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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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要过追忆日，要塞中刚刚沉寂下去的气氛活跃起来。
“追忆日啊。”有人喃喃，“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过过这个节日了。”
追忆日是家人团聚，致敬先人，展望未来的日子。
每个人都会在这一天许下对未来的愿景。
西塔回忆起之前在弗兹星的日子，那时候的节日气氛可比现在热烈多了。
“别比较了。”伊恩朝边上忙活的人努了努嘴，低声说，“你看他们哪有过节的高兴样子。”
“不管怎么，我们也动起来吧，好歹是在军营过的第一个节日。”萨利拍拍大腿说。
科里摆摆手：“你们先去，我得跟家里人联系联系。”
伊恩嘲笑他：“伯父伯母没嫌弃你？”
科里仰着脖子，骄傲地说：“开什么玩笑，我都离家多久了，嫌弃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伊恩哈哈大笑，他转向莱尔，眼里还有未消散的笑意：“莱尔，你不给安娜夫人和格兰发个消息吗？”
“会发的。”莱尔温和地说，“等迟一些我会跟她们讲讲近况。”
军营里过的追忆日有些许草率，节目表演是没有的，顶多是做了几个好菜，围着篝火好好聊聊天。
蒙托不知从哪拉来几头羊，许久没这么放肆，大家馋的不行。
酒是不能喝的，武器也都随身带着，巡逻的人按捺住想放飞的心情，坚守在岗位上。
科里切下一条羊腿，直接往嘴里塞，被烫了个正着。
他伸出舌头哈气，五官扭曲：“嘶！”
伊恩当即扔给他一瓶喷雾：“这是我新研制的烫伤药，内用外敷都行，试试。”
“你拿我当小白鼠啊。”
科里嘴上这样说，手上一点都不含糊地给自己上药。
他砸吧了下嘴，点头：“味道还行，效果也不错。”
要塞的天黑的很迟，这一片区域说起来也算广阔，落日时太阳光印在脸上，显得十分温暖。
难得感受到如此平静的时刻。
和莫姆星人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四年，并且远远没有看到尽头。
“嘿小伙子们，你们都是独生子吗？”
大概是见莱尔他们年轻，有好奇者问道。
“我还有个妹妹，科里有个哥哥。”莱尔说起格兰，眉梢都带了笑，“我妹妹小时候挺闹腾的，比男孩子还调皮，近些年才稳重了些。”
大兵笑起来：“是吗？长大了确实会懂事许多，一定是家里教得好。”
莱尔没有回答，家里教得好？不见得。
他回想起格兰崩溃的大哭，失去父亲的痛苦让她一夜之间成长。
科里躺在地上，下摆被卷了一点上来，嘴里还叼着肉，一边嚼一边说：“我哥可是个商业奇才，他们见不得我吊儿郎当的样子，才让我上军校。”
他起身把骨头扔进火堆，随意的说：“不过现在倒是后悔让我读军校了。”
大兵苦笑：“我有个女儿。”
科里撑了撑眼睛：“一定很可爱吧。”
“我不知道。”大兵沉默一会说道，“她出生的时候，我刚好上了战场，至今都没有见过她。”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说话都流利了吧。”
“你的……妻子，没有给你寄过照片吗？”伊恩问他。
“我的妻子不想让孩子有个随时可能离开的父亲，除非我真的回家，否则她并不想让孩子跟我有深厚的感情。”
西塔有些困惑，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可孩子不会想爸爸吗？”
“当然会想了。”大兵自嘲，“可我又什么办法呢？”
“我无法带给她们任何正面的情绪价值。”
篝火遮掩了这个男人苦闷的表情，可他周身溢出的悲伤，却让人感知地如此鲜明。
“也许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成了被追忆的对象了。”又有人提起粒子武器：“那东西就是来要我们命的。”
他抖了抖嘴唇，继续说：“真有那时候，我这种家里没人的先上。”
“艹！”他边上的人笑骂道，“那像老子这种精神力低的人就躲在你们身后吗，别放tm的狗屁了。”
“到时候，我们攒攒也能弄死对面一个团。”
“你们这种能力强的，得留在最后面。”
沉默在周围蔓延，时不时有人抹了把脸，像是在强忍着不流下泪，尽量在节日里留下一点体面。
蒙托默默站在阴影处，狠狠吸了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后，才走了出来。
“既然没什么活动，不如两两对打，点到为止。”
众人面面相觑，莱尔挽起袖子，站起身：“科里，有兴趣吗？”
莱尔目光定定地看着科里，对方第一下没反应过来，被伊恩推了一把，才兴奋地站起身。
“来来来！”
莱尔主动求战，这可是极少见的。
科里站直身体，率先攻了过去，莱尔一个侧身，右腿快速踢了出去。科里两手一挡，莱尔已经直直冲他的面门去了。
科里眼神一凛，他急急侧过脸，硬生生远离了莱尔。莱尔疾走两步，一边护住自己的核心，一边朝科里出拳。
莱尔是实实在在的学院派，他的每一丝力量都用到极致，科里不敢硬接，只能从侧边寻求机会，只可惜莱尔防的死，一来二去就败在莱尔手下。
“啧啧啧，这么久了，一次都没赢过。”伊恩还在一边泼冷水。
“他的闪避有进步，判断伤害的能力见长。”蒙托看的仔细，对科里的表现还算满意。
这么一闹，众人都激起了好胜心，气氛火热起来，不时有唏嘘或是叫好的声音。
大汗淋漓地打了一场，一直存于胸中的郁气都散了不少。
“原本追忆日还要放灯看烟花，我们没那玩意儿，就一起鸣个枪吧。”
蒙托一声枪响，把远处的士兵吓得一颤，听说原因后才放下心，随后陆陆续续有枪声响起。
枪声响了半分钟，才慢慢停了。
蒙托嗤了一声：“真跟放鞭炮似的。”
“都给我收拾收拾，别放肆地太晚！”他说完大步离开，也不管士兵们接下来想干嘛。
莱尔走的稍远了一些，独自盘腿坐着，他给帝都播了一则通讯，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好像一直在等着。
“哥哥！”年轻貌美的女生在另一头脆生生地喊着。
“格兰，你是不是胖了？”
莱尔下意识分析，没考虑到到小姑娘的心情，刚说完就后悔了，果然听到对面大吼：
“啊啊啊！你竟然第一句话就说这个！”
“抱歉，我错了。”莱尔认错地很快，又温柔地说，“但是胖一点更漂亮了。”
比以前的气色好很多。
格兰哼了一声，嘟嘟囔囔几句，终究还是舍不得这难得的见面机会在吵架中浪费掉。
一旁的妇人接过通讯，她面带笑容，典雅秀丽，又带着一丝英气，矛盾的气质显得她更有魅力。
安娜夫人挪了挪腿上的毛毯，用极为平常的口吻说道：“莱尔，帝都的星星很亮。”
莱尔抬头，在埃尔维萨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的天幕，以及远处亮起的灯。
“母亲，埃尔维萨吹来的风是暖的。”
安娜夫人弯了弯眼角：“是吗，那很好。”
格兰东凑凑西凑凑，露出了半张脸，挣扎着叽叽喳喳：“哥哥，我和妈妈都很好，你不要担心。”
“帮我跟萨利哥哥他们问好。”
“前段时间戴安娜生了四只小猫……”
莱尔安静地听着，慢慢接收着格兰对他的思念。
格兰从来不会问莱尔什么时候回去，也不会说自己有多想这个哥哥，她只是尽可能地将家里的近况告诉他，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坚定地朝自己的目标走去。
每次结束通讯，莱尔都要消化一段时间，直到稳稳托住她们给足的勇气。
没过一会，萨利就过来坐在了他身边。
然后，科里、伊恩、西塔，围着他坐了一圈。
莱尔失笑：“你们这是做什么？”
萨利撞了撞他的肩：“我都听见了，格兰让你跟我们问好。”
莱尔看着远处逐渐熄灭的篝火，望向四周，却只能看到同伴发亮的双眼。
他笑道：“你们都听见了，还问什么好。”
西塔是唯一一个没有见过格兰和安娜夫人的人，他有些卡顿：“我没想到莱尔的妹妹是这样的个性。”
“比我想象的活泼。”
科里感慨：“那是在莱尔面前，她在人前已经淑女很多了。”
伊恩也点点头，他们几乎是看着小姑娘一路成长的，当初跟个假小子一样上蹿下跳，把莱尔都头痛的不行，也不知道雷诺上将是怎么养出性格差异这么大的两个孩子。
“我父亲很宠她，他向来说女孩子就是要宠着长大的，对我就比较严厉，但同时也温和。”
他们已经很少听莱尔提到自己的父亲，这时候都静下来不插嘴。
“格兰被他宠的胆大包天，什么都敢干，还好有母亲压着，没出过什么大问题。”
“他是一个好父亲，也是一个好士兵。”
“我要沿着他的路走下去，完成他的遗憾。”
“这不是轻轻松松？”短暂沉默过后，科里伸了个懒腰，自信说道，“毕竟你这么多身手优秀，头脑聪明，颜值超高的队友。”
这幅自恋的样子，让伊恩嫌弃的不行，只不过他依旧忍不住要往上翘的嘴角，没有第一时间怼上去。
“那就拜托你们了，我的队友们。”莱尔顺着他的话，稳稳将他们的地位抬了上去。
少年们互相吹捧，将所有的畅想和热情，都散在了埃尔维萨的暖风中。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1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