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笛》蜜雨

17、第 17 章

　　白天的森林还是一样黑漆漆，不过河边的空地就显得明亮多了，经过昨天一夜的奔波惊吓，现在人们也渐渐恢复过来，分工合作取水和煮食物，小孩子也忘掉了不快，在草地上追逐玩耍起来。
　　修泽坐在河边看着手中的地图不知道在想什么。
　　“年轻人。”一道沉着的声音打断了修泽的思路。
　　“啊，是族长。”修泽认得眼前的老人，花白的头发还有长长的胡子，不过却精神矍铄。
　　“在烦恼着魔笛？”
　　“族长还知道些什么吗？”修泽现在只想知道多点关于魔笛的事。
　　老人摇摇头，看着缓缓东流的河水：“我们只是负责守护这里，谁可以得到它不是我们关注的事，只要它不在了，我们的任务也结束了。”
　　“以前有人进来过找魔笛吗？”
　　“符合条件的自然都可以进来。”老人迂回地说到。
　　“真的有人进来过？那他们为什么没拿走魔笛？是没有集齐条件吗？”
　　“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唤醒魔笛的，条件只是借口罢了。”老人说着意义不明的话，修泽听了一时也理解不到。
　　“难道魔笛就真的这么难得到？”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修泽还是会不安，他的手上有太多人的生命，分量太重了。
　　“注定的。”老人留下这样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老人离开，修泽也觉得很困惑，现在整个村的人的生命都悬在一线上，为什么族长还是如此镇定呢？
　　“族长，你就这么忍心吗？”修泽真的不相信族长会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老人头也没有回过，就这样走向了村人聚集的地方。
　　无奈地重新坐回河边，修泽放下了手中的地图，即使再怎么看，他还是看不出有更多的信息，修泽干脆躺下来，将手中的金盘桓举到眼前，看着把玩着，不知不觉就这样睡着了。
　　“修……”
　　“嘘！”走过来的两个妇人看到睡着的修泽，连忙止住了声音，走回营地拿来毛毯帮修泽轻轻盖上，然后又轻声离开了。

　　“公爵大人，还要派下一批人进去吗？”侍卫长走到男人身边跪了下来。
　　“怎么，又到时间了？”
　　“是的。”
　　“那就去做吧，也别忘了中央广场的那些。”
　　“是的。”侍卫长接受命令后就离开了。
　　“大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剩下的人也不多了。”站在路查拉多身边的尤利说到。
　　“没关系，反正没用的人留再多也是浪费空间而已。”路查拉多享受着侍女送上的下午茶和点心，心不在焉地回答到。
　　“您确定他们会回来救这些人吗？”
　　“他们会的。”路查拉多自信地笑笑，凭他这么久的观察，这些愚民看待情谊比生命还重，所以他有自信，走了的人会带着魔笛回来救人。
　　“可是，魔笛这么久以来都只是传说，真的能找到吗？”
　　“当然可以，而且不可以也得可以，否则我会让他们死得很难看。”阴险的笑容让尤利打了个冷颤。想起广场上的人，尤利有理由相信路查拉多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在曝晒下的中央广场，塔肯尽量让自己的脑袋保持着清醒，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忍住所有的痛，哼也不哼一声。被棒在木桩上的身体，上身裸露着，上面是纵横交错的血痕，血流到裤上留下了深红的痕迹，凌乱的头发却遮不住有神的眼睛。看着鞭子在自己眼前一起一落，塔肯已经可以做到麻木了，身体的疼痛怎么也比不上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被送入禁地来得伤人。
　　是第几个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人被强迫送进禁地，说什么送口信，其实是草菅人命，在这些东巯人的眼中，他们的生命比蚂蚁还不如。如果可以的话，塔肯宁愿进去的是自己。睁着右眼，塔肯看着消失在禁地入口的身影，心里的痛再多上一分。
　　在他旁边则是渥姆、毖斯和巴布尼他们，同样忍受着鞭打的几人，也一样以仇恨的眼光看着强迫村人进入禁地的东巯士兵，咬紧的牙泄露了他们的愤怒。
　　在他们面前挥舞着鞭子的士兵看到几人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于是加大了鞭打的力道，非要塔肯他们出声求饶，可是他们的如意算盘到最后还是落空了。海市蜃楼里是没有胆小鬼的。
　　空洞的的鞭子声音就这样一声接着一声飘荡在海市蜃楼的上空。

　　傍晚时分，修泽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背部的衣服都湿透了。
　　他刚刚做了个噩梦，看到塔肯浑身是血地倒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一动也动不了，就那么看着塔肯伸向自己的手慢慢垂下。好恐怖的梦，真实得让人从心底渗出一股寒意。
　　“你醒了？吃点东西吧，你整整一天没进食了。”法恩看到草地上的人坐了起来后，便带上水和食物走了过来。
　　“怎么了？”看到修泽呆呆的样子，法恩放下食物坐了下来。
　　“我做了个噩梦，梦到塔肯浑身是血地死在我眼前，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修泽用双手遮住自己的双眼，虽然知道只是梦，但还是让人心有余悸。
　　“只是个梦而已，塔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修泽安静了好一会儿，点点头。
　　“你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吃点吧。”法恩递上食物。
　　“谢谢。”修泽接过食物，开始安静地吃起东西。
　　“现在是傍晚了，怎么不早点叫醒我？”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手中的食物，开始恢复清晰　　思路的修泽选择暂时抛开心中的不安，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你累了一天，既然能睡着，大家都不愿去吵醒你。”法恩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看营地的方向。
　　修泽跟着看过去，大家似乎知道他在看这边，都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要大家担心了。”
　　“彼此彼此。”法恩转回头：“需要的东西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人也找好了，你要看看吗？”
　　“不用了。”修泽笑笑：“你办事一向都很有条理。”
　　法恩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请一定要回来。”
　　“我会的。”修泽放下手中的盘子。

　　四人跟所有人一一道别后，带上简单的装备站在了森林的边缘。黑色的天幕此时分外明亮，因为一轮圆月已经挂在天空中。
　　“我已经教过你怎么用这些药了，千万不要搞错。”法恩叮嘱着。
　　“是的。”哥丘回答到。
　　“不要给我丢脸啊，小子！”木葛拍拍拿特的肩膀。
　　“放心吧，哥！”拿特露出大大的笑容。
　　“还有你，齐滋，加油啊。”
　　“恩。”
　　虽然等着他们的任务很艰巨，但是三人都没有流露出任何恐惧的神情，反而轻松得像回家。
　　“那我们出发了。”修泽再次确认后，便将地图收好了。
　　“一切小心。”
　　“恩，那走吧。”修泽神色平静地带头走入了漆黑的森林中。
　　看着四人的身影消失在森林里，法恩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放心吧，没事的。”
　　“恩。”

　　离开空地没多久，等拿特再回头时，后面的路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动物凄厉的叫声此时也越发响亮起来。
　　“不要回头，那只会让你迷茫失措。”修泽察觉了拿特的举动说到。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拿特还是有点紧张。
　　“这张地图里有十个被六芒星标记的祭坛，而另外这张地图标记的地下神殿却不是这十个点中的任何一个，两幅地图的地形又不完全一致，你们觉得这是说明什么？”修泽不回答反而问起他们。
　　“既然是作为找到魔笛的条件，那么就一定有它的用处，如果两张地图地形不完全一致，只能说明这两张地图描绘的地形是处在不同时间里的海市蜃楼。”齐滋首先说到。
　　“没错，如果第二张地图是月圆之夜，那么第一张只能是这之前或者这之后的海市蜃楼的地形图。”修泽接着补充着。
　　“那你怎么确定是之前还是之后？还有，我们该找祭坛还是找神殿？”拿特听得糊涂了。
　　“我的猜测是，第一张地图指示我们要在月圆之夜的上半夜进入森林，找到祭坛，然后确定出神殿的位置，并到达那里等着神殿现身，在进入下半夜的时候，神殿将会出现在既定的位置，那时就是进入神殿最准确的时间了，所以一定要按部就班，不能急。”
　　“不可能吧，这么大一座神殿会说出现就出现吗？”
　　“海市蜃楼也是如此的，没什么不可能。”哥丘很赞同修泽的猜测，他也看过地图，两幅地图极其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照修泽的猜测来说，是说得通的。
　　“可是，看地图上的标记，如果是真实地形的话，每个祭坛之间都相隔甚远，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全部都去的，还是根本就不用去，它只是帮助我们确定位置？”齐滋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我也想不通，可是我觉得还是要到祭坛看一看，我们手上没有任何关于魔笛的文献，有的只是一些口头上的传承，就这样进入神殿会很吃亏的。”修泽说着自己的打算。
　　“我对这些不在行，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拿特听了这么多还是不太能理解，反正就像木葛说他的那样，他的脑袋里装不下复杂的东西。
　　“你们认为呢？”修泽问着剩下两人的意见。
　　“同意。”两人也觉得现在立刻以神殿为目标不明智，而且不见得找得到。
　　修泽抬头看看月亮的位置，再借着火光看了一下地图，地图用深浅颜色标示出了当时月亮投射到地面所形成的阴影，如果要得到和地图吻合的投射效果，那么大概还需要两个时辰，也就是说离神殿的出现应该还有两个时辰。
　　“那么先去找最近的祭坛吗？”齐滋问到。
　　“没错。”修泽收起地图。
　　然后四人继续沉默地前进。

　　越往森林深处走去，林木也越茂密，本来末过小腿的矮丛林也渐渐变成了及胸的灌木林，加上周围高大挺拔的树木，四人一点也不敢大意，就怕周围会突然冒出些什么猛兽。
　　在漆黑的树林里，要想辨别方向简直是不可能，在进入这里没多久后，连修泽也只能凭着感觉走了。
　　“修泽，我们是不是迷路了？”最先发现问题的哥丘突然说话了。
　　另外三人都吓了一跳，这可不能开玩笑。
　　“你为什么这么说？”齐滋问到。
　　“我刚刚走过这里被矮树丛划破了衣服，现在又找回了。”
　　借着火光，三人看到了哥丘手中的布屑，顿时无语。
　　“可是我们一直向着同一个方向走，不应该会这样啊。”拿特说到。
　　齐滋看看周围，他们走了那么久，周围的环境都是差不多的样子，根本不能分别出是不是曾经走过的路，或许他们真的迷路也不一定。
　　“这里到处都是一个样子，要辨别出方向几乎不可能。”齐滋接着说到：“这就是禁地森林的恐怖之处。”
　　“它还会移动。”拿特补充着。
　　“现在怎么做比较好？”哥丘问到。
　　“我们带了多少绳子出来？”修泽衡量着现在的形势。
　　“两捆。”
　　修泽看看周围，找到一棵大树，走了过去：“系在这里吧。”
　　“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哥丘看着拿特开始动手将绳子系在树上。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里有些什么东西。”修泽看着周围说道。
　　“有些什么？”拿特系好绳子，再看看周围，除了树木什么都没有。
　　“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吗？像有些什么东西在这附近。”修泽无法解释自己的感觉，他就是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在这里。
　　“感觉吗？”哥丘看了下周围的树，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
　　其余两人见到哥丘这样做，也跟着闭上眼睛。
　　慢慢的，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三人的心头，的确有些什么东西在这附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三人对望了一下。
　　“很相似的感觉。”哥丘看着两人。
　　“没错，感觉很像，就像我们在沙漠里捕捉海市蜃楼的气息一样，这里有什么东西和海市蜃楼很相似。”
　　“那是说不是我的错觉了？”修泽很高兴大家都有这种感觉。
　　“你是怎么做到的，甚至比起我们对这种气息的捕捉来得还灵敏，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哥丘记得上次救都曼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也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三人对望了一眼。
　　“算了，这件事我们事后再研究，现在先来找找我们发现了些什么比较好。”哥丘重新考虑起眼前的事：“你用绳子是想找出它的方位吗？”
　　“没错，我感觉它就在附近，但是却把握不住具体的位置，如果用绳子，照着感觉将它围一圈，那么我们只要在圈中的位置应该就可以找到它了。”修泽说着自己的方法。
　　“虽然这样是比较花时间，但是不失为一个好方法。”齐滋赞同到。
　　“那我们到底有没有迷路？”拿特没忘掉他们刚刚还在讨论迷路的事。
　　“这个，算是有，也算是没有吧。”齐滋耸耸肩，然后带头抱起一捆绳子走了。
　　“那也是。”拿特想想，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没必要，于是连忙跟上齐滋。
　　另外两人也不敢落下，相继跟了上去。

　　四人很安静地边走边停，摸索着前进，齐滋手中的绳子也越来越短了，可是他们一直没有走回到绑着绳子的那棵大树。
　　“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拿特有点担心，的确，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是有什么东西，可是他到现在还没有见到。
　　“我们没有退路了。”哥丘说到。
　　知道哥丘说的是事实，之后大家都不再说话了，只是在心中边祈祷边向前走。
　　“等一下！”走着走着，最前面的齐滋突然停了下来：“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声音？”后面三人停了下来，仔细听着。
　　“好象是什么动物的叫声，可是叫声有点奇怪，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修泽马上说到。
　　“去看看吗？”拿特好奇心最重。
　　其余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比起一成不变地绕圈，或许那里会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
　　“好，去吧。”修泽作了决定。
　　于是他们改变了方向，走向了声音传出的地方。
　　没走多远，当他们看到那缓缓蠕动的巨大身躯时，他们有点后悔到这里来了。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是一条巨大的蟒蛇，网状的斑纹布满全身，约7米长的身躯在树木草丛间慢慢移动，蛇头看向了右方，血红的信子一吞一吐，给人一种无言的恐惧感。在蟒蛇移动的方向，凄厉的动物叫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们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齐滋小声说到，现在那蟒蛇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修泽没有回答，反而越过齐滋走近了一点，看到了在草堆后面的一个树洞里有一窝狼崽。
　　“原来它的目标是那窝小狼。”修泽看着三只小狼在悲鸣，心里顿时升起了不忍。
　　“我们还是离开这里比较明智。”哥丘也赞同齐滋的说法。
　　“可是不理那些小狼的话，它们一定会被吃掉的。”拿特也是个心软的人。
　　“或许等下母狼就回来的，别忘了我们也受到过狼群的袭击。”
　　“可是现在母狼并不在，要我看着三条小生命就这样消失我做不到。”修泽看着那条巨蟒越来越接近那窝小狼，小狼的呜咽声也让人觉得越发凄惨。现在三条小狼被围困在树洞中，瑟瑟发抖。
　　“那条是巨蟒，我们根本不是它的对手，而且我们还要找魔笛，全村人的性命都在我们手上了。”齐滋只是说事实。
　　“人的也好，动物的也好，都是生命，我做不到当作没看见。”修泽也知道这样做很冒险，可是违背自己的良心的事他做不到。
　　在它们谈话期间，巨蟒已经离小狼不到两米了，修泽再也按捺不住，拔出剑就要走过去。
　　“等等。”哥丘拉住了修泽。
　　“你要阻止我吗？”修泽回过头。
　　“硬碰硬我们赢不了”哥丘边说边从药袋中取出一些粉末：“虽然不是毒药，但是这些麻药也可以拖延它的行动了，和着水涂在剑上，只要能砍到它药力就能发挥。还有，我们要一起找魔笛一起回去，所以没理由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冲上去的。”
　　修泽点点头，四人相视一笑，立刻开始动手。
　　剑准备好以后，四人默契地从不同位置接近巨蟒。
　　那巨蟒没多久就发现了作为诱饵的拿特，拿特特意挥动着剑，将巨蟒从狼窝边引开，还做出要攻击的样子，那巨蟒果然受到引诱，开始往他的方向移动，没有留意到已经绕到它身后的三人。
　　后面的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冲上去一个跃起，各自在蟒蛇身上划了一剑，接着以最快速度立刻跑离了蟒蛇身边。
　　那蟒蛇被剑砍中后在地上打起滚来，它尾部缠着的树枝也被它夹断了，长而且粗大的身躯拍打着周围的树木，令周围凌乱一片。
　　修泽他们一点不敢大意，能走多远就多远，然后就安静地等着巨蟒身上的药效发作。
　　过了一会儿，声响变得小了，哥丘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麻药起作用的时间了，然后四人再回到刚刚的位置。
　　巨蟒已经躺在了地上，虽然仍然可以动，可是动作却慢了很多，伤口也流着鲜血。
　　“要杀了它吗？否则等下药效一过，母狼又没有回来，小狼一样会被吃掉。”拿特已经准备好剑了。
　　修泽犹豫了一下，的确，他们不可能带走这些小狼，难道真要等母狼回来？可是他们没有这个时间。
　　“等我们来吧，你先离开。”齐滋知道修泽狠不下心，然后和拿特走了过去。
　　修泽为难地转过了头，这样的自己还真卑鄙。
　　在两人正要动手的时候，旁边的树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声响，两人警惕地望旁边一看，母狼回来了，低低的呜咽声顿时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该走了。”齐滋和拿特收起剑。
　　修泽也一样松了一口气。于是四人马上离开了那里，延着绳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浪费了不少时间呢。”哥丘边走边说。
　　“都怪我。”修泽自责起来。
　　“去那里是四个人的决定，现在想想怎样找到第一个祭坛比较好，还是干脆直接找神殿，时间也差不多了？”哥丘说到。
　　“可是我们没办法确定方位啊。”拿特急噪地跺着脚。
　　“那怎么办？”
　　正当四人烦恼着如何是好的时候，树丛中传来一阵响声，四人立刻警惕起来，不会这么倒霉，坏事接二连三吧。
　　没多久，四个身影出现在四人眼前。
　　“是刚刚的那些狼。”修泽一下子就认出了它们。
　　只见那只母狼带着三只小狼看着他们许久，接着走到他们的前面，还时不时回头看着他们。
　　“它们是要给我们带路吗？”拿特猜测到。
　　“好象是这样的。”修泽也觉得。
　　“试着跟它们去？”齐滋问到。
　　“反正我们也找不到路了。”哥丘赞同。
　　于是四人开始跟着狼的身后走，在他们的绳子用尽后，四人心里都咯噔一声，如果他们猜测出错，那么就是全军覆没了。
　　终于在四人的担忧中，前面的四匹狼停了下来，可是周围却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虽然是有些怪异的感觉，可是却看不出来。
　　四人对看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那母狼看了他们一会儿，又转回了头，走到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再看看他们，示意着他们到树边来。
　　四人走了过去，修泽看到了大树根部有个细小的洞口，不留意是完全不会发觉的。
　　“给我火把。”
　　齐滋递上火把，修泽终于看清了里面有个凹槽，槽中突起的地方显现出一个凤凰的样子，刚好与金盘桓镂空的凤凰相嵌。
　　修泽顿时激动起来：“这里是放金盘桓的地方！”然后立刻从身上拿出金盘桓，放在了那个凹槽里。
　　过了一会儿，地面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巨大声响，还伴随着剧烈的震动，虽然感觉声音发出的地方离他们有段距离，可是这样也已经让他们很兴奋了。
　　“是祭坛吗？还是神殿？”拿特兴奋地嚷嚷起来。
　　“不知道，不过一定与魔笛有关。”另外两人也露出了笑容。
　　“我们去看看吧。”修泽已经迫不及待。
　　“好。”三人赞同到。
　　“对了”修泽突然想起给他们带路的狼，可是在周围看了看，已经完全没了他们的身影：　　“好像走了。”
　　“你说那些狼吗？”
　　“恩。”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它们了。”
　　“没错。”
　　简短的谈话后，四人向着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没一会儿就见到了一根石柱立在一个圆形的石坛中央。
　　“是祭坛！”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了，拿特首先走了过去。
　　随后跟上的三人也一样有着兴奋的的心情。
　　“你看，有条光线从这里射出去！”拿特看到了石柱上发出了一条光线，直指向前面的森林。
　　“我们跟着走吧。”修泽带头走到了前面。
　　“恩。”三人随后跟上。
　　一路上他们没有遇到任何事，出乎意料顺利地到达了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有十条光线从不同方向射来聚集成了一点，那点的正下方有条通往地下的入口。
　　“看来这里是地下神殿的入口了。”哥丘看过周围后说到。
　　“照这样看，只要找到任何一个祭坛就能顺利到达这里了，也不是很难嘛。”齐滋觉得太顺利了。
　　“先不管这些了，我们进去找到魔笛再说吧。”修泽走了进去。
　　三人也跟着从窄小的地道进入了地下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