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给你，你归我了》c青梧

39、床挺大的

　　不久之后，戚圆圆就出国治疗了。
　　但在出国之前，沈确过了一个难忘的生日。
　　沈确像往常一样在照顾戚圆圆，陪她聊天说说话。突然间，病房里的灯好像跳闸了。
　　“妈，没事，我去看看。”沈确起身去试试开关。

　　慕知新推门进来了，手里捧着蛋糕，插着很多点燃的蜡烛。
　　慕知新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生怕哪根蜡烛提前熄灭了。

　　沈确很惊讶。
　　“沈确，生日快乐呀。”
　　戚圆圆今天格外有活力，笑脸盈盈的：“阿确，生日快乐。”

　　“我跑了全城好多家蛋糕店，只能买到这样的了，你别嫌弃。”
　　沈确的眼神里是诧异。
　　沈确提早就和慕知新说过，今年这个情况他就不过生日了。慕知新是知道的，但戚圆圆偷偷摆脱了她，因为是临时决定的，再加上已经是晚上了，慕知新几乎是跑遍了才在一家蛋糕店买到这样很简单的蛋糕。

　　“是我让知新去的。”
　　沈确看着还在病床上的戚圆圆。

　　“我们阿确今天就二十岁了，又是新的阶段了，长大了，可能以后很多瞬间妈妈都不能亲眼见证了。”沈确知道戚圆圆是在说什么，应该是能陪他的时间也许不多了。

　　“快点许愿，蜡烛都快烧没了。”

　　沈确许了一个愿。
　　希望妈妈还能陪他很久。

　　简单过完生日，戚圆圆就睡下了。
　　在病房外的走廊。
　　慕知新和沈确相靠着坐在走廊长椅上。
　　“过的真快，我们都二十岁了。”
　　“十岁的时候根本想不到二十岁是什么样的，我现在在想下一个十年，又会是什么样的。”

　　“三十岁，我想不到。你想你会是什么样的？”慕知新根本想不到下一个十年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是做上了自己喜欢的，还是真的顺了爷爷的意愿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业。

　　“在高级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沈确开了个玩笑。

　　戚圆圆出国了，沈确打算先回家里休息几天。
　　慕知新也是打算休息几天后和沈确一起回南临，但还是住在酒店里。

　　这段时间，刚好有流感爆发了，受感染人群成倍增加。

　　慕知新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医院来回跑太累了没好好休息的原因，好像有一天突然就感觉浑身没力气，脑子发昏不太清醒。
　　慕知新每天多多少少都会给沈确发几天消息。
　　可是这天，沈确发的消息她一条都没回。刚开始沈确以为是她没看见，但后来时间长了，沈确不太放心就打了电话过去。打了好几通电话，慕知新一个都没有接。沈确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就准备去酒店找她。

　　沈确在门外按门铃，里面没反应。沈确又敲了好一会儿门才开。
　　慕知新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有人在没完没了地敲门，费劲儿爬起来去开门。
　　打开门后，慕知新好像都没怎么看门外站的是谁，直接转身进去了。
　　一进门后，慕知新又直接倒回到床上。
　　“你看都不看就开门啊？”沈确关上门，想‘教育’她一下。
　　“你怎么消息不回？”
　　“我打你电话也不接啊？”

　　收到的回答，就是几声“嗯”的应答声。
　　沈确这才感觉慕知新有点不大对劲，走过去伸手摸她额头：“喔，怎么这么烫。”
　　沈确仔细看才看到，慕知新的脸都已经烧红了，嘴唇泛干。
　　“那你睡睡好。”
　　慕知新已经烧得迷糊了，没动，也没回答。

　　沈确把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放进被子里，又把被子扯扯好。烧成这样，沈确只能先给她物理降温。沈确拿了块毛巾打湿敷在慕知新的额头上。
　　又拿块毛巾给她擦拭脸脖子还有手。
　　不知道这样来来回回了多少遍之后，好像才把体温降下来点。
　　沈确一直在床边陪着慕知新，过了好一会儿慕知新终于醒来了。

　　“你怎么来了？”慕知新看到在旁边的沈确。
　　“我要是不过来你一个人生病在这怎么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慕知新其实还是觉得很难受，但嘴里说的还是：“我没事。”
　　“没事什么，都烧成这样了。”
　　“穿好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发个烧不用去医院吧。”
　　“最近流感爆发，去下医院比较好。乖，听我的。”
　　“那你还靠我这么近。”慕知新边说着还是戴好了口罩。

　　去医院检查后，幸好只是普通感冒，配了些药就回酒店了。
　　慕知新吃完药后，还是觉得昏昏沉沉难受，就睡下了，也没管沈确。
　　沈确没打算回去，留下来照顾慕知新。
　　慕知新订的酒店房间是一室一厅的那种，沈确晚上就挤在了客厅的小沙发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慕知新睁眼感觉好多了，起床出去倒水喝。
　　一出去就看到，沈确睡在外面的小沙发上，连腿都放不下。
　　听到了动静，沈确醒了坐起身。
　　脖子酸痛得很，沈确一边活动脖子，看到了起床了的慕知新：“感觉好点没？”
　　“好多了。”慕知新面色上就看得出已经好很多了。

　　“其实里面床挺大的，你可以睡旁边的。”慕知新说完感觉有一点点怪。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啊？”沈确有点诧异看着慕知新。
　　慕知新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一米八多的个子睡在这个小沙发上肯定睡不好，你别多想。”

　　后面学校正式放假了，慕知新才从酒店搬回家住。
　　后面过年流感越来越严重，开学之后各大学校都是以网课的形式上课。
　　因为疫情很严重，大家基本都不出门。上课继续，是网课的形式，一时间，各位都成了网友。虽然不在学校，但学习不能停。

　　直到疫情逐渐被控制住，情况开始好转。但慕知新不愿意面对的，终究是来了。
　　两年的时间快要到了。
　　两年前高考之后，要不是拿了省状元，可能都不会有这两年。当时觉得两年也知足了，可现在又多想贪心一点。和爷爷承诺的，数学本科已经提前修完了，但两年到了，慕知新清楚以爷爷的脾气，就是绑也会把她绑去国外的。

　　有一天。
　　“我已经给你申请好了国外的学校，到了那里之后，你可以继续你现在的进度。”
　　慕海城不仅人脉广，再加上慕知新从高中到大学现在做出的成绩，很快就联系好了国外的高校。
　　“这么快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慕知新不知道是问句还是肯定句，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两年前就说好的，现在后悔也没有用。”慕海城没有给她一点机会。
　　两年前的时候，慕知新总觉得是两年也好走一步是一步，但很快终是走到这了。
　　但慕知新不知道，该怎么和朋友开口，尤其是沈确。

　　学校恢复开学。现在慕知新走进南大的校园，已经是另一种感觉了，每走过的一步都像是在和这里的一切事物作道别。
　　慕海城给了慕知新一些时间，到这个学期结束就去国外。但这段时间慕知新大多也不会在学校里，因为以后要学的东西，慕海城给她在分公司安排了实习让她去感受。
　　慕知新走到两年里走过无数次的寝室。
　　“你回来了。”苏沐禾还是和以前一样热情。
　　以前很平常的一句话，此时却有了更多的感受，感觉今天连看韩昭晞都顺眼了很多。

　　寝室里还是比较安静的。
　　“我要走了各位。”

　　“去哪？”苏沐禾接着问道。
　　“我接下去就到国外念书了。”
　　“啊？”
　　慕知新打开了一个行李箱：“所以，我走之前是给每个人都准备礼物的。”
　　“我也不知道送点什么好，但应该没有女生能拒绝包包吧。”她把箱子打开，里面躺着三只限量版的大牌包包。
　　“你们三个人自己选吧。”

　　“我也有？”韩昭晞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的样子。
　　“嗯。”慕知新点头。
　　“这三只包加在一起都能买套房了吧。”韩昭晞虽然不买但识货。
　　“我要这个。”韩昭晞先下手了。
　　旁边的两个人听到“一套房”的时候已经不敢动了。
　　“我也没什么能帮忙的地方，也谢谢你们这两年的照顾。”
　　看两个人都不拿，慕知新拿起包直接塞她们的怀里。
　　“太贵重了。”
　　“拿呗，她又不缺这点钱。”韩昭晞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以后读研也想出国。”
　　“那你托福雅思考了多少？”傅诗予问。
　　“我上大学之前考的两个都是满分。”
　　“这么打击我。”
　　“我先去国外探探路嘛。”

　　“我先走了。”
　　“那我祝各位前程似锦，后会有期。”
　　和寝室的室友道完别后，慕知新就去找了傅青提。
　　“那你会去很久吗？”
　　“不知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那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我等你回来。”

　　“沈确知道了吗？”
　　慕知新叹了一口气：“还没，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还是得尽快告诉他吧。”
　　后来还去找了陆祈安告别。虽然他觉得很意外，陆祈安还是祝慕知新在国外一切顺利。

　　和周围的人都道了别，只是沈确，慕知新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确也不知道她现在实习的事，每天晚上或者吃饭慕知新还是会经常去找他。慕知新想了很多，突然收到了沈确发来的消息。
　　沈确：我们明早去看日出吧。
　　慕知新：好。
　　慕知新马上就答应了。
　　沈确：明天早上五点，校门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