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极光》哆漫特奇

20、迟到的光

　　我止不住地抽泣着，感受着李杰霖温暖双唇的轻触，这一个轻轻的吻一点又一点地勾引着我，抚慰着我曾经千疮百孔的心灵。
　　现在由于天气寒冷，我身上的伤口基本都已经结上了一道血疤，血已经止住了，但还是会隐隐作痛。
　　我踮起脚尖，慢慢向他靠近，在这一刻，我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在他吸气的时候，我一下子回吻了上去，只不过我这一次吻的是他的唇。
　　轻点了一下，我脚后跟落地，迅速结束了这个回吻。
　　“以后不……不要再离……离开我了好……好吗？”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频率，以至于自己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李杰霖双手紧紧环抱住我，眉头紧锁着，可能是后悔的神情，亦或是对我怀有无限的同情。
　　本来是不想告诉他这些的，我确实不希望他对我的爱多半是带有些同情性的，但好在这些事成为了我们关系的粘合剂，还是利大于弊的。
　　“好！我答应你！”李杰霖吻住我的耳垂，唇齿轻咬住耳垂肉，对我支吾，“你……原谅我了吗？”
　　“嗯！”
　　听到我轻声回应的一声，李杰霖的脸从我的耳后移开，转向我的面前。
　　他的手把我轻轻按在墙上，尽量避开所有的伤口处。
　　一吻而下，我不知所措地向后仰，却被这堵墙拦住了去路，结果就是与他的紧密接触。
　　李杰霖眼睫毛很长，在我的脸庞上扫过，敏感的触觉一下子激起了我的强烈反应。我的瞳孔不断放大，盯着眼前这精致的面庞，享受着这迟到两个月的视觉盛宴；我感觉自己有点涨涨的，抵上了他，我不禁脸红了起来，整个人都开始冒热汗。

　　“没想到篮球赛这样就结束了！”
　　“篮球主将就这么离开了，这下半场都没有什么看头了！”
　　“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出乌龙了吧？”
　　“唉！太可惜了！”
　　一阵嘈杂的人声传来，逐渐离我们越来越近。
　　听到声音的李杰霖赶紧收回这个吻，尽管还有点欲求不满，但回想起来还是回味无穷。
　　李杰霖带上羽绒服的帽子，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拉起我的手：“我们赶紧走吧。”
　　本想扶着我往宿舍的方向走，可是宿舍楼附近围满了人，李杰霖不得不折返回去。
　　“我们现在去哪儿？”李杰霖问到我，“你有什么主意吗？”
　　我垂下的手摸到了我的裤口袋，忽然间灵光一闪：“我有个想法，从南门走，我来给你指路。”
　　南门走的人少，而且离我们的目的地也不远，所以走南门是不错的选择。
　　从南门出来以后，李杰霖还是不解：“所以我们是去哪儿？”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冲他露出了个斜眼笑，“一个基本不被人知晓的地方。”
　　等走到“XX小区”的大字附近，李杰霖恍然大悟：“租赁房啊！”
　　“没错！”
　　我还心想，还好我有随身带着钥匙的习惯，要不然这种情况就真的尴尬了。

　　进门以后，还是那股熟悉的感觉，但这次与过去的漆黑空虚不同，这次大雾驱散，迟到的光又一次现在了我身上。
　　作为强迫症患者，我习惯时不时打扫这间房，出于洁癖，也出于租房的道德，所以整间屋子都还算是挺干净的。
　　李杰霖把我搀扶到沙发上坐下来：“药箱有吗？”
　　“有，在主卧的角落。”我想起了上次用的时候还是两个月前的圣诞树事件。
　　李杰霖一进主卧，就看到了被打碎的花瓶，还有地上零零星星散落着的荧光玫瑰。
　　没有多想，他将目光投向主卧西南角，床头柜下放着一个白色的小箱子，应该就是药箱了。
　　李杰霖拿着那个小箱子就从主卧出来了，打开空调，把空调的温度调得很高。
　　他坐到了我旁边，掏出碘酒跟棉签。
　　“要脱吗？”我眨了眨眼，吞咽了一口口水，心怦怦直跳，似乎马上就要蹦出来了。
　　“要不然我怎么跟你上药啊？”李杰霖用棉签在碘酒里面沾了沾。
　　“我还是自己来吧。”我连忙想伸手去抢他手上的棉签，但由于受伤，活动范围还是受限。
　　“别闹！”李杰霖的嘴角在颤动，努力在憋着笑，“你是害羞了吧。”
　　看着我脸微微泛红，李杰霖说道：“没事的，再说了你也不一定能涂到全部的伤口啊！”
　　我还是妥协了，脱下外套和毛衣，最后拽起秋衣衣襟向上提，瘦弱的小身板上裂开的伤口清晰可见，虽然每道伤口不算很长，只是一点点皮外伤，但是伤口的数量很多，对我来说痛感却不比其差。
　　我接着脱下裤子，脱到最后只穿着内裤和袜子。
　　我躺在沙发上，李杰霖拿着棉签凑近我，从我的脖颈开始涂抹。
　　我的脖颈感受到了一阵冰凉的触感，刚开始时我由于应激反应躲了一下。
　　“疼吗？”我躲的这一下使得李杰霖吓得手一抖。
　　“不是，碘酒有点冰，有些敏感。”我解释道，于是接着说，“你放心，我后面不会了。”
　　李杰霖唇角勾起一道弧线，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梁：“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他继续涂抹着碘酒，我强忍着冰凉带来的刺激感。
　　眼看着一个个棉签用尽，我的伤口基本都已经完成了上药。
　　“好了！你赶紧穿上衣服，别着凉了！”李杰霖收拾好药箱，由于他侧着身对着我，我也能看出他的反应。
　　他的反应也并不比我差多少。
　　我穿衣服的功夫，李杰霖放好药箱以后就跑去了厕所，锁上了门，水池流水的声音哗哗啦啦，持续了好长时间，时不时还能听见李杰霖急促的呼吸声。
　　我想走过去查看，可刚走到厕所门口，李杰霖就打开门走了出来，脸上和身上都有被凉水打湿的痕迹。
　　“你怎么……”
　　“家里有饭菜吗？”
　　我刚想问，就被他打断了。
　　“有……有的！”我想起来，上学期每到周末我都会学着自己买菜做饭，昨天回来时，正好买了一点饭菜放到了冰箱，“就放在厨房冰箱里。”
　　李杰霖到厨房打开冰箱门，冰箱里面贮备着昨天刚买的蔬菜和肉类。盯着冰箱里的食品思索了一会儿后，他拿出了番茄和鸡蛋，放到台子上。
　　我看到他这场面，瞪大了双眼：“你要自己做饭啊？”
　　“是啊！”李杰霖拿了一个碗，把鸡蛋打在碗里，“因为这样健康，总不能老是吃外卖。”
　　“我也来帮忙吧！”
　　我连忙上前，就被李杰霖拦住，他放下盛着鸡蛋的碗，抓住我刚握起番茄的手：“你受伤了，就要好好休息，做饭的事儿就交给我吧！”
　　我点点头，垂头丧气，心想要是自己没有打架，没有受伤，是不是就可以跟他一起待在厨房里了？
　　不过宋鸿那个人真的是活该！

　　没过多久，李杰霖就已经做好了晚饭，热气腾腾的番茄炒鸡蛋色泽鲜美，满盘的宫保鸡丁飘香四溢。
　　“我煮了稀饭，晚饭我们就吃清淡一点。”李杰霖端了一碗稀饭从厨房走出来。
　　“好的！”我打开电饭煲，里面煮的是白米稀饭，我盛了一碗后，就到餐厅坐下。
　　我一来就夹了一筷子鸡蛋，番茄汁的香味浸润在了鸡蛋里，香甜可口。
　　“你做饭原来这么好吃啊！”我一边赞叹，一边大口地咀嚼着。
　　“你喜欢就好。”李杰霖被我夸了之后还有些得意，“好吃就多吃点！”

　　吃完饭以后，我和李杰霖一起在客厅看了一场电影。
　　“这电视总感觉没什么看电影的感觉。”李杰霖看完电影后向我吐槽。
　　“谁让这是租赁房呢！有看的就不错了。”我回复道。
　　“你还真是容易满足。”这时李杰霖看了一眼客厅的钟，“现在时间不早了，你现在去洗澡吗？”
　　“嗯！”我撒起娇来，缠着他，“你能帮我洗吗？我受伤了一个人也不方便。”
　　“你也知道不方便啊！”李杰霖小声嘀咕着。
　　“你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我帮你洗澡吧。”说着，李杰霖就脱下羽绒服放到沙发上，带着我换洗的衣物，扶着我就进了浴室。
　　进浴室以后，李杰霖就给浴缸放水，转向一旁的我，脱下了我身上带有血痕的衣物，扔进洗衣机里。
　　他慢慢扶着我躺到浴缸里，手指微抚着我的伤疤：“今天为什么要打架？”
　　“一时间没控制住怒火，冲动了。”我回复道。
　　“是发生了什么吗？”李杰霖继续追问。
　　“是宋鸿干的！造我的谣，加你好友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都是他干的好事。”
　　听到我这话的时候，李杰霖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骨头的“咔嚓”声在密闭寂静的浴室里格外清晰。
　　沉默了一会儿，李杰霖还是保持一份冷静：“下次不要再这样逞强了，你明知道你打不过他们，要是今天我没来，你是不是都要被打进ICU啊！”
　　我轻声笑了一声。
　　“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李杰霖说话的语气有点打颤，“你这样……我真的会很心疼。”
　　我感觉到几滴水珠落进了浴缸的水面里，抬头一看，那是李杰霖在哭，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他哭。
　　“你这样……我会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我环住他的脖颈，双唇贴上他的喉结，一直滑到他的耳根。
　　“对不起，我下回不会了。”

　　安静的环境引起了我的困意，再加上这一天又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我就在李杰霖跟我洗澡的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主卧里了，我身上穿的是干净的衣物，我想翻个身，可动静有点太大了。
　　“你醒了！”李杰霖正好从外面走进来，听到了我的动静，“我帮你清理了一下地上的花瓶残渣。”
　　我瞬间惊醒，想爬起来：“荧光玫瑰！荧光玫瑰还在吗？”
　　“你放心，我放到床头柜上了。”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还在，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一直没清理吗？”李杰霖坐上床，坐在了我旁边。
　　“嗯！”我抱住他的腿，“你当时不在我身边了，我的心就像这花瓶一样成为了碎片，我不敢碰，我怕心痛。”
　　“但现在好了，你的出现再次愈合了我的心。”
　　李杰霖边听我的话，边躺下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你失眠多久了？”他低声问道。
　　“很久……很久……了。”我不禁又回想起自己的黑历史。
　　我在他的怀里蠕动了一下，耳朵贴着他的心脏。
　　“你在干嘛？”
　　“听你的心跳，”我听见了他心脏迅速又有规律的跳动声，“我想伴着你的心跳声入眠，这样我会更有安全感。”
　　“砰砰”——“砰砰”——
　　因为有你，我的生活才能变得温暖。
　　“砰砰”——“砰砰”——
　　因为有你，我的世界才能得以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