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万朝晓》灯茗

5、越前

　　“也就是说你是幽灵？”稍微年长一些的绿发男孩全然没有恐惧感地总结。
　　“不。”我冷静地打断，“我并没有死亡，称为幽灵是不正确的。”
　　“也对！好奇妙啊！我第一次遇见在外飘荡的灵魂！”男孩显得很兴奋。
　　我颔首：“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幽灵也是存在的。”
　　“好想见一见——”
　　“喂！回家了！”被忽视很久的小龙马很不爽地开口打断。
　　“小家伙，”龙雅揉乱龙马的头发，“是灵魂诶，第一次见的东西你一点好奇心和兴趣都没有吗？这可不像正常的小孩子哦~”
　　“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小孩才不正常吧！”
　　被嫌弃了……我撇撇嘴：“我可不是什么‘这种东西’。”
　　“切。谁要管你是什么!”龙马抱着他的球拍就往家门走去。
　　“龙马那家伙真是的！”龙雅双眼放光地看着我，“既然你没地方去，就先在我家安顿下来吧！不用客气哦，就当是在自己家！”
　　……你以为我会感激一个双眼像X光就想把我切开好好研究下的家伙吗？！
　　“还不快来？！”龙马在家门口停下，往我和龙雅的地方望来，拽拽地丢下一句。
　　“是啊，快来吧！”龙雅爽朗地一笑，向龙马跑去。
　　突然觉得……这两兄弟也不错嘛。
　　我飘着跟上。

　　事实证明，灵视能力还是很稀少的。
　　越前南次郎和越前伦子就很正常。他们看不到我。
　　“那我和龙雅哥能看到你就是不正常了？”
　　“可以这么说。”我转身面对那个洞悉我内心的知音，“龙马？！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和你爸爸去打网球了吗？”
　　“……结束了。”龙马转身走上楼梯，“说人坏话也不知道找好地方。”
　　我默默扭头：“我去看看龙雅，我答应他告诉他一些奇闻异事。”
　　“龙雅哥和同学出去还没回来吧？”轻柔的句末上挑音。
　　我嘴角抽搐，这孩子的性格怎么养成的？
　　“哼。我去洗澡了。”淡淡地丢下一句，龙马就上了楼再没回头。
　　我觉得很忧心，和龙马的关系很僵，做朋友什么的很难吧。
　　但是……拖很久的话，也许我的身体真的会被判定死亡。
　　“阿娜答，今晚要吃什么呢？”竹内伦子从厨房里探出头问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越前南次郎。
　　越前南次郎懒懒地答应一句：“都好，你看着做吧。不过龙马那小子嚷嚷着很久没吃和食了吧？”
　　“唔？”伦子轻轻笑了一声，“记得很清楚嘛。那今晚就吃和食了。”
　　“什么记得很清楚啊，还不是那小子天天在我耳边说，烦死了！”

　　这对父子……其实很像。
　　我和越前南次郎并排躺着，当然他是躺在沙发上，我是漂浮着。
　　然后目光直直投向他夹在报纸间的XX写真集。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的？看得见摸不着，不过是虚无而已。
　　但是南次郎大叔却看得津津有味，每日必读。
　　不就是身材好了点吗？

　　【你看这么久以来在你身边出现的只有女孩子】

　　神此的话突兀地出现在脑海。
　　不过是身材好了点……我和她们的待遇却天差地别……
　　记得初次到那个小教堂的是一对情侣，一边惊叹这里也有教堂一边走了进来。我接待了他们。
　　然后那个少女接二连三地光临了还带来她的闺中密友们，那个少年皮笑肉不笑说话夹枪带棍的，那次后便再不见人来。
　　即使我表明了自己的女性身份。
　　这就是A与C的区别么？
　　我瞪视那本书上胸前波涛汹涌的成熟女人。
　　“我回来……伍……呜！好饿啊！”
　　我飘起来，龙雅少年正推开门看着我这个方向，将我的名字生生扭转成了其他话语。
　　“龙雅回来了呀！再等等就可以吃饭了！”伦子在厨房里喊道。
　　“恩，我知道了！”龙雅边应着边往二楼走去，同时回头用眼神示意我跟上。
　　于是我飘了过去。
　　龙雅重重地倒在床上，松了一口气：“我说啊伍，你刚才在干嘛？怪吓人的。”
　　“哪里吓人了？”我回想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你……”龙雅面色奇怪，“你刚刚一脸恐怖地凝视叔叔，你不会……真的吃人吧？”
　　恐怖……我被噎了一下：“放心吧，我不吃人的。我要吃人怎么会等到现在？况且我要吃也不是吃你的南次郎叔叔。”我凝视的根本就不是南次郎大叔……但是这个还是不要告诉龙雅好了。
　　“那就好！”龙雅一下子就相信了，“刚刚叫出你名字时我好担心啊，会不会被叔叔婶婶盘问什么‘伍是谁啊你精神不会错乱了吧？’这样的话。还好我机智！”
　　看着傻乐上的龙雅，我默默了。南次郎大叔才不会盘问这个，他只会说：“少年哟伍是你交的小女朋友？回家了还念念不忘啊带回家来给我和你婶婶看下吧？”
　　“吃饭了。”龙马静静地站在门口，吐出三个字。
　　“说来还真饿了！”龙雅站起身来，顺便又揉乱了龙马的头发，“今晚打一场吧？”
　　“好。”龙马瞥了一眼我，首先下楼。
　　那一眼在我看来很莫名其妙。
　　久思不得其解，我跟着龙雅也下了楼。

　　即使吃不到，我还是喜欢在越前家吃饭时待在一旁。
　　越前南次郎恨铁不成钢地瞅着龙马：“龙马你老是这样板着脸会交不到女朋友的！”
　　我在越前南次郎身后一脸凝重地点点头。
　　龙马瞪了我一眼向越前南次郎吼道：“老头子这种事不用你管！”
　　“这样不行的小家伙~网球也打不赢我，这样女孩子都会投向哥哥的怀抱哦~”龙雅也笑着打趣。
　　“切，MADAMADADANE！”龙马继续埋头吃饭，“我对那个不感兴趣。”
　　龙雅邪笑，又伸手去揉龙马的头发：“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龙马避开那只手，冷哼一声。
　　“就是啊，”越前南次郎目不斜视地看着报纸，赞同地点头，“龙马要好好享受青春啊！”
　　我蹲在越前南次郎身旁，也跟着认真关注报纸。
　　“南次郎，吃完饭再看报纸吧？”伦子皱了皱眉。
　　“好吧。”越前南次郎百般不舍地将报纸合起来——
　　“啪嗒”
　　一本书从报纸中间点了出来。
　　封面上的泳装少女身材曼妙笑容甜美。
　　……
　　“越前南次郎！今天不准你吃饭！”
　　龙马平静地放下饭碗：“我吃完了。”转身去后院：“青春什么的，老头子你还是自己享受吧。”
　　嘴角微勾，似乎是笑了。
　　我看了一眼连声求饶的越前南次郎大发神威的伦子和习以为常不受影响吃着饭的龙雅，跟上了龙马。
　　“龙马，我发现……你笑起来也很温柔的哦~多笑笑嘛！”
　　“不要！”干脆果断。
　　“……”

　　想要交朋友，送礼物是很棒的选择。
　　但是，我这样的幽灵状态怎么送礼物啊！
　　我郁闷地趴在越前家前的草坪上。
　　不时有异国的人们从旁边的道路上走过，没有一个人能看到我。
　　什么都接触不到。
　　这样趴在草坪上的动作也是漂浮着才做到的，我触不到草叶，也失去了触感。
　　快点完成任务回去吧？钢琴没学完网球没学完，还有和兰暑假旅行的约定。
　　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我有好多事情没做完啊。
　　劳劳碌碌的，真不适应。
　　任思绪飘远，渐渐有了倦意……
　　“伍！要不要来打网球？”
　　我认命地起身：“龙雅，我是灵魂……”
　　未竟的话语哽在喉咙里，那个球拍已经向我飞了过来。
　　灵魂是碰不到实体的。
　　但我还是习惯性地扑了上去。
　　很温暖，双手变得很温暖。
　　那个球拍落在了我的双手间。