前教官评分没有公布出来。
　　缪西摇头：“这四个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磨合起来。”

　　一旁目光如炬的男人盯着莱尔，英俊的脸上显露出一丝自信与柔和：“莱尔一定可以处理好。”
　　缪西扶额：“里德·雷诺上将，你怎么有空来这里看新生的实训啊，是军队里的活还不够你干吗？”

　　男人有些无奈，又带了些自得：“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将事情甩给诺德的。”
　　“难得有机会看看儿子的实训，我可不能缺席。”他叹了口气，“安娜也想记录一下他成长的时刻。”
　　缪西了然，这个老婆奴，向来没办法拒绝妻子的请求。

　　“听说格兰又悄悄把她的头发剪了？”
　　雷诺听到这话，十分痛惜：“我好不容易让她养长了一些，她又背着我剪了，更像一个假小子了！”
　　缪西哈哈大笑。
　　雷诺宠女儿远近闻名，可惜格兰天生叛逆，虽然会看在老父亲的请求下安分两天，但很快就会故态复萌。

　　*

　　实训一共三天，而莱尔小队已经快要将第一天的时间浪费大半。

　　目前他们依旧在雨林的外围，而要想获得积分，必须深入。
　　在此之前，莱尔希望伊恩能备好更多的治疗药品。

　　莱尔叫上萨利，重新规划了行进的路线。

　　科里竖起耳朵，慢慢从远处挪回来，时不时往莱尔的方向瞥一眼。
　　他的动作被莱尔收入眼底。

　　于是莱尔将声音放大了些。

　　准备启程时，莱尔及其自然地喊了一声科里的名字。
　　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科里默默跟上。

　　他们已经落后太多，莱尔希望能尽可能在天黑时走到接近中部的雨林，并且寻找庇护所。

　　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一处洞穴，不幸的是，这处洞穴有主。
　　是一只亚斯兰豹，看样子正在休息，边上还有吃剩一半的猎物。
　　它鼻子微微动了动，像是闻到了陌生的气息，有些暴躁地睁开眼，一步步往莱尔等人的方向踱过去。

　　“呃，它貌似心情不太好。”萨里有点紧张地说。
　　“我们误入了它的领地，引起它的愤怒也正常。”莱尔将身体往下伏了伏，“趁它离我们还远，慢慢撤离。”
　　伊恩和萨利点点头，慢慢往后撤去。

　　萨利见科里一动不动，提醒他道：“科里，走啊！”
　　科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一动不动，萨利心道不好：这傻子该不会想要亚斯兰豹的积分吧？

　　亚斯兰豹拥有极其敏捷的速度，咬合力也极其惊人，并且它的大脑发育也比其他的肉食动物完全，这种既有智慧又有破坏力的猛兽，他们最好敬而远之。
　　可惜科里不知道避其锋芒。
　　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亚斯兰豹和科里对上了眼睛。

　　他们互相读出了对方的敌意，亚斯兰豹瞬间向科里冲去，张开的嘴里露出尖锐的牙齿，齿缝中还黏连着猎物的肉丝。
　　科里快速躲过猛兽的攻击，举起刀就兴奋地迎了上去：“送到面前的积分，我一定要拿下。”

　　战斗狂人也不是徒有虚名，起码亚斯兰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讨到好处，反而被划了几刀。
　　亚斯兰豹的眼神变得暴怒，他开始嚎叫。

　　莱尔脸色一变。
　　他不想和亚斯兰豹起冲突的原因在于它会在战斗落于下风时呼叫同伴。
　　洞穴里没有吃完的动物尸体很明显是留给他的同居者。

　　莱尔观察四周，仔细听亚斯兰豹奔跑的声音。
　　东南方有一只，西南方有一只。
　　莱尔觉得有些不妙，他们被包围了。

　　“事到如今只能硬上了。”莱尔拔出匕首，语气沉沉地说，“科里拖住了一只，我解决东南方那只，你们两个对付剩下的那只，注意安全。”
　　伊恩严肃点头，他拿出一瓶药水抹在莱尔的匕首上：“具有麻醉效果。”
　　“多谢。”

　　莱尔不断地躲避亚斯兰豹的攻击，在它多次用爪子试图划破莱尔的胸膛时，莱尔刺穿了它其中一只手掌。
　　亚斯兰豹哀嚎一声，有些畏惧地往后退了退，想要避战。
　　可惜莱尔并不打算给它机会。
　　亚斯兰豹见无路可退，兽瞳一眯朝莱尔咬去。
　　莱尔沉下腰，将身体扭成极难做到的姿势，刺穿了亚斯兰豹的喉管。

　　他没有看倒下的猛兽尸体，而是转向队友的方向。

　　萨利和伊恩第一次配合，却极为默契，看样子很快能拿到积分。
　　倒是最先动手的科里，像是处于下风。

　　他的左臂有不正常的弯曲，无力地垂挂在边上，应该是脱臼了。
　　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好在身上没有什么流血的地方。
　　莱尔快速往科里的方向支援。

　　在他即将到达之时，科里被脚边的石块一绊，无法支撑身体的平衡，而亚斯兰豹的血盆大口已经近在眼前。
　　科里脸色一白，当机立断将武器横在面前，只是再没有办法扛住亚斯兰豹的利爪。
　　千钧一发之际，莱尔的匕首先至，扎到了亚斯兰豹的脑袋。
　　趁其病，要其命。
　　科里砍中亚斯兰豹的心脏，亚斯兰豹沉重的身躯倒在他身上，科里一把将它掀开，拔下匕首递给莱尔。
　　他神色有些复杂的说：“我欠你一条命。”

　　莱尔否认了：“就算我不出手，教官也会出手，我只是保住了积分。”

　　萨利和伊恩也结束了战斗，他们急匆匆地赶过来，看到科里手臂不对劲，伊恩皱着眉给他检查。
　　仔细看了一会儿，他松了眉头：“没什么大事，错位了，掰回来就好。”
　　伊恩趁着科里没注意，毫不含糊地动了手。

　　科里猝不及防挨了一下，疼痛让他当场叫出声：“能不能轻点！”
　　伊恩不为所动，阴阳怪气地说：“你跟亚斯兰豹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往后退一点呢？”

　　科里动了动手臂，发现可以自如地动作了，有些真诚的说：“多谢你了。”
　　伊恩有些意外他竟然还能说点人话，忍住了没怼他。

　　亚斯兰豹的是雨林的顶级掠食者，他们一下子杀了三只，积分一下子冲到了前排。
　　等到收拾妥当，莱尔郑重地对科里说：“科里·伯恩，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可以听从我的命令安排，不要再私自行动。”
　　科里不服气：“什么叫私自行动，这么高的积分难道不是我带头才赚回来的吗？”
　　莱尔觉得他确实需要一些教训，要不是地点不合适，他真想把科里揍一顿。
　　“你该庆幸刚刚只回来两只亚斯兰豹，若是五只六只，那我们现在已经是带着零蛋回到学院了！”

　　科里嗫嚅着嘴，有些说不出话，他看到接到回应的两只亚斯兰豹就感觉自己确实冲动了，基于面子他还在死鸭子嘴硬，被莱尔戳破后才心虚回应。
　　他张了张嘴，硬是说不出抱歉的话。
　　萨利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是莱尔，教官刚刚就算救下你，你也是受了重伤。”
　　“积分是次要的，同伴的安全才更值得注意。”
　　“莱尔也是为你好。”

　　科里有些怔怔地看向莱尔，只可惜对方在说完那两句话后已经不再关注他。
　　他低下头，开始认真考虑道歉的方式。
　　萨利安慰式地说完，又开始夸他刚刚的英勇，说起他脱臼的肩膀。
　　科里回过神，有些尴尬：“啊，你说那个啊。我是为了躲亚斯兰豹，跳到树上摔下来然后砸到石头上才扭伤的。”
　　科里：“……”这种受伤方式还真是离谱。

　　监控后的雷诺看到莱尔生气当场笑了。
　　“我好久没看到莱尔生气了，伯恩家的小子还真有本事。”
　　缪西无语地看向他：“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雷诺摸摸下巴，有些唯恐不乱：“我还真想看他们打一场，不过大概率科里应该打不过我儿子。”
　　他语气中隐隐带着炫耀，又开始拉踩：“你看他打个豹子都能扭伤手臂。”
　　缪西：“……”
　　“记得把他们安排到一起，说不定有许多乐子可看。”雷诺对缪西意味深长地说，“有时候你不看好的，反而是感情最深厚的。”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晚，在第一抹阳光漏在雨林时，莱尔小队就准备出发了。
　　亚斯兰豹的地盘虽然暂时安全，但鲜血也可能会引来同样的掠食者。

　　“现在的积分第一是谁？”伊恩问道。
　　萨利看了一眼，回答说：“是希里·乔休尔的小队。”
　　伊恩看了看两队之间的差距，想了想说：“只要我们进入内围，遇到更多的猛兽，就有机会超过他们。”
　　两人讨论地热火朝天，莱尔静静地走在前面。

　　科里咬了咬牙，慢慢地挪过去，试图引起莱尔的注意。
　　见莱尔一声不吭，只好迎难而上。

　　“昨天的事情是我的错，没有分析形势，我绝对在之后的时间内压制住自己兴奋的手。”
　　莱尔挑眉看他支支吾吾地道歉，有些好笑，但还是接受了他不伦不类的诚意。

　　于是他心平气和地点点头。
　　紧接着又听到科里略带紧张地问：“那我表现好，你在实训后能跟我打一场吗？”
　　莱尔：“……”怎么就这么不忘初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