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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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你谁啊？”
“哈喽，你好啊~”
“你也好。”胖子看着眼前跟随节拍嗨到不行的陌生脸庞，她的嘴角有一颗痣很特别，如果之前看过的话多少该有些印象，“但是你到底是谁？老班的亲戚啊？”
“因为这一刻，我们的青春不打烊~”女生跟唱完这句才回答：“不是哦~我比你大，你可以喊我姐姐。”
“……”着劈头盖脸一句话把小胖的cpu都给干烧了。这自然的语调，这灵动的小表情，莫非我认识她？？
女生已然重新跟进了节奏：“新鲜的故事伴着四季的漫长~”
“期待的眼神清澈永远闪着光~”
陷入自我怀疑的小胖连对方什么时候离开都没注意。
许诺也唱了一首歌。唱完一首歌从简陋的、人工的、临时搭建的纸箱子上走下来的许诺顺手拿了两串烤肉，一根递给林落一根放进嘴里。
咬下一口，许诺眼睛瞬间瞪圆了——他被惊艳到了，肉很新鲜很入味。一不小心就多吃了几根。张哥不在，没有人唠叨的饭菜真是吃得身心舒畅。
千里之外的张同志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喃喃自语：“昨晚着凉了吗……”
唯一有所顾忌的就是，自己是个蹭吃蹭喝的。克制住自己，许诺擦了擦嘴，拍了拍手，没有再看着烧烤架。
许诺像个雕塑禁止几秒后，转头看向林落：“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对于我前几分钟的表演。”
“嗯？哦，挺好的。”林落没有看许诺，把手上的东西机械地塞进嘴里。
许诺：“……”又来了，这种感觉又来了。
他总是看不懂林落，在很多时候。
“太阳有点晒，介意我戴戴你的墨镜吗？”许诺往后一靠，眯起了眼睛。
林落没有说话，只把墨镜送过来。
透过墨镜，许诺看见林落认真倾听着前方胡同学兄弟对唱的情歌。
——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刚刚唱的也是情歌。算是。
因为前几天拍戏熬了几个大夜，许诺在这样热闹喧嚣的环境下，毫无预兆地睡着了。
意识浮浮沉沉，睡意深深浅浅。
他是在一阵争执声中醒来的。其实这声音比之前的人群的声音小些，只是许诺在其中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声音。
睁开眼，身上陌生的重量存在感很强。
许诺看到不知多少分钟前穿在林落身上的红色风衣：“……”僵在原地，他保持着起身的动作，沉默了很久……很久…………
“你谁啊？多管闲事？”
“滚！”
一个明显情绪失控的女声，对情绪敏感的许诺轻易分辨出尖锐包裹着的紧绷的弦。
不远处，主角大致分为两伙人。林落站在中间，在他抬眼寻找的同时也往这边看来。
林落后边只有一个彭清舒。她们面前那个女孩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孩，拉着朋友的手腕，不知是阻止还是支持。
隔着较为稀疏的人群，视线对上。许诺挑了下眉——他不清楚林落能不能看清他。
哦，能，早上戴了隐形眼镜。
林落的注意力全在眼前事上，没有关注许诺。她转身挡在彭清舒前面试图安抚眼前因为情绪失控显得面目狰狞的女孩子：“你的眼妆花了，我带你去补妆好吗？”
“滚开，你又是谁？”女生正在气头上，完全没有听清旁边人说了些什么，眼睛只看着林落身后的彭清舒。
“我是这的老板，请问你需要什么服务吗？”就算被陌生人无差别攻击了，林落的情绪依旧很稳定。
“老板？好，老板是吧。”
“她是谁？你们的摄影师吗？完全不顾客人的隐私随便乱拍就算了还要上来指手画脚算怎么回事？”
“我本来就对这种山上的小店没什么期待，但好歹是付了钱的没想到你们的服务质量能差到这个地步，什么人都招？连最基本的尊重人都不会？？我说——”
眼看着人说话越来越难听，林落出声打断：“是我的问题，您受委屈了。”说着四下寻找的动作一顿，没看站到她身边的许诺，她熟练地伸进自己的衣服口袋，找出纸巾，抽出一张纸递给眼前的女孩。
当然，对方没有接。
林落的表情无甚变化，转而把纸巾递给了她的朋友：“您可以哭的，情绪是发泄的。”她认真地看着这双眼妆晕了的眼睛，“又不是银行里的本金，放着能涨利息。你说对吗？”
几秒钟后，她接着道：“这样吧。我先带您去补个妆我们好好捋捋是怎么回事。”往四周围着的人群示意，她商量着：“换个地方吧。这是我们之间的大事不是，不能在外边给人看笑话。”
温和的语气、模糊的立场、平静的眼神，似有若无的鼓励让女生渐渐听进了些许。
“笑笑，我们回去吧，好不好？”是她的朋友，眼里透露着担忧。
她循声看向自己的朋友，抿了下嘴唇，无声应了声：“好。”然后她注意到前前后后的人群，在和旁边的人低声讨论着什么。这是看热闹的神色，笑笑从里面看到满满的恶意。
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说话不再那么歇斯底里：“那走吧，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她甚至在说这话的时候理了理衣领，挺了挺身子——仿佛在告诉别人，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是一个体面的人。
“当然。”林落跟在她后面，趁前面的人没注意低声对彭清舒说：“看手机。”
许诺看到，林落还对彭清舒附送了一个wink——今天好像看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林落。
彭清舒看到了。
【木木】：问题不大，我来解决。
【木木】：对了，今天的照片怎么样？我急着用。
【木木】：晚饭前给我的话奖励一盅我亲手熬的汤，想喝什么你定。
林落在离开前给躁动的少年们留下一句：“今天的场地费和食材费我请，大家想玩到几点都可以。玩的开心。”她弯起嘴角微笑，少见地开了一句玩笑：“当然，是在不犯法的前提下哦。”
“喔喔————”
他们并不清楚是多大的事，但他们清楚这不是他们的事。
一道慢悠悠的声音响起：“我们是出来玩的，好好珍惜在外面的时光，后面可没什么假期了。”陈老摊在凳子上，悠悠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发在网上，最好也别私下讨论吧。”
没等同学们的反应陈老就睁眼，迅速找到人群中的胡漫舟后释放出疑惑的信号：“没想到你还会跳舞呢。”
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刚跳了一支时长一分钟舞蹈的胡漫舟：“……”
陈老身子往前倾了倾，眼睛瞪大了些：“你现在能再劈个叉吗？”
胡漫舟：“……”
一顿爆笑送达，陈老挠了挠头，开始思考自己的话。脑海中浮现两个字——代沟？
陈老凑上前，悄声道：“怎么选择这家店？”
“因为——班长是我发小，知道我寒假在这住的。”就算是面对学生时期人人躲避的班主任，胡漫舟还是那个熟悉的胡漫舟：“然后我说还行，他就说那来这吧。”
因为永远不知道他的这个学生在哪里断句，陈老静观其变。
“就是这样了。”胡漫舟缓缓看向陈老。
“……”陈老默了默，还是没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你为什么要来山上住。”
“我奶奶，把我丢到山上。”
“嗯？”
“说山上没网，让、我好好——学习。然后，就这样了。”
“哦。”
“高三了。所以，好好学习。”
“嗯。”
不聊了。
聊不来的天不要硬聊，难为了别人又怀疑了自己。
*
林落守在洗手间外，听到里面稀稀疏疏的响声。
为了让对方能更加放松些，林落提议去她们的房间里补妆交流——好像不对，不是她们两个的房间。她看到很多男生的痕迹。
床头柜的烟灰缸、床上的睡衣，进门处的拖鞋……
开门声唤回了林落的视线，她主动开口：“坐下可以吗？”
“当然，我的朋友好多了。”这次开口的是那个一直安静的女孩子，“刚刚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林落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田珊珊。她叫毕笑笑，是微笑的那个笑笑。”
“我知道了，笑笑。那你的姗是姗姗来迟的那个姗吗？”林落等待着回应。
“不是，是王字旁的珊。”
“我知道了。”林落开始自我介绍，“我叫林落，大学毕业好多年了。应该有七八年了。”
“真的吗？”田珊珊看着林落，“看不出来，最多二十五岁了”
“是吗看着这么年轻。”林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嗯嗯是的——”
“好了，说正事吧。”毕笑笑不耐烦了。她朝朋友递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本来说好剩下的田珊珊来出面的。
“好的，要喝点水吗？”林落从楼下贩卖机买了两瓶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刚补好妆的毕笑笑的气质变了，带着咄咄逼人和不屑厌烦：“事情也不复杂。”说到这，她顿了下，若无其事道：“你的那个摄影师，说我的男朋友骚扰我的朋友。”
毕笑笑死死地盯着林落的眼睛：“性、骚、扰。”
林落没有说话。
因为她听见了声音里无法掩藏的细微哭腔，也看见了她眼中深藏的不安和茫然。
作者有话说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